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裏哼著低級小調,居少德一進屋裏,迫不及待地將衣服脫得一絲不掛,躺進被窩裏,他眼睛望著房門,見田二嫂散散懶懶地踱進來,道:“你怎麽去這麽久,急死人了。”


    田二嫂yin盪地笑道:“你也不是老牛吃嫩糙——頭一回,幹嘛急得像條狗一樣,這種事要慢慢來,雙方才能領賂到箇中滋味!”


    她斜靠在床沿上,居少德伸出毛毛大手拖她進被子裏,她—推居少德,半咳半怒地道:“猴急個什麽勁,老娘總要先培養—下情緒——”居少德大笑道:“我隻要略施手腳、包你受不了,急得像條狼。”


    田二嫂哼聲道:“那可不一定,田二嫂雖是久旱之地,可不在乎你那點露水,憑心而論,你那點道行還滿足不了我。”


    居少德哈哈大笑道:“小騷貨,看我今天不整得你死去活來,張口求饒不可,那時候你才曉得我姓居的長了一根好東西。”


    話語方落,那房門被推開,一條人影疾掠而來,舒指朝床上的居少德身上穴道點去,居少德呀地一聲大叫;道:“什麽人?”窗外另一道人影已穿射而入,在他身後重重地拍了一掌,居少德赤條條,光溜溜的,被這兩個人輕易地製服了,他委賴地坐在床上,道:“你們是……”床前的那條漢子,一臉的刀疤,道:我一一疤麵人;他是吳拐子,大夥都是老朋友了,你不會健忘得那麽快,居少德、你一定不會怨我們在這節骨眼上不上路,隻因為田二嫂她不想這樣地死……”居少德身上穴道受製,有威發不出;此刻定晴一看,才知道這兩個人是和自己有過數麵之緣的疤麵人和吳拐子,他楞楞地道:“二位,何以這樣對付我?”田二嫂道:“理由很簡單,我們不想死!”


    居少德怔怔地道:“死?誰會要你死……”田二嫂道:“別叫,居少德,敖楚戈追殺的目標是你,如果你落在他手裏,他一定會追問你還有些什麽人?你並不是個硬骨頭,準會將我和他們招出來,那時候,咱們大夥都活不成了,還不如先收拾了你,將你送到敖楚戈那裏,也許大夥都有個轉機……”搖搖頭,居少德道:“我壓根沒想到這回事,二嫂,這事你沒直接參與,他們二位也是臨時插上一腳,姓敖的哪會知道的這麽多。二嫂,不要自取死亡,大夥聯手也許還有話說,如果你們妄想拿我和姓敖的交換條件,嘿嘿,你們是大錯特錯。”


    疤麵人冷冷地道:“錯不了,姓敖的倒是江湖上的一條漢子。”


    居少德鼻子裏哼一聲,道;“這件事主謀者是這位田二嫂,他不會那麽傻蛋的就此罷手,我居少德是背定了黑鍋,二嫂,現在我才知道當初上了你的當,如果不是你慫恿我,我也不會去聯絡那麽多朋友,結果你自己不出麵,由我代勞,姓敖的已認定是我幹的,嘿嘿,如今你又耍出這招,未免太狠毒了。”


    田二嫂冷冰冰地道:“這隻怪你姓居的不開眼,上次當、學次乖,我田二嫂可不是省油的燈,白花花的銀子會白給了你,呸,你也不是小白臉!”


    居少德怒聲道:“你們要把我怎麽樣?”沉思片刻,田二嫂道:“很簡單,將你交給姓敖的,把這件案子給了結,他會認為所有參與的人都死絕了,不再過問這件事,我們也不再擔驚受怕,過著這種提心吊擔的日子。”


    居少德呸了一聲道:“你做白日夢,你也不打聽打聽敖楚戈是何許人?他豈是個普通的混混?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田二嫂,別自我陶醉了,這法子不靈……”田二嫂嘿嘿地道:“靈不靈在我,你看我的好了,吳二拐子,你治人的法子最多,他該怎麽處理,我全權交給你。”


    吳二拐子大笑道:“我先點他的啞穴,讓他一輩子不了口,再斬掉他的雙手,讓他不能寫字,那樣他想向敖楚戈告狀都無從告起,你覺得怎麽樣?”居少德顫聲道:“你……”田二嫂淡淡地道:“隨你怎麽辦了,反正敖楚戈隻要他的人,我們便如他的意,你動手吧,我已和姓敖的約好,在天香樓會麵,那時候,咱們便可高枕無憂地愛幹什麽便於什麽了。”


    居少德顫聲道;“田二嫂,你不能一點情義不顧。”


    田二嫂冷澀地道:“這是你自己送死,誰叫你自動送上門來,如果我不收拾你,姓敖的便會收拾我,如其兩蒙其害,倒不如犧牲你一個人!”


    說著轉身出房了,居外間裏剎時傳出居少德那悽厲的慘呼,田二嫂嘴角上浮現出一絲滿意的笑意……


    天香樓的另一間房間裏,敖楚戈冷靜地在沉思著,他想不出自己的義弟——。


    司馬紫青何以會在一夕之間全家暴斃,雖然他根據殘留的蛛絲馬跡,已追尋出條線索,並且已殊滅了幾個元兇,但離那陰謀主使者的距離尚差上一截,如果司馬紫青是江湖道上的朋友,還有話說,但司馬紫青不過是一介書生,舍他而外,素不和道上朋友往來,橫遭慘死,未免有點太說不過去。


    半個月來,五矮子、胡麻子、劉少春、四腳貓,已在他的千裏追蹤下伏法,可是能了解內情的居少德尚逍遙法外,根據眼線的消息,此人藏匿在這附近一個女人家裏,這個風塵中的女人到底是誰,就非他目前所能了解了……


    咚咚,一陣敲門聲……


    敖楚戈冷冷地道:“進來。”


    田二嫂有若一隻粉蝶般地飄了進來,敖楚戈僅淡淡地瞄了一眼,揮手道:“請出去,這裏要姑娘!”


    田二嫂喲地一笑道:“敖爺,別這麽頤氣指使得這麽不客氣,我田二嫂可不是賣的。如果不是衝著你敖爺在這裏,嘿,拿花轎抬也抬不進我來,敖爺,你是留客呢?還是不留……”淡淡地一笑,敖楚戈目中精光一露,道:“你是那個約我的人?”田二嫂眉開眼笑地道:“除了我田二嫂有能力找到你外,天下能和你敖爺愉情幽會的人隻怕不太多,敖爺,你等的人就是我……”眉頭緊緊地一鎖,敖楚戈道:“請坐,二嫂,你約我有事?”婿然地笑了笑,田二嫂媚笑道:“敖爺,別那麽拘泥,你應該先看看我長得如何,瞧瞧我是不是對上你的胃口,然後咱們再談別的事!”


    敖楚戈會意地道:“美是挺美,可惜老了點——”一擺手,田二嫂格格嬌笑道:“嘿,你這個小殺千刀的,真會挑剔,不錯,我田二嫂是老了點,可是風韻猶存呀,憑這點,那些嫩芽可差得遠了。”


    敖楚戈苦澀道:“田二嫂,我不擅於談風花雪月,咱們還是路歸路,橋歸橋,談點正經裏的事,否則,我沒這個耐性跟你窮磨菇。”


    田二嫂眉開眼笑地道:“看不出你敖楚戈還是個魯男子,居然一泓清水不起波,連我都沒放在眼裏,對我來說,這是女人最悲哀的事情,論姿色我並不差,論談吐也能夠上格,可是在敖爺眼裏,我是豬八戒照鏡子——一兩麵不是人……”冷冷地一笑,敖楚戈道:“田二嫂,咱們是一不沾親,二不沾故,你派人送口信,約我來相見,如果僅是為了和我調笑幾句,可以到此為止,若真的有事,你請直說一——”田二嫂點點頭,道:“行,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敖爺,傳說你在半個月內連連追殺了五矮子、胡麻子、劉少春、四腳貓幾個人。聽說你還不歇止,正在追尋居少德!”


    眼珠子一亮,敖楚戈正色道:“不錯:這兒個人是我殺的,他們慘殺司馬紫青一門,罪有應得,居少德是主凶之一,當然也是血債血還,你跟我提這件事,莫非居少德請你做說客?”田二嫂凝神地道:“先告訴我,殺了居少德是否肯藉此罷手。”


    搖搖頭,敖楚戈肯定地道:“假如居少德是最後一個兇手,當然就此罷手,如果還有別的人道遙法外,那我是決不放手!”


    沉思了片刻。田二嫂很穩重地道:“咱們來個交換:你要居少德的命,我可以幫你,但,你也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敖楚戈冷冷地道:“這要條件?”


    “餵”,田二嫂得意地道:“唯一能提供居少德藏匿地方的就是我,敖爺,假使你本願意,我不勉強,可是沒有我,我敢誇口半年內你決找不著他……”敖楚戈直打量這個女人,由她的容貌和言談間,他知道這不是個容易對付的女人,看神色她不僅難鬥,還是個難惹難碰的江湖女人,他沉吟道:“我明白了,田二嫂、你就是那個藏匿居少德的女人,也是他的情婦,俗語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麽能將他出賣,這在江湖規矩上,是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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