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雪凝?是凝兒姐以前的名字?」


    李牧自是不在意那《心齋》的所謂後遺症,隻要他想,別說是恢複,更進一步也不是不行。


    反而對葛沛凝的過去充滿了好奇。


    雖說,李牧也時常會把,‘過去是過去,我不在乎。’


    這樣的話掛在嘴邊,但好奇和在乎,並不衝突。


    “我也隻是聽過一些…”


    燕王妃聽到葛沛凝的話,微微有些失神,像是陷入了回憶,良久方才開口說道。


    “對了,那時還是…”


    葛沛凝愣了愣,想起那時的尹嫿屏應還不是王妃。


    到嘴邊的話,便又咽了回去,臉上生起些許愧色。


    燕王妃笑著擺了擺手,好奇道:


    “我隻是聽說,你是為父報仇,具體卻不知是怎麽回事。”


    聽到這話,李牧的耳朵也是豎了起來,手臂一抬,竟不知握到了什麽東西。


    隻覺得入手有些冰涼,滑膩的觸感,讓李牧不由多捏了兩下。


    突然被人握住玉足的燕王妃,愣了愣,半晌才反應過來。


    啊…的聲音還沒出口,便趕忙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目光求助的看向葛沛凝,眼中也不知是驚慌多些,還是羞澀多些。


    「能動了!」


    李牧猛的睜開眼睛,見到這一幕也是呆了片刻,趕忙收回了自己的手。


    隨後便對上了葛沛凝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凝兒姐,別…”


    李牧話還未說完,葛沛凝手中的銀針便向李牧刺來。


    見此,李牧嘴角抽了抽,當即抬手扣住了葛沛凝的手腕。


    “凝兒姐,你聽我…”


    “鬆開。”


    然而這時,耳邊卻傳來,葛沛凝那充滿磁性的嗓音。


    李牧下意識覺得,要聽他凝兒姐的話,握著葛沛凝的手也隨之鬆開。


    「不好!」


    不等李牧再做出反應,銀針已然精準無誤的刺入了李牧的脖頸。


    李牧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剛才那就是音幻之體?」


    李牧心中驚詫,方才那片刻的失神,若是用在爭鬥中,當真是大殺器。


    葛沛凝沒好氣的瞪了李牧一眼,有些尷尬的將李牧抓著燕王妃的手拽了回來:


    “他…”


    “沒事!”


    不等葛沛凝說完,燕王妃趕忙紅著臉打斷道。


    努力的縮了縮腿,將一對玉足隱藏在裙擺下。


    又見葛沛凝還要說什麽,側了側身子,轉移話題道:


    “剛才他好像有什麽話要說?”


    “不用理他!都這樣了還不老實。”


    葛沛凝眉眼彎彎,語氣雖是埋怨,卻不難聽出話語中的心疼。


    “我看他中氣十足的,要不讓他醒來吃些東西?”


    燕王妃想了想,試探道。


    “不用,他體魄異於常人,不會有事。”


    說話間,葛沛凝輕輕哼了一聲,顯然對方才的事情,還是有些不滿。


    “你是怕他醒來,不願你…”


    “輪不到他做主,他自己說的,我說一他絕不說二。”


    葛沛凝微微仰頭,臉上露出些許嬌蠻。


    隨後又覺得有些不妥,紅著臉低頭解釋道:


    “都是戲言,王妃不要當真。”


    燕王妃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也不再多問。


    場麵一時有些尷尬。


    但就此睡覺吧,之前在馬車中也就罷了。


    眼下三人擠在一張床上,屬實有些不自在。


    偷偷瞄了眼對麵,美豔無雙的燕王妃,咬了咬唇,開口問道:


    “王妃當初,是如何與燕王認識的?”


    “凝兒當初,嫁的是景安王家?”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燕王妃竟也同時開口發問。


    二人聽到對方的問題,皆是一愣,隨後再次異口同聲的尷尬笑道:


    “凝兒這胭脂當真豔麗。”


    “王妃保養的真好,看著像十七八歲的小姑娘。”


    聞言,二人又是尷尬的笑了笑。


    屋中再次冷場。


    「什麽意思?別在這裏斷章啊喂!」


    等了許久,都未再聽到二人出聲,李牧心裏好像有貓撓一樣。


    聽二人的心跳呼吸,顯然是在裝睡。


    李牧在心中長歎了口氣。


    原先他雖也好奇,但也沒如今這般迫切,暗暗決定,


    「這件事,不!這兩件事,老子全要弄清楚。」


    顯然,從燕王妃方才的表現看,她明顯也藏著什麽大瓜可以吃。


    被這兩人,溫柔的折磨了這麽多天,李牧總要收些利息回來。


    …


    冥夕穀的另一頭。


    一座獨立小院中。


    趙楚依穿著一身道袍,雙手撐著下巴,坐在窗前的桌案旁。


    一對水亮的眸子,癡癡的望著夜空中的圓月,眼角隱隱有淚光閃爍。


    “初一,你寫的這些,我聽都沒聽過。”


    這時,身後傳來一陣黃鶯般的女子聲音。


    聽到女子的聲音,趙楚依這才微微回神,悄悄的抹去眼角的淚水,轉頭看向女子說道:


    “師姐不用擔心,你就讓人拿著這單子去都城南市,那裏都有。”


    若是葛沛凝她們在這裏,便會發現。


    這個被趙楚依稱為師姐的女子,便是她們白日裏,見過的歸冥子前輩。


    此時,她臉上那層遮擋麵容的霧氣已然不在。


    一張瓜子臉,雙眉修長,猶似一泓清水的眼眸,略帶幾分英氣。


    麵色看著雖有些蠟黃,卻掩不了那秀麗的容顏。


    她的確是如今天宗的道首,卻並不是歸冥子。


    而是她的徒弟,蝶夢。


    蝶夢衝著趙楚依,晃了晃手中的清單,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有些遲疑道:


    “可這一根香便要九兩銀子,那人都要死了,我們這麽做會不會…”


    趙楚依搖了搖頭,臉上強擠出一抹笑容:


    “按照師姐的描述,那兩個女子長得極美,穀外的馬車,也不是普通人家使的起的,不會在意這些銀錢,師姐放心按我說的做便是。”


    蝶夢想了想,眼中隱隱冒著金光,用力的點了點頭:


    “你說的對,一出手就是兩個金元寶,這些確實不算什麽。要不是你,我怕是這輩子都見不到這金元寶,金燦燦的真好看。”


    說著,蝶夢手中一晃,兩個金元寶便出現在手中。


    輕輕的在上麵哈了口氣,隨後又用袖子擦了擦,像是在看會不會掉色。


    “師姐說的哪裏話,是師姐力排眾議收留我,這些小事,不足掛齒。”


    趙楚依微微搖頭,語氣中滿是感激。


    誰知,蝶夢卻是皺了皺眉,語氣有些不悅道:


    “說什麽呢!說什麽呢!她們懂什麽!你不知道你那車銀錢珠寶,救了多少弟子的命。要不是師父走的早,我高低要喊你一聲師叔。如今隻能代師收徒,你別覺得委屈就行。”


    說著,將兩個金元寶小心的收入袖中,走到側屋時,腳下一頓,回頭問道:


    “對了,明日法事,你要不要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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