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德說完,便不再言語,可他不走啊!


    愣是監督著傻柱炒了一個菜,看他狀態不像有什麽問題,才離開廚房。


    傻柱也是有苦難言,他今天上灶之前,又吃了兩粒去疼片。


    可即便是這樣,顛勺的時候也還使不上力氣。


    許大燦這次給他打的夠嗆,傻柱這幾天是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就連吃飯,都是實在沒法了才掙紮著對付一口。


    更讓他感到心寒的是,這些天,他心心念念的秦姐,都沒來看過他,更別說給他送飯了!


    傻柱出院那天,剛回四合院,易中海他們就第一時間來了,可唯獨少了秦淮茹。


    傻柱本來就煩著呢,結果這幫人還問東問西的,把他惹急眼了,三言兩語就把他們都給擠兌走了。


    易中海想開全院大會,結果許大茂、婁曉娥誰也不來。


    老齊家的今天去菜市場,跟賣菜的吵了一架,正氣不順呢,結果又白跑了一趟,氣的當時就沒給易中海臉:“我說一大爺,以後像這種拿著雞毛當令箭的事,少幹!”


    說完頭也不回就走了,再看易中海,那張臉都快沒顏色了,跟不鏽鋼一個色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進化了呢。


    而此時,秦淮茹正在家裏踩著縫紉機,給他的好大兒做衣裳呢。


    賈張氏還在跟她說呢:“你說這傻柱是不是得失心瘋了?他怎麽能對許大茂那樣呢?都在一個院住著,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你最近還是少跟他來往吧。”


    秦淮茹隨口說道:“這離發工資都還有8天呢,我每天操心家裏這麽多張嘴還操心不過來呢,哪有功夫管別人家的閑事。”


    秦淮茹把線從縫紉機的針頭上剪斷,對賈張氏說:“婆婆,要不你先把我這個月給你的3塊錢借我,等我下月發工資了再還你。”


    賈張氏立即一臉警惕:“我沒錢!”


    秦淮茹歎了口氣,她這婆婆屬貔貅的,隻進不出,她每個月27塊5的工資,錢剛一到手,就得給她婆婆3塊錢所謂的“養老錢”。


    這不,眼瞅著就要年底了,年關難過啊!


    不說她在外頭拉下的那些饑荒,像拿許大茂的5個大白麵饅頭,借郭大撇子的那些錢,以為都不用還的麽?


    饅頭當然得用饅頭來還,至於這錢就……


    偏偏這個時候,棒梗又要交學費了。這學校也真是的,教書育人,這不是造福老百姓嗎?怎麽孩子還要交學費啊?


    前陣子易中海給了她10斤白麵,結果兩頓就吃沒了。


    那麽大一個的大饅頭,她家棒梗一口氣要吃仨;還有她那婆婆,嘴上說著“不幹淨的東西我不吃”,可剩下的饅頭都上哪去了?


    一想到這些,秦淮茹心裏就壓抑不了的煩悶。


    說不得,這學費又得在傻柱的身上想辦法了。


    今天廠裏招待的可是首鋼來的領導,這有多重要不僅李懷德清楚、傻柱清楚,就連秦淮茹這樣的都清楚。


    招待這麽大的領導,那廚房裏的好東西能少的了嗎?


    傻柱哪怕是隨便留下來一點兒,就夠秦淮茹家裏2~3天的油水了。


    但傻柱真的敢嗎?


    “……”


    大包間裏,要說今天最拘謹的,當屬許大茂和於海棠兩人了。


    尤其是許大茂,壓根都沒想到廠長能叫他來!


    這又不是以前,在領導們吃飯前給放上一場內部電影,完了能和領導們坐一個桌子上吃飯。


    他現在都已經不放電影了……


    那答案就很明顯了,許大茂看著桌子上跟聶副廠長談笑風生的許大燦,眼神裏有欣慰、也有得意、唯獨卻沒有嫉妒。


    有什麽好嫉妒的?他許大茂之所以有今天,全靠他這個弟弟。


    許大茂不知道的是,他頻頻打量許大燦的時候,李懷德也在看他。


    李副廠長也想看看,許大茂看到他弟弟這麽風光,心裏會不會產生什麽想法。


    但很可惜……


    於海棠還是頭一次跟這麽高級別的領導們一起吃飯呢。


    她是今年下半年才進的廠,因為人長的漂亮,再加聲音條件出眾,才從一眾競爭者中脫穎而出,考上了廠廣播員的這個職務。


    於海棠進廠以後,很快就憑澎湃激昂的廣播風格俘獲了很多單身男青年的心,被冠上了“廠花”的殊榮。


    這也讓她不由得有些飄飄然,尤其是在她姐於莉麵前,更是渾身都散發出一股優越感。


    看她姐嫁的那人吧!於莉她公公是個小業主出身,上過幾天私塾,在小學裏當個校務,都不是正經的任課老師。


    還有她那男人,閻解成,在暖水瓶廠當個臨時工,連正式工都不是!


    全家那麽多人擠在一間私塾改的房間裏,夫妻倆晚上想親熱親熱都不敢,這樣的日子,哪是人過的日子?


    於海棠早想過了,她將來要是嫁人的話,那人一定要有出息、有本事、還得要懂情趣。


    嗯,許大茂的弟弟許大燦,勉強就符合她的標準。


    於海棠一想到昨天李副廠長找她做今天的講解員的時候,還特意問過她一次:“小於同誌,你有對象了嗎?”


    於海棠當時還有些小羞澀:“報告李副廠長,革命工作在先,兒女私情在後。”


    李副廠長很滿意她的覺悟,還勸呢:“革命路上,也需要有誌同道合的伴侶攜手共進嘛,那個小於啊,我想把小車班的許大燦同誌介紹給你,你考慮考慮?”


    於海棠怎麽都沒想到,這個叫許大燦何德何能,居然能讓李副廠長來親自做這個媒人。


    於是今天下午見麵的時候,於海棠本來是想要好好刁難許大燦一番的。


    可沒想到,兩人剛一見麵,她就很吃得下許大燦的顏,三觀不由自主就跟著五官跑了。


    好多刁鑽古怪的問題都沒用上,最後她隻問了許大燦一個問題:“你不覺得撲克牌這種東西有很多涉外的內容嗎?”


    許大燦當時有些詫異地看了於海棠一眼,果然跟電視裏演的一樣,於海棠點出了“極端排外主義”。


    第4天災們,出手的時候到了


    她應該還有三個字沒說出來,不過沒關係的,許大燦也不打算跟她有過多的糾纏,早有準備地說:“撲克的發源地就是咱們國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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