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特.辛格走出了位於湖心的阿姆利則大金廟,坐上了一輛經過特殊加固,且內部裝飾堪稱奢華的,拉-梅爾元首級防彈車中。


    這輛車就是武廿無的嶽父安國棟在末世前的拉梅爾公司生產的頂級豪車中比較側重安全性和舒適性的一款車——拉梅爾s係列8型公務車。


    他剛一坐上自己後排的座位,那座椅采用的歐羅巴大陸高緯度地區在六到八周小牛背部的全皮經曆了全植鞣工藝的軟化和加強韌性,讓這皮革變成舒適耐磨的高級貨,以至於讓他在坐上去的一瞬間,就感覺座椅的柔軟和舒適瞬間沿著他的脊柱傳導到了全身,這感覺就仿佛是坐在雲朵上一般,讓他一個大男人都開心的眯起了眼睛。而且那座椅的調節功能十分豐富,可以根據乘客的身材和喜好進行個性化調整,人體工程學的設計確保了用戶無與倫比的舒適體驗。


    就在阿吉特辛格正在享受的時候,汽車前排,駕駛室的門打開了,一個身材精瘦的司機背影坐了進來,司機的麵前就是這輛車設計簡潔大方的控製麵板,各種功能按鈕一目了然。中央顯示屏采用了高清觸摸屏,操作便捷流暢。車內還配備了高級音響係統,音質清晰動聽,仿佛置身於音樂會現場。


    阿吉特辛格還沒說話,就聽司機主動開口了:“先生今天,拉維.庫馬爾的助理打來電話,說他在城外的莊園居住。對於gpa幹涉軍的事情,他說需要和您談一下。您需要我帶您去庫瑪爾先生的莊園嗎?”


    也許很多人會好奇,拉維.庫馬爾是誰?一個為民眾發聲的公眾人物又怎麽會有這麽奢華的一輛車?


    阿吉特作為旁遮普邦的右翼勢力的領袖,阿吉特.辛格雖然在外人麵前是個苦行僧,但是他也是有金主的,而拉維庫馬爾作為身毒國最大的地主,這位拉維庫馬爾先生既是阿吉特辛格最大的金主,也是他出謀劃策的頂級謀士。這輛車也是拉維庫馬爾的捐贈之一,見拉維庫馬爾為首的那群大人物他自然不可能那麽寒酸,需要一輛既能彰顯身份地位,又能保障安全的座駕。


    阿吉特.辛格並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隨後伴隨著汽車的啟動,他的手輕輕拍了拍那80mm的防彈玻璃,這踏實的手感就讓他覺得十分安心。而讓阿吉特辛格安心的並不僅僅是厚重的防彈玻璃,更是經過特殊加固後的車門和車身,所帶來的強大的防護力。車內還配備了緊急逃生裝置,確保乘客在危險情況下能夠安全撤離。


    他十分清楚,這輛車不僅在安全性和舒適性上表現出色,還具備了極高的隱秘性。車窗采用了多層隔音材料,能有效隔絕外界的聲音,為車內營造出一個安靜的環境。即使現在外麵在打雷,車內的乘客也能享受到寧靜的氛圍。


    雖然這輛車已經配備了先進的通訊係統,具備加密通訊功能,既有衛星電話這類的常規加密通訊設備,還有緊急通訊設備,比如車內就配備有高性能的無線電設備,能夠在長距離內進行通訊,並且通過特定的加密技術保證通訊內容的安全。使得阿吉特·辛格在與外界聯係時,能夠確保信息的安全和保密性。無論是與手下的成員溝通,還是與其他重要人物交流,他都可以放心地使用這個通訊係統。


    但是很多時候重要的決策還是要麵對麵交流的,所以阿吉特辛格選擇在這個敏感時期直接去見他。畢竟他已經是gpa欽定的罪犯了,很多其他的勢力都已經躲他遠遠的了,現在拉維庫馬爾肯見他就說明了“忠誠”。


    忠誠?這個詞,說起來真的好笑。一個政客居然相信忠誠,這還不夠搞笑嗎?阿吉特辛格苦笑著搖搖頭,整理了一下思緒,看向末世的街道。末世前旁遮普的阿姆利則並不是像身毒國的其他城市那麽又髒又亂,反而比很多歐羅巴的城市還要幹淨不少。


    不光沒有糞便和汙水,就連身毒國隨處可見的那些到處溜達的牛也都沒有。可現在到處都是斷壁殘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垃圾場。


    他看到了小孩子們口中的‘末世滑梯‘,那是一座座房屋倒塌下來的混凝土房頂,因為有牆支撐著看起來就像一座滑梯。當然小孩子們連飯都吃不飽,所以也根本沒心情玩這種末世滑梯。


    現在的阿吉特辛格已經不糾結gpa為什麽說他是罪犯了,反而是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在布魯站塞爾監獄的日子。可是還沒想多一會兒,汽車車就來到了那座莊園的門口。


    莊園的大門在暴雨中緩緩開啟,阿吉特·辛格的座駕緩緩駛入,輪胎壓過積水,發出沙沙的聲響。莊園的外圍牆壁上,藤蔓植物在雨水的衝刷下顯得格外蒼翠,但它們的生長模式卻透露出一種被刻意修剪過的整齊,這種整齊與身毒國傳統的自然園林風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反而讓人聯想到了殖民時期對自然景觀的強製性改造。


    莊園的主建築是一座融合了東西方元素的別墅,其主體結構采用了身毒國傳統的磚木結構,但在細節上卻透露出殖民時期的影響。例如,窗戶和陽台的鐵藝欄杆上,雕刻著複雜的花紋和圖案,這些圖案中既有身毒國的傳統符號,也混雜著一些類似於聖喬治聯合王國的玫瑰和獅子的圖案,這種混合風格在暴雨中顯得格外突兀,仿佛是兩個世界的文化在這座莊園中悄然碰撞。


    當阿吉特辛格走進別墅的內部的時候,他發現裝飾同樣透露出一種怪異的裝修風格。牆上掛著的油畫和掛毯,雖然描繪的是身毒國的自然風光和宗教場景,但在光影的處理上卻有著明顯的西方透視法的痕跡,這種西方的繪畫技巧與東方的主題內容相結合,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違和感。


    而在一些家具的設計上,雖然采用了身毒國的傳統木雕技藝,但家具的整體造型卻偏向於殖民時期的歐式風格,這種風格上的混搭在暴雨的背景下顯得更加陰暗和壓抑。


    他餘光掃過莊園的圖書館內,距離門口最近的一排書架上擺放著各種書籍,其中不乏一些殖民時期的曆史文獻和文學作品,這些書籍的封麵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陳舊,仿佛是曆史的見證。而在一些書脊上,可以隱約看到聖喬治聯合王國的國徽,看得出來有些年頭了,想必是殖民時期那些家主的珍藏。


    在莊園的一角,有一間小型的會客廳,牆上掛著一幅巨大的油畫,畫中描繪的是一艘聖喬治聯合王國皇家海軍的戰艦在暴風雨中航行的場景,這種場景與外麵的暴雨形成了詭異的呼應,以至於讓人覺得此時正身處於聖喬治聯合王國東印度公司的三桅戰艦的內部一樣。


    阿吉特·辛格在莊園中穿行,他能感受到這裏的每一個細節都透露出一種難以言說的怪異感。從那些殖民時期風格的家具,到牆上的油畫,再到圖書館中的書籍,這些元素雖然在表麵上看似隨意,但實際上卻構成了一種獨特的裝修風格,這種風格在暴雨的籠罩下顯得更加陰暗和神秘。


    當領路的侍從將他帶到了一個小廳門口,伴隨著厚重的橡木門打開,隻見拉維庫馬爾有些虛弱的靠在一張躺椅上,當阿吉特辛格出現在他目光中的時候,他艱難的起身,可是努力了幾次都沒有爬起來。於是阿吉特辛格趕忙走過去,按住他的肩膀,用平靜祥和的眼神,示意自己這位老朋友不用迎接自己。


    拉維庫馬爾點點頭,此時的他真的太虛弱了,剛微微一起身,就已經累得滿頭大汗了,於是他指了指:“阿吉特bhai,坐吧。我想要和你談談這次全球和平聯盟(gpa)鎮壓咱們的事情。”


    阿吉特辛格一聽就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隨後抬起頭不無感慨的歎了口氣,就像是不讓委屈的淚水流出來,隻聽阿吉特辛格這樣說道:“親愛的bhai,您不用擔心gpa那些人對我的處罰,他們都是大人物,他們也都是要麵子的人。既然我已經被他們定罪了,想必接下來的餘生裏,我都會在布魯塞爾的大牢裏度過吧。你放心,我會堅強的活下去的。”


    此時的拉維庫馬爾聽到阿吉特辛格要在布魯塞爾的大牢裏了此殘生,他直接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阿吉特辛格,最後他痛苦的閉上眼睛,拉維庫馬爾那蒼白的臉上滿是痛苦,他深呼吸調勻了氣息,說了句身毒國有名的諺語:“火燙傷了皮膚,會隨著時間痊愈;你出話傷人,將永遠留下疤痕。bhai啊,你是一個戰士,怎麽可以在大牢裏像是一條狗一樣了此殘生呢?”


    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阿吉特辛格,仿佛要將自己的信念和決心通過目光傳遞給對方。他的雙手緊緊抓住躺椅的扶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變得蒼白。隻聽他費力的說:“兄弟,你聽我說,失敗並不可怕。你我都不懼生死,我也知道你是不想讓別人再威脅金廟。但是....”


    一陣不受控製的劇烈咳嗽直接打斷了拉維庫馬爾的話,他一邊咳嗽,他耳朵上那巨大的梨形黃金耳環,也因為那陣劇烈的咳嗽而不停地搖晃著。阿吉特辛格不停地給他拍撫著後背,但是拉維庫馬爾卻抬起手製止了他,等阿吉特辛格再次坐下才繼續說:“縱觀全球曆史,從來就沒有不失敗的民族和國家。”


    他看阿吉特辛格聚精會神的看向他,隨後滿意的笑著,用戴滿了戒指的手拍了拍阿吉特辛格的滿是胡須的臉頰,勉強笑道:“兄弟,雖然都說我們賈特人是真正的大地主,可你也知道我為了成為身毒國最大的地主經曆了多少失敗。”他笑了笑繼續說道:“兄弟,戰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們要給後人留下什麽樣的故事。一段屈膝投降的故事,還是英勇奮戰的故事。”


    最後他鼓足勇氣,看向阿吉特辛格,兩隻眼睛中充滿了勇氣,他語氣堅定的說道:“我告訴你,如果投降了,你可以活著,武廿無那個殖民者會在布魯塞爾給你修個王宮,一個比大金廟還要奢華的地方。讓你像一隻猴子一樣被全世界參觀。會讓咱們的子孫看一看他的仁慈,和你的卑鄙無恥。咱們如果死了,才可以變成英雄的故事,而不是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最終拉維庫馬爾失聲,大叫道:“阿吉特辛格戰鬥!戰鬥!”


    拉維庫馬爾終於說出了自己最想說的話,以至於他就像是用掉了全身的力氣,直接癱軟的倒在椅子上,此時的他還在小聲說著:“辛格你是王,你是我的王啊...你不是我豢養的狗啊,你如果投降了,我又該如何呢?”


    阿吉特辛格坐在拉維庫馬爾對麵,看著淚眼婆娑的老朋友,聽著這位老朋友激動人心的言辭,他的臉色變得複雜而糾結。他的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的光芒,拉維庫馬爾作為他的老朋友,當然看得出他內心深處進行著激烈的鬥爭。辛格的手指不自覺地敲打著座椅的扶手,拉維庫馬爾看得出他的不安和焦慮。


    辛格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自己的情緒,但胸膛的起伏仍然透露出他內心的波動。阿吉特辛格的嘴唇微微顫抖,他想要反駁,想要說出自己的顧慮和擔憂,但麵對拉維庫馬爾那堅定而熾熱的目光,他的話語似乎被堵在了喉嚨裏。


    他的目光在拉維庫馬爾身上徘徊,似乎在尋找著答案,尋找著那種能夠讓他重新振作的力量。他的手不自覺地撫摸著下巴,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動作,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但很快又被更深的憂慮所取代。


    “bhai...”阿吉特辛格終於開口,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透露出他的疲憊和無奈,“我知道你對我的期望,你就像是我的父親一樣,我願意為你付出一切。但現實...現實遠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我們不能僅僅憑借一腔熱血就去麵對gpa的鎮壓部隊。我需要策略,需要計劃,我需要你聰明的腦袋。”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抽搐,仿佛在為即將做出的決定而感到痛苦。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無力感,那種被現實壓垮的沉重。他的身體微微前傾,雙手緊緊地抓住膝蓋,似乎在尋找著支撐自己的力量。


    “但是...”阿吉特辛格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幾分,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的光芒,“如果戰鬥是唯一的選擇,如果這能讓我們的名字載入史冊,那麽...那麽我願意承擔這一切。我願意為了我們的信仰,為了我們的人民,去戰鬥到最後一刻。”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悲壯的決心,他的五官因為強烈的情感而變得扭曲,但他的眼中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的身體緊繃,仿佛隨時準備站起來迎接挑戰。


    拉維庫馬爾看著阿吉特辛格的變化,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但是拉維庫馬爾的欣慰背後,卻隻有濕婆神才能看出那稍縱即逝的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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