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仿若古代東宮般莊嚴肅穆的少帥府裏,陽光透過雕花窗欞傾灑而入,在地上勾勒出一片片光影斑駁的圖案。屋內的陳設古色古香,雕花的書架上擺滿了各類珍貴典籍,牆壁上懸掛著的名人字畫更是為這空間增添了幾分文化底蘊與曆史的厚重感。


    張欣欣身姿窈窕地站在書桌旁,一頭深色的頭發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如火焰般的光澤。她身著白色的西裝外套,剪裁得體的線條凸顯出她幹練的氣質,搭配著白色的及膝裙,簡約而不失優雅。腳下的高跟鞋踏在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每一步都帶著自信與從容。她手中捧著一本《君主論》,眼神專注而銳利。


    “剛才咱們學習了一個君王,或者未來君王應該具有的品行。現在我問你,‘內言不出,外言不入’出自哪裏,做什麽解釋啊?”張欣欣的聲音清脆悅耳,字正腔圓,在這靜謐的房間裏回蕩。


    武新宇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穿著一套休閑的運動裝,相較於張欣欣的正式,他顯得隨意許多。聽到小姨的提問,他原本正擺弄著手中鋼筆的動作猛地一頓,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但又迅速收斂。他微微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些許倔強與不甘,撇了撇嘴說道:“好像是《禮記》裏的吧,不就是說家裏的事別往外傳,外麵的事也別往家裏帶嘛。”說完,他偷偷瞄了一眼張欣欣,像是在觀察她的反應。


    此時,凝紫萱正站在一旁的茶幾邊,她身著粉色的紗裙,那輕柔的材質隨著她的動作微微飄動,如夢如幻。白色的連袖手套包裹著她纖細的手臂,更襯得她肌膚如雪。乳白色的絲襪搭配著一雙精致的黑色皮鞋,顯得優雅而端莊。她那一頭黑色的頭發被粉色的絲帶紮成了幾個俏皮的蝴蝶結,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盡顯靈動與活潑,將她那女演員特有的氣質展現得淋漓盡致。她正手持茶壺,小心翼翼地為武新宇斟茶,聽到張欣欣的話,她的手不自覺地一抖,茶水險些溢出茶杯。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與緊張,連忙穩住手中的茶壺,繼續手上的動作,但那微微泛紅的臉頰還是暴露了她內心的波瀾。


    張欣欣看著武新宇,輕輕點了點頭,但神色依舊嚴肅,她繼續說道:“婦人有三從之義,無專用之身。”說罷,目光如炬地看向凝紫萱,眼神中帶著明顯的警示意味,最後似乎害怕凝紫萱是個文盲聽不懂,冷哼一聲說:“聽不懂《禮記》的話,紅樓夢總知道吧,我記得凝紫萱你可是演過的,這句話你可要記住,‘妻賢夫禍少,妾美妾事多’。這句話你要是還不明白,下次來的可就是內務部的特偵處的人了。”


    武新宇和凝紫萱都明白,這個八百年不上門的懶蟲老師今天,一改往日的大大咧咧,親自來訓斥他們倆這根本不是張玉潔能差遣得動的,很有可能是安晨曦,甚至是武廿無差遣過來的。這要是這時候頂嘴,門外那些內務部特勤局的人和保密局的人,第一時間就會把他們的行為,報告給那位九省督帥,到時候他這位太子爺就等著挨父帥的七匹狼吧。


    張欣欣話落,原本嚴肅緊繃的氛圍瞬間變得有些微妙。她看著武新宇和凝紫萱那略顯緊張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眼眸中閃過一絲頑皮的笑意,對著他們快速地眨了眨眼,那靈動的眼神仿佛在說:“還不快來道歉,別犯傻啦!”


    武新宇最先反應過來,他趕忙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皺的運動裝,拉著凝紫萱的手,大步走到張欣欣麵前。他微微彎腰,雙手抱拳,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弟子禮,臉上帶著幾分誠懇與懊悔,說道:“小姨,是我錯了,我不該不耐煩,以後一定認真學習,牢記這些道理。”


    凝紫萱也跟著武新宇的動作,屈膝下蹲,行了一個優雅的萬福禮,她的粉色紗裙隨著動作輕輕擺動,如同盛開的花朵。她輕聲說道:“張老師,是我不懂事,給您添麻煩了,我定會銘記您的教誨,以後不會再犯。”她的聲音輕柔婉轉,帶著一絲愧疚與不安。


    張欣欣看著他們倆乖巧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原本嚴肅的氣氛瞬間消散。她上前一步,輕輕拍了拍武新宇的肩膀,又摸了摸凝紫萱的頭,笑著說:“好了好了,知道錯了就行,督帥也是為你們好,以後可別再這樣啦!”


    凝紫萱看到張欣欣似乎還有話要說,於是便識趣地站起身來, 對著張欣欣和武新 宇微微欠身 ,輕聲 說道:“ 小姨 新宇你們聊 ,我先下去了。” 隨後便 輕手 輕腳 地退出了 房間, 順手關上了門 。


    張欣欣瞅著凝紫萱輕輕關上門,身影消失後,轉頭看向武新宇,眼神裏帶著幾分正經和期待。“新宇啊,我考考你,你老爸武廿無咋就跟羅刹國大使說那幫人不是太子衛隊,而是安全官員呢?”


    武新宇皺了皺眉,琢磨了一會兒,才慢慢開口:“我琢磨著,爸這是為了保護我,免得我因為這事兒被咱們內部那些老臣們背地嚼舌根,也不想讓我在國際上落下個壞名聲。”


    張欣欣點了點頭,眼裏閃過一絲認可,但臉色很快又嚴肅起來:“你說得有那麽點意思,但還不夠透。安全官員和衛隊,那在法律上可差老鼻子了。安全官員手裏有執法權,他們幹啥都代表著政府的意願和法律的實施。衛隊呢,不管給誰幹活,也就隻能自衛,幹啥都得守法律、聽上級的。要是衛隊膽敢闖羅刹國使館,那你這繼承人可就給人留下個不懂國際法的印象了,這對你的名聲和未來,那影響可大了去了。”


    “再說了,”張欣欣頓了頓,語氣更重了,“這事兒還跟高層指揮鏈有關。衛隊要是動了,那責任就直接落到你頭上了,啥原因都不好使,你都得擔著。安全官員就不一樣了,他們決策起來複雜著呢,可能是上級的命令,也可能是緊急情況的線報,讓他們腦子一熱就幹了。這樣一來,真出事兒了,也有周旋的餘地,不至於直接把你的形象和地位給搭進去。”


    武新宇聽著張欣欣的講解,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他點了點頭,認真地回應:“小姨,我明白了。爸這麽做,既是為了保護我,也是為了維護政權的穩定和國際形象。我以後一定會更加小心,不讓這種事情再發生。”


    張欣欣看著武新宇認真的樣子,滿意地笑了笑,輕聲說道:“明白就好。記住啊,作為未來的頭兒,你每一個決定都可能影響到無數人的命運,所以啊,必須時刻保持清醒和謹慎。”說完,她輕輕拍了拍武新宇的肩膀,然後轉身就走,留下武新宇一個人在那琢磨。


    張欣欣離開書房後,沿著那蜿蜒的回廊緩緩踱步,腳下的石板路在歲月的磨礪下顯得古樸而厚重。回廊兩旁,修剪得整整齊齊的綠植鬱鬱蔥蔥,偶爾幾朵不知名的小花在綠葉的簇擁下探出頭來,為這略顯莊重的環境增添了幾分生機與靈動。


    不多時,她便來到了東宮的花園。隻見那紅牆在陽光的照耀下,宛如燃燒的晚霞,鮮豔奪目;琉璃瓦閃爍著璀璨的光芒,仿佛是鑲嵌在宮殿之上的寶石,熠熠生輝。花園中,各種花卉爭奇鬥豔,五彩斑斕的花朵競相綻放,散發出陣陣馥鬱的芬芳,引得蝴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蜜蜂在花間忙碌穿梭。


    張欣欣漫步其中,欣賞著這美麗的景致,不知不覺間走到了湖心的小亭旁。她抬眼望去,隻見凝紫萱正靜靜地站在亭中,手中拿著魚食,輕輕地撒向湖中。那一群群錦鯉似乎聞到了食物的香氣,紛紛聚攏過來,它們的鱗片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金色的光芒,如同一幅流動的畫卷。


    張欣欣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上前去,木質的棧橋在她的腳下發出輕微的“嘎吱”聲。她走進亭子,看著凝紫萱那愁眉不展的模樣,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憐惜。


    “紫萱,在這兒喂魚呢?”張欣欣輕聲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關切。


    凝紫萱微微抬起頭,看到是張欣欣,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回應道:“張老師,您來了。”她的聲音中透著一絲疲憊和無奈。


    張欣欣看著凝紫萱,在她身邊輕輕坐下,目光溫柔地說道:“紫萱,看你這臉色,肯定是有心事。你要是信得過我,就跟我說說,說不定我能幫你出出主意呢。”


    凝紫萱微微咬了咬嘴唇,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張老師,其實……是夫人她……”


    張欣欣微微皺眉,一聽就知道,追問道:“我姐她怎麽了?是不是說了什麽讓你不開心的話?”


    張欣欣作為武新宇的老師,凝紫萱當然對張欣欣的性格有所了解,可是她剛想說話,可是想起張欣欣剛才也對自己那一通訓誡,還是害怕的縮了縮脖子。陽光灑在湖麵上,波光粼粼,給整個亭子都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那光芒映照在凝紫萱漸漸泛紅眼眶中的淚珠上,晶瑩淚珠和瑟瑟發抖的身體,顯得分外可憐,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夫人說我是……是那種喂不熟的人,還說了一些很難聽的話。”


    張欣欣早就想嫁給武廿無,可就是怕夾在堂姐張玉潔和表姐穆婉兒中難做人,這種時候挺張欣欣很顯然是給自己找麻煩,可她看凝紫萱這個樣子,時間長了心裏有疙瘩,對這個家又不是什麽好事。於是試著問道:“紫萱...是不是我剛才的話嚇到你了?其實嘛,張玉潔這個人啊,就是有這個毛病。刀子嘴豆腐心,你知道她為什麽隻穿長袖的衣服嗎?”


    凝紫萱一聽不知道,為什麽張欣欣這麽說,不過聽這句話的意思,似乎是要解勸自己,也不好顯得那麽不識抬舉,於是抿了抿嘴唇,柔聲說:“玉潔夫人,出自名門,自然是裝扮得體,舉止優雅。我覺得如果是長袖應該更顯得大方。”


    張欣欣忍不住笑了出來,她湊到凝紫萱耳邊,輕聲說道:“你呀,隻看到了表麵。其實啊,張玉潔早年可是個叛逆少女呢。她現在之所以總穿長袖衣服,是為了蓋住自己的花臂紋身。”


    凝紫萱聽後,驚訝地瞪大了,嘴巴微張,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她怎麽也沒想到,一向端莊優雅的張玉潔竟有這樣的過往。她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粉色紗裙下白皙的手臂,又抬頭望向張欣欣,似乎在確認她是不是在開玩笑。今天的凝紫萱,身著粉色紗裙,本就如同一朵盛開的嬌豔花朵,那精致的麵容在陽光的映照下愈發顯得美麗動人,此刻的驚訝表情更是為她增添了幾分別樣的純真與懵懂。


    張欣欣知道末世改變了很多人對世界的看法,可能在在凝紫萱看來,末世中很多二流,三流,甚至不入流的勢力領袖,都展示出殺伐果斷的氣質。但那樣真的很不上檔次,這倒不是麵子問題,而是一種人類普世規則中上位者的要求,通俗點說,人類通過性行為繁衍後代,你能看到你一個帶著孩子的婦女就說,‘原來你也是個不知羞恥的女人‘嗎?誰那麽說誰就是神經病,思想有問題。可如果,一個婦女和老公的視頻被人傳到網上,即使是正常的,那麽也都是醜聞。


    張欣欣自然不用對凝紫萱說到那麽粗俗才能讓凝紫萱明白。於是她笑了笑,輕輕拍撫著凝紫萱的手背說:“這裏是廬州,各國政要,各大媒體都在這裏。有些事不可以不做,但是要在殺和仁慈中掌握一個平衡。”


    隨後張欣欣一挑眉,笑著看向凝紫萱問道:“君子之於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心足以王矣。百姓皆以王為愛也,臣固知王之不忍也。”隨後意味深長的說:“其實因為齊宣王而死的人多了。誰都知道當權者背後做什麽,可要是當眾做一些事,那就被視為不知廉恥。你明白了嗎?作為新宇的體己人,你應該掌握“仁”與“狠”的平衡,而不是一味的保持狠或者仁,而喪失了平衡。簡而言之這次的事,能做但是不能讓人知道,這就是那位督帥的意思,你懂了嗎?”


    最後張欣欣眯起眼睛,打量著惴惴不安的凝紫萱,笑著說:“這件事如果不是督帥撒謊,恐怕你這個罪魁禍首恐怕你和新宇沒那麽容易脫身。我希望你也理解理解,張玉潔的處境,畢竟這個兒子是她未來的依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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