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友這個孩子贏得廬州政權內所有重臣掌聲的同時,張玉潔和她的哥哥張越,也是有些吃味的看著李友。原因無他,李友雖然是個天才,但是他能拿捏卡裏姆這種末世前就就在國際外交界,縱橫捭闔的政治家的主要原因,那就是充分的利用了他是一個孩子的優勢。


    試想一下,假如張越這個外交參事,以廬州方麵為gpa提供了主要經費,那可就成笑話了。畢竟末世爆發的十年前,認不清形勢的阿美利加國,那位和唐老鴨同用一個名字的大總統把阿美利加國玩得滅亡了之前,就是一直在對gpa大叫,“我們掏了最多的成員國會費,你們就該為我們服務。”


    可gpa本身就是一個多國溝通和調解平台,其憲章更是規定了各國擁有平等的發言權,所以那位唐老鴨總統也被國際外交界當成了沒有常識的蠢貨。


    可是一個小孩說出來就不一樣了,而且這個孩子還是生日宴的主人。一個末世前就縱橫捭闔的頂級政要,在一個小孩子的生日宴會上和過生日的孩子爭論為什麽gpa拿了他爸爸的物資,還不承認他爸爸領導的政治實體應有地位,本身這就說不過去。


    如果是大人說的那些話,卡裏姆先生完全可以指責對方是自私,而且不顧外交禮儀的。可李友才三歲,即使他穆晉安這個假身份也才四歲。卡裏姆敢指責李友,那就會形象坍塌。


    更妙的是,李友那時候根本沒給卡裏姆回答自己問題的機會,而是直接各位省主,竟然逼著每個省主,承認沒有能力幫武廿無的廬州政權代繳成員國會費。這時候如果卡裏姆說話,那麽外事部門就可以向gpa總部發出“gpa分部幹擾成員國內政”這一投訴。


    張玉潔知道,這根本不是一個少年天才的急智能完全把握的。因為這首先就需要對卡裏姆以及各位省主都有清楚的了解。對那些省主中的哪個人施壓,才能讓對方屈服。而在這些有可能屈服的省主中,還有一個選擇的問題。楊澤肯定願意聽武廿無的話,可問楊澤基本就和沒問一樣。因為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楊澤是武廿無的情婦。


    所以精準的對安長河施壓,本身就需要對安長河這個人有最深入的了解。這本身就不是穆婉兒或者年僅三歲的李友能知道的。張玉潔再想到同為武廿無妻子,而且多次在武廿無那裏為穆家說好話的李潔及其淮南幫成員,張玉潔就認定了這一定是李潔和她背後的淮南幫成員在搞鬼。


    首先,李潔是被派出去平定北方的討逆軍總指揮,各種情報她都有優先查看的權力。而安長河就是準備平定的目標之一,那麽關於安長河的情報,包括年齡,性格,愛好,學習經曆,個人發家史,以及各種各樣的安長河對於極端事件具體反應的案例都會出現在李潔這個討逆軍總指揮的案頭。


    其次,有小道消息說,李友的母親穆婉兒已經投靠了李潔。很有可能李潔就是發現了李友很聰明這個特點,又結合了在場每個人的反應,給穆家和穆婉兒提供了這樣的一份獎賞。


    這就意味著李友是一個毫無建樹的繡花枕頭嗎?答案恰恰相反,因為如果是李潔提前就教他的,那更說明這個孩子是個天才。因為李潔如果教他,那就需要告訴這個孩子如何拿捏這件事對於每個人的態度。雖說提前準備就可以打一場有準備的仗,但是其中的血氣就少了幾分,反而是更會增加那個孩子心裏的恐懼。


    如果要為了方便來理解這件事,那麽倒不如這樣理解,末世前演員拍戲,你作為一個主角都很有可能記錯台詞,導致重來。要知道拍戲可是從頭到尾所有人都配合你,你也知道對方要說什麽,可就是會出錯。再舉例阿美利加末世前兩個驢黨知名政客睡王和哈哈姐,一個因為年齡太大了說著說著話就會宕機,另一個就是說著說著就開始發出“哈哈哈”的笑聲。而與他們競爭的象黨領袖唐老鴨,則可以喋喋不休的闡述自己觀點。


    真的因為唐老鴨更聰明嗎?答案一樣是否定的,因為驢黨的社會成分更加複雜,每說一句話,各個不同的群體,對於同一句話,都會有不同的解讀,所以說話就必須更加嚴謹,至於極其聰明的頂級政客在有充分備案,甚至是提詞器的輔助下都會顯得很像“阿爾茲海默症患者”。


    可是李友這個小孩可以在今天這麽多勢力,這麽複雜的話題中應對得體,那可真的是比腦子一熱,就即興發揮厲害太多了。


    這些念頭以不到兩秒的時間,就在張玉潔的腦子裏過了一遍。現在的她真是麻煩透頂了,可是她並不怪武新宇沒有說話,因為武新宇在這個政治實體中作為繼承人,即使有再多的理由都不可以直接和卡裏姆對線。因為無論武新宇幾歲,他作為繼承人,敏感性太高了。以至於一動不如一靜,顯得敦厚一些,比顯得精明一些更有利,更容易得到重臣們的喜愛。


    張玉潔收回了自己那道有些不善的目光,現在的她想明白了一切反而就不慌了,不光因為她是帶著宋省為嫁妝嫁過來,從而影響當時武廿無和荊楚偽帝周原禮實力天平上的勝負手。武廿無也更因為宋省的投靠,讓他在和周原禮對峙的情況下,收服了荊北,荊南,並成功讓武廿無可以有能力帶著大軍進入南越省,順利娶到夏薇的關鍵人物。


    更重要是,在末世前張玉潔就是武廿無聊了多年的女網友,還和他有過約會。就因為她一直記得武廿無當時的網名是“夢清”,所以即使在末世後她被趙連霸占生了孩子後,都堅持給那個孩子起名叫‘趙夢清‘。雖然那個孩子,已經因為聯姻的需要死了,但是武廿無確實知道這些事的,也總是會時不時的補償她。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無論是從情感,還是從價值上,張玉潔是一點都不怕那個穆婉兒和她帶來的‘野孩子‘。


    現在的張玉潔笑著拿起手機,給武廿無發了一條信息:“廿無哥,咱家晉安真棒。”最後還發了,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在鼓掌的動態表情。


    張玉潔的信息剛一發出,武廿無就幾乎是秒回。她微笑著點亮屏幕,看到武廿無發出一個小熊貓的動態表情,那隻胖嘟嘟的熊貓說出三個字,“必須的。”


    在張玉潔心裏其實並不太想把穆婉兒和她的兒子李友當做敵人,畢竟穆婉兒的姑姑嫁給自己的二叔,仔細說來他們也能算是姻親中關係比較遠的表姐妹,穆婉兒是姐姐,她是妹妹。可是在她心裏能接她廿無哥的班的人,必須是她養大的孩子,除非她死了。否則誰礙事,她就要誰付出代價。


    張玉潔心裏默默說道:“廿無哥,你沒辦法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是我不怪你,是我回來的太晚了。不過,我決不允許我養大的孩子做你的繼承人。”


    就在張玉潔這麽癡癡的想著武廿無的時候,她看到卡裏姆那個叫安德魯的白人助手對她舉起酒杯,並且還一挑眉對她曖昧的笑了笑,張玉潔不由心中冷笑:“我還不至於蠢得,像是安晨曦一樣,用那種方法拉盟友。更何況這個安德魯就是個廢物。”


    這位玉潔夫人,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再次看向了宴會廳中的眾人。她注意到,一些省主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甚至有的人眼中還透露出一絲嫉恨,張玉潔心中暗自冷笑道:“當然我也更犯不上,拉攏那些早晚被滅三族的棺材瓤子們。”


    於是再看向正坐在那裏說話的安娜(安晨曦)和王美芳這兩個孕婦,於是笑著走過去,說道:“兩位姐姐,剛才晉安的演講真棒啊,對不對?”


    此時的王美芳挺著大肚子雖然已經在坐著,可是依然顯得十分疲憊,她勉強擠出一抹笑容隨後說道:“是啊,婉兒妹子真的很會教育兒子。”


    同樣懷孕的武廿無原配安晨曦,也笑著對張玉潔說:“玉潔你現在教育新宇,也辛苦了。有什麽困難嗎?”


    張玉潔雖然心裏罵著,“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上次你謀反廿無哥沒弄死你,你就該燒高香了,還給我裝個狗屁的正宮娘娘。”可是嘴上還是說著:“哎呀,確實新宇現在的學業也重,有好多問題我也說不好。姐姐你看這樣好不好?我有個堂妹叫欣欣,她在末世前可是個高材生,要不我讓她過來教教新宇,您看行嗎?”


    安晨曦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知道雖然新宇是她和武廿無撿來的孩子,可現在的身體真的也幫不上忙,於是點了點頭,說道:“好啊,你的堂妹是該來家裏做客的。你一會兒和青姐說一下,讓她調配一架空軍的運輸機,過兩天就把你堂妹接過來吧。”


    當天夜裏,張亞洲和張亞龍坐在小院裏,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此時的張亞洲看向自己的二弟,笑道:“亞龍,你對於玉潔想要讓欣欣去給太子爺教書這件事,你怎麽看呢?”


    張亞龍知道所謂的叫自己女兒去教書不過是托詞,先不說武廿無的廬州軍就是末世前全國一流的金陵大學師生為基礎擴編的,就單單說武廿無現在坐擁八省之地,又哪裏能缺老師呢?內務部的內教局,為武新宇找的世家大族的優秀子弟更是沒數了。就連他張亞龍都算是武新宇的老師之一,有哪裏輪得到,她張欣欣橫插一腳呢?


    張亞龍苦笑著說道:“欣欣算個什麽才女,也就上了個藤校還能吹一下,可對於那位太子爺的老師來說還是不夠看啊。”


    緊接著張亞龍說道:“大哥,我就明說了吧。玉潔是不是,想讓欣欣也跟著侍奉那位?”


    張亞洲一聽,苦笑道:“這種事,誰說得好呢?我就問問你的意見,如果兩個人走不到一塊去,你還願意讓欣欣去廬州嗎?”


    張亞龍一聽為難的說道:“大哥,你也不是不知道,淮省滁州的留守荀子期,馬上就要來求親了。”


    “滁州荀子期,不也就是督帥手裏八個省中最不起眼的一市留守嗎?你有啥舍不得的?更何況欣欣在趙連謀反的時候不在家,還是完璧,怕什麽?”張亞洲說到這裏,於是轉身看向自己二弟說:“你中意那個荀子期?還是有什麽別的顧慮?”


    張亞龍歎了口氣說:“大哥,你還不知道欣欣嗎?那個丫頭心眼死,荀子期在末世剛爆發那會兒救了她。她.....”


    張亞洲冷笑道:“督帥什麽檔次的人,就算他現在是個平民,就單說模樣,一般女人也會選督帥,不會要那個荀子期吧。”張亞洲說到這裏,就開始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了起來。


    這時一個染了一頭棕紅色頭發的白皮膚女孩,抱著一條看起來不過兩個月大的金毛尋回犬,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看到張亞洲還隨口說道:“大伯你來了,我出去遛遛狗。”


    張亞龍一看自己女兒自己出來了,於是一擺手招呼道:“欣欣你給我過來,我和你大伯有話問你。”


    聽到爸爸在叫自己,於是張欣欣放下小狗,揉了揉自己卷曲且蓬鬆頭發,用她那眼睛明亮而有的眼睛看了看自己爸爸和大伯,隨後她的嘴唇微啟,勾起了一個淺笑:“怎麽了?爸。”


    張亞龍看了一眼,張欣欣穿著的那一件賽博朋克風格的黑色皮夾克,並且外套上有著幾根銀色的鏈條作為吊墜。她裏麵還搭了一件黑色的吊帶上衣,剛一坐下,那皮夾克鬆垮垮的滑輪下來,露出她光滑的肩膀和性感的鎖骨,可這又哪是一個父親能受得了的?


    隻聽張亞龍指著她說道:“張欣欣,你要是有病就給我看病去,別他媽這麽穿衣服惡心我。”


    張欣欣一聽大叫道:“老頭兒,你有病吧。好好的,你罵我幹嘛?”張欣欣剛說完那兩個明晃晃的耳環就明晃晃的在張亞龍眼前晃了起來。


    張亞洲示意張亞龍換個時間再教育女兒,於是語重心長的對張欣欣說:“現在,新宇少爺缺個西席...”


    “害,大伯我在後麵聽得真真的。我爸就是不願意我和堂姐都伺候一個男人。我給我爸說多少次就是不答應。”張欣欣說到這裏她直接得意的翹起了二郎腿,示威一樣看著自己父親。然後看向自己大伯:“姐夫願意娶我?”


    張亞洲一聽自己侄女快把自己,當成媒婆了,於是趕忙說道:“是教授新宇少爺學習的西席女先生,督帥不知道。”


    張欣欣一聽笑道:“那就是讓我自己勾唄。”而此時的張亞洲,卻發現自己侄女脖子上紋了一條猩紅熱的蜈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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