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李牧頷首,隨即疑惑的看了葛沛凝一眼。


    此時,葛沛凝的眼中滿是濃濃的愛意。


    不說可能還沒意識到,一直以來,李牧竟對她這般好。


    葛沛凝有些糾結,母親醒來,她很想陪在葛母身邊。


    但李牧離開,她住在娘家,豈不是要讓人戳李牧的脊梁骨。


    雖然多數人可能都不清楚她二人的關係,但爺爺娘親知道,她自己知道,玲瓏水榭的姐妹們也知道。


    李牧看出了葛沛凝的糾結,笑著說道,


    “凝兒姐最近就多陪陪嶽母大人,我先去將那胖老頭請來。”


    說著,李牧衝著葛母拱了拱手便準備離開。


    葛母的臉色微微一變,趕忙叫住了李牧,


    “誒!你就不問我為何懷疑是三長老?”


    李牧回頭,一副很無所謂的樣子道,“為什麽?”


    聞言,葛母嘴角抽了抽,這和她設想的不一樣。


    她並不知道是誰要加害她,說是三長老。


    一來,是因為她和那胖老頭有過節。


    二來,這件事便是醫家內部的事情,李牧的背後是藩王和皇室,不方便參與此事。


    能用這種離奇手段讓她昏睡這麽多年,對方一定不簡單。


    她不想李牧這些晚輩參與。


    然而,見到李牧那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葛母便沒好氣道,


    “因為我看她不順眼!”


    李牧一聽,倒是樂了,暗道這嶽母大人的行事風格和自己一樣!


    不知道算計自己的是誰,就先對仇家下手,左右錯不了。


    衝著葛母抱了抱拳道,“嶽母大人放心,我這就將人請來。”


    “誒!誒!誒!你這孩子,是不是和老娘裝傻!”


    葛母頓時急了,一個飛撲便衝到了李牧麵前,隨即衝著李牧招了招手道,


    “低一點。”


    李牧愣了愣,還當葛母是有什麽悄悄話要說,便乖乖照做,緩緩彎下了腰。


    誰知,葛母見李牧低下了身子,直接一把勾過他的脖子,將他的頭按在了自己胸前。


    另一隻手不知何時多出一根銀針,抵在了李牧的眉心,


    “臭小子,大人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老娘不需要人照顧,你這就與小凝回去,忙你們自己的事。”


    「我去,這女人真虎啊!」


    李牧尷尬的掃了眼葛沛凝,見她也是緊閉著雙眼,一副我什麽都沒看見的樣子。


    葛母見李牧不吭聲,又是緊了緊手臂,威脅道,


    “你聽到沒有!”


    “聽到,聽到!”李牧無奈,趕忙答應。


    “你聽到什麽了?”葛母這才滿意,鬆開了李牧問道。


    “大人的事……”


    “還有你們的事!”葛母提醒道。


    “額……聽到了!”李牧迷糊的點了點頭,他也明白,從葛母這裏應是得不到什麽有用的線索了。


    “你這小子,不是挺機靈的嗎?”葛母眨了眨美眸,旋即衝著李牧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沒好氣道,


    “孫子,老娘要抱孫子!臭小子,你聽明白了沒有!”


    “嗯……”李牧木訥點頭。


    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他也沒偷過懶,但好像從沒聽到有誰說她懷孕了。


    雖說李牧還不想這麽早要孩子,但不想要,和不能要,這差別可太大了。


    「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該不會還有生殖隔離吧!」


    「還是說,她們用了什麽特殊的安全措施?」


    李牧依稀記得,他穿越前那句流傳甚廣的名言,


    “你留在我體內的東西,我會用內功逼出來。”


    李牧腦子裏亂哄哄的,也不知怎麽就出了屋。


    隻記得葛母說,她決定繼續假裝‘植物人’,醒來的事,隻讓葛老一人知曉便可。


    廊道上,葛沛凝挽著李牧的手臂,也是不發一言,不知心裏在想什麽。


    很快,二人便回到了那間偏廳。


    蘇雨薇,小昭,應雨,還有春桃四女都在這裏等著。


    李牧目光掃了一圈,疑惑道,


    “姐姐呢?”


    “師叔已經離開了。”蘇雨薇開口,隨即臉蛋有些發紅,低著頭道,


    “師叔說,說,她會趕在百家峰會前來都城,讓,讓公子,養足精神等著她……”


    蘇雨薇的聲音越來越小,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話是張寒蕊讓她傳達的,她連半個字都沒改。


    “這話真是姐姐說的?”李牧一愣,暗道這女人轉性了?


    蘇雨薇輕輕點頭,她又不是未經人事的小丫頭,哪能不知張寒蕊話中的意思。


    最過分的是,這種話竟讓她來轉達,這不是欺負人嗎?


    “殿下可是遇到了什麽煩心事?”這時,冬梅怯怯開口。


    李牧目光看向冬梅,猶豫著要不要‘病不忌醫’。


    但想了想,還是決定私下和葛沛凝說,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李牧不要麵子的嗎?


    手腕一番,取出那節蟲草,順便將以星象布置陣法的事情說了出來。


    然而,眾女能想到的也和李牧差不多。


    矛頭最終都指向了陰陽家。


    準確的說,指向的是陰陽家的金堂堂主,前國師鄒行。


    李牧有些不理解,鄒行做這事的目的。


    但如今興朝各地的陰陽家弟子,應該都匯聚到了薑城,都城之中想來是安全的。


    這個賬,倒是得要晚點算了。


    旋即,李牧拜別了兩位老人後,便準備離開。


    讓他沒想到的是,葛沛凝卻並不打算留在葛府。


    李牧知曉,這怕也是葛母的意思,這位丈母娘主意很正。


    之前說了不想李牧二人參與,自是不會讓葛沛凝留在那裏。


    那抱孫子的說法,想來也都是安撫二人的說辭。


    李牧對此倒不怎麽在意。


    他從不會將別人都當成傻子,說不定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那位嶽母大人便已經給自己報了仇。


    回程的馬車上。


    春桃替李牧按捏著頭部,她的小手冰冰涼涼,似乎還有提神醒腦的作用。


    秋菊和冬梅,則是一人各霸占了李牧的一條腿,敲敲打打,揉揉捏捏。


    李牧感覺這才是穿越該過的日子。


    夏荷在一旁,一本正經的向李牧匯報著近期發生過的一些事情。


    眼中卻時不時的流露出幽怨的神色。


    隻是遲疑了那麽一瞬,就一瞬。


    她哪能想到,就連大姐,都不讓著自家妹妹了。


    平日裏,那冰冷無言的女劍士,說變就變。


    那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去了。


    對武道追求呢?


    對實力巔峰的渴望呢?


    就這!


    夏荷越想越是委屈,突然,感覺手似是被人握住,抬眼望去,見李牧正一臉壞笑的盯著她。


    夏荷的臉蛋唰的一下就紅了,下意識的抽了抽手,口中嗔道,


    “殿,殿下,別,別這樣。”


    然而,話一出口,便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隻見李牧竟然真的聽話的收回了手。


    夏荷一臉茫然的望著李牧,隻覺得比剛才更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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