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挺著大肚子呢,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出門的。


    “是。”蘇培盛連忙頷首,退出去了。


    年惜月給白薇使了個眼色,白薇連忙跟了上去。


    等白薇回來後,年惜月找了個借口,去了內室。


    “可打聽到消息了?”


    “回主子的話,蘇公公說,德妃娘娘與王爺和十四爺說話時,讓他們退到了外頭,他並不知娘娘和王爺說了些什麽,不過……十四爺提早離開了,王爺比他晚了一刻鍾走。”


    “蘇公公還說,王爺在回府的路上,一聲也沒吭,臉色也不大好看。”


    “嗯。”年惜月點了點頭:“應該是德妃和王爺說了他不愛聽的話,一個‘孝’字壓下來,他不能反駁,隻能默默承受,心裏堵得慌。”


    年惜月都不知道該說德妃什麽才好了。


    胤禛又不是小孩子,三十好幾的人了,當額娘的,不能再像從前那般對他了。


    上回他們進宮給德妃請安,德妃當著他們的麵,就說教胤禛。


    太不給兒子留麵子了。


    “那主子您……”


    “吩咐膳房,熬一碗醒酒湯,你等會兒親自幫我送去給蘇培盛。”年惜月道。


    按理說,她和胤禛相處的很融洽,有什麽事兒,他也不會瞞著她,就連他要爭奪皇位這麽重要的事兒,也都和她說了,他們之間沒有什麽秘密。


    可胤禛這次並未找她傾訴,反而以醉酒為由,留在了前院。


    難不成,是因為她這兒太多,他不方便過來?


    還是因為,德妃今日說的話傷了他的心,他有些難以啟齒,才沒來找她傾訴?


    畢竟,人家也是要麵子的。


    既是如此,她就當他醉了吧,讓人送醒酒湯去即可。


    有些事兒,挑明了反而不好。


    可不能小看了男人的自尊心。


    這種時候,他選擇獨自一人“舔舐傷口”,肯定不想被人打擾。


    再說了,她挺著這麽大的肚子,也不方便出門。


    “唉。”年惜月歎了口氣,扶著椅子坐下了。


    “主子,您也別太憂心,您還有一個多月就要生產了,身子要緊。”白薇說道。


    “嗯。”年惜月點了點頭:“你去吩咐膳房煮醒酒湯吧,我在屋裏坐一會兒,大約是外頭有些吵鬧,孩子方才動得有點厲害,這會兒倒是乖多了,我坐著歇一歇,一會兒再出去。”


    “那奴婢請李側福晉她們回去吧。”白薇連忙說道。


    “這倒不必了。”年惜月搖了搖頭:“今日是除夕,大家本就是來守歲的,這會兒讓她們回去,多掃興呀,我已經無礙了。”


    孕晚期,肚子大了,孩子也大了,胎動多一些,也是正常的。


    她肚子裏這小家夥,對聲音有些敏感,前幾日丫鬟不小心把盆摔在了地上,發出的聲響大了些,她便在肚子裏動個不停,年惜月輕輕摸著肚子,安撫了好一會兒呢。


    若真是個小姑娘,怕是有些膽小,還有些嬌氣呢。


    “是。”白薇應了一聲,讓澤蘭進來陪著她,自己去膳房了。


    年惜月聽著外間傳來的笑聲,鬆了口氣。


    這樣的日子,挺愜意的。


    要是胤禛今日也高高興興的來和大家一起守歲,那就更好了。


    隻可惜,有人不想讓他們好過啊。


    年惜月在屋裏待了好一會兒,閉目養神,正打算出去,卻見白薇腳步匆匆進來了。


    “主子,奴婢把醒酒湯送過去了,蘇公公說,王爺一個人在屋裏喝悶酒,連他都不許進去伺候,蘇公公急得不行,特意求了奴婢來傳話,想請您幫忙想個法子,王爺可不能在今夜喝醉了。”白薇急聲道。


    年惜月聞言頓時皺起了眉頭。


    明日是初一,按照往年的慣例,皇帝是要帶著兒子們一起去祭天、祭祖的。


    胤禛要是醉的起不了身,肯定要誤大事。


    “外頭還在下雪嗎?”年惜月問道。


    “還下著呢,咱們府上的路雖然有點打掃,清理積雪,可外頭天黑,提著燈籠也看不清,奴婢回來時還摔了一跤,您千萬別出門。”白薇連忙說道。


    “好。”年惜月頷首:“看來,隻有一個法子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片刻之後才道:“你立即派人去一趟前院,告訴王爺,就說我病了,頭暈眼花,肚子也不舒服,已經請了府裏的大夫來浮香院。”


    “是。”白薇頷首,連忙去安排了。


    ……


    前院,胤禛正在喝酒,他不許人伺候,就連蘇培盛,也站在門口徘徊,不敢進去。


    眼看著白薇送來的醒酒湯都快冷了,蘇培盛站在門口,硬著頭皮道:“王爺,年側福晉命人送了醒酒湯過來,王爺可要用一些?”


    未經王爺允許,他是不敢進去的。


    王爺已經許久不曾這樣了,蘇培盛心裏也沒底。


    片刻之後,屋裏傳來了胤禛的聲音:“進來吧。”


    “是。”蘇培盛聞言鬆了口氣,連忙把醒酒湯端進去了。


    胤禛平日裏並不喜歡飲酒,今日心中堵得慌,又無處發泄,才一個人多飲了幾杯。


    他並未喝醉。


    “王爺,這是側福晉命人送來的飲酒湯。”蘇培盛連忙將飲酒湯放在了桌上。


    屋裏的酒氣並不重,看王爺的神情,也不算喝醉,蘇培盛頓時放心了不少。


    胤禛端起醒酒湯,一飲而盡。


    “王爺,時辰不早了,奴才伺候您梳洗歇息吧。”蘇培盛說道。


    “今日除夕,家家戶戶都在守歲,晚一些睡,也不打緊。”胤禛揮了揮手:“你退下吧。”


    “是。”蘇培盛沉默了片刻,隻能應下。


    但願王爺別再喝了,王爺酒量不佳,再喝可就真的要醉了。


    蘇培盛剛剛出去,便有小太監來報,說年惜月身子不適,肚子還有些不舒服,請了府醫。


    蘇培盛嚇了一跳,連忙推門進去了。


    胤禛兩次被人打擾,怒火中燒,正想嗬斥蘇培盛,卻聽他道:“王爺,側福晉身體不適,請了府醫去浮香院。”


    胤禛聞言連忙放下酒杯,起身便往外走。


    “外頭還下著雪呢,王爺您等等奴才,您得披上大氅,不然會生病的。”蘇培盛連忙拿了大氅,快步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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