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問病原經幾日,如何飲食怎生便。”


    “四才切脈明經絡,浮沉表裏是何般。”


    “如若不讓貧僧望聞並問切,那請貧貧僧如何醫治?”


    老太監一聽頓感有理,對著裏麵道:


    “陛下,此言有理啊。”


    朱紫國國王應下了,不過要求隻能大唐聖僧陳玄奘一個人。


    說罷,陳玄奘便麵帶微笑,朝著裏屋走去。


    朱紫國國王經過剛剛那一嚇,這下子整個人癱倒在床,起不來了。


    陳玄奘暗自搖了搖頭,眼神不自覺的朝著某處看去。


    果真如他所想。


    真小啊。


    這就算是行應該也滿足不了後宮嬪妃吧。


    這後宮的嬪妃也是身兼多能啊,還得表演。


    床榻上的國王看著陳玄奘道:


    “聖僧,你當真能治好朕?”


    陳玄奘並未言語,朱紫國國王剛剛榮升起的希望頓時落了下去。


    “罷了罷了,朕這麽多年前前後後也看了幾十個大夫了,沒用啊沒用啊,朕已經習以為常了。”


    陳玄奘瞥了一眼消極的國王道:


    “你的病貧僧能治好,隻是這條件……”


    朱紫國國王一聽一半之國的條件這陳玄奘竟然不滿,當即開口道:


    “庸醫庸醫,又是一個貪圖我皇位之人。”


    裏麵的說話聲,外麵聽的那叫一個清楚。


    孫悟空當即反懟道:


    “就你這一半皇位有個屁用啊,照你這身體早晚歸西,還皇位?”


    “就是就是,你以為聖僧會貪圖你這皇位,聖僧可是大唐禦弟,會貪圖你這小國的皇位?”涇河龍王附和道。


    “之前那女兒國國王托國之福,師父都沒答應,就你這一半,切。”


    “……”


    眾妖你一句我一句的,滿臉不屑,老太監想要阻止壓根阻止不了一點兒。


    朱紫國國王聞言滿臉震驚,看來是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當即很是不好意思的開口道:


    “聖僧不想要這半壁江山,那聖僧要什麽,朕害怕給不起啊。”


    陳玄奘擺了擺手道:


    “你絕對給得起,貧僧要的不過是金銀財寶罷了。”


    “什麽?金銀財寶?”朱紫國國王滿臉震驚的詢問道。


    他以為聖僧這等身份要的東西肯定不是凡物,可沒曾想聖僧要的隻是金銀財寶如此俗物。


    這等東西他確實多的是,後宮嬪妃那裏多的是珠寶,國庫裏的錢財。


    如果這些都不夠的話,從大臣裏麵抄個家便是。


    陳玄奘聽到朱紫國國王的心聲,嘴角微微的扯了扯。


    好理直氣壯啊。


    抄個家便是。


    這話要是那群大臣知道了,會不會後悔自己為官啊。


    陳玄奘控製住表情,道:


    “你沒聽錯,貧僧要的就是金銀財寶,你也知道這一路上吃穿用度都得用錢,貧僧得拿錢傍身啊。”


    朱紫國國王聞言點了點頭,表示了讚同。


    這錢是萬能的,誰會跟錢作對啊。


    這王位聖僧就連大唐王位都看不上,更何況他的。


    也是,聖僧是行萬裏路之人,考慮實際情況。


    等會。


    朱紫國國王的臉上閃過欣喜的表情。


    或許他可以信這大唐聖僧。


    這聖僧是走南闖北之人,說不定真能治好他的病。


    聖僧要的錢他有的是啊。


    “聖僧,你救救朕,你要多少錢朕都給你。”


    “此話當著?”


    “當真,隻要你治好朕,那國庫裏的金銀財寶任你拿。”


    陳玄奘:無了個大語。


    一下子意思都變了。


    你這國庫有沒有錢都還不一定呢。


    算了,先治病吧,反正這錢他跑不了。


    眼見陳玄奘答應了,朱紫國國王頓時滿臉希望的看向陳玄奘道:


    “聖僧,你剛剛說能治好朕,那你可知朕得的是什麽病?”


    陳玄奘鄭重其事的搖了搖頭,道:


    “不知道。”


    朱紫國國王:?????


    “貧僧都未曾給你把脈,怎麽知道你得的是什麽病?”


    “那你還不知道什麽病,你就說能治好朕?”朱紫國國王滿臉狐疑。


    “那是貧僧對貧僧的醫術有自信,來,伸手。”


    朱紫國國王立馬伸出手臂讓陳玄奘把脈,陳玄奘看了看搖了搖頭道:


    “陛下,男左女右,請伸出你的左手。”


    朱紫國國王了愣了愣,還有這講究,他咋不知道?


    怪不知道太醫院的那群人一直看不好呢,感情醫術不精啊。


    朱紫國國王當即收回右手,將左手伸了出來。


    陳玄奘哪裏會什麽把脈,不過是裝模做樣的把戲罷了。


    他根據他之前看到的將手搭在了國王左手腕下按寸關尺三部上的位置。


    陳玄奘以自己右手大指托著食指,看了寸脈。


    次將中指按大指,看了關脈。


    又將大指托定無名指,看了尺脈。


    陳玄奘原本隻想裝模做樣一番,沒曾想這脈竟然讓他把著了。


    他深吸一口氣,調停自家呼吸,分定四氣五鬱、七表八裏九候、浮中沉、沉中浮,辨明了虛實之端。


    陳玄奘沒有發現他認真把脈之後眉頭便不自覺地皺了起來,這可把看著陳玄奘的朱紫國國王嚇到了。


    俗話說的好啊,不怕大夫笑嘻嘻,就怕大夫眉眼低。


    他不會命不久矣了吧。


    好慌好慌。


    “聖僧,朕這病是不是很嚴重啊?”朱紫國國王試探性的詢問道。


    “嗯……”


    “聖僧……”


    “別說話,閉嘴。”


    陳玄奘把出了脈是不錯,但是他不懂啊。


    他就察覺到了這個跳那個跳的,這國王後麵還心跳加快了,那脈搏擦擦的。


    他之所以眉頭緊閉,是因為他在想專業術語啊。


    他現在扮演的身份可是大夫,幹一門就要做好一門。


    在朱紫國國王逐漸失去耐心的時候,陳玄奘開口了。


    “陛下左手寸脈強而緊,關脈澀而緩,尺脈芤且沉。”


    不等朱紫國國王詢問什麽,陳玄奘再次開口道:


    “陛下,右手伸過來。”


    朱紫國國王一臉疑惑,剛剛不是說男左女右,怎麽又右手了。


    陳玄奘清楚朱紫國國王心中的疑惑,不等他詢問當即開口道:


    “病情有些複雜,兩個手都需要診斷一番。”


    陳玄奘這是臨時想的借口不過這麽說也好,一會兒他也好要錢。


    陳玄奘再次將手搭在了左手上,隨後緩緩開口道:


    “右手寸脈浮而滑,關脈遲而結,尺脈數而牢。”


    “聖僧,這是什麽意思啊。”


    陳玄奘背誦一般將腦子裏的東西照搬全抄,道:


    “夫左寸強而緊者,中虛心痛也。關澀而緩者,汗出肌麻也。尺芤而沉者,小便赤而大便帶血也。”


    “右手寸脈浮而滑者,內結經閉也。關遲而結者,宿食留飲也。尺數而牢者,煩滿虛寒相持也。”


    “陛下,你之所以身體有恙是一個驚恐憂思,號為雙鳥失群之症。”


    驚恐憂思,確實對的上。


    朱紫國國王頓時滿心歡喜,打起精神高聲應道:


    “是,是這樣的,隻是那雙鳥失群之證為何意啊?”


    陳玄奘輕笑一聲道:


    “有雌雄二鳥,原在一處同飛,忽被暴風驟雨驚散,雌不能見雄,雄不能見雌,雌乃想雄,雄亦想雌,這不是雙鳥失群也?”


    朱紫國國王聞言愣了愣,隨後快速點了點頭道:


    “聖僧乃是神醫啊,眼下病勢已看出,不知聖僧用何藥治之?”


    陳玄奘點了點頭,從乾坤袋中取出他早已讓淩虛子備好的三粒藥丸和三碗無根之水。


    這藥丸完全是按照原著之中所著,陳玄奘將方子說了,淩虛子付諸行動便是。


    至於這無根之水嘛,自然是涇河龍王的口水嘍。


    涇河龍王再怎麽以前也掌管過,大差不差嘛。


    這些東西雖然看似很簡單,但是陳玄奘才不會實話實說,不然如何提高價格啊。


    “陛下,此乃烏金丹,配上這碗無根之水可治你的病。”


    “這烏金丹經雲藥有八百八味,一些藥材宮中倒是都有,隻不過這其中還有其他東西,使用的可是稀奇世間少有的六物煎湯。不僅如此,還經過了特別負責的工序,如藥碾、藥磨、藥羅、藥侞等等等等,貧僧身上也就這麽三粒,尤其的珍貴,喝下此藥,陛下憂病等時除。”


    陳玄奘說的沒錯,他確實隻讓製作了三粒,畢竟就這玩意兒誰吃?


    他那可是有丹藥的,他吃點可口的丹藥不好嘛。


    朱紫國國王看著眼前的三顆核桃大小的丸子,道:


    “聖僧,這三顆都是朕吃嘛?”


    陳玄奘點了點頭,朱紫國國王又看向另一邊詢問道:


    “那這無根水又是什麽。”


    “貧僧這無根水,非此之論,乃是天上落下者,不沾地就吃,才叫做無根水。”


    陳玄奘說完之後便開口道:


    “陛下,還是先行服藥吧,貧僧就先行告辭了。”


    這朱紫國國王就是被一顆粽子消化不良,這三顆丹藥下去,定要三急。


    他可不想在這裏聞那惡臭味道,他呼吸呼吸外麵的新鮮空氣不好嘛。


    “聖僧如是沒有什麽事,朕安排人騰出房間,聖僧在宮中好好轉轉。”


    陳玄奘豈能不懂朱紫國國王之意,當國王的來來回回就這兩套,唯恐別人害他性命。


    不過有好地方住,陳玄奘也樂得其所。


    畢竟就這皇宮,能關得住他?


    陳玄奘帶領眾妖走後,那國王按照聖僧所說方法吞了一丸烏金丹,喝了一碗無根之水。


    一丸烏金丹,一碗無根之水。


    以此類推三次之後,三丸俱吞了,三碗無根之水也喝下了。


    不多時,腹中作響,如轆轤之聲不絕。


    朱紫國國王當即命人取來淨桶,連行了三五次,服了些米飲,便倒在龍床之上。


    老太監將淨桶撿看,說不盡那穢汙痰涎,內有糯米飯塊一團。


    他當即走到龍床前來報:“陛下,病根都行下來也!”


    朱紫國國王聞言頓時歡喜,招呼著又吃了起來。


    不過這都是正常現象,這朱紫國國王許久沒有吃好東西,身體虧損嚴重,自然虛弱無力。


    眼下堵的東西已經通了下來,他自然有胃口,營養跟上之後身體自然也就好得快。


    不多時,朱紫國國王便漸覺心胸寬泰,氣血調和,整個人精神抖擻,腳力強健。


    他當即下了龍床,穿上朝服,對著老太監吩咐道:


    “快,一壁廂大開東閣,光祿寺排宴酬謝聖僧。”


    與此同時。


    陳玄奘正在房中閉目養神,隻聽外麵傳來說話聲。


    “長老,陛下正在光祿寺設宴,打算招待聖僧,以表感謝,不知聖僧現在在何處啊?”


    “俺師父正在睡覺呢,有什麽事情等俺師父睡起來再說。”


    師父剛剛說了讓他們別打擾他,他們現在誰也不敢去觸黴頭。


    “啊這……”老太監聞言有些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屋內傳來了一個聲音道:


    “國王陛下設宴招待,貧僧怎麽可能不給麵子。”


    話音剛落,陳玄奘便從屋內走了出來。


    “走,前方帶路。”


    陳玄奘看著原地的眾妖道:


    “走,吃免費的宴席,看免費的歌舞,順帶去找那國王收醫療費。”


    ……


    很快,陳玄奘等人便趕到了光祿寺。


    他看著那上麵有四張素桌麵,都是吃一看十的筵席。


    前麵有一張葷桌麵,也是吃一看十的珍饈。


    左右有四五百張單桌麵,整個排得齊整。


    正所謂古雲珍饈百味,美祿千鍾。


    瓊膏酥酪,錦縷肥紅。


    寶妝花彩豔,果品味香濃。


    鬥糖龍纏列獅仙,餅錠拖爐擺鳳侶。


    葷有豬羊雞鵝魚鴨般般肉,素有蔬肴筍芽木耳並蘑菇。


    幾樣香湯餅,數次透酥糖。


    滑軟黃粱飯,清新菰米糊。


    色色粉湯香又辣,般般添換美還甜。


    陳玄奘自知上麵那四張素桌麵便是朱紫國國王為他們準備的,不過他可從來不按規矩行事。


    吃素是好,可貧僧就愛葷素搭配。


    他一個眼神,眾妖便紛紛行動了起來。


    這酒宴還算豐富,不過並無美女作陪,喝酒都顯得沒了意思。


    “陛下,這喝酒怎麽能沒有歌舞呢?”


    朱紫國國王聞言當即命人安排,道:


    “來人,上歌舞。”


    這聖僧就是聖僧,果真與常人不同。


    這酒肉該吃吃,該喝喝,就連這美女也懂得欣賞。


    好啊。


    好啊。


    飲宴多時,國王又擎大爵奉與陳玄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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