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省廬州大禮堂內,我和安娜並肩走入禮堂,後麵跟著的是夏薇,柳青,張玉潔帶著我的繼承人武新宇,淑雅,穆婉兒則帶著穆晉安,以及淑雅和王美芳。李潔現在還在前線,李淑媛在治理齊魯省抽不開身,張大花懷孕後妊娠反應太大也沒辦法來。


    大禮堂紅毯兩邊恭恭敬敬站立的是:燕趙省的安長河,遼東省周天宇,三陝省馬傳庭,回鶻省趙四郎,漠南省烏力吉,甘孜省桑傑,巴郡楊澤,中山自治聯盟褚紅霞,瓊海省的兩個勢力鄭春華和王新明,至於龍國以外的勢力,包括身毒國北方邦領袖rajesh kumar和他的妻子priya kumar,身毒國旁遮普邦的領袖dalbir singh和他的女兒harleen kaur,以及身毒國中央邦的代表amitabh srivastava。此外,還有來自蘇祿國的蘇丹ahmed jabar和他的顧問團,當然還有末世前那位gpa的阿卜杜勒·卡裏姆·本·薩利姆(abdul karim bin salim)本人和他那位叫做安德魯·安德斯(andrew anders)的助手。


    在場的所有人,雖然都不是真的來給穆晉安過生日的,但是大家都非常默契的帶了一個孩子,並且都非常貼心的帶了禮物。穆晉安看著比他大好幾歲武新宇,似乎在他媽媽耳邊嘀咕了什麽,隨後穆婉兒瞪了他一眼就乖乖閉嘴了。


    當我和所有人一一握手結束後,柳青走到我的身邊小聲說:“老木頭,你猜李友(穆晉安)那個小崽子,剛才說新宇什麽?”


    還不等我去問,柳青就笑著對我勾勾手指,當我把耳朵湊過來以後,柳青小聲說道:“他說,真想看看武新宇爸爸死以後還能不能這麽開心。”


    我剛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目光不由一凝,冷冷的朝那個小家夥看去,他剛一迎上我的目光,就嚇得趕忙去拉穆婉兒的胳膊。


    當穆婉兒無意中迎上我目光,她先是嚇了一跳,隨即臉色慘白的她趕忙把自己兒子拉到自己的身後,最後當我帶著武新宇和張玉潔走到穆婉兒麵前的時候,穆婉兒趕忙哀求道:“督帥...督帥...您別生氣,小孩子,不懂事...小孩子不懂事的。”


    我肯定不可能在這裏說什麽,於是指了指門外轉身就走,穆婉兒緊張的拉著兒子,小心翼翼的跟著我來到花園,我看了一眼穆晉安笑道:“晉安,你很想讓我死?”


    “我不叫穆晉安,我叫李友,你逼死了我爸爸,我當然想讓你...”李友的話還沒說完,穆婉兒趕忙嚇得捂住了他的嘴巴。


    穆婉兒已經快被嚇哭了,她一邊落淚,一邊狠狠拍打著李友的肩膀說道:“你這個傻孩子,我告訴你多少次了,督帥才是你親爸爸,李國良那個老頭才是壞人,你怎麽就不長腦子啊。”說到最後,穆婉兒居然已經哭了起來。


    我笑著拉起來穆婉兒,隨後柔聲說道:“你害怕什麽?咱們兒子胡說兩句礙什麽事,怎麽你這個當媽的還這麽緊張?”


    李友目不轉睛的盯著我說:“武廿無,如果我真的是你親生兒子,那你怎麽不讓我姓武,而是讓我姓穆。”


    我笑著點點頭,隨後拍掉那孩子肩頭的灰塵,說道:“你想姓武嗎?”


    “我想,我當然想。誰不知道你武廿無將來是要做皇上的。我要是能當你的太子,就沒人能欺負我媽媽了。”李友說這句話的時候透露出他這個年齡完全不該出現的成熟。


    我仔細看了看這個三歲的小孩,一般人三歲恐怕連人話都還說不利索,可這個小玩意就讓能直接說出來這麽一大堆東西,還真是讓我有些驚訝,於是我眯起眼睛看向他,問道:“你覺得我到底是不是你爸爸。”


    此言一出,穆婉兒趕忙輕輕撫摸著李友的臉頰連連對自己兒子哀求道:“兒啊,我給你說多少遍了,那個老頭是壞人,他在媽媽懷孕的時候把媽媽抓起來了,你怎麽就是不聽呢...”


    李友的小手壓在穆婉兒的嘴唇上,示意他媽媽先別說話於是看向我說道:“實話實說,在剛才我還不相信。但是我現在願意相信一半。”


    我笑著示意他坐下說,於是李友也不管自己的母親,反而直接坐在我對麵,反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了我好一陣後,解釋道:“一開始,我其實一點也不信,因為我舅舅都覺得我是個禍害,要除了我。”


    我拉起來穆婉兒坐在我身邊,一起聽聽這個小大人兒要說什麽,隻聽李友繼續說道:“我改變對你的印象就是因為我媽媽,其實並不是因為她告訴我,你是我爸爸,而是就這兩天她看你的背影笑了十幾次了。而那個老頭始終沒讓她笑過。當然這也隻能說明,你是我媽媽最喜歡的男人。不能說明你是我爸爸。”


    穆婉兒一聽李友的話,有些局促的用手摸了摸自己已經有些發燙的臉頰,隨後又有些緊張的看向自己的兒子,生怕這個小祖宗真的說出什麽聳人聽聞的話出來。


    李友自信滿滿的說:“其實,我之所以信一半,主要還是我昨晚故意和那個黃頭發的阿姨打賭,我如果咒你去死,你一點也不會生氣。那個黃頭發的阿姨賭你會揍我。”


    看來,果然還是柳青那個不靠譜的家夥,又在和小孩玩打賭遊戲了。想到這裏,我看向正趴在窗戶上正對我招手的柳青。


    李友繼續說道:“我一開始不相信你是我爸爸,隻是覺得你是我媽媽喜歡的男人。那樣的話,我媽媽也隻是因為她喜歡你,所以才騙我。如果你不是我爸爸,隻是喜歡我媽媽的話,你又這麽有權有勢,根本不會在乎我說什麽。反而會覺得無所謂,就當給我媽媽養了一條小狗了。可你生氣了,而且你似乎從始至終沒考慮殺了我。反而你的生氣更像是覺得我給家裏搗亂了,想揍我一頓。所以我信了一半。”


    我笑著握住穆婉兒已經有些冰涼的手,笑著看向李友問道:“那麽你另一半在懷疑什麽呢?”


    李友看著我緩緩說道:“我既然是你親生兒子,武新宇又是你撿來的孩子。你為什麽不讓我姓武,不讓我當你的繼承人。你占的那八個省,不應該傳給你自己的兒子嗎?”


    我笑著舔了舔自己已經有些發幹的嘴唇,又把穆婉兒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隨後看著李友清澈的大眼睛,說:“看來那個老頭,真的不是個好父親。我能再問一遍你為什麽必須姓武嗎?”


    李友不解的看向我,隨後說道:“姓爸爸的姓不是很正常嗎?”


    我一撇嘴雙手一攤,一臉無奈的說:“可是如你所見,我這個爸爸做的根本沒有你媽媽做得多,甚至還沒李國良那個老頭子多。所以我有什麽權利和你媽媽爭孩子呢?”


    李友不可思議的看著我,甚至直接嚷嚷了起來:“爸!我要當太子,咱家的江山不能傳給外人。”


    我笑著搖搖頭,看向他說道:“你除了當皇帝就沒別的愛好嗎?”


    李友的大眼珠子轉了好一會,才不可思議的說:“我還有別的選擇嗎?我....”


    我拍拍李友的肩膀,解釋道:“晉安,這就是李國良最失敗的地方。他雖然寵你媽媽,但是總讓她生活在恐懼裏。剛才隻不過是簡單的爸爸想打兒子。你媽媽就以為我要殺了你。現在我問你有沒有愛好,可你的想法就是要繼承我的家業。可你看我這樣真的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嗎?如果你想要好的生活,我相信即使我哪天不在人世了,新宇那種溫柔的孩子也會保證你衣食無憂。你幹嘛不做點,讓自己覺得有意思的事情呢?”


    我繼續說道:“就像掙錢就是為了花的。我掙了這麽多的權,也是為了讓自己家人過得好的,而不是把所有人都拴在這個籠子裏麵。孩子,等你長大了就會知道,我這個位置,有良心的人坐在這裏很別扭。喪心病狂的人才會覺得享受。”


    最後我站起身來,拍拍自己的衣服,笑著說:“那麽你先在這裏玩兒,我領你媽媽去看看其他的客人。好不好?晉安!”


    此時的這個孩子對我點了點頭似乎對,穆晉安這個名字不那麽反感了,於是我拉著穆婉兒的手笑著對穆晉安說:“晉安借你媽媽一下,一會兒就還給你。”


    穆婉兒一下就被我這句話逗笑了,現在的她居然也敢笑著在我胸口靦腆的捶上一下了。穆晉安也點點頭笑道:“嗯,爸爸,媽媽你們去吧。”


    我拉著穆婉兒才一進入大廳,就看到那位卡裏姆先生就站在就演講台上,正準備慷慨陳詞,他白色的長袍和像是瀝青一樣漆黑的皮膚異常顯眼,隻見他對我們所有人微笑一下,便清清嗓子用清晰而洪亮的聲音說道:


    “尊敬的各位來賓,女士們、先生們,我是阿卜杜勒·卡裏姆·本·薩利姆,作為全球和平聯盟(gpa)的代表,我今天站在這裏,不僅是為了慶祝一個年輕生命的誕生,更是為了一個更加崇高的使命——那就是關注我們這個星球上所有兒童的未來和福祉。”


    隨後卡裏姆看向我,隨後看向所有來賓說道:“眾所周知,龍國末世前是gpa的主要發起國和主要的理事國之一。武廿無將軍作為世界上第一個大規模恢複工業生產的政治實體領袖,目前也在承擔這gpa主要的會費來源,我們用這些錢和物資,正在逐步幫助一些國家和地區擺脫變異生物的入侵,以及災後重建工作。”


    卡裏姆說到這裏,於是繼續說道:“然而這些真的遠遠不夠,我們所有人類都擺脫末世的比怪獸更加恐怖的貧窮,饑餓和戰爭。根據gpa糧農署統計目前全世界有70%的兒童因為戰爭,貧窮和饑餓永遠的離開了我們。在此我呼籲,大家盡快回到以gpa憲章為框架的多邊協商機製下,讓和平將臨在這個藍色的星球上。謝謝各位。”


    在場的人,實力最弱的也都是控製著近百萬人口的末世領袖,智商也都在線,情懷自然也不缺。不過在他們眼裏,gpa這個末世前最重要的國際協商組織,就是我豢養的‘小老婆‘,唱得調門越高,跟我要的錢就越多,我的戰爭潛力就被占用的越多。


    所以那排山倒海的掌聲真是不要錢一樣的經久不息。我站在人群裏微笑著看向那個‘漢獻帝‘一樣的家夥,嘴角有些尷尬的上揚,可是沒辦法,隻能學著別人的模樣,苦笑著鼓了鼓掌。


    卡裏姆伸出雙手做了下壓的手勢,繼續說道:“在此我有一個倡議,我希望作為現在世界上率先恢複工業生產的政權,我希望可以讓廬州地區及其治下的八個省份,可以停止對兒童的軍事化教育,以及拒絕接收十八歲以下的士兵參軍入伍,讓正常的教育回歸孩子們的生活。”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我會站出來反駁的時候,就聽一個稚嫩的聲音大叫道:“荒謬,真是太荒謬了!”


    所有人循聲看去,隻見幼小的穆晉安站在人群的外圍,現在的他緊張得已經顫抖了,可他還是給自己鼓了鼓勁,隨後說道:“尊敬的全權代表,作為這個生日會的主角,我認為有資格說兩句。”


    於是這個孩子在征得卡裏姆同意後繼續說道:“我的父親武廿無將軍,已經為gpa上繳了全部龍國作為成員應該繳納的會費,並且還和楊澤女士一起用資金和物資支援了gpa在全球的各種救援活動。現在gpa居然這樣指責我的父親,簡直就是忘恩負義。並且我現在要求gpa代表,立即更改自己的說法。我們不是廬州政權,我們就代表著龍國。否則我就會建議我的父親停止一切對於gpa的援助。”


    最後穆晉安一字一頓的說:“請代表立刻告訴我,武廿無閣下到底是不是龍國的領袖!”


    穆晉安的聲音在禮堂中回蕩,如同晴天霹靂,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在場的燕趙省省主安長河,遼東省省主周天宇,三陝省統領馬傳庭,回鶻省趙四郎,漠南省烏力吉,甘孜省軍事聯盟代表桑傑,中山自治聯盟秘書長褚紅霞,瓊海省北部的鄭春華和南部的王新明,都目不轉睛的盯著卡裏姆——這位gpa派駐在龍國的代表。


    一旦gpa公開承認我的合法性,那麽吞並他們幾個就是內政的範疇,更是從法理意義上斷絕了其他域外政治實體援助他們的法理依據。穆晉安的話,無疑讓這群省主的麵色已經難看到了極致。不過蜀郡的楊澤卻像是沒事人一樣對我一挑眉,隨後無聲的張開嘴,看嘴型是‘陛下,你這個孩子真不錯啊‘。


    楊澤說完,還微微用白皙的手指輕輕壓了壓自己的領子,讓我看到一小段脖頸後,得意的扭了扭腰,掩唇笑了起來。


    與楊澤的得意不同的是,卡裏姆此時已經被穆晉安這個小孩子突如其來的發言差點自亂了陣腳,可他畢竟混跡國際外交圈多年的頂級人物,他是不可能在沒有總部授權下承認我是這個國家唯一合法政權領袖的。


    卡裏姆清了清嗓子,微笑著對穆晉安說:“年輕的穆晉安少爺,您的熱情和對您父親的信任令人欽佩。您說得對,武廿無將軍確實是龍國的重要領袖,他的貢獻對於gpa和全球的和平與穩定都有著不可估量的價值。我們gpa對他的支持和援助表示最深的感激。”


    穆晉安盯著卡裏姆,又看了看在座的那些省主,他的小嘴終於說出了最讓那群省主尷尬的話,隻聽穆晉安說道:“你們幾個誰敢替我父親代繳會費,站出來!”


    當穆晉安那句‘站出來‘喊出口的那一瞬間,我注意到燕趙省主安長河的那雙大手死死的攥著桌布,那雙銅鈴一樣的大眼睛就像是一頭瘋虎一樣隨時打算把李友,扒皮拆骨,最後安長河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裏擠出一句:“李友,你這個小混蛋不要太過分。”


    穆晉安冷笑著走向安長河,毫不在意的說:“李友已經被淩遲處死了,你不認為我是穆晉安來這裏做什麽?我現在提醒你,我的父親還沒有撤銷對你民賊的指控。如果我剛才已經給憲兵隊打個電話,估計廬州的憲兵,馬上就來了,他們會按照逮捕民賊的標準流程,把不聽話的‘民賊‘都送進憲兵隊。”


    馬傳庭一聽隨即穿上衣服就要走,可他看到戴著白頭盔的憲兵,已經在門口和內務部特勤局的安保人員開始溝通了。


    夏薇,柳青,淑雅,這三個女天蛾人直接微笑著走到安長河的麵前,她們俯瞰著安長河以及其他‘民賊‘,這時柳青故意拿腔拿調的說:“喲,安省主,您這麽大的人物,回答不上這個孩子的問題,就要翻臉嗎?那行,我再問一句,你願意替我丈夫代繳成員國會費嗎?”


    安長河痛苦的閉上了眼,小聲說:“我...我們燕趙省還沒恢複,無力替代督帥繳納會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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