“噢,維琴察大人,您似乎忘記了您隻穿了一件襯衫而已。”小女孩狡黠的圍著維琴察轉了一圈,一麵期待維琴察會有什麽反應,不過以她這幾年對維琴察的印象看,他多半什麽反應都不會有。聽僕人說維琴察先生是和柯納羅親王一起長大的,他們還在少年時就彼此相識,維琴察大人三十年來一直陪伴在親王身邊,從未離開,可是歲月在維琴察大人身上隻是匆匆來又匆匆走過,沒有給他留下任何記憶和紀念,他仍舊年輕而俊美,深灰色的眼睛深邃而充滿魅惑。但是他的眼睛隻會凝視著柯納羅親王一個人。城堡裏有不好的傳言,但也隻是那麽一兩句,不過在瑪麗安奴出生後,謠言就不脛而走了,因為維琴察先生太漂亮了,很讓人不懷疑他其實是位女士。而瑪麗安奴的母親沒有出現在任何人視野裏,在十年前,親王三十歲的生日剛過,就駕著馬車出門旅行了,貴族的旅行一般會持續很久,短的幾個月,長的幾年,他們會在自己的領地巡視,也會去拜訪其它貴族的領地,總之,大多數貴族的人生都是這麽清閑的過著的。親王和維琴察先生出門一年半後,帶著瑪麗安奴小姐回來了。


    而且維琴察大人對瑪麗安奴小姐非常疼愛。


    楓丹白露堡的僕人都知道,維琴察大人十分不喜歡除了親王之外的人接近,他有潔癖,從來不穿一套衣服第二次,待人接物必須戴白手套才行,而且城堡裏來拜訪的別有居心的女客人和男客人,都被他以各種手段趕走了…所以,在和親王出門這段時間,會讓陌生女人接近親王並且為他生下瑪麗安奴小姐,怎麽想都是不可能的事。


    那麽,隻剩下一個可能了,瑪麗安奴小姐是維琴察大人生育的,不是早就有維琴察大人是女性的傳言了嗎?


    可是維琴察大人除了臉之外都是女人夢想中的樣子,他身材高大,經常穿著隻繫到胸口的襯衫,胸膛結實而漂亮,比起他來,從身材上看,還是親王更像是女性。


    這些隻是城堡裏的一點小道消息,親王和維琴察大人誰也沒有忌諱,這倒是更讓人認為那些猜測是錯誤的。那麽,瑪麗安奴小姐的母親到底是誰呢?


    “維琴察大人,父親昨天晚上一夜沒有睡,到今天早上才睡著,我們不要去打擾他了,叫僕人把食物送來你這裏吧,我能和維琴察大人一起用餐嗎?”


    一夜沒睡?“好的,我這就去吩咐僕人,你在這裏玩吧,不過不要跑的太快,也不要爬到牆上……”


    幾條走廊往日需要走上十分鍾以上,今日隻用了三分鍾便出現在了塞西爾·柯納羅房間的附近,他拉住正要敲門的僕人,把食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示意他離開,僕人當然不會認為維琴察插手他的工作。實際上親王性格古怪,雖然不會責罰僕人,但是僕人也猜不到他在想什麽。


    維琴察沒有敲門。


    塞西爾眼圈下方有一圈深深的黑影,不但不難看,反而配上他那雙淡金色的眼睛就像上了煙燻妝一樣誘人,維琴察試了試塞西爾額頭的溫度,確認他睡得很沉,在他身邊躺了下來,凝視著塞西爾的臉,一動不動。二十分鍾後,他從床上下來,走了出去,來到廚房取走他和瑪麗安奴的午飯,吩咐僕人在中午時將飯菜送到親王的房間。


    而親王因為身邊溫度的突然消失,做了個噩夢。


    瑪麗安奴跑到餐廳裏,洗了手坐在了椅子上。“父親怎麽樣?他為什麽失眠?”


    維琴察拿餐巾擦了擦嘴角,移開視線,“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哼,又想瞞著我。”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他的冶艷,他的傲慢


    三頭鬥犬防線的日落是史詩大陸上最壯美的風景,它引人遐思又精妙絕倫,宛如諸神髮絲一樣的雲朵漂浮在最高峰之上。守衛們都說,在雲層之上,晨光之神洛山達醒來第一眼看見的一定是他們。最高峰被稱作“司嘉洛”之山,是晨光之神的伴侶,黎明之神司嘉洛的閨房,司嘉洛之山看不見頂峰,它高聳入雲,四周陡峭,甚至連停落的凹角都沒有。守衛軍們更喜歡稱呼它為“利劍”山。


    薇拉透著雕花的十字窗,她住在城堡的閣樓裏,視野廣闊,通常沒有人來打攪她,有時候她想跟女僕聊聊天,但是都被對方巧妙地迴避了,薇拉有些鬱悶。她沒工夫在這裏浪費時間,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和亞赫圖斯約定的時間就是今日,她有些擔憂,她不知道那個男孩會不會遵守諾言,畢竟克裏姆林家族並不是什麽可以輕易相信的對象。


    隨著最後一縷光線消失在司嘉洛山的地方背後,三頭鬥犬防線的天空沉寂下來,夜晚令人懼怕,因為總在一些角落裏,一些人算計著另一些人,到頭來所有人都說算計和被算計的一方。突然有人敲起了窗戶。


    老天!他不知道外麵有人監視嗎?居然這麽明目張膽?克裏姆林家族竟然出了這麽一個笨蛋!而且還是約書亞大人的兒子?薇拉咬了咬嘴唇,拉開了窗戶,映入眼簾的不是亞赫圖斯少爺那張有些羞澀溫柔的臉,而是一個有著罪孽的紅色瞳孔,唇豐尖銳的男孩,他的年紀不大,至少比她小了十歲。這個年紀的男孩非常容易衝動,他在傍晚出現在這裏,其中的意味,很值得推敲。


    薇拉雙手環胸,這樣使她的胸部看起來更加飽滿,她的紅唇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你想在窗台上坐多久?”


    “下麵告訴我你很難接近的男人一定後悔死了。”他跳下窗台,拉上窗簾。“我想現在他們一定恨不得把我拖出去。”法蘭陰鬱而墮落的冶艷在很多男女眼中比毒品更加吸引人,就像是黑玫瑰,因為太過珍貴,親手揉爛之後會給人一種毀滅的快感。法蘭伸著懶腰的動作停了下來,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定格在了半空中,一具滾燙的火爆身體和他的曲線緊密貼合,好像天生就應該連在一起,隻是被妒忌的女神摩黛絲提詛咒過一樣。


    法蘭熟練地摟住薇拉的腰細細摩擦,火焰在兩人心中升起,法蘭貼在薇拉汗濕的臉頰嗬著灼熱的病氣,“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我當然很想和美麗的大姐姐來一次愛的交流,走進你的心裏,知道你的一切,就像你想了解我一樣……”他挑起薇拉褐色的捲髮,“我認為從這個角度看你更美,噓,安靜的聽我說,是亞赫圖斯少爺讓我來的,沒錯,那個被你俘虜的小子,你做了什麽?向對我一樣對他了嗎?不過這些都和我無關。”


    在聽到亞赫圖斯的名字時,薇拉渾身一震,渾身冒著冷汗,剛剛發生了什麽?她竟然完全失去了理智,隻是被那雙紅色的眼睛一看,幾乎就失去了自我,隻想被他抱在懷裏,一起沉淪。


    這個少年實在是太危險了。她試圖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呼進鼻腔裏的都是法蘭身上魔魅的異香,她四肢無力,結結實實地倒在了法蘭的懷裏。法蘭將她橫抱起,放在了床上,兩人依偎著,看起來像是成熟的女人和她年輕的情人在幽會,而實際上,法蘭下巴抵著她的肩膀,嘴唇貼著她的耳朵,不時地輕輕一舔,“他說,今天晚上,貓頭鷹第三次盤旋而過的時候,我就帶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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