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走廊上。


    “悅悅,它這麽小,這麽可愛,哪裏可怕了?”


    蔣涵抱著白色茶杯犬,伸出前爪朝宋悅笙揮手。


    它的毛發潔白無瑕,那雙圓溜溜的黑眼睛,宛如兩顆鑲嵌在白玉中的黑曜石。


    茶杯犬似乎能聽懂蔣涵的話,汪叫了一聲。


    宋悅笙也知道不可怕。


    但原主怕啊。


    不管大狗小狗,隻要是狗,就怕得繞道走。


    連帶著她看到狗一步都走不動。


    她們三個知道原主怕狗後,隔幾天就給原主脫敏治療。


    結果這麽多年過去,一點兒都沒好轉。


    蔣涵看見宋悅笙這樣,知道脫敏治療又失敗了。


    她和視頻裏的兩人搖了下頭便掛斷了。


    然後,把茶杯犬重新放回原處,看向站得非常遠的宋悅笙。


    “來吧悅悅。我替你擋著。它不咬人。”


    “好。”


    宋悅笙貼著另一邊的牆行走。


    剛走兩步,蔣涵旁邊的門從裏麵打開了。


    茶杯犬聽到聲音,“啊嗚”一聲跳到了對麵。


    宋悅笙感覺自己的雙腳像灌了水銀一樣,重得抬不起來。


    蔣涵想調侃兩句,卻在看到走出來的男人後硬生生閉上了嘴巴。


    再看悅悅。


    小狗在她腳邊,整個人都快貼進牆裏了。


    秦斯喬觀察她的表情。


    “你怕狗?”


    宋悅笙毫不避諱地點頭。


    “對啊。”


    “現在你知道我的弱點,可以把我和一群狗關一起。在我最害怕的時候,你再施以援手,幾回下來,我肯定對你唯命是從。這叫精神pua。”


    “來吧,這是第一次。”


    秦斯喬:……


    他就說看不透她。


    宋悅笙見他一動不動,連忙招呼蔣涵:“現在很晚了,你明天還要去律所。快把它拿走。我送你回去。”


    蔣涵正有此意。


    她剛把狗包起來,一個瓜子臉,氣勢淩人的紅裙女人跑了出來。


    “放開那條狗!”


    話落。


    她強硬地奪走了蔣涵手中的茶杯犬。


    宋悅笙心裏閃過思量。


    原來薛心宜和秦斯喬在今天已經見過麵了。


    劇情裏原主沒提結婚對象是秦斯喬,四個人圍繞著交往對象說了很久。


    不像今晚。


    隻字不提和感情相關的話題。


    就連她想晚些離開,也被蔣涵找借口留了下來。


    宋悅笙知道她們是憂慮她婚姻被當做了籌碼。


    都是很可愛的姑娘。


    “走了,蔣涵。”


    這是她的假期。


    宋悅笙暫時不想關心任務。


    “蔣涵蔣律師?”


    薛心宜抱著茶杯犬轉過身,興奮地看向宋悅笙。


    “那你就是宋律師了吧。學姐好,我是……”


    宋悅笙看著近在咫尺的小狗,攥著手,讓疼痛壓下恐懼。


    緊接著,大步一邁,趕緊拽著蔣涵的手腕跑走。


    【太誇張了,這麽小的狗都怕。】


    【維持人設真不容易。】


    【跑偏了。幫秦斯喬避免明天的車禍才是重點。】


    薛心宜調整自己臉上的表情。


    一轉身,卻發現人不在了。


    她看向門內的人:“秦斯喬呢?”


    回應她的是關門聲音。


    薛心宜氣得踢了一腳門。


    要不是為了拯救秦斯喬的性命,她用得著大晚上從家裏跑出來嗎!


    不識好人心!


    **


    宋悅笙送完蔣涵,回到半山腰的別墅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在路上浪費太多時間。


    等去律所後,她就不回這裏住了。


    反正那個時候的秦斯喬已經失憶,被女主帶去了她家。


    不回也無所謂。


    宋悅笙摁了密碼,打開門,發現秦斯喬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茶幾上擺著幾瓶酒。


    這是沒喝夠?


    “秦斯喬,你少喝些,我不怎麽會做飯,也不會煮醒酒湯。你喝多了,隻有白開水。”


    如果宋悅笙肯走過去,便會發現一瓶酒都沒有拆封。


    但她沒有。


    剛才遇到狗讓她心裏非常累,很想快些洗漱休息。


    然而,當她穿著浴袍走出來卻看見秦斯喬坐在椅子上,手裏拿著一本厚厚的《法典》。


    宋悅笙:“你喝多,走錯房間了?”


    秦斯喬抬頭看去。


    女孩兒剛洗過澡,臉龐因熱氣蒸騰而泛著淡淡的紅暈。


    浴袍領口微敞,露出脖頸和鎖骨。


    早上留的痕跡已經不在。


    他眼裏的眸色幽深。


    秦斯喬不喜歡這種感覺。


    失控。


    卻渴望與她再度纏綿。


    這種感覺在看見她後更加強烈。


    他把手中的《法典》合上,一步步朝她走過去。


    秦斯喬垂眸看她:“宋律師,是你說正視自己的欲望不可怕。”


    他眼中的情欲不加掩飾,熾熱而直接。


    仿佛能瞬間點燃周遭的一切。


    宋悅笙:“我現在很累,有什麽事明天再說。或者你出去找別人。你昨天還說讓我找其他人,這話還給你。”


    秦斯喬聞言,一把將她拽到了懷裏。


    他緩緩抬起手,指尖輕輕滑過她的唇瓣,呼吸粗重。


    “是你把我變成這樣,不想負責啊。身為律師,責任感不是應該很強嗎?”


    宋悅笙緩緩抬起眼眸。


    “我們律所遇到難辦的委托,會在中途更換有經驗的律師。”


    秦斯喬簡直被氣笑了。


    他低頭,想要堵著她那張氣人的嘴。


    結果,頸部一疼。


    暈倒之前,他聽見她歎息的聲音。


    “都給了你選擇,你偏要自己開辟出第三個答案。好好睡一覺吧。”


    秦斯喬比較沉,她背不動。


    主臥又離她住的客房遠,所以宋悅笙就把他丟在客房,自己去主臥睡了。


    次日一早。


    宋悅笙打開門,晨光恰好勾勒出門外秦斯喬挺拔的身影。


    他麵色陰沉。


    除了明顯的怒氣,還有欲求不滿。


    “早上好啊。”


    宋悅笙的聲音略帶俏皮。


    踮起腳尖,吻了下他的唇角。


    秦斯喬看見她這樣,沒來由地生氣。


    “你和誰學的!”


    “偶像劇啊。婚禮那天,我都說了從小到大看了很多偶像劇。”


    宋悅笙捏著嗓音,目光盈盈地望著他,仿佛能滴出水來。


    “秦哥哥喜歡嗎?”


    她故意模糊了“秦”的讀音。


    聽上去很像是“情哥哥”。


    秦斯喬的喉結滾了滾,步步緊逼,吻上了她的唇。


    唇舌相交,溫熱的呼吸交織。


    愈來愈急促。


    隨著門“砰”的一聲關上,床墊不斷地柔軟下陷。


    時間在這一刻失去了意義。


    ……


    宋悅笙縱容後的結果就是剩下的幾天他都在家。


    動不動就在各個地方纏著她。


    就算被她揍得不深入交流,秦斯喬也會找機會咬她一口。


    不重。


    但煩。


    試問:她正在看老教授講解張三判了什麽罪,不是突然被人抓起手咬了一口,就是被人勾起下巴啵一口。


    誰不煩?


    她就問問,誰不煩!


    但她捶他的一拳好像不管用似的。


    問怎麽不去公司,他說他也放了婚假。


    嗬嗬。


    麻雀精竟然說男主被她拴得牢牢的。


    放屁!


    分明是太久不開葷,欲念無處發泄。


    腰上的手緩緩而又不安分地沿著她柔軟的曲線往下遊移。


    宋悅笙無語地開口:“秦斯喬,很晚了。我明天一早要去律所,再鬧就把你打暈,丟出去。”


    秦斯喬不情不願地停下動作。


    隨後,他將她拉近自己的懷抱,讓兩人的身體貼合得沒有一絲縫隙。


    秦斯喬的下巴輕輕抵在她的頭頂,呼吸間滿是她的氣息,仿佛隻有這樣,他才能稍稍緩解心中的那份躁動。


    他真的很想知道舟市哪家散打館的師傅把她教成這樣。


    竟然連學過cqc的他都打不過。


    宋悅笙:……


    這都第幾天了!


    服了。


    他上輩子絕對是掌管古希臘色欲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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