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楚戈沉思道:“老李,告訴我,是誰害你?”嘆了口氣,李奎道:“黑蛇幫的名子雖然不雅,但本幫卻從不幹傷天害理的事情,除了在黃河兩岸照顧那些船老大外,決不打家劫舍,在江湖上很可得到人緣,雖然有些人打著黑蛇幫的招牌幹些壞事,我都將這些人一一除去……”點點頭,敖楚戈道:“我明白——”李奎嘆道:“前年,穀倫給我送來一個娘們,她叫桑大姑。


    人長得風騷漂亮,理所當然地變成我的壓寨夫人,這女人手腕靈活;沒多久已將幫中諸高手全攏絡上了,私下裏幹幾票大買賣,不巧的是讓我發現了,這女人很厲害得和我談判,要大作買賣,我嚴辭拒絕,她要拉馬分家,另創字號,我當然不願意,而種下禍因!”敖楚戈道:“女人天膽,她和小人一樣難纏!”


    李奎苦笑道:“我哪到這女人居心險惡,利用瘟柔溶化我對她的敵意,暗中卻下毒手,使我不知不覺中,著了他的手段,直到她將我送來這裏!”


    敖楚戈呢了一聲道:“那穀倫……”


    李奎憤憤地道:“他是個視利小人,和桑大姑早有暗通,兩人互相利用來謀奪本幫的勢力,唉,這都怪我有眼無珠……”敖楚戈點點頭,道:“不要急,咱們要先想辦法出去。”


    李奎黯然地道:“出去,老敖,隻怕不容易!”


    敖楚戈冷笑道:“如果這棟小小的鐵屋子能將我們困住,這江湖就別跑了,老李,我已大致上看了一下,除了四壁是鐵鑄的外,這個地卻是泥的,有泥地,那就容易多了!”李奎一呆道:“我怎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敖楚戈淡淡一笑道:“事不關已,關已則亂,我們隨時都可以出去,不過我要你能下地走路才離開!”


    李奎精神一振,道:“我能走路呀,不過是虛了點!”


    敖楚戈點頭道:“很好。”


    忽然,一道濃煙自四周的小孔裏冒了出來,李奎哇地一聲大叫,道:“那娘們居然要用煙嗆死我倆——”敖楚戈雙目寒光一露,道:“我要他們自食惡果!”


    屋外傳來穀倫的叫聲道:“老敖,你不要怪我們心狠手辣,誰叫你和李奎是朋友,你一天不死,我們一天不能心安,嘿嘿,者敖,隻怪你自己倒黴,硬要往鬼門關裏闖——”敖楚戈叱道:“他媽的穀倫,我不剁了你就不姓敖……”穀倫大笑道:“隻怕沒那個機會了,哈哈。”


    一溜劍光瞬快地在空中閃起,在那白茫茫的煙霧之中,劍光一湧,瞬息地朝鐵門的當中劃了過去,嘶地一聲,那柄削鐵如泥的無雙劍已切進門中,劃起一道火星,敖楚戈一連三劍,劍劍切進門中,隻聽他大叫道:“下來。”


    那大鐵門在他的踢躍中,嘭地被踢開了,一道冷風吹進來,屋外浮現出幾道人影,敖楚戈嘿地一聲道:“給我留下!”


    他似一道幽靈般地沖了出去,揮灑的劍光中,那幾個漢子已然慘叫聲連連,全都倒臥在血泊中……”李奎顫聲道:“老敖——”敖楚戈全身一震,立刻回身奔進屋中,將李奎抱了出來李奎喘著聲音,道:“老敖,穀倫呢?”敖楚戈嘿嘿地道:“他跑不了的!”


    自屋角裏,穀倫和七八個漢子並排地站在那裏,李奎被敖楚戈挾著,一眼望見那些人道:,“李唐,白金,你倆是我最喜歡的人,為什麽也和他們這群人為伍,昭,難道你們……”李唐囁嚅地道:“我……”白金嘿嘿地道:“李當家的,這不能怪我們,咱們創幫迄今,也有十餘年,這許多日子裏,你遇事畏首畏尾,始終不願意將局麵擴大,我們跟著你實在沒有什麽前途!”


    李奎叱聲道:“胡說,咱們義氣為先,私利在後,殺人搶劫的事,咱們決不能幹,桑大姑是個婦道人家,見利忘義,專幹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難道你看不出她……”穀倫沉聲道:“當家的,咱們大夥既然撕破了臉,嘿嘿。那也沒有什麽話好說,桑夫人目前正在接待幾個朋友,這事咱們最好當著她的麵解決!”


    李奎怒聲道:“你叫她來……”


    穀倫嘿嘿地道:“當家的,幹嘛氣成那個樣子,我已經將這裏的情形命人向她報告了,也許她立刻就會趕來!”李奎哼聲道:“很好。”


    敖楚戈冷煞地道:“穀倫,我要向你討個公道。”


    穀倫一震,道:“敖爺,我知道你一肚子火,不要急,咱們有的是機會,江湖上傳說你是何等的威風,今日一見,果然不錯,那間鐵屋子居然都無法困住你。”


    點點頭,敖楚戈道:“我最恨你這種人,光會耍嘴皮子,穀倫,你先受我一劍再說。”


    一道森冷的劍光悄無聲息地揮斬過去。


    穀倫一寒,道:“好。”


    那冷冽的劍氣散射著絲絲逼人的殺機,穀倫,縱是天膽,他也不敢抵擋這半空射來的劍勢,嚇得旋身疾退,一縷髮絲隨著他飄晃的身影而散落開來,他嚇得全身驚出冷汗,望著地上的髮絲,不覺摸了摸頭,剃刀般的整齊,額頂的髮絲已被削平了一大塊。


    他顫聲道:“好快的劍法。”


    冷森地哼了一聲,敖楚戈道:“這是警告,立刻要你的腦袋!”


    李奎神往地道:“老敖,好久沒看你施展身子,今日能再睹風采,嘿嘿,我就是一病不起,也不會遺憾!”


    穀倫寒聲道:“咱們一起上,先剁了這龜兒子。”


    敖楚戈不屑地道:“他媽的穀倫,衝著你這張不幹不淨,又髒又臭的爛嘴皮子,我就該先讓你挨一頓熊揍!”


    穀倫尚沒來得及答話,迎麵已挨上一掌,這一掌正好敲在嘴唇上,啪地一聲,那兩片嘴皮子登時往外一翻,翹得老高,穀倫呸地吐出一嘴血,他做夢也沒料到對方的手法這麽快速,憑自己這身不算俗的功力,閃都閃不開的,一股子怒火登時自心底漾起,吼了一聲,拔劍道:“娘操的,你是不想活了。”


    李奎適時地道:“穀倫,假如你想活下去,最好是乖乖地站著別動,我這位朋友最恨人家在他麵前玩刀耍槍,憑你剛才的教訓,你應該惦量出自己有多少份量!”


    他雖然滿麵病態,但,說出的話卻有分量,穀倫隨著李奎多年,知道這位主兒輕易不推崇一個人,他這麽推祟對方,不用說,也知道不是個等閑人物……穀倫咽了口吐沫,他覺得滿肚子的窩囊,自己當著大夥弟兄麵前,挨對方一巴掌,如果不找回來,白吃白咽地悶吭不聲,往後這圈子裏,他無論如何也混不下去。


    他哼了一聲道:“他媽的,在咱們地盤上,看這小子能橫多久——”李奎喘聲道:“沒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穀倫,你認了吧。”


    穀倫怒道:“他媽的李奎,你是什麽東西,居然敢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你也不想想現在是誰當家!”


    李奎憤聲道:“穀倫,以下犯上,在本幫是犯何罪?”穀倫神情一變,道:“你已是除名之人,不是本幫中人,本幫幫主桑大姑早已接掌幫主之位了,嘿嘿,李奎,你現在連起碼的一個人都調動不了,還當哪門子的幫主!”


    李奎恨聲道:“桑大姑居然妄稱幫主!”


    穀倫嘿嘿地道:“不錯。”


    李奎吼道:“將那個娘們叫出來。”


    穀倫嘿嘿地道:“你吼什麽吼?她會完幾個朋友後,立刻就會趕來,你要急著找死,也不要急在這一刻!”


    李奎氣得全身抖顫,道:“老敖,麻煩你先將叛逆拿下來,我要親自將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活活咬死!”


    他沒想到自己堂堂一方之主,隻因誤交小人而將整個幫會弄得支離破碎,如今眾叛親離,自己舊創未愈,心中那殷子恨意當真是難以宣瀉出來。


    敖楚戈淡淡地道:“老友,你急什麽?這群跳樑小醜,橫到哪裏?她們不是有個頭麽,咱們就等她出來!”一連串銀鈴的笑聲,由走道間傳來,隻聽一個婦人的話聲道:“對呀,敖朋友果然不是普通人物!”


    但見一個粗胖的女人,一扭一搖地走來,這女人年約三十多,細眉大眼,圓圓的一張臉,長得倒是很好看,可惜那個身材,看來令人不敢恭維。


    在她身後,緊隨著幾個服色華艷的漢子,這些人目光俱極陰沉,冷冷地凝注著敖楚戈,似乎對李奎淡漠得有種不屑一顧之色。


    穀倫急忙道;“桑幫主!”


    桑大姑哈哈一笑道:“你怎麽愈混愈回頭,連這點場麵都罩不住,咱們雖非什麽名門大派,可也非泛泛之輩可比的,一個敖楚戈,並不是天地間唯一的煞星,他大也大不過老娘的一個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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