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僧恩重如山,寡人酬謝不盡,好歹進此一巨觥。”


    陳玄奘幹脆利落,直接喝下。


    朱紫國國王繼續拿起一杯酒道:


    “寡人有數載憂疑病,被聖僧一貼靈丹打通,好了,聖僧果真是神醫啊。”


    “陛下記得給錢就行。”


    朱紫國國王聞言一愣,傻眼了。


    這讓他怎麽往下接?


    常人不應該是客套兩句,怎麽到了聖僧這裏?


    不過也是,聖僧總歸有點自己的脾性。


    朱紫國國王笑著說道:


    “聖僧放心,朕說話算話,隻是朕還是覺得胸口有什麽東西堵住,始終不暢快,有時候還喘不上氣這是因為什麽啊?”


    陳玄奘瞥了瞥朱紫國國王,暗歎這國王要轉移話題咯。


    要之前你說你胸口堵住,貧僧還能信上一信,畢竟確實有顆粽子在。


    現在你跟貧僧說你喘不上氣?


    你這大口說話的時候怎麽不見你喘不上氣?


    朱紫國國王被陳玄奘這麽一盯,頓時心虛不已。


    這聖僧不會發現了吧?


    大唐聖僧的事情他也算有些了解,他身旁的那些人雖說長得醜,但聽說武藝不錯。


    朕能有什麽壞心思呢,隻不過想救救朕的金聖宮娘娘罷了。


    他也是在大病初愈之後,異常想念金聖宮娘娘。


    當初,他與金聖宮娘娘花天酒地,夜夜笙歌,日子那叫一個紅火。


    隻不過他知道那樣的日子一去不複返了,當初是他……


    說實話,他心中有愧啊。


    要不是他貪生怕死,將金聖宮娘娘給了那妖怪,也不會造成現在這局麵。


    三年過去了,也不知道金聖宮娘娘有沒有怨恨自己。


    朱紫國國王正回憶著當初,突然感覺到了一道目光一直盯著自己。


    他隨著目光看去,與陳玄奘四目相對。


    朱紫國國王頓時心慌不已,差點忘了自己剛剛騙了聖僧。


    聖僧不會發現了他裝的吧?


    他要不要主動承認啊。


    正當朱紫國國王猶豫著要不要開口緩和之際,該配合演出的陳玄奘還是配合了演出,道:


    “陛下,解鈴還須係鈴人,你這是心病。”


    “心病?啊對,是心病。”


    朱紫國國王沒曾想自己竟然裝成功了,絲毫沒有懷疑是陳玄奘不屑於與他爭辯。


    “不知聖僧可有什麽心病?”陳玄奘宛如一個npc一般走著劇情。


    朱紫國國王頓時來了興趣,隨後裝作一臉哀愁道:


    “古人雲,家醜不可外談,奈何聖僧是朕恩主,惟不笑方可告之。”


    陳玄奘就靜靜的看著他表演,絲毫不予理會。


    朱紫國國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陳玄奘幾人便是一同言語。


    “他國之後,都稱為正宮、東宮、西宮。朕這裏不是如此稱呼,而是將正宮稱為金聖宮,東宮稱為玉聖宮,西宮稱為銀聖宮,現今隻有銀、玉二後在宮,可憐我的金聖宮……”


    豬八戒咽下嘴裏的吃食,道:


    “怎麽,你金聖宮娘娘被妖怪抓了?”


    “長老果真聰慧啊,一下子便知道我的金聖宮娘娘被妖怪抓走了。”


    豬八戒撇了撇嘴,專心於眼前的美食。


    不是他不想理會,而是這話也太假了。


    他接了話顯得他也很傻的樣子。


    這他喵的不就是常規操作,這需要什麽腦子?


    “這金聖宮娘娘可是朕的心愛啊,她溫柔體貼、賢良淑德,她深得朕喜愛啊。”


    “朕與金聖宮娘娘情投意合,如膠似漆,可這一切都在三年前的禦花園的一場狂風之後變了。”


    “三年前,正值端陽之節,朕與嬪後都在禦花園海榴亭下解粽插艾,飲菖蒲雄黃酒,看鬥龍舟。”


    “忽然一陣風至,半空中現出一個妖精,他自稱是賽太歲,說他在麒麟山獬豸洞居住,洞中少個夫人,看朕的正宮金聖宮娘娘不錯,想拉她回去當壓榨夫人,教朕快早送出。”


    “朕不肯,他就威脅朕,如若不給,就將朕吃掉,不僅如此他還要吃掉朕的大臣們,更是要將滿城黎民,盡皆吃絕。”


    “那可是朕的子民們,朕怎麽可能不顧他們生死。”


    “朕憂國憂民,無奈隻能退出海榴亭外,以金聖宮娘娘一人換取這朱紫國所有子民的性命啊。”


    “朕這都是為了朱紫國的安危啊,這才忍痛割愛,將金聖宮娘娘退了出去,任由賽太歲帶走。”


    “朕這都是無奈之舉啊,不過自從正宮金聖宮娘娘被妖怪抓走,寡人也為此著了驚恐,把那粽子凝滯在內。”


    “再加上朕思念金聖宮娘娘,自此朕便有了心病,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朕茶不思飯不香,更是夜不能寐,這長久以來,這才積勞成疾,久病不起啊。”


    “是朕對不起她啊,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怨恨朕啊。”


    “可麵對那麽強大的妖怪,朕一個凡人,奈何不了啊,朕也不願意的啊。”


    “……”


    朱紫國國王這邊還在繼續訴說思念之情,陳玄奘等人隻顧著專心幹飯。


    畢竟他說的如此聲淚俱下,句句都將罪推到別人身上。


    在他看來,他就是個受傷者。


    陳玄奘等人是一點兒同情之心的生不出來啊。


    這家夥兒妥妥就是渣男一個,還在那裏狡辯。


    畢竟簡而已該,就是這貨為了自己的命將老婆推了出去,還裝出一副被逼的樣子。


    慫就是慫,哪裏來的那麽多借口。


    人家妖怪分明說的是先殺他,還為了子民,他就是舍不得自己的命。


    真他喵的不是個男人啊。


    就這種男人,還後宮佳麗三千。


    陳玄奘都替後宮的那些個女子表示同情。


    這他丫的這種男的,遇到危險指定靠不住。


    偏偏原著中金聖宮娘娘對他還滿癡情,這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啊。


    陳玄奘傻話也不想說。


    陳玄奘一口又一口,直接把這肉當朱紫國國王啃了。


    長久沒有聲音之後,陳玄奘這才緩緩抬起頭道:


    “這麽說來,想要醫治陛下,隻需要將金聖宮娘娘救回來?”


    朱紫國國王點了點頭,道:


    “聖僧所言極是啊,金聖宮娘娘就是朕的心病啊。”


    陳玄奘輕笑一聲,道:


    “陛下,這正宮娘娘貧僧倒是能救,隻是這錢……”


    “來人。”


    朱紫國國王當即命人將一筐筐銀子搬了上來道:


    “聖僧,這是定金,如若救回朕的正宮娘娘,還有。”


    說罷他看向陳玄奘道:


    “聖僧,這錢的事好說,隻是這事……”


    陳玄奘左手一揮,一筐筐銀子瞬間消失不見。


    “陛下請放心,貧僧必定幫陛下接金聖娘娘回宮,讓國王一解相思之苦。”


    國王喜出望外,連忙差人送上來一幅地圖。


    他對著地圖上就要說著那妖怪的地點,被陳玄奘打斷道:


    “陛下,不著急,這吃飽喝飽才能上戰場不是?”


    “是是是,聖僧說的有道理,來,再喝一杯。”


    朱紫國國王知道是他心急了,當即招呼著陳玄奘等人吃吃喝喝了起來。


    兩年多他都等了,不差這麽一時。


    與此同時。


    麒麟山獬豸洞。


    賽太歲站在太歲府門外透過門縫小心翼翼的看著裏麵。


    此刻裏麵正有一個貌美婦女正在對著鏡子梳妝打扮。


    這臉蛋,甚是美麗不說。


    就連那身材,也被衣服勾勒的惟妙惟肖。


    可惜這樣的佳人隻可遠觀不可褻玩嫣。


    賽太歲想到此就甚是生氣,自從他將她擄來之後,她的身上不知為何就多了一層防禦。


    每次他想要與美人親熱一番,都會被刺的渾身是傷。


    賽太歲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明明他擄的時候沒有這層防禦的啊。


    可當他當晚要洞房花燭夜的時候,這女子便近不得身了。


    這些年他什麽方法都試過了,都難逃一傷。


    每一次他都被這女子勾的欲火焚身,可卻碰不了一點兒。


    沒辦法,這皇宮碰不到,他還不能碰宮女了嘛?


    “來人,讓鼠先鋒去那皇宮再要兩個宮女,理由還是以前的理由。”


    “是。”


    賽太歲說完眼見還有點時間,便準備去裏麵坐坐。


    他碰不得,還不能言語嗎?


    沒錯,屋內之人便是朱紫國國王心心念念的正宮金聖宮娘娘。


    賽太歲急不可耐的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屋內的金聖宮娘娘聽見門聲,很是驚慌的站起身。


    賽太歲對於她的這番反應早已習以為常,他緩緩走到她身前道:


    “美人,別慌啊,這都三年之久了,你怎麽還是如此害怕?”


    “大王,是你突然進來嚇到我了。”


    金聖宮娘娘知道這賽太歲想做什麽,不過她不害怕。


    她被擄來之後這賽太歲每日都會突然前來,想要將自己占為己有。


    要不是她剛來的時候有一個神秘老仙人送了她五彩仙衣穿上,否則現在她早就死了。


    畢竟沒了清白之身,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也正是因為有了五彩仙衣的保護,她這三年並沒有遭遇過賽太歲的侵犯,她這才一直苟活著,希望有朝一日陛下能來救她。


    當初被陛下放棄她不怨他,她知她也是無奈之舉。


    金聖宮娘娘還在回想之際,被賽太歲的說話聲回了神。


    “怪我怪我,是本王忘了敲門,美人勿怪啊。”


    “大王,你要是沒事的話,就請離開吧,我還要梳妝呢。”


    金聖宮娘娘絲毫不留情麵的下了逐客令,賽太歲也早已習以為常。


    畢竟這美人要身材有身材,要樣貌有樣貌,即便有點脾氣也算正常。


    隻不過這他剛來就被趕,心中還是十分的不快。


    他強忍心中的不爽,回到了洞府大廳。


    “鼠先鋒何在?”


    “大王,鼠先鋒去朱紫國索要宮女去了,剛走,要小的將他尋回來嗎?”


    賽太歲擺了擺手道:


    “不用,你下去吧。”


    鼠先鋒已經走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帶兩個宮女回來。


    賽太歲在人走後心中很是鬱悶,直接拿過一旁的酒壇子猛灌一口。


    ……


    朱紫國。


    “陛下,那妖精自得金聖宮去後,這一向可曾再來?”孫悟空好奇詢問道。


    眾妖現在都在估摸這金聖宮娘娘是有多美,讓一國之國王將其放在心上。


    朱紫國國王不知他們的算盤,一本正經的說道:


    “他前年五月節攝了金聖宮,至十月間來,要取兩個宮娥,是說伏侍娘娘,朕即獻出兩個。”


    “至舊年三月間,又來要兩個宮娥,七月間,又要去兩個。”


    “今年二月裏,又要去兩個,不知到幾時又要來也。”


    眾妖不理解為何這要宮女的頻率如此之速度,但陳玄奘心知肚明。


    那金毛吼一看就是被金聖宮娘娘引起了欲火,又碰不得,隻能出此下策。


    涇河龍王詢問道:


    “即知有妖,你們就沒有做什麽政策?就任憑他索取?”


    朱紫國國王搖了搖頭,道:


    “寡人見他來得多遭,一則懼怕,二來又恐有傷害之意,舊年四月內,朕命工起了一座避妖樓,但聞風響,便知是他來,即與二後九嬪入樓躲避。”


    “哦?避妖樓,聽著倒是有趣。”


    “怎麽,阿龍,你感興趣啊?”


    “這不稀奇嘛。”


    “俺也是,要不咱們去看看?”


    “我看行。”


    眾妖緩緩看向陳玄奘,陳玄奘乃能不知他們八卦之心,當即朝著朱紫國國王道:


    “陛下若是不棄,不知可攜貧僧等人去看那避妖樓一番,何如?”


    聖僧開口了,朱紫國國王哪裏會拒絕。


    更何況,他還能讓聖僧長長眼,看他這避妖樓有何不妥之處。


    朱紫國國王當即命當駕官抬兩張桌麵,看酒在避妖樓外伺候。


    在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攜著陳玄奘等人出席,眾官亦皆起身。


    一行文武官在前引導,朱紫國國王與陳玄奘並行。


    他們穿過皇宮到了禦花園後,更不見樓台殿閣。


    涇河龍王當即詢問道:


    “到了?這啥也沒有啊,避妖樓呢?”


    下一秒,朱紫國國王手一揮,兩個太監便拿兩根紅漆扛子,往那空地上掬起一塊四方石板。


    朱紫國國王指了指道:


    “此間便是,這底下有三丈多深,挖成的九間朝殿,內有四個大缸,缸內滿注清油,點著燈火,晝夜不息。寡人聽得風響,就入裏邊躲避,外麵著人蓋上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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