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悅笙握了握手,看著自己微弱的法力,猶豫半刻,便去了嚴府。


    此去是要去嚴府的書房查看古籍,所以她規規矩矩走了正門。


    “我是嚴禮墨的朋友。他之前答應我,允許我去府上的書房閱覽古籍,還請代為通傳。”宋悅笙麵不改色。


    旁人不知,但嚴府的小廝知道自家少爺對這兩位相似的女子各有什麽態度。


    所以,小廝迫不及待地跑進府,讓自家少爺給宋小姐出口惡氣。


    事實卻不是如此。


    少爺過來後,宋悅笙就說了句“初雪那日便是朋友了”,他們便看到自家少爺把宋悅笙領進了府,直接往書房走去。


    然後,門一關,連阿福都被關在了門外。


    門內,嚴禮墨看著用法術翻閱古籍的宋悅笙,雙拳緊握,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給自己壯了壯膽子,然後從袖子裏掏出一遝符紙,朝宋悅笙扔去。


    “受死吧,妖孽!”


    漫天的符紙法力小,無法索命,卻遮擋了宋悅笙的視線。


    就在這一片紛擾之中,一縷清脆的笑聲從書架上響起。


    洛川悠然自得地坐於其上,嘴角掛著一抹戲謔的笑。


    “閉嘴,洛川。”


    緊接著,宋悅笙的手一揮,把符紙全都燒了。


    洛川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無聲地翻了個白眼,心中暗自嘀咕:又是這招,每次都仗著青靄傘命令他。


    宋悅笙回頭,看著嚴禮墨,後者害怕得連連後退。


    “別……別過來……門外都是我的人,你敢殺我,必不得好死……”


    宋悅笙無語地看著他:“你沒聽過人有好壞,妖有善惡嗎?我說了,我來嚴府就是想看這些書。嚴禮墨,你再羅裏吧嗦,當心我真屠你滿府。”


    “防止你再有什麽動作,在我看完這些書前,你就先安靜地待會兒吧。”


    宋悅笙抬手,將他困在了一個陣法裏。


    出不去,也說不了話。


    她早就應該這麽做了。


    宋悅笙收回心思,繼續翻找著各種古籍。


    終於,她的目光停在了一本破破爛爛的《異聞圖鑒》上,書中所寫皆是非人族。


    第一頁是鬼族。


    宋悅笙不自覺地低聲念了出來:“苙山之下,涪水之濱。故陰陽分隔之地,幽冥司門之所在……”


    她呆滯片刻,趕緊翻了頁。


    妖族、神族,最後是消失了數萬年的魔族。


    頁數很少,隻有兩頁。


    第一頁畫了一柄傘,上麵寫了幾行令人遐思的字。


    幽冥傘,乃魔族聖物。


    由魔族生長在影淵的青月篁所製,耗時九九八十一日,並有……


    是魔尊……


    可跟隨主人的想法變幻各種形態,或遮天蔽日,或輕如無物,每一變都蘊含著不可估量的力量。


    也能移形……


    書頁上有幾處破損的地方,宋悅笙看不到完整的信息。


    她斂眸凝視。


    隨後,宋悅笙輕輕翻動書頁,找到了所求的答案:


    洛川河盡,魔族常居。穿過神印鏡,遂達九重天。


    宋悅笙搓了搓手指。


    洛川河,幽冥傘。


    青靄傘,傘靈洛川。


    眼前忽然落下一片暗影。


    宋悅笙頭也沒抬:“說話。”


    “你找神印鏡作甚?真要修仙去九重天?宋悅笙,本尊都和你說了,神族盡是些偽君子。你怎麽油鹽不進!”


    洛川的話語如同連珠炮般,字字鏗鏘,毫不留情地射向宋悅笙。


    宋悅笙麵色不顯,輕輕抬眸:“修仙有什麽不好?我成了仙,你自然就成了仙人的傘靈。”


    “本尊說不好就不好!宋悅笙,你敢去九重天,本尊現在就殺了你!”


    洛川聞言,怒火更甚,周身氣勢驟起,一拳猛然揮出,誓要阻止這在他看來愚蠢至極的決定。


    然而,宋悅笙的身前卻仿佛有一道堅不可摧的結界,讓他無法寸進。


    “啊!”


    洛川氣得大手一揮,把書房毀了。


    留下宋悅笙收拾爛攤子,向聽到動靜趕來的嚴府眾人解釋她為什麽會法術,書房又為什麽會毀。


    洛川的反應再次印證了宋悅笙的推測,她想省去修仙去九重天,必須通過他。


    但洛川總是來無影去無蹤,她找不到。


    還有風峙。


    整整兩天,宋悅笙找到他六次。


    每次都瞬移逃走。


    風峙躲她,就像老鼠躲貓一樣。


    “笙笙,你有什麽事非要找風峙,我不行麽?”


    宋悅笙回過神,看向一臉探究的君鈺,連忙往旁邊撤了一步,撐傘離開。


    好吧。


    她也在躲君鈺。


    不僅是因為他總纏著,還因為……


    回到客棧,宋悅笙瞄了眼手上的黑色,利落地將其抹去。


    有些事需要一個最合適的契機。


    亥初,月明星稀。


    胖胖的橘貓團子被擋在門外,扒著門喵喵叫個不停。


    過了一會兒,見門不開,它不再扒門,轉而去了別的房間暫睡一夜。


    而門內,床榻之上正上演著最原始的情動。


    風峙摟著宋悅笙的手臂越發得緊了。


    他的大手在她身上遊走,尾巴不知何時也冒了出來,環著她的腰。


    忽然,宋悅笙從他口中嚐到了血。


    腦子瞬間清醒不少。


    她緩緩自風峙的胸膛上撐起,指腹點在他的胸膛:“風峙,你真的願意在春風一度後告訴我引魂燭的下落?不能是騙我身子吧。”


    都怪風峙的貓耳朵勾人,看到他露出耳朵,她直接把他撲倒,此時才想起來有些不對勁。


    還好沒做到最後。


    “騙你身子?哼,小妖女。我見過你的女人比你見過的人和妖都多。”


    風峙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但那貓耳朵卻誠實地泄露了他的情緒,輕輕搖曳,又透著粉紅的羞澀。


    宋悅笙瞄了眼他的耳朵,道:“我覺得還是用我的方法知道比較好。”


    “機會隻有這一次,你不願就算了。”風峙坐起來,貓耳朵不自覺地耷拉著,尾巴也收了起來。


    “小妖女,無論你以後用什麽法子問,我都不會說。”


    “這可不一定。”


    宋悅笙的指尖微動,然後拿著裝有藥粉的瓶子,朝風峙臉上一揮。


    下一瞬,他的眼睛變得迷茫。


    “你為什麽要用入睡來換引魂燭的下落?”


    風峙:“我身中聽話蠱,如果不殺你,隻有明日一日可活。”


    “誰給你的命令?”


    “阿顏。”


    宋悅笙聞言,心中已是明了大半,接著問出最重要的問題:“引魂燭在哪兒?”


    “被我母親埋在了蔌山最高的槐樹之下。”


    說完,風峙的目光逐漸變得清明。


    催眠的藥效到了。


    他眼眸輕閃,恍然間,宋悅笙已從床榻邊緣悄然起身。


    她看著他,聲音認真:“凡中蠱者,殺了種蠱的人,就可解除蠱蟲的控製。我會幫你在明天殺了宋知顏。風峙,你不必如此。”


    風峙聞言,一時怔愣無言。


    他的目光中交織著驚訝與疑惑:“你怎麽知……你會催眠的法術!既然你會,為什麽還……”


    宋悅笙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會催眠術。催眠粉是前幾天才得到的。好了,我也已經知道我想知道的東西。等明天幫你殺了宋知顏,我便不會再找你。”


    風峙緊緊盯著她:“你休想!小妖女,你知不知在我們一族,被摸了耳朵,就代表你對那人有意,是要相守一生的!”


    宋悅笙詫異地誒了一聲。


    有這種說法?


    “小妖女,今夜還很長。”


    宋悅笙的思緒正遊離於現實之外,一抹突如其來的溫熱卻悄然侵占了她的唇瓣,但又稍縱即逝。


    因為風峙已經被一股力量打飛出去。


    隻見君鈺一身戾氣,踏著月色而來。


    瞥見宋悅笙唇角的傷,他的瞳孔驟縮,一股難以遏製的怒火在他胸膛內熊熊燃燒。


    不再有絲毫猶豫,君鈺手中長劍出鞘。


    劍尖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嘯聲,帶著他所有的憤怒與保護欲,誓要將一切威脅斬於劍下。


    兩男主相鬥,勢必會引得兩儀客棧大亂。


    礙於這個原因,宋悅笙眼疾手快地抓著君鈺,把他帶回了君府。


    至於為何不帶走風峙,他被打飛,離得遠,宋悅笙抓不住。


    眼前景色突然變幻,君鈺瞬間明白了。


    他打掉宋悅笙手中的油紙傘,粗暴地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無法逃避,隨即覆上她的唇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與狂熱。


    君鈺的吻如同狂風驟雨,席卷了宋悅笙的所有感官,讓她幾乎窒息。


    宋悅笙的秀眉微蹙,雙手抵在他的胸膛,試圖推開這沉重的壓迫。


    然而,君鈺的手如同鐵鉗一般,緊緊攥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所有的抗拒都化為了無用的掙紮。


    她也根本無法把青靄傘幻化匕首。


    宋悅笙生氣了,直接送他一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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