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被擄走不過一天,飛揚就趕到了,當時突遭橫禍,成一團糟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他們搞不清楚東皇等人的來路,怒放和辰軒又被擒,正是追蹤無路、尋敵無門,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飛揚在這個時候過來,顯然是在錯誤的時間出現在了錯誤的地點,城中戰士非但不告訴他來龍去脈,甚至把他擋在外麵不許進城。幾日後,尚不知情的三才回來,這時飛揚自是沒有離去,始終在城外徘徊。


    “我當時也隻是聽眾人說了大概,根本摸不清頭腦。既然牽扯到幾位妖帝,蛛蛛他們也插不上手,隻好叫他們留在城裏。他們初出禁製,我擔心他們會在我不在的時候亂來。尤其是剛才飛揚提到的諾,乃是妖王級別的妖獸,本體乃是一隻雪狼,性格孤僻、獨來獨往,不愛招惹是非,但惹之立刻會有橫屍之禍。我當時最不放心的就是他。原本想叫珈藍留守的,可這小兔崽子死活不願意,我也需要它為我打探消息……”


    是以,當飛揚提出幫忙時,危機在前、顧不上那麽許多的三走投無路,當真委托了飛揚,叫他暫時別離開,暗中監督。


    三歎道:“我是不怎麽喜歡飛揚,可當時也隻有他的戰力有可能壓製得住那群家夥。這也是情勢所迫。”說著,歉意的看辰軒。


    辰軒如何不懂他的意思,隻笑笑,示意三不需多想。怒放卻道:“我知道師父做事從來不會糊塗,可將軍又和我扯上關聯,夫人知道了定是不高興的。他在這裏滯留這麽些日子,戰兒在家怎麽辦?”


    她都想著自己孩子大半年不見爹的麵多可憐。


    三隱約搖頭,歎了口氣。怒心性單純,總覺得什麽事過去便過去了,她自己都不計較他人更沒計較的理由了。可世事哪是如此?飛揚不曾說過三也算是曆經滄海之人了,怎麽看不出來?飛揚和龍蘭心的婚姻,名存實亡了。飛揚留在西南不走,有償還怒放之心,難道就沒有躲著自己妻子的心態在裏麵?


    “這些事不說罷想以後的事該怎麽安排吧。”三道。


    他此次從北地帶回的獸數量並不多,眼下飛揚又誅殺了一隻隻餘四十六隻了。不過,除了修為隻有五百多年的大蝴蝶之外,其餘的都是突破本體、已然修出人形的妖獸。記得初來之時,還把城裏的人駭得合不上嘴。在仇叔他們的觀念裏,人形妖獸並不多見――甚至有不少人單純的認為,是人形的妖獸便是妖王――這回城裏一下子冒出幾十隻來們不大驚小怪才怪呢!


    世並不知曉,幾千年積蓄下來方妖帝麾下的重兵都是盤踞在荒無人煙之處藏匿的,時常出現侵擾城池的那些兵遊勇居多。


    當年飛揚得知落日森林裏無數妖獸。並且多數深具人性時也曾經很吃驚麽?


    “願跟來地本有不少。但是很多是沒有突破、仍在修煉期地。我勸它們留在落日森林。或者自覓合適地修煉場所去了。”三淡淡地道。


    落日森林中擁有三隻妖王實力地妖獸和除了珈藍之外地另一隻妖尊。人形妖獸也遠遠不止幾十這個數目。但他們當年是被三隨意驅逐進入地。也就是說。是活該倒黴出現在了不該出現地地方。被三撞上了。全生擒活捉了。在禁止之下它們不得不服從三地約束。倒不見得有多少是真心歸順地。如今禁製解除。又被禁錮千餘年。向往自由是本能。多數並不願意立刻卷入是非。


    “這已經是很強地戰力了。”怒放道。“有他們幫忙。城池外圍地防禦圈會擴大很多地。”


    至少。其他勢力地暗哨很難再深入荒地或者附近地山脈。像上次那般被偷襲、損失慘重之事。應該能避免了。


    “嗯。作為一個城池地防備來說。湊合了。不過。對手如果是東皇他們。這點戰力有等於沒有。”三撫摩拉拉地小手。奇特地。心中是安逸與憂愁同在。


    怒放沉默下來,旋即又笑:“如果是東皇,那等於是我的私事,怎麽能把城池牽扯進去?那一天東皇不也放大家走了麽,我想他不至於會把不相幹的人都拉扯進來。”


    說著,也曉得自己這樣的想法是自我安慰,笑容便愈發牽強起來,望著辰軒,難掩憂心忡忡。半晌,道:“師父,要不我把城池交給阿倫和仇叔他們打理,我和辰軒找個僻靜的地方生活吧?”


    想想也是的,是非不斷,多數還是因她而起。連累眾人,她心裏過不去,更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幾次三番的話,即使大家不怪她,她也覺得無顏麵對滿城戰士。


    三搖頭,“這與你是不是城主沒有關係。東皇若真想動手,即使你和城池脫離關係也沒用。他那樣的人,有什麽道義可以束縛他麽?”


    大家都不說話了,沉默的令人發怵。辰軒一直盯著自己的手發呆,三看在眼裏,不由得暗自歎息,寬慰起大家來。


    “行了,莫要杞人憂天、伯慮愁眠,如今不是什麽動靜都還沒有麽?真有狀況,也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愁是沒用的。”


    眾人聞言,隻得點頭應允,過一時開飯,分別都吃了些,各自去休息。


    第二天,小花再次張開迷霧屏障,煙鎖城池。盡管這致幻的迷霧不見得能對付東皇等人,但應付一般的勢力,不啻為上上之選。天邪鬼城再次恢複到最初的閉城狀態,也是為了保險起見。


    除了諾、蛛蛛等幾隻妖獸留在城內供三差遣外,其餘的妖獸們也以城池為中心,四散分布暗哨。就連西南邊的沙漠地帶亦被涵蓋在內,拉起了一道遊動的警戒線。如此一來,日


    禦基本做足隻待試行幾日後看有無防守漏洞再行


    期間,怒放提出叫阿倫去白夜為她采購一些打鐵的工具和原材料回來。她在這時開始練習鍛造,讓很多人大感意外,就連辰軒也有些不解。他和三都隱約擔心姬的記憶仍殘留在怒放的腦中她是不是有些影響。


    畢竟,兩端截然不同的記憶交織在一起,說完全沒有影響很難叫人相信。出生的世代打鐵為生的鐵匠家的怒放,從前並沒有表露出對鍛造有多大的興趣麽。


    保留鬼姬的記憶,是怒放自己的決定。其中緣由隻有她自己才清楚。


    雖說這段記憶裏有一些讓她不忍觸摸的感情糾纏,和東皇的三的,但是,她從中汲取的,遠不止這些。


    不單是鬼姬的造技巧――這些對現在的怒放來說,仍是空泛的東西――鬼姬在將近四千年的成長裏所積累的閱曆和各種戰鬥經驗,保留下來了大半。對怒放來說是一筆珍貴的財富。尤其是關於鬼姬與生俱來的天賦運用和妖技延伸的那些記憶,更是關鍵。


    揣摩這些記憶放無異擁有了一個無人可以替代的良師益友。力量傳承自鬼姬,甚至於目前所擁有的妖技與鬼姬也十分相似的她,隻要肯用心吃透那些雖無言傳、但可以意會的技巧、心得以時日,將又能成長一大步。


    更何況,怒放:知她本來就沒多高深的學問休養,即使在飛揚城曾經跟著裴風學習過一段時間,那些也不足以彌補欠缺。盡管學識不是一切,可始終是一個水漲船高的基礎。在那之後,她並沒有多少平心靜氣學習的機會,完全是靠見聞和實踐來獲取知識和經驗,鬼姬的記憶,同樣是增加她閱曆的一條捷徑。


    關於這些,她隱約的對和辰軒提及過一些大概。二人雖覺得這種學習方式有些冒險,但也都認為,隻要能看清其中是非、不被記憶中浸染的情緒所影響,這也不失為一個自我修煉的好方法。不過,三到底有些不爽,隱約有被窺見**的鬱悶,可怒放嘻嘻笑,說反正四方妖帝的**,她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三又沒法殺人滅口,還是認了吧。


    “我會說出去的,就你和鬼姬差一點怎麽、怎麽的那事兒,我也不會說出去的。師父,以後要對我好一點喔,你也曉得我笨,有時候嘴巴不做主的,要是被拉拉知道了……”怒放咧嘴笑,小臉甜兮兮的,說所當然,竟是不見一點猥瑣。


    三便氣得,揪住她就要拍她袋瓜子。


    “那怪我麽?那根本是我被算計了,況且,我也沒和她怎麽的。”三氣呼呼的,怒放就尖叫,直把拉拉叫得從露台探出腦袋來,某人不得已罷休了。


    另一邊,辰軒也有了自己的計劃。以前種下的藥草,一個多月沒人管、沒人問,早已枯死得一株不剩,他沒打算接著種,正好城裏沒她什麽事,他準備一個人去北邊臨近的山脈裏呆一段時間。


    三便知道他是想選荒無人煙之處鍛煉左手。荒地開闊,但生命匱乏,很難汲取到生命本源,綠洲北邊的山脈除了偶爾有商隊經過之外,連動物都不多,但植被是不少的,確實是這一帶唯一可以選擇的地點。


    但三不能答應。九幽一再叮囑過他,叫他看好辰軒,更何況,這種時候放辰軒一個人出城,他也不放心。可是,辰軒一旦固執,不比怒放好多少。


    “我若不變強,你和怒放能一輩子看著我嗎?”辰軒平靜的說道,“與其你們為**心,不如讓我放手一搏。”


    三便鬱悶的抓頭發,直把流暢的發絲線條抓到毛毛躁躁為止。其實,他本身並不反對辰軒的想法,在他看來,人唯有自強,才有主動權,九幽對這個弟弟保護過度的方式,他覺得不可取。可按照九幽的說法,辰軒左手的力量幾乎沒有被操控的可能,讓辰軒嚐試確實是在大冒險啊。


    一旦出了什麽事,他沒法對九幽交代。


    隻好伸手一指:“你去問怒放,她要肯了,我絕對不攔你。”


    辰軒望著遠處簡陋的土坯鑄造間,聽著那不絕於耳的敲打之聲,想著怒放其實是在借這種方式鍛煉體力,更是按捺不住心頭的衝動了。


    “她不可能讓我去的,我心裏清楚。所以我來和你打招呼,不是和她。”辰軒無奈使出殺手鐧,一臉鬱卒之態,幽幽的道:“烏鵲你是男人,怎麽能不明白我的苦處呢?我一個大男人,成天叫一個小女人跟在後麵操心,你換成我,你受得了?有的時候我和怒放站在一起,我都搞不清到底她是男人,還是我是男人……”


    男人的尊嚴啊,多麽光冕堂皇的理由!三立刻舉手投降。


    “你得跟我保證,你那隻手,絕對不會出事。”


    辰軒立刻鄭重點頭,轉回去二話不說,提著早以收拾好的幹糧、清水,急速出城。


    三鬱悶的直搖頭,卻叫來諾,囑咐他遠遠的跟著,確保辰軒的安全。


    “你隻需要確保他方圓五裏之內沒有可人物接近,至於你自己,也不要靠得太近。他的左手擁有不可控製的逆天之力,如果在試煉中出了什麽岔子,記住,你第一時間逃命。”


    外表冷峻的諾,冷漠的點頭,眼中卻閃過一絲不以為然。被三瞅見了,立刻加了一句:“聽見沒?不許逞能!”


    諾隻得又看三一眼,表示自己聽見他的話了,隨後月牙白的身影倏然飄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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