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難道是奴家眼花了?”


    然而下一刻,李牧的身影,卻直接消失在原地 。


    李牧抬手摸了摸脖頸處的蛇形項鏈,微微鬆了口氣,


    「這該死的功法!」


    隨著李牧的實力日益增長,情緒也越難以控製。


    若非有胡青瑤,當真在沒找到人之前鬧起來,事情隻會更麻煩。


    「糟了,平時和這丫頭接觸太少,卦象指向不明確,這麽多屋子,去哪找…」


    李牧緩緩皺起眉頭,身影在聞香館內來回穿梭,然而館裏的其餘人,卻沒有絲毫察覺。


    思索間,李牧緩緩閉上眼睛,伸手握住蛇形項鏈,


    「再委屈一下。」


    旋即,腦海中出現的畫麵,卻是讓李牧的心,直接沉到了穀底。


    畫麵中的屋子看上去很破舊,應是柴房之類的地方。


    屋中,李牧拍打著應雨的後背,像是在安慰…


    旁邊有幾個被打倒在地的壯漢,還有幾個看上去和應雨年紀差不多的小姑娘,在一旁瑟瑟發抖。


    李牧的眼皮抖動,並未睜眼,而是將精力全都放在聽力上,身影向聞香館後方躍去。


    「小孩子受了驚嚇,哭兩聲很正常,很正常…」


    李牧努力安撫著自己的情緒。


    突然,眼睛猛地睜開,扭頭看向角落的一間屋子,「在那裏!」


    “沒事吧?有沒有受傷?他們有沒有…有沒有欺負你?”


    同一時間,李牧的身影,好似憑空出現在房間中,捧著應雨肉肉的臉蛋,左看看,右瞧瞧,口中焦急的問著。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屋中的所有人,包括應雨,半晌後才反應過來。


    “世子?”


    應雨的眼中閃過一絲茫然,眼睛微微眯起,隨後猛地打了一個嗝,濃鬱的酒氣讓李牧不由皺了皺眉頭。


    隨後便聽嘔的一聲…


    一口應雨秘藏直接向李牧噴來。


    李牧指尖微抬,便見馬上就要觸碰到李牧的酒水,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在李牧的頭前拐了個彎,再次向身後飛去。


    “老實說,你身上是不是有刺青…”李牧輕輕拍著應雨的後背,沒好氣的問道。


    應雨又是幹嘔了幾聲,這才紅著臉抬頭看向李牧,眼中的震驚漸漸化為了羞澀。


    「我次奧!原來你才是燕王府第一問題兒童。」


    李牧看到應雨的表情,便知道自己八成是猜中了,抬手捏了捏應雨的臉蛋,開口笑道:


    “紋身喝酒逛妓館,你還真是個好姑娘,怎麽,這幾個小哥你還滿意?”


    見到應雨沒事,李牧此時的心情大好,便也和應雨打趣起來。


    聽到這話,應雨的表情一僵,肥嘟嘟的小手一把將李牧推開,看向躺在地上的幾名大漢,發出冰冷的禦姐音:


    “他們怎麽了?”


    “放心,沒弄死,我隻是挑斷了他們的手腳筋。”


    李牧毫無形象的坐到應雨身旁,語氣中也帶了幾分冷意。


    “你是什麽時候…”應雨剛一開口,話音卻是戛然而止,眼中閃過一絲落寞,用糯糯的蘿莉音小聲嘟囔道,


    “世子的武藝,自是沒什麽好驚訝的。”


    李牧奇怪的看了應雨一眼,卻也沒再多說,指著那幾個躺在地上的大漢問道:


    “小雨想要怎麽出氣?”


    “出氣?”應雨轉頭看向李牧,兩條小眉毛緩緩蹙起,隨即像是想通了什麽,開口問道,


    “世子以為,我是被那老嫗抓來的?”


    李牧聽著這毫無生氣的禦姐音,感覺氣場比張寒蕊還要冷上幾分。


    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雖未回答,但意思已然不言而喻。


    見狀,應雨連忙起身,單膝跪在李牧身前,語氣嚴肅道:


    “此地東家,擄掠良家,逼良為娼,還望世子替百姓做主。”


    “哈?”李牧看了看應雨,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幾名大漢,頓時回過了味來。


    想到之前進門時,這幾個大漢貌似確實是跪在地上的,頭上頓時布滿了黑線。


    當即臉色一沉,提起應雨,死死的按在自己的腿上,大巴掌應聲而下:


    “你是主動來這裏的,是不是!”


    “殿下?啊!”慌亂間,應雨也顧不得使用腹語,脆脆的蘿莉音,驚怒交加,


    “殿下!嗚嗚,李牧!”


    “我今天就替玲兒好好教訓教訓你!”李牧毫不猶惜的狠揍了應雨幾巴掌。


    這種事要是許豆豆這麽幹,李牧一點也不意外。


    但應雨,她才多大。


    何況青樓妓館是什麽地方,還用自己做誘餌,李牧的火氣,比之前得知應雨被拐時還要大上幾分。


    然而應雨,隻是一開始嗷了兩嗓子,隨後便一直咬著牙,不發一聲。


    這時,原本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幾個小姑娘,似是不忍應雨挨揍,紛紛跪倒在李牧身側。


    其中一個較為年長的姑娘,開口道:


    “這位老爺,令千金再怎麽說也救了我們…何況,何況就算令千金真的犯了錯,您也不能直接上手…”


    說著說著,臉卻不自覺的紅了起來,連忙補充道:


    “再,再怎樣也應該先尋根藤條…”


    “藤條?”李牧倒吸一口涼氣,直呼好家夥。


    狠還是你狠!


    擺了擺手,示意她們有多遠閃多遠。


    「本世子教訓閨女…呸!教訓下屬,還輪得到你們指手畫腳。」


    表情凶狠的看向應雨,冷聲道:


    “你怎麽不吭聲?是不是不服氣?”


    “殿下既然覺得卑職無用,那怎樣處罰,卑職都毫無怨言。”


    「這是叛逆期到了?」


    李牧嘴角抽了抽,卻發現除了揍一頓,還真拿這丫頭沒什麽辦法,想了想說道:


    “既然不服管教,明日你便回燕山城去吧。”


    “可三小姐讓卑職保護…”


    話說一半,應雨的臉色又是一垮,沉默良久,換回了那糯糯的蘿莉音,嗲聲嗲氣的說道,


    “屬下知錯了,殿下能不能不要趕屬下走。”


    「這丫頭,心思都用到這上麵了?」


    李牧眼睛眯了眯,將應雨一提,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想了想,開口問道:


    “知道自己錯哪了?”


    “屬下不該頂撞世子。”


    “你頂撞的還少嗎?”李牧沒好氣的瞪了應雨一眼,深吸口氣道,


    “你不該以身犯險,這種事,怎可用自己做誘餌,你可以找我…”


    想到應雨的自尊心,李牧的話音一頓,轉言道:


    “你手下不是有兵嗎?你見過將軍自己衝鋒陷陣,將兵卒留在大帳中的?那不是勇武,是莽夫!”


    “可世子不是…”應雨剛要反駁,卻發現這麽說有些不妥,急忙閉上了嘴。


    微微仰起小腦袋看向李牧,聲音甜軟,卻透著幾分慌亂:


    “世子,很…很在意應雨的安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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