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貝拉小姐,能在美麗的下午看見你憂鬱的麗顏,我有什麽地方可以為你分憂嗎?”


    羅貝拉撩起她金色的長髮,又嬌又媚的模樣讓過往的路人差點跌倒,她伸出手到馬車外,奧古斯都跳下馬,鄭重地握住她的指尖,“我將為您所有,成為您的利劍。”他誠懇的說到。他有魯道夫家族的優雅不失英勇的外貌和實力,是俄拉荷馬城乃至傳播到附近省份的美名。擁有足夠讓任何八歲到八十歲不怎麽智慧的女性迷醉的資本。可是在太陽金幣薰陶之下的羅貝拉早就在十年前就把內心最後一絲清純和愛戀抹殺了。此刻的她就像正宗的維斯康提的子孫一樣分析奧古斯都的價值和他在未來能為她、為家族帶來的利益。價值是可觀的,值得她付出茶餘飯後和那些香噴噴的小姑娘們喝茶吃點心的時間跟他玩玩。在愛情遊戲裏,沒有誰勝誰負,隻有誰是更高明的騙子罷了。“這可真讓我傷心,本來我還處在幻想經歷一次燃燒著濃鬱迦南香的美味愛情故事,隻不過被雷戈毀滅了。”她掃清腦子裏紛亂繁雜的情緒,變的冷靜的像一個沉醉在命運中的邂逅的少女。


    [女人總是會被所謂的命運擊中心髒]想起勞倫切爾曼惡劣諷刺又輕慢的嘴臉,差點讓羅貝拉對著鏡子練習多次的清純與妖嬈之間的笑容出現裂痕。


    奧古斯都抱著羅貝拉上了他白色的駿馬,而羅貝拉的馬車就在幾碼後跟隨。美麗的公主和白馬王子,簡直是童話故事裏才會出現的情節。可惜現實不是童話。看著馬鬃的羅貝拉和嗅著身前少女散溢著玫瑰花瓣香味的嬌□□體眼中竟然是清明一片。


    這是一幅沒有靈魂的愛情拚圖。


    如果夜梟家的人在這裏肯定會嘲諷他們演技太嫩。


    亞赫圖斯正努力跟廚娘解釋蘋果之類的水果不能放在爐子上烤過才能吃,可是廚娘固執己見,認為沒有過火的水果不配進入主人們高貴的嘴巴。


    亞赫圖斯頭痛欲裂,嘴皮子快磨破了。就在那一秒,廚娘飛了出去,滾落一米多遠砸在牆上,法蘭收回他的腳歪歪斜斜地靠在案板上,透明的紅眼發出另野獸都唯恐避之不及的光芒。


    廚娘在看清弗法蘭乖張的臉孔時根本顧不得身體上的疼痛就趴跪下來連連祈求著饒命,亞赫圖斯走上前去拉起廚娘,“抱歉了,伯妲夫人,我會替您教訓他的。”


    廚娘恐慌地連連說著“不敢、不敢”地迅速退去了。亞赫圖斯撿起被廚娘撞翻撒了一地的蘋果,把它們放到筐裏。


    “真是會裝模作樣啊,雷恩……其實你心裏明明厭惡她要死,既嘲笑又可憐她的愚蠢,為什麽非得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神聖臉孔?你知不知道我非常想撕開你的假麵具,讓你看看真實的世界究竟是地獄還是深淵?”


    亞赫圖斯把雜亂的廚房整理好,麵容平靜,神情安詳。好像世界上沒什麽東西能讓使他動搖,而法蘭也沒有一瞬間放鬆緊盯著他的目光,他的目光追逐著亞赫圖斯每一個細節動作,最終發現他甚至連一毫秒的時間都沒有停頓從。


    他終於整理好所有的東西,抬起頭,詫異地問道:“你還在啊?為什麽不來幫忙?這裏被弄的這麽亂,你是罪魁禍首。”


    法蘭緊抿的薄唇拉成一條鋒利的弧度,“回答我。”


    “你還真執著。”亞赫圖斯說到,“為什麽這麽執著呢?”他反問著自己,“世界上總有一些痛苦是人無法承受的,能承受諸般苦難的人根本不存在,哪怕是最堅強的戰士,最虔誠的信徒,最薄情的政客,世界上總有什麽是他的業,每當紅蓮的業火灼燒三千世界的時候,人們都將背叛以諾而信仰伊爾瑪特。”


    法蘭皺著眉頭,問,“你究竟想說什麽?”


    亞赫圖斯捋開遮住眼睛的劉海,“我沒有欺騙任何人的意思。”他微笑到,仿佛有一雙潔白的羽翼在他身後張開,“隻是你們看見的我從來都不存在。”他在心裏對自己說。“走吧,法蘭,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麽,不過有一件事要你幫忙,你知道薇拉吧?現在擔任我的侍女,其實她不是城堡裏的僕人,杜魯把她當做jian細抓回來,她想要離開,這事我需要你的幫助。”


    “哦?”法蘭劣質地笑了,“你看上她了?說真的她確實很豐滿,不過……”他上下打量著亞赫圖斯,“如果你上的話,可能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那女人的年紀不小了,像她這個年紀的女人啊,不是你這種小男孩可以承受的。我沒看錯的話她應該是很厲害的戰士吧?你們做了交易?”


    “沒有。”他看著遠處,那裏升騰起紅色的晚霧,“我隻是突然想做一個好人。”


    當然,回答他的隻有法蘭的冷哼。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伊爾瑪特吻過他的眉骨


    楓丹白露堡。


    純白色的楔字形城堡猶如被火紅楓葉包裹著著的天使之巢。朝陽的媚眼睜開之時就吻過它,楓丹白露堡是奧斯陸帝國時期宮廷大長老,執掌宮廷神燈的災星——拉普·柯納羅所建。棕櫚冠是他家鄉的聖樹。每到十三月的第七個周末,所有人都會圍坐在巨大的樹幹下,向奧丁虔誠的祈禱。


    “神吶,請祝福我,我的父親,我的妻子,我的兒女,我的友人,我的鄰人,我的村莊不受侵害……”


    曾經,無數乘坐著香氣撲鼻的四匹馬拉的馬車的貴族夫人們就從凡多姆來到這裏,作為曾經的、被奧斯陸末代君主視為神在人間的代言人,和終生的摯友,在皇帝眼中心中地位高懸於教皇之上的拉普·柯納羅,就是柯納羅親王的祖先。


    柯納羅親王,有著兩撇漂亮小鬍子的矮個子男人,他麵貌普通,穿著低調而華麗,沒有戴任何寶石,也沒有塗抹任何香料,他看起來就和凡特烈大公一樣樸素、高貴。這是一種隻有在延續漫長時間的老貴族和天生的貴族身上才能體現出來的氣質。


    他甚少出門,即使出門也不外乎去最近的一卡索教堂做禮拜,因為血統的關係,大流士對他很忌憚。這真的是冤枉柯納羅親王了,楓丹白露堡誰不知道柯納羅親王醉心藝術,對建築和雕塑已經到了癡迷的程度,因此,無數的藝術家匯集到多爾多涅行省,幾十年來,多爾多涅已經成為了中央帝國首屈一指的文藝之都、藝術之都。追逐夢想和新世界的年輕人從史詩大陸聚集於此,柯納羅親王給了他們許多優待,落魄的畫家,建築師,音樂家,劇作家,詩人,雕塑家……


    多爾多涅行省在奧斯陸帝國時期就有了藝術之都的雛形,它的每一位領主都有著天生的藝術之心,而這片土地孕育出藝術家的機率也比其它行省多的多;銀色時代前後多爾多涅人的文化水平要比史詩大陸其它行省的人高得多。奧斯陸有希羅帝國的文化的淵源和寶貴遺產,奧斯陸多民族富有文學天才和藝術天才,他們的個人主義色彩濃鬱,敢為天下,正是因為這種民族天性,相對於其他地區而言,多爾多涅人並不是特別懼怕當時奧丁教庭的清規戒律,他們奧丁教庭的反抗就是用公開的墮落來反抗教會偷偷摸摸的墮落。提倡用人性代替神性,用人世間的現實幸福代替虛無縹緲的天國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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