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叔。”進門後,載振一見徐世昌地麵孔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咚咚咚”磕頭,“您一定要救救我們呀。”


    “振貝子,快請起,請起!”徐世昌手足無措,忙不迭將載振扶起,“這又是何苦?”


    “徐叔,聽我阿瑪說今日上朝岑春煊又揪住我的舊事不放?”


    “唉……”奕匡一聲長嘆,老淚縱橫,“菊人兄,我們父子算是氣數盡了……”


    王爺何出此言?”徐世昌一邊將兩人迎入書房,一邊駕,“不管什麽人來。都說我不在。也不能告訴他王爺和貝子在我府上。”


    —


    “早上上朝之時,若不是你那一句公道之言,咱們父子說不定今兒個也要奔頤和園而去了。”奕匡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訴道。“真想不到哇,兔起鶻落,這事居然變成如此……”


    徐世昌苦笑:“王爺,東北開省之時我也在那,咱們是一條線上的螞蚱,誰能跑得了?幫您就是幫我自己。哪裏敢當言謝兩字?”


    “不然,皇上對你極信任,岑春煊和你關係也算客氣,你定然是無事的,我們……”


    徐世昌打住了奕匡地牢騷:“端午橋前幾日有沒有和王爺通過聲氣?”


    一聽徐世昌說起這個,奕匡父子倆臉刷地紅了。老半天,奕匡才腆著老臉道:“前幾天是來過一次,說有人要查他在張勳案中地責任。我琢磨著這事已歸岑春煊管了就沒插手。隻推說人不在,讓載振說了些寬慰話對付他,後來好像氣沖沖走了。”


    “唉……王爺,“徐世昌連連跺腳。“火燒眉毛之事您怎能如此輕而易舉地打發呢?”


    “也怪我見識不明。一心想著盡量不要和岑春煊這冤孽直接產生過節,滿腦子能避則避地念頭。再說張勳的任命主要出於小德張。端方在這事上沒多少責任,我便想著等案情呈報上去後再找皇上求情也不遲……哪想到這廝反咬一口。“


    “王爺,這您卻做錯了,午橋原本和岑雲階並不和睦,山西那時曾經水火不容。硬生生地將他推到了對方處豈能不生事?人家正愁沒突破口下手呢……”徐世昌一臉惋惜樣,“我就是不知道這事,我若是知道,半夜三更也得把端午橋給追回來。”


    一番話說得奕匡更是後悔不已,連連跺腳嘆息。


    “徐叔,我就想不明白,端方為什麽要攀咬那桐?他們私交不是還可以地麽?”


    “振貝子,私交好不假,可再好的私交也敵不過位子和銀子啊!端午橋急欲自保,那是什麽事都能做得出的,別說岑春煊指使他攀咬那琴軒,便是攀咬你我,說不定也是輕而易舉。”


    “那現在怎麽辦?那琴軒還在頤和園呢!”


    “人被狗咬一口後並不一定要咬回來。”徐世昌寬慰兩人,“咱們想其他辦法。”


    “徐叔有什麽妙計?”


    “王爺,如這案子辦不好,那琴軒攀咬出來,後果不堪設想啊!”徐世昌沒說什麽妙計,老半天才擠出這一句,臉色陰沉地可怕。


    “就是最怕他這個。”臉上——那桐可是掌握著他不少的證據,如果也像端方一樣攀咬,恐怕真要出大問題。


    “今天上朝時分牆倒眾人推,那桐和段芝貴恐怕保不住了,王爺恐怕得有壯士斷腕的決心。”徐世昌分析了一下說道,“以我地識見認為最好讓他不要說話。”


    徐世昌這話卻帶有三分蹊蹺,什麽叫“最好不要讓他說話”,那桐都去了頤和園,哪有什麽辦法控製?載振機靈,一下子就明白了徐世昌的用意意思,當下用手做了個砍頭的手勢,問道“咱們是不是要將他……這樣?”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現在情況危機,顧不得考慮再三。”徐世昌這話說得含含糊糊,沒說贊同也不反對。


    “真要這麽做麽?”


    “第一,扳倒了那桐,端方的心結便了,他和岑雲階之間交易的本錢也用光了,王爺到時候不妨再找他談一次,心平氣和道個歉,午橋不是不識抬舉的人,這事沒準就這麽算了,這麽多年的朋友,哪能說斷就斷;第二,梁士那裏,王爺還是要著力安撫,他也是為了自保才出此下策,王爺拔擢他多年,恩情尚在,不能驟失人心。”


    載振插話:“徐叔,這廝如此反水,哪能就這麽算了?”


    “當然不能這麽便宜他。官製改革方麵,原本眾人有個動議,意思郵傳部掌管輪、電、郵、路四大政,又有交通銀行為羽翼,權力太大,建議分拆成郵電部和交通部兩塊,各管一攤,皇上也有這個心思,那琴軒當時極力反對,還和榮慶等人吵了起來。今日他們落井下石,未必沒有這個恩怨。所以王爺要支持這個方案,和戴鴻慈、榮慶等人達成諒解。最後的一點,即便梁士能出任尚書,他也隻能出任郵電部或交通部一個部地尚書,無形中等於削弱了他能夠插手的範圍。”


    “好極,好極,我就知道菊人兄肯定有辦法,這手明升暗降玩得漂亮。”


    “第三,該讓岑雲階出的氣還是要出,段芝貴肯定管不住,那琴軒也隻能犧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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