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來到正房坐下,許大燦跟在大茂還有婁曉娥身後,連大氣都不敢出。


    劉月如這姑娘出來給大家沏了杯茶,就很沒義氣的跑了。


    那個許大茂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便給徐江打眼色。


    徐江看了一眼許大燦,臉上露出一抹壞笑,對劉黃柏說:“老劉啊,這兩個孩子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知道,有眼緣呀!


    你看現在,兩個孩子互相看對眼了,水到渠成嘛!這可是一樁好親事。”


    劉黃柏幹脆拿屁股對著他,大有要跟他割袍斷義的意思。


    婁曉娥笑著打圓場:“劉醫生,咱們兩家的緣分不淺,您費心為我們家大茂醫治,治好了他的難言之隱,簡直就是我們家的恩人。


    還有月如這姑娘,我一見就覺得特別喜歡!請您放心,我們兩口子一定會拿月如當親妹子看的,決不讓任何人欺負她!不讓她受半點兒委屈,我向您保證。”


    徐江是他多年的老友,他可以不給麵子,兩個人之間也無需說這些。


    可婁曉娥說話,劉黃柏就不能當做是沒聽見了。


    他歎了口氣:“爾輩苦無恃,撫念益慈柔……”


    許大燦聽懂了,“無恃”說的是劉月如從小就失去了母親,劉黃柏憐惜她自小就沒有母親疼愛,所以難免疼愛了一些。


    也正是因為如此,就更舍不得她嫁出去。


    劉黃柏更是對許大燦這個問他“老登,我的鬼火停你家樓下沒事兒吧”的黃毛,沒有信心!


    “……”


    婁曉娥這時輕聲說了一句:“幼為長所育,兩別泣不休。”


    說完,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道:“唐時詩人大多風流薄幸,處處留情。但也有潔身自好,始終忠於婚姻的人,王維是一個,杜甫是一個,韋應物此人也算一個。”


    許大燦直到聽見“韋應物”這個名字,才反應過來剛才他們念的是《唐詩三百首》裏的——《送楊氏女》。


    就是這首


    古時候婚姻嫁娶有“五不娶”,其中一條就是“喪婦長女不娶,無教戒也”。


    這說的就是劉月如,擔心她從小沒有母親的教導,嫁到夫家之後,不懂規矩,不能侍奉婆婆……


    雖說如今是新人新事新國家,可有些傳統,還是和後世的一些“潛規則”一樣,人們能遵守還是盡量去遵守的。


    劉黃柏原來是在和婁曉娥打機鋒呢,通過這首詩,來試探婁曉娥這個“當家媳婦”的態度。


    剛才婁曉娥回他那一句,便是表明了她的立場:“我們是厚道人家,等劉月如嫁過來之後,隻會善待她,不會刁難她的。”


    哎,這個劉黃柏,還是個“文藝女兒奴”,把女兒即將要離開他的那種矛盾而複雜的心理,以及老父親對女兒那種深沉而真摯的愛,完全不走樣的表現了出來……


    有了婁曉娥的承諾,劉黃柏終於鬆口,在徐江這位摯友的見證下,點頭同意了劉月如和許大燦的這門親事。


    臨告辭的時候,更是手書了女兒的生辰八字,讓婁曉娥拿去找人看六合。


    等從劉黃柏家出來,許大燦納悶地問婁曉娥:“嫂子,如今不是好多封建迷信都破除了,怎麽還有人給算命嗎?”


    婁曉娥搖搖頭:“那些招搖撞騙的都沒有了,但是給夫妻合八字,看個吉時這類的還有,大家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能明著來而已。”


    許大燦懂了,這就跟黑市、鬼市一樣……


    婁曉娥這時候才開始秋後算賬:“你這臭小子,說好的一起行動,你怎麽又亂來?”


    許大燦期期艾艾:“那什麽,今天不是我頭一回領工資嗎,就想著給劉月如買一件禮物,我還沒有正經送過她什麽東西呢。”


    原來是這樣,婁曉娥既欣慰的同時,又感到好奇:“你送她什麽了?”


    “一支英雄牌的金筆。象牙色的,她很喜歡!”


    許大燦一直覺得婁曉娥的見識是遠超時代的,有些話盡可以大著膽子和她說。


    就拿這鋼筆的顏色來說吧,要是問許大茂,他保準告訴你:“買紅色的,女的都喜歡紅色!”


    要問傻柱,他可能會說:“不就是根鋼筆嗎?什麽顏色不寫字,看把你矯情的!”


    可婁曉娥就聽得懂:“天呀,你才多大呀,就這麽懂女孩子的心思啦!”


    說完又掐了一把許大茂,說:“你們老許家果然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許大茂冤的直撇嘴,見許大燦騎車要走,忙給他喊住:“幹什麽去?”


    “回廠子裏呀,李副廠長今天中午請客,完了還要打牌,特意叫了我。”


    原來是公幹,那沒事了。可婁曉娥還是不放心叮囑他說:“這段時間冰場你不許再去了,直到年後正式定親的那一天,也不能和劉月如見麵,你聽見沒有?”


    許大燦有氣無力地回答了一句:“知道了,嫂子。”便蹬著自行車溜了。


    留下許大茂和婁曉娥兩個,還取消他呢:“蛾子你看他那樣,迫不及待想娶媳婦了,哈哈……”


    “……”


    許大燦之所以要趕回去,一來是李懷德真的請他了,二來嘛還得從傻柱手下救他呢!


    許大茂也沒直接回家,他把婁曉娥送到胡同口就走了,上派出所“熱心地”為三大爺家丟的那車軲轆提供線索去了!


    哥倆兵分兩路,許大燦卡著點趕回了廠裏。


    李懷德正找他呢:“上哪去了?下午咱倆可得好好配合,爭取打老聶他們一個落花流水!”


    老聶,就是聶副科長,李懷德新近提拔起來的一名手下。


    還記得首鋼那位聶副廠長嗎?他們是親戚。


    許大燦也是看到他,才想起來,這不就是後來那個“聶副主任”嗎?


    他哥許大茂就是想整他,結果一腳踢到了鋼板上,得罪了他得罪不起的人,才被李懷德給一擼到底的。


    放映員都不讓他當了,把他發配到第五工人俱樂部,給人家放電影去了……


    小年這天,紅星廠這幫領導從中午就開始了狂吃模式。


    辛辛苦苦累一年了,從今天開始,終於可以好好放鬆放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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