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範海的提議,隊員們皆感同身受,這一路走來的艱辛,恐怕這輩子都忘不了,若是徒勞無功,任誰都不會甘心。


    朱琳澤沒有說話,稍作思索,看向麥焱問道:


    “通往城堡的排汙渠除了這一條,是否還有其他通路?”


    “沒了,就這一條。”麥焱沮喪地搖了搖頭。


    伍辰皓想了想,建議道:


    “藥王,要不去派幾個人去看看吧,畢竟寶石礦的入口、軍械庫、古堡和情報中心都在城堡內部。”


    朱琳澤沒有接話,而是從麥焱手裏接過火把,往幹燥的水渠內小心走了幾步,半晌,看著火把上垂直燃燒的火焰,搖頭說道:


    “前方是堵死的,沒有任何氣流流動,就算去了也是白去。”


    範海取出一根火把點燃,他走到朱琳澤身邊請求道:


    “藥王,我腿腳快,這地麵幹燥,用不了多少功夫就能回來。”


    想在朱琳澤麵前表現是一個方麵,更主要的是範海實在不想原路返回了。想著讓他欲仙欲死的“高湯”,他的胃就不由自主地翻騰起來。


    麵對眾人期盼的目光,朱琳澤並未直接回應範海,而是轉向張豹,下令道:


    “向排汙渠深處發射信號彈,看看情況。”


    說實話,隻要有一絲可能,朱琳澤也不想重新從汙水裏淌回去,可敵方既然改道排水渠必然有理由,其中最大的可能,就是不希望有人通過這裏潛入城堡。


    若是如此,在斷了排水渠時,很可能在前方安置了陷阱,這陷阱不僅用來殺敵,還用來示警。


    片刻後,一枚紅色的信號彈劃破隧道的幽暗,尾焰拖曳出耀眼的光芒,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


    隊員們原本眯起的眼中,瞳孔瞬間緊縮,看到的景象,讓他們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自眾人站立之處往前延伸五六米處,隧道內布滿了細如發絲的黑線,這些線的一端消失在隧道壁中。


    而隧道的頂部與兩側,則密密麻麻地排列著蜂巢般的孔洞,從那些孔洞中,隱約可見閃爍著冷冽寒光的銳利箭頭。


    “好險!”範海嚇得冷汗直冒,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


    “好了,都別愣著了。重新穿上髒衣服,我們原路返回。”朱琳澤也慶幸自己的堅持,頓了頓,不假思索地下達了命令。


    看著地上黏糊糊,宛若糞球鎧甲的衣服,隊員們一陣苦笑,無奈地開始重新收拾起來。


    麥焱心中滿懷愧疚,低著頭,聲音低沉地自責:


    “藥王,都是我的錯,害大家無功而返。”


    “你離開羅克塔島已經有半年,很多變化不知道也屬正常。”朱琳澤安慰了一句,想了想,又問道:


    “城堡附近的最高建築是不是鍾樓,通過排汙渠可以到達嗎?”


    見朱琳澤和其他隊員都沒有責怪的意思,麥焱這才安下心來,趕忙解釋:


    “不錯,市鎮東側的鍾樓高約三四十米,與城堡外牆相隔兩條街道,大約四百米的距離。”


    火光下,朱琳澤掏出懷表看了一眼,微微點頭:


    “目前還不到六點,我們先去鍾樓,了解一下四周的情況再定計劃。”


    接下來,突擊隊員們懷著無比的悲壯的心情,再次踏入了排汙渠的汙河內。


    好在此次是自上而下,且鍾樓的排汙管距離不遠。不到半小時,眾人宛如頑強的小強,從鍾樓附近的茅廁中鑽了出來。


    由於中島人數眾多,茅廁建造得較大,可十八個背著大背包的“屎殼郎”仍將茅廁擠得滿滿當當。


    原先在排汙渠內尚不覺有何異樣,這一出來,身體緊貼著身體,臉對著臉,眾人又險些嘔吐,並非因茅廁惡臭難忍,而是彼此身上臭氣熏天,令人想吐。


    “藥王,我們需先找個地方洗一洗,否則登上鍾樓,順風都能臭出八百裏,根本無法埋伏。”伍辰皓身高不過一米七,被擠在中間,憋悶地說道。


    麥焱靈機一動,連忙建議道:


    “鍾樓附近有個染房,那裏存有眾多大水缸,我們可去那裏清洗幹淨。”


    朱琳澤撥開人群,將門打開一條縫隙,向外窺探。


    此刻正值隆冬,清晨六點,天色仍顯昏暗,他轉頭壓低嗓音道:


    “整體行動目標過大,一隊隨我前往鍾樓,二隊、三隊趕赴染房,切記,二三兩隊交替掩護,若非萬不得已,切勿暴露。”


    在得到眾人確認之後,他背上防水包,一貓腰,快速鑽了出去。


    茅廁設在不起眼的角落,距離鍾樓也就幾十米的距離,沿路上由於沒有崗哨,朱琳澤帶著第一小隊的另五人快速衝到了鍾樓的下方。


    沒費什麽功夫,小隊就撬開門栓,進到休息室內,控製住了兩個還在睡夢中的敲鍾仆役。


    在點亮裏麵的燭台之後,幾人驚喜的發現,鍾樓底層的中央居然有個大水缸,此時朱琳澤才意識到這鍾樓是木質結構,水缸必定是為了預防火災而設置。


    二話不說,幾人快速衝洗幹淨,從防水包中取出一套幹淨的衣褲換上,這才感覺回到了人間。


    朱琳澤讓四個戰士留在了底層戒備,自己則是帶著張豹,沿著狹窄的樓梯爬上了頂層的鍾樓室。


    此時剛泛起一抹魚肚白,帶著淡淡藍紫色的天空顯得有些壓抑。


    朱琳澤小心地從鍾樓室的邊沿探出頭,這一看才明白為何汙水渠的一端被封堵了。


    隻見一條護城河在晨曦中泛著粼光,宛若絲帶般環繞在城堡的周圍,這護城河都建了,自然不可能再連通排汙渠了。


    拿著望遠鏡觀察了片刻,眼前的情形連朱琳澤都禁不住深深皺眉,這城堡的防禦也太密不透風了,除非空投傘降至山頂,不然突擊隊根本進不去。


    恰在此時,張豹眼睛一亮,他拉了拉朱琳澤的衣袖,指著相反的方向說道:


    “藥王,你看。”


    朱琳澤轉身,定睛望去,隻見東邊的街道盡頭湧現出大批衣衫襤褸的人群。


    他們有的推著三輪車,有的拉著平板車,車上滿載著棕色的大木桶。


    人群數量眾多,在監工和護衛的皮鞭驅趕下,迅速鋪滿了小半條主街道。


    朱琳澤心生疑惑,舉起望遠鏡一看,瞳孔猛然一縮,稍作思考,他轉身快速下令道:


    “阿豹,守好這個狙擊位,把自己隱藏好,一旦下麵開槍,你負責掩護。”


    “少爺,不打城堡了?”阿豹心生疑惑。


    正說著,樓梯口傳來壓低的嗓音:


    “藥王,二隊、三隊回來了。”


    朱琳澤拍了拍張豹肩膀,詭異一笑:


    “照我說的做便是,待會兒你就明白了。”


    張豹是朱琳澤的警衛,也是整個獨立團槍法最好的人之一,無他,身為團長的警衛,訓練所用彈藥不受限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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