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很想搞事,但她搞不起來。


    甄嬛也想搞事,但皇上不行,就算是去見她也不過是把她當做替身風花雪月一番,從來不做那事,想要懷孕都懷不了,而且位分也一直沒升,根本就沒有搞事的資本。


    皇上本來是想忌憚甄嬛的,但甄家要是有底牌的話,甄遠道早就用出來了,根本就不會等到現在,所以甄嬛隻被他當做一個無聊時候的消遣。


    有資格搞事的幾人不搞事,那後宮就像一潭死水。


    皇上不寵幸妃嬪,大家沒有寵可以爭,後麵差點都跟著敬妃去數磚。


    這天又是後宮齊聚的日子,明明現在皇後頭疼得笑都笑不出來了,但她仍然不想放棄身為皇後的特權,依舊每天讓妃嬪請安。


    而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皇上來了。


    皇後努力扯著嘴角露出一個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也就是皇上的注意力從來都不在她的身上,不然一定會更加的嫌棄。


    “原本朕是想和皇後商量一件事情,正巧大家都在,那就都聽聽!”


    已經是華嬪的年世蘭坐在自己位置上翻了個白眼,原本她是可以不來請安的,還是她閉宮太久有些無聊,所以才來請安一次,誰知道就碰到皇上了。


    說實話,她對皇上還有感情,但絕對沒有以前那麽多了,也沒有那麽真摯了。


    皇上都對年家出手了,要是年世蘭還和以前一樣毫無芥蒂的同皇上相處,那可就不是性子剛烈的芍藥了。


    少了那一層濾鏡,年世蘭看著皇上都開始嫌棄了起來。


    那臉上的褶子,那碩大的油肚,她似乎都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老人味了。


    奇怪了,怎麽之前自己就沒有發現對方沒有那麽好呢?


    說什麽剛巧大家都在,這不就是正常的來請安時間嗎?故意挑這個時候來的就說故意的,來這麽一出做什麽?


    這也就印證了那句話——當你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對方連呼吸都是錯的。


    皇上絲毫不知道以前一心隻有自己的年世蘭心裏已經無比嫌棄自己,自顧自的說著話,“今日早朝,準格爾派來使者說要和親,朕實在有些為難!”


    皇後聽到這話了,知道應該自己接話,強忍著腦袋要分開的疼痛說道:“大清派公主和親也是常事,隻要選一位宗親之女封為公主下嫁便是!”


    宜修說完這話之後就感覺大腦更疼了,似乎剛剛的一點思考就已經耗盡了她的所有精力,頓時就疼得直接閉眼不想講話,也不想思考了。


    皇上倒是沒看到宜修的樣子,繼續說道:“若隻是這般,那朕也就不用為難了,可這次準格爾想要求娶的是嫡公主!”


    這話一出,有公主的年世蘭,曹琴默還有欣貴人都緊張了起來。


    但三人之中,就算是年紀最大的淑和公主也還是年幼,根本就不能出嫁。


    原本這時候應該由皇後接話,選擇出嫁先皇的朝瑰公主。


    本來這件事情是皇上一早就想好的,如果可以,皇上還是願意表現得心疼女兒的,而且現在她也是真的心疼女兒,畢竟以後不會有孩子了,現在少一個就真的是少一個了。


    嫁自己親女兒還是嫁一個同父異母沒有什麽感情的妹妹,皇上還是知道怎麽選的。


    但皇上也愛惜自己的羽毛,雖然說他把自己的弟弟給關了起來,還改了那樣羞辱性的名字,又把親弟弟趕去守皇陵,不顧自己老母的苦苦哀求,但他仍然是好皇帝,不願意承擔嫁妹妹和親這樣的惡名。


    原本這個壞人應該由宜修來做的,但宜修剛剛說的那句話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精力,現在實在是沒有能力再說出一句話來了,甚至她剛剛就隻顧著疼都沒有注意到皇上說的是什麽。


    宜修沒有說話,皇上看了她一眼,一向最懂自己的皇後今天怎麽沒有配合自己?


    皇上心裏十分不滿,但又不好發火。


    還是一向脾氣暴躁的年世蘭說話了,“準格爾不過是一個小部落,要是哥哥在的話……”


    說到自己哥哥,年世蘭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心裏隻覺得皇上活該。


    她從未覺得哥哥有什麽大錯,不過就是平時囂張了一點,結果皇上就把哥哥官職都免了,要是現在哥哥還是大將軍,那就直接把準格爾給踏平了,還要什麽公主去和親。


    因為年世蘭自己就有公主,想到未來自己女兒也要去和親,去遠處吃苦,心裏恨得要死,愈發覺得皇上無能。


    皇上聽到年世蘭說的話表情更加尷尬,當年他求娶已經定親的純元,而當時純元的未婚夫就是將軍,所以他算是得罪了所有武將,以後那之後他才會那麽依賴年羹堯。


    現在沒了年羹堯,皇上還真沒有什麽好用的武將。


    當然,皇上覺得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國庫空虛,真的打起來大清未必能有銀子支撐下去。


    雖然說早就知道了年世蘭很勇,但敢直接懟皇上的恐怕也就隻有她一個了,後宮其他妃嬪都震驚的看著她。


    雖然說沈眉莊恨年世蘭恨得要死,但聽她說這話也不由得覺得很欣賞對方,可惜她們永遠做不了朋友。


    皇上看著皇後依舊沒有給自己挽尊,下麵坐著的妃嬪又一個個不說話,似乎在看自己笑話一般,皇上臉色更沉了。


    “現在國庫吃緊,絕對不能再起戰事,算了,這事情隨後再議吧!”


    皇上覺得丟臉,徑直選擇離開了,同時心裏惱怒上皇後,平時看著皇後還挺聰明的,怎麽關鍵時候就成啞巴了?


    宜修疼得整個人都麻木了,連皇上要起身離開都不知道,還是她身旁的剪秋狠狠的掐了一下她,她才反應過來,機械般的行禮送人,然後就迫不及待的也跟著走了,都沒有讓大家散了,剪秋隻能在後麵幫著宜修說了一句。


    皇上沒有台階下,又不願意做那個壞人,這事情就僵持了幾天,結果準格爾再次傳來消息,老可汗死了,他的那些兒子正在爭奪位置,最後終於是一個新的可汗誕生,再次求娶大清的嫡公主。


    此時的皇上不想再拖了,終究還是自己做了惡人,把朝瑰公主嫁了過去。


    雖然說還是遠嫁和親,但皇上為了挽回點麵子,也表明自己是個友愛兄弟姐妹的皇帝,所以給了朝瑰公主不少的嫁妝,也不再是匆匆十日下嫁。


    接下來的日子後宮一片平靜,皇後每天陷入頭疼當中,不管是太醫開什麽藥都沒有用,最後徹底沒有了笑容,還要操勞後宮的事情,籌備各種宴席,堅持了不到一年就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臨死之前讓剪秋把皇上給叫過來,剪秋哭著去了。


    而此時的皇上卻處於震怒當中,也不知是誰(溫宜)把宜修謀害純元的證據放到了自己的桌上,皇上又生氣又覺得恐慌。


    到底是誰這麽神通廣大,自己的血滴子都查不出的事情竟然被別人給查到了,而且還明目張膽的放在自己的桌上,還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在皇宮之中有這樣一個神出鬼沒的人,那自己的生命不就得不到保障了嗎?


    不得不說,在自己的生死麵前,愛情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點綴。


    皇上最憤怒的是有人威脅到自己的生命,這時候都暫時把純元是被宜修給害死的事情先放下了。


    但不管怎麽詢問夏刈,都沒有發現有人來過,養心殿眾人也說沒有人進來過,皇上氣得讓所有人都去領罰,然後又調了更多的侍衛來保護自己,時刻擔心著自己的安衛。


    剪秋在養心殿外都快哭暈過去了,皇上這才想起宜修害死純元的事情,又帶著一群人氣衝衝的去見宜修。


    或許是回光返照(其實是溫宜的臨終關懷),宜修今日不感覺頭疼了,這是她這段時間以來,活得罪輕鬆的一天,想到一會要看到皇上,宜修笑容就更加幸福了些,哪怕這個男人欺騙了自己,又讓嫡姐搶了自己的位置,但她仍然無法恨這個男人,因為……自己愛他啊!


    但皇上的到來並不是在她彌留之際回憶曾經甜蜜的美好,而是質問她為什麽要害死純元。


    宜修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瞞了那麽久的事情就這麽被皇上發現了,她想要辯解幾句,說自己沒有,是別人的誣陷,但皇上根本就不聽,還把證據甩到自己臉上,不管她馬上就要死了還說要廢後。


    宜修現在倒是覺得自己不是要病死,而是要被氣死了。


    哪怕她氣息已經很微弱了,但還是用全部力量說道:“皇上以為柔則是真的愛你嗎?不,她對你的愛全部都是算計,不然怎麽會在初見的時候穿上那一身不合規矩的服飾,對了,還有好人家的女兒會在去別人家的時候直接後院跳舞嗎?”


    宜修馬上就要死了,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她痛苦了這麽多年,臨死之前想要全部爆發出來。


    “皇上您猜啊,為什麽嫡姐會跳舞會彈琴,還不斷的服用息肌丸那種東西,因為嫡姐就是為了當初的太子培養的啊,哪裏想太子竟然不成事了,所以才算計到了當時最有可能繼承大位的您身上,可笑啊,皇上多年來竟然還真的以為嫡姐深愛你!”


    這話把皇上氣得頭發都要豎起來了,“胡說,你胡說!”


    哪怕皇上不願意相信,但隻要翻出當初的記憶來,都不需要詳細回憶,都能看出那些有問題的細節。


    當初的自己被純元的美貌迷了眼睛,覺得自己和對方琴瑟和鳴,對方柔弱得眼裏隻有自己能夠依靠,他就什麽都不管不顧了。


    在他心裏,純元就是一切美好的幻想,是自己最後的淨土,可當揭開真相的麵紗,一切都顯得那麽醜陋不堪。


    宜修破壞了皇上心中的淨土。


    “朕要廢了你,現在就廢了你!”


    說著就讓蘇培盛研墨,直接在景仁宮就開始寫廢後詔書。


    宜修不願意丟掉嫡妻的身份,想要起身阻止,但終究是耗盡了最後的精氣神,瞪大眼睛往後倒去。


    剪秋在旁邊早就泣不成聲了,看到自己家主子死不瞑目,發出了精銳的爆鳴聲。


    然而處於憤怒中的皇上並沒有心軟,就算宜修死了也依舊把詔書寫完。


    壽康宮中竹息聽到小宮女慌亂的話之後,眉頭緊緊皺起。


    她不知道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太後。


    太後最近的身體狀態很是不好,皇陵那邊一直傳消息回來,說十四爺的情況又惡化了,但不管太後怎麽說,皇上都不同意讓十四爺回來,太後為了這件事情纏.綿病榻。


    要是再被這件事情刺激到,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竹息,哀家都看到了,小宮女和你說了什麽,讓你這麽為難?”


    竹息猶豫了一會,咬咬牙還是把這件事情給說了。


    她知道太後一向注重烏拉那拉一族,要是自己隱瞞的話,說不得太後會恨上自己,而且皇後死了這樣的大事,自己也是瞞不住的。


    竹息緩了緩把事情給說了,但太後卻緩不過來,她聽到皇上把皇後給廢了,皇後還死了的事情,差點一口氣沒有喘過來,“咳咳咳……”


    竹息連忙讓小宮女倒溫水,輕撫著太後的後背,努力讓對方緩過來。


    太後咳了好一會,都把血給咳出來了,竹息擔憂的看著她,太後卻是擺擺手,“去把皇帝叫過來!”


    烏拉那拉一族不能出現一個廢後,不然就完了,皇後死了,她還可以扶持另一個女孩子成為三阿哥的福晉,甚至是六阿哥的福晉,但就是不能有廢後。


    皇上早就知道會有這樣一遭,來得不算慢,但這對最尊貴的天家母子卻是爆發了劇烈的爭吵,皇上深恨皇後讓自己失去淨土,怎麽都不肯退讓,堅定要廢後,畢竟詔書都已經下了,怎麽可能收回。


    但太後不管那些,一個勁的說著皇上不孝,讓她都不能好好養病,連親弟弟都那樣對待,實在薄情寡恩。


    這就說到了皇上的痛處,皇上直接就和太後撕破臉,把太後和隆科多的事情給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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