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安轉過臉去看電視屏幕。她看著抽獎活動開始，篩選小球的機器啟動了。
傑克遜瞅了她一眼。"中獎號依次為8、4、7、11，9和6。"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筆和一張紙，寫下這些數字，然後將紙交給露安。她幾乎要笑起來，嘴裏不禁響亮地哼了一聲。然而，當第一個數字被宣布為8時，她立即屏住了聲息。很快，4、7、11，9和6號球依次跳了出來，被宣布為中獎號碼。露安臉色發白。她低頭瞪著紙上的數字，又去望望屏幕上顯示的中獎號。
傑克遜關上電視。"我相信，現在你對我的能力已不存在懷疑了吧。或許，我們可以再回頭談談我的提議。"
露安重又靠回到牆上。她感到渾身上下汗毛直豎，仿佛爬了無數隻螞蟻。她看看電視機，但並沒有看到什麽特別的電線或什麽奇妙的裝置可以幫助他預測這結果。也沒有錄像機。電視機隻是插在牆上的插孔裏。她強抑住震驚的情緒，回頭向他望去。"見鬼，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她壓低了聲音，語調中透著畏懼。
你根本沒必要知道這個。請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他稍稍提高了話音。
她深深吸了口氣，試圖使顫動著的神經鎮定下來。"你是在問我願不願意幹壞事。那我就明白地告訴你我不於。我是窮人，但我絕不是罪犯。"
"誰說這是壞事了?"
"抱歉，不過，你是說保證讓我中獎這事沒錯?對我來說，這聽上去絕對像是幕後操縱。你以為我幹低賤的活兒，我就蠢嗎?"實際上我對你的智力水平評價很高。正因為如此，你才會在這兒。不過，總得有人贏那筆錢，露安。為什麽就不能是你呢?""因為這不正當，就因為這個。"
"但實際上你又傷害了誰呢?再者，嚴格地說來，這也不是什麽不正當的事，如果沒人知道的話。"
"但我知道。"
傑克遜嘆了口氣。"真高尚。不過，你真的願意與杜安共度餘生嗎?"
"他有他的長處。"
"真的嗎?你介意列舉一下嗎?"
"你為什麽不直截下地獄去!我想下一站我該去警察局。我有個朋友是警察。我敢打賭，他一定很有興趣聽聽這些。"露安轉過身，一把抓住門上的球形把手。
這正是傑克遜所等待的時刻。他繼續提高著嗓音。"這麽說莉薩將在林子中一座骯髒的拖車式活動房裏長大嘍。如果女兒長得像她母親的話，她將出落成一個大美人。她長到一定的時候，男孩子們開始產生興趣，於是乎她便輟學，也許會生個小娃娃，新的輪迴又開始了。就像你的母親?"他頓了頓。"就像你?"傑克遜平靜地又補了一句。
露安慢慢地轉過身，圓睜了雙眼，眼裏亮閃閃的。
傑克遜同情地注視著她。"這是不可避免的，露安。我說的是實話，你知道的。和他在一起，你和莉薩有什麽前途?就算不是他，換一個，再換一個，隻不過是又一個杜安罷了。你將一輩子過貧窮的生活，在貧困中死去，你的小女兒也是一樣。無法改變。這當然不公平，但並不會因為不公平而有任何改變。哦，沒在你的境地中呆過的人們也許會說你應該打點行裝，換個地方。帶上你的女兒，離開這裏。隻是他們從不會告訴你如何做到這一點。車票錢、汽車旅館住宿費，還有吃飯的錢從哪裏來?你去找工作，就算真的找到了，你又得上班，那麽誰來幫你看孩子呢?"傑克遜望著她，同情地搖了搖頭，一隻手背抵在下巴上。"當然，如果你樂意的話，你可以去找警察。但等你回來時，這兒可就空無一人了。你認為他們會真的相信你嗎?"他的臉上閃過屈尊俯就的神情。"那樣的話，你又得到了什麽?你將錯過你一生中最好的機會。你唯一可以藉以出頭的契機，就這麽落空了。"他悲哀地朝她搖了搖頭，似乎在說，"可別那麽蠢啊"。
露安將提著嬰兒睡籃的手攥得更緊了些。受了驚動的莉薩開始掙紮著要出來，而她母親下意識地來回搖著小女孩。"你在談論 夢想，傑克遜先生，而我有我自己的夢想。非常美妙的夢想。美妙極了。"不過，她的聲音有些顫抖。這麽多年來，慘澹經營卻隻能勉強餬口的日子，早使她形成了一副異常強硬的外表，然而，傑克遜的話還是刺痛了她，或者更確切地說，是那些話裏的事實刺痛了她。
"我知道。我說過你很聰明，而在這次會麵中，你更證實了我的這一觀點。你應該比現在過的好得多。不過，人們很少能夠得到他們在生活中本該擁有的東西。我是在給你提供一條使你美夢成真的途徑呢。"他突然打了個響指，以增加說話的效果。"就像那樣。"
她突然警惕起來。"我怎麽知道你就不是警察，在故意給我設圈套呢?我可不願意為了錢而進監獄。"
"那樣的話，這就明擺著是陷害。在法庭上，這種罪名根本就不能成立。而且，茫茫人海中，警察為什麽偏偏要挑中你來實施這一複雜的計謀呢?"
露安倚在門上。她感覺到衣服下的心髒在狂亂地跳動著。
傑克遜站起身。"我知道你不了解我，但生意上的事，我是極為認真的。我做任何事，都有非常充分的理由。我絕不會在這裏和你開玩笑，浪費你的時間。而且，我更不會浪費自己的時間。"傑克遜的話音明明白白地流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口氣。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露安，讓人無法迴避。
傑克遜瞅了她一眼。"中獎號依次為8、4、7、11，9和6。"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筆和一張紙，寫下這些數字，然後將紙交給露安。她幾乎要笑起來，嘴裏不禁響亮地哼了一聲。然而，當第一個數字被宣布為8時，她立即屏住了聲息。很快，4、7、11，9和6號球依次跳了出來，被宣布為中獎號碼。露安臉色發白。她低頭瞪著紙上的數字，又去望望屏幕上顯示的中獎號。
傑克遜關上電視。"我相信，現在你對我的能力已不存在懷疑了吧。或許，我們可以再回頭談談我的提議。"
露安重又靠回到牆上。她感到渾身上下汗毛直豎，仿佛爬了無數隻螞蟻。她看看電視機，但並沒有看到什麽特別的電線或什麽奇妙的裝置可以幫助他預測這結果。也沒有錄像機。電視機隻是插在牆上的插孔裏。她強抑住震驚的情緒，回頭向他望去。"見鬼，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她壓低了聲音，語調中透著畏懼。
你根本沒必要知道這個。請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他稍稍提高了話音。
她深深吸了口氣，試圖使顫動著的神經鎮定下來。"你是在問我願不願意幹壞事。那我就明白地告訴你我不於。我是窮人，但我絕不是罪犯。"
"誰說這是壞事了?"
"抱歉，不過，你是說保證讓我中獎這事沒錯?對我來說，這聽上去絕對像是幕後操縱。你以為我幹低賤的活兒，我就蠢嗎?"實際上我對你的智力水平評價很高。正因為如此，你才會在這兒。不過，總得有人贏那筆錢，露安。為什麽就不能是你呢?""因為這不正當，就因為這個。"
"但實際上你又傷害了誰呢?再者，嚴格地說來，這也不是什麽不正當的事，如果沒人知道的話。"
"但我知道。"
傑克遜嘆了口氣。"真高尚。不過，你真的願意與杜安共度餘生嗎?"
"他有他的長處。"
"真的嗎?你介意列舉一下嗎?"
"你為什麽不直截下地獄去!我想下一站我該去警察局。我有個朋友是警察。我敢打賭，他一定很有興趣聽聽這些。"露安轉過身，一把抓住門上的球形把手。
這正是傑克遜所等待的時刻。他繼續提高著嗓音。"這麽說莉薩將在林子中一座骯髒的拖車式活動房裏長大嘍。如果女兒長得像她母親的話，她將出落成一個大美人。她長到一定的時候，男孩子們開始產生興趣，於是乎她便輟學，也許會生個小娃娃，新的輪迴又開始了。就像你的母親?"他頓了頓。"就像你?"傑克遜平靜地又補了一句。
露安慢慢地轉過身，圓睜了雙眼，眼裏亮閃閃的。
傑克遜同情地注視著她。"這是不可避免的，露安。我說的是實話，你知道的。和他在一起，你和莉薩有什麽前途?就算不是他，換一個，再換一個，隻不過是又一個杜安罷了。你將一輩子過貧窮的生活，在貧困中死去，你的小女兒也是一樣。無法改變。這當然不公平，但並不會因為不公平而有任何改變。哦，沒在你的境地中呆過的人們也許會說你應該打點行裝，換個地方。帶上你的女兒，離開這裏。隻是他們從不會告訴你如何做到這一點。車票錢、汽車旅館住宿費，還有吃飯的錢從哪裏來?你去找工作，就算真的找到了，你又得上班，那麽誰來幫你看孩子呢?"傑克遜望著她，同情地搖了搖頭，一隻手背抵在下巴上。"當然，如果你樂意的話，你可以去找警察。但等你回來時，這兒可就空無一人了。你認為他們會真的相信你嗎?"他的臉上閃過屈尊俯就的神情。"那樣的話，你又得到了什麽?你將錯過你一生中最好的機會。你唯一可以藉以出頭的契機，就這麽落空了。"他悲哀地朝她搖了搖頭，似乎在說，"可別那麽蠢啊"。
露安將提著嬰兒睡籃的手攥得更緊了些。受了驚動的莉薩開始掙紮著要出來，而她母親下意識地來回搖著小女孩。"你在談論 夢想，傑克遜先生，而我有我自己的夢想。非常美妙的夢想。美妙極了。"不過，她的聲音有些顫抖。這麽多年來，慘澹經營卻隻能勉強餬口的日子，早使她形成了一副異常強硬的外表，然而，傑克遜的話還是刺痛了她，或者更確切地說，是那些話裏的事實刺痛了她。
"我知道。我說過你很聰明，而在這次會麵中，你更證實了我的這一觀點。你應該比現在過的好得多。不過，人們很少能夠得到他們在生活中本該擁有的東西。我是在給你提供一條使你美夢成真的途徑呢。"他突然打了個響指，以增加說話的效果。"就像那樣。"
她突然警惕起來。"我怎麽知道你就不是警察，在故意給我設圈套呢?我可不願意為了錢而進監獄。"
"那樣的話，這就明擺著是陷害。在法庭上，這種罪名根本就不能成立。而且，茫茫人海中，警察為什麽偏偏要挑中你來實施這一複雜的計謀呢?"
露安倚在門上。她感覺到衣服下的心髒在狂亂地跳動著。
傑克遜站起身。"我知道你不了解我，但生意上的事，我是極為認真的。我做任何事，都有非常充分的理由。我絕不會在這裏和你開玩笑，浪費你的時間。而且，我更不會浪費自己的時間。"傑克遜的話音明明白白地流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口氣。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露安，讓人無法迴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