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李牧也不準備再上去自找沒趣。


    一路跟著葛沛凝,回到了客棧。


    讓李牧意外的是,李武竟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


    詢問後才得知,是穆真找自己。


    見此,李牧自是不會怠慢。


    兩人轉身便下了樓,進到了穆真的房間。


    “老師,您找我。”


    “坐。”


    此時,穆真盤坐在屋中的矮桌前,桌上是一盤未分勝負的棋局。


    見李牧進來,隻是隨意的揮了揮手,便再次皺眉,看向那盤棋局。


    李牧與李武,坐在一旁的桌案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誰也沒再出聲。


    大約過了盞茶的功夫。


    穆真長長的歎了口氣,將手中的棋子扔到了棋盒中,低聲感歎道:


    “確實是輸了…”


    已經快睡著的李牧,聽到穆真的動靜,趕忙睜眼看去。


    穆真也正好轉身,看向李牧,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老師,方才有客人?”


    李牧起身,大步走到穆真身旁坐下,餘光掃了眼棋盤,開口問道。


    穆真隻是微微頷首,隨後抬眼看向李牧,語氣淡淡道:


    “有什麽想說的?”


    李牧心說,「不是您找我來的嗎?」


    仔細端詳了一下穆真的表情,幹笑道:


    “老師有事吩咐便是,弟子沒什麽想說的。”


    穆真顯然沒料到,李牧是這個答複,微微有些詫異,開口問道:


    “書齋裏也許有你想要找的東西,你沒興趣?”


    “不是隻要贏了明後兩天的比試,就可以進書齋嗎?”李牧回頭看了眼,坐在遠處的李武。


    他記得,這話就是李武告訴他的。


    “你想要的,隻可能在三樓!”穆真搖頭。


    “三樓?”


    「書齋還有三樓?」


    李牧詫異,之前並沒有聽李武提起過。


    “你這幾日,不是一直都在禮殿的屋頂上。你不知?”穆真皺眉,手指敲了敲矮桌。


    “這…”


    李牧還真不知。


    這兩天,他的心思都在他的采薇姑娘身上,哪有功夫關注大殿裏,一群老儒生說些什麽。


    “你竟也守起了四勿,也罷,這畢竟是好事。”


    穆真擺手,話中雖是在誇李牧,但這語氣,倒像是惋惜。


    “非禮勿聽,前輩們在殿中議事,我怎敢偷聽…”


    見穆真給自己找好了台階,李牧也不含糊,趕忙開口應和。


    穆真抬眼,瞟了李牧一眼,顯然是不相信李牧的鬼話,卻也不準備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隨即話鋒一轉道:


    “儒家重開三樓,你可要去?”


    “去唄,反正就是多走幾步的事...”


    “...”


    穆真強忍著出手的衝動,向李牧簡單說了說這幾日的事情。


    李牧這才知道。


    原來,穆真他們這幾日在禮殿中,便是在商討著進入三樓的事。


    外人隻知,聖人居的書齋有二層。


    而這三樓,對於儒家來說,更像是一種禁忌。


    即便是儒家的核心弟子,也很少有人知道三樓的存在。


    隻因進入三樓的人,幾乎便沒有再出來的。


    讓李牧詫異的是,上一個從三樓走出來的,竟然就是穆真。


    “按照老師的說法,進入三樓這麽危險,這也算是一種獎勵?”


    李牧疑惑的看向穆真,卻聽穆真淡淡說道:“也是機緣。”


    “三樓中到底有什麽?為什麽進去就出不來。”李牧追問。


    然而穆真則是搖了搖頭,並未回答。


    “不能說?”


    “不知道。”


    李牧一愣,心說你騙鬼呢,剛剛還說你進去過。


    “為師隻是進去睡了一覺,再醒來時,便已在三樓外。”


    穆真像是猜出了李牧的想法,略一思索,開口說道。


    李牧皺眉,沉吟半晌問道:“那老師是怎麽知道,三樓有我要找的東西。”


    穆真仰頭,眼神有些空洞,像是在回憶,良久方才開口:


    “三樓中有你想要的所有答案。”


    李牧仔細品味著這句話,思索了許久,終是微微一歎:“老師,咱能不能說人話。”


    “...”


    “老師,如果三樓真那麽危險,我還是不進去了。”


    穆真淡淡看了李牧一眼,旋即嘴角勾起笑容:“當真?”


    “你又不說清楚,我感覺犯不上。”


    李牧點頭,誠懇說道。


    “其實為師也是這樣想的,從三樓中找答案,屬實有些不智。”


    穆真笑著點了點頭,滿意的看了李牧一眼,


    “為師之前以為你已然知道了此事,才會尋你來,不過如此也好。”


    「原來是不想讓我去,你早說。」


    李牧看到穆真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看來是真不想自己入那三樓。


    於是聳了聳肩道:“老師又不是不知,弟子的事情很多,身上的擔子很重。”


    “是女子很多吧。”


    穆真捋了捋顎下的胡須,難得開起了玩笑。


    見此,李牧也是順杆子爬,趕忙開口問道:


    “那老師,現在能給弟子說說關於書齋三樓的事情?”


    “你不是不打算進去…”


    穆真皺眉,看向李牧的目光有些狐疑。


    “隻是好奇,單純的好奇。”


    李牧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訕笑道。


    穆真想了想,微微歎了口氣:


    “無妨,此事,終歸要你自己做主,為師之前,並未誆騙於你…”


    在儒家的典籍記載中,三樓,又稱‘得道’。


    可以為所有進入之人,解除心中迷惑。


    曾經的三樓,是儒家的聖地,弟子皆以能進入三樓為榮。


    直至百年前,接連數百名儒家弟子,進入三樓後便沒有再出來。


    之後進入尋找的人,也都一樣。


    於是,當時的儒師便決定,封禁三樓,不許後人再入樓求道。


    …


    “既然如此,為何又要重開三樓?”


    李牧疑惑,心說這不是害人嗎?


    旋即微微一愣,看向穆真的眼神,有些怪異:


    “老師當年,為何能入樓?”


    “年少輕狂,偷偷潛入。”


    穆真的回答很是平淡,李牧卻是從他的臉上,看出了些許滄桑。


    「…這表情,我去!該不會是…」


    李牧頓時想起了沈三娘。


    該不會是失戀想不通,所以…


    “老師在三樓得到了什麽?”李牧越想越覺得可能,開口試探道。


    穆真淡淡的瞟了李牧一眼,輕笑一聲道:


    “為師入樓前,堪堪修煉至二階數月,在樓外醒來的第三個月,便入了一階,三年後,自創《以理服人》。”


    「我次奧,這是在樓裏被人用《藏鋒訣》灌腸,呸!灌頂了吧。」


    李牧心驚,三個月,從二階步入一階, 這確實已經超出了現有的認知。


    這時,便聽穆真又說道:


    “若你真的想要入樓,為師確實無法給你更多的幫助。“


    ”當初為師入樓後,隻是隱約看到了一座雕像,隨後便暈了過去,再醒來已然是在樓外,之後的諸多成就,也都是因為心中憑空多出的那幾句心法口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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