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證實司法交易的存在,可以。但在此以前必須證明田中隆吉也是戰犯,這點倒不困難,就有一點:如果承認田中是戰犯的話,那就沒法為自己的被告辯護了;再者,戰犯不戰犯,誰說了都不算,決定權在ghq那兒,麥克阿瑟大帥爺說了才算數。


    這條道走不通,林逸郎隻好直接與檢察團直接交鋒了。


    “檢察團是不是給了田中少將以什麽允諾,或者是收買了田中?”


    “沒有,isp沒有給田中少將以任何允諾,也沒有給田中一文金錢。”


    “您是說田中少將有選擇的自由?”


    “田中少將完全有選擇的自由。”


    “那他為什麽主動向isp提供情報?”


    “那是根據ghq的命令,合法的行為。”


    林逸郎張口結舌了,他知道這句話的分量。“占領軍的命令”這句話是多麽熟悉啊,在朝鮮,台灣,滿洲,中國,東南亞,那些氣焰囂張不可一世的日本軍人難道不是開口就是這句話嗎?現在輪到這些將軍們自己承受這句話了。


    林逸郎在審判以後的感想中說:“有這樣的將軍,日本敗戰是必然的!”


    坐在小汽車裏,向哲浚帶著一些興奮的對劉建業說道:“你找來的這個田中隆吉,簡直太有殺傷力了。他在法庭上一說話,那些戰犯幾乎沒有一個不是心驚肉跳的。我真得很佩服他的記憶力了。他的腦子簡直就是一個檔案庫。”


    “要不是因為他對我們來說利用價值太大,我早就把他送到南京(中國戰犯法庭)了,那裏還用得著讓你們和他簽什麽協議。”劉建業帶著一絲惆悵說道。


    “隻要他一上法庭作證,他以後的命運就離不開我們的庇護了。沒有我們的庇護,恐怕不用多久,他就會橫屍街頭。”向哲浚說。


    “就是現在,我都敢保證說,他住所的電話肯定已經被打爆了。我敢說,他肯定會配合我們的,不然,不僅是他,連他的家人也會不得善終。”劉建業說道。


    “對了,還有一個事情,過一陣子,國際檢察局還會有一個重要證人出場。我想這個人,你一定會很有興趣的。”向哲浚說。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被俄國人抓走,關在赤塔的溥儀吧。”劉建業想了一會說道。


    “你猜得不錯,俄國人答應國際檢察局把溥儀送來東京出庭作證,指證日本的戰犯。”向哲浚說。


    “那個傀儡皇帝,肯定會把他在日本人那裏受的氣,借這個機會發泄出來的。”劉建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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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二章正義(十一) 字數:12978


    1946年8月,東京帝國飯店的一個門外站著幾名全副武裝的蘇俄衛兵的套間裏。


    “溥儀先生,我想你應該明白這一次我來找你的目的。”劉建業一邊抽著煙,一邊透過煙霧,觀察著坐在對麵沙發上顯得十分拘謹不安的末代皇帝。


    “國內是不是想把我引渡回去?”末代皇帝愛新覺羅·溥儀怯生生得問。


    “我今天來不是為了這件事情。是否需要引渡,以及何時引渡,這是中國中央政府和蘇俄政府之間商討的事情。當然,我相信總還是會有這一天的。”劉建業盯著溥儀的眼睛說。


    “那請問您找我是問了什麽事情?”一聽到來人找他不是要告訴他引渡回中國受審的事情,溥儀顯得輕鬆了一些。


    “我來找你不是為了別的事情,隻是想問你一個問題。”劉建業說道。


    “請說是什麽問題,隻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毫無隱瞞。”溥儀的神經又緊張了起來。


    “我想請問你是不是已經忘記了譚玉齡譚貴人是怎麽死的了。”劉建業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譚玉齡,生於1920年冬,原名他他拉.玉齡,出自北京旗人家庭,後來按音轉關係改成姓譚,那是因為已經到了滿人不吃香的年代,玉齡娘家家境不好,從小失去母親,由嬸母撫養長大,這使她比較早熟,懂事而且善解人意。


    1937年初,正在北京讀中學堂的譚玉齡由溥儀在北京的親屬介紹給皇帝,這年她17歲。出關後於4月6日在長春“帝宮”被冊封為“祥貴人”。按祖製規定,清朝皇帝的妻妾分為皇後、皇貴妃、貴妃、妃、嬪、貴人、常在、答應等八級。玉齡被“冊封”為“祥貴人”,是皇帝的第六等妻子。


    溥儀和玉齡在長春結婚後,感情甚篤。玉齡不僅端莊美麗,而且性情溫柔,對溥儀體貼入微,宛然解語之花,使這位處在日本關東軍控製之下的“兒皇帝”格外喜躍。特別是,她也是一位頗有愛國之心的女孩,從來都看不慣日本人的作為,並經常開導,安慰溥儀。在這一點上她和溥儀產生了共鳴。溥儀很喜歡攝影,有人曾根據宮中散落的照片進行統計。據說數千張照片中,皇後婉容露臉的隻有8張,而譚玉齡的卻有33張之多,可見溥儀愛情之所在。溥儀確實很喜歡潭玉齡,直到這位皇帝成為公民後,還將玉齡的照片貼身攜帶。在那張照片上,譚玉齡一幅“宮廷學生”模樣,1.6米左右的個頭,體態苗條,在那五官端正的凸形臉上,隻見長長睫毛下,有雙不大不小的眼睛忽閃忽閃的,頭髮是用火剪子燙出的大卷,雙耳都戴著玉墜,穿一身蘋果綠顏色的絲絨旗袍,這一些更顯出她裸露在外的麵部以及手臂皮膚的白嫩與細膩。從偽滿皇宮舊人楊景竹的回憶錄中,還可以看出,譚玉齡是一個心地善良、性格溫柔的女子,不擺皇妃架子,禮貌待客,對下人十分和氣。溥儀有時受了日本主人的氣後,回到寢宮心情煩悶而又暴躁,往往無緣無故地對譚玉齡大發脾氣,有一次甚至把“祥貴人”身上穿的旗袍撕得粉碎。對此譚玉齡不僅能夠忍耐,而且還寬慰丈夫,使他心平氣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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