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問你為什麽晚來,也是因為這個,短期內大概沒那個心情喝了。”


    這番話無疑是告訴李懷德,他已經站在了廠長楊某的那一邊。


    李懷德心中明了,便沒有再說什麽:“建國,站錯了隊伍可就不妙了。


    但看你能力不俗,我會網開一麵。


    記住,別逼我。”


    冷笑著,李懷德開始策劃自己的計劃。


    回到辦公室後,李建國繼續他的日常工作。


    接近中午時,胡浩蕩出人意料地出現在他辦公室前,見到李建國正常工作未提昨晚飲酒之事,胡浩蕩頓時驚訝道:


    “老李,你怎麽才來?昨晚你沒喝多嗎?”


    剛醒來的胡浩蕩最關心的就是大家酒後狀態如何,得知戴主任還在床上休息,他的眼中閃出了笑意。


    昨晚他與戴主任和李建國基本對等狂飲,此刻戴主任卻還在昏睡,這也側麵證明了他在酒桌上戰勝了戴主任。


    他與戴主任以前在酒量上有得一拚,得知今日結果後自是十分得意,但同時,他不忘詢問起李建國的狀況。


    簡而言之,胡浩蕩對於飲酒競爭非常看重輸贏。


    但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李建國居然滿麵紅光地來上班,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過,這讓他深感挫敗。


    “哦,原來是胡科長,昨晚我實在是喝得太糊塗,今天早上十點多才醒,剛剛坐下來。”


    李建國一眼就明白了胡浩蕩來的緣由。


    胡浩蕩聽到他說十點多醒來的,心中略微舒緩了些。


    他自己大約在十點半左右才醒,這表明二人的酒量差別不算大。\"


    不對,不是酒量問題,最近胡浩蕩夜班值班睡眠不足,或許才會如此晚起。


    想到這裏,胡浩蕩心中暗自慶幸,笑道:“老李你酒量真是不錯啊,外表斯文,沒想到竟然能讓我敗北。


    這一次算打成平局了,下次定要好好與你再戰個幾回合。”


    李建國苦笑著說:“胡科長你放過我吧,我喜歡喝,但真不願讓自己喝醉呀。”


    看著李建國無可奈何的表情,胡浩蕩不由得開懷大笑,他勝在自己能夠毫無顧忌地喝酒。


    午餐時分,胡浩蕩硬拉著李建國來到他的辦公室,非要再多喝幾杯。


    而李懷德也在這時來到四號院,耐心等待,終於看到一個小孩走出了院門。


    李建國蹲下身,拿出一毛錢對孩子說:“小朋友,你想不想要這一毛錢呢?”


    小孩凝視著他的錢袋,使勁地點點頭。


    昨晚李建國原本不想喝更多,但在胡浩蕩的熱情邀請下,被強行帶到了保衛科辦公室。


    “孫警衛,去幫我和李主任訂幾道菜,還有多帶些酒過來。”


    說著,胡浩蕩從口袋中取出一些鈔票,抽出一張十元遞給正在值勤的保安小孫。


    小孫接到錢問道:“隊長,要訂幾瓶酒呢?”


    胡浩蕩無所謂地揮手示意:“隨意啦,能帶多少就多少,最好選優質的,別心疼錢。”


    事實上,他辦公室一直存有酒水,主要是和同事們一起分享,而今天為了李建國要喝的好一點,所以他準備買上等一些的酒。


    “胡科長,不用買了吧,昨晚酒喝太多,現在身體還在消化呢。”


    李建國有些無奈地表示,遇到這樣愛好酒的朋友,對身體確實是考驗。


    關於”新陳代謝”


    ,胡浩蕩隨口問道,旋即沒有等李建國的回答,他又接著說:“老李你這是外行,喝灑嘛,就是要連續痛飲以增進酒量。


    反正酒又不是一次喝光,剩的下次來一起接著喝好了。”


    李建國想想也認同此觀點,但對胡浩蕩昨晚的豪飲行為感到質疑,擔心他會否真正能控製住自己的酒量?


    保安聽完後便去買酒了,胡浩蕩讓李建國先坐穩,他卻拿起桌上的值班電話開始撥號。


    軋鋼廠有自己的總機,但由於資源有限,隻設有一台座機,不像每個科室都配有,但保衛科是必要的配置。


    電話打通後,很快便聽到了接線員的應答。


    胡浩蕩語調稍重並含著一絲笑意說道:“小翠,你吃飯了嗎?我和幾個朋友買好菜了,要不一起來共享?不過你在值日的話就算了吧。


    幫我轉接一下原料科的曹主任吧。”


    約莫一分多鍾後,曹主任的電話響了起來,胡浩蕩簡單交代了一句:“快來和我們一同用餐吧”


    ,隨後立即掛斷了電話。


    曹大壯正是負責原料科的人,常需外出公幹,故其酒量也非常了得。


    但是和胡浩蕩及戴主任相比,李建國還是稍遜色一些,昨晚戴主任和胡浩蕩合力勸酒,倒是最不善飲酒的曹大壯因為飲得較少而醉得較輕。


    沒過多久,屋外自行車鈴鐺聲響起,隨即曹大壯推門而入。


    看著還在座中的李建國,曹大壯大為驚訝地說:“李主任可真厲害,昨天喝了那麽多今天還能繼續作戰。


    老胡,這一次你的酒神遇到勁敵了。”


    胡浩蕩嗬嗬笑著回應:“的確如此,老戴現在還昏沉著,我與建國差不多時候蘇醒,看來戴主任的酒仙之稱得轉交新貴了。”


    “菜怎麽還沒到?”


    胡浩蕩詢問。


    “已經讓人去買了,稍後就送到。”


    隨即招呼曹大壯落座,又給他們各倒了一杯水,邊喝水邊閑聊起來。


    曹大壯忽然問李建國:“對了建國,今早我見李懷德去後勤辦公室找你,他來找你什麽事?”


    聽言,胡浩蕩目光轉移過來。


    雖然現在局麵還算平靜,但領導班子的成員都心裏明白,來年或許公司會增加一位副廠長。


    這個職位肯定是戴主任穩坐其上,可戴主任晉升後,他的政工處處長職務空出了一個位子。


    此刻能競爭這一職務的就隻剩下李建國和李懷德,縱使他們明爭暗鬥,見麵時至少應維持表麵和諧,李懷德主動來訪又有何意味?


    李建國擺手輕笑道:“他還能做什麽,無非就是來跟我逞威風而已。”


    此次李懷德拜訪李建國,交談寥寥幾語,其意圖明顯:我背後有人,你可以掂量著點兒。


    宣傳科在領導班子中排在後勤處之後,李懷德這般說似乎太過輕視。


    而胡浩蕩聽到這裏,嗤笑出聲:“這小子,沒什麽真材實料,隻會耍手段拉關係。


    找個吃軟飯的妻子,就真的自視甚高了。”


    曹大壯也附和笑道:“說起來,能找到這樣的伴侶也是一種能耐。”


    胡浩蕩恐李建國涉世未深未能識人,於是特地提醒:“沒錯,吃軟飯也算本事。


    老李你往後還是離他遠點吧,這樣的人心機很深沉。”


    易鍾海滿街撿破爛,勞碌無功,兩手空空,隻帶回一隻空麻袋回家。


    他現在誌向不再局限於尋常的舊物品,而是追尋那些價高利大的古董。


    易鍾海對古董知之不深,為求賺錢,每次都開出最低價。


    因此,雖然北城區不乏古董流傳於民間,但他低價收購,導致一天下來收獲寥寥。


    偶爾能撈一兩件珍貴物件,所賺利潤便足夠他享用數周。


    有時甚至僅需一次奇遇,便可收入幾十元,遠超正業所得。


    回到住所,易鍾海將麻袋拋在地麵,向耳聾的老太太喚道:“吃晚飯了。”


    過去,曾深受老太太折磨,但易鍾海逐漸懂得圓滑應對。


    既然早晚得贍養她,不如平靜對待,既避免了自己的痛苦,未來或許還能派上用途。


    而那位耳聾的老人深知易鍾海現在的境況,不再對他有過高的期待,隻要有一碗飯充饑已算很好,她也不想逼得太緊以至於令他無路可走。


    “為什麽總是蘿卜醃製品?弄點大白菜燉著也不錯啊。”她望著那冷冰冰的蘿卜幹,略帶不滿。


    易鍾海試著解釋:“現在的家庭生活都難捱,你也看見了,我連廢品都沒法多收幾天,哪兒有錢去買了大白菜?您多忍一忍,待下次我賺點零花錢,肯定會立刻給您改善夥食的。”


    事實上,易鍾海這段日子賺的也不算少,隻是在隱瞞實情。


    但他的狡猾不允許這老婦人洞察太多,否則豈不索性開口求肉吃?


    因此,每天他總是在家中能省就儉地填飽肚子。


    真想念著改善時,他便趁外出收廢品的機會,偶爾給自己買些解饞的食物。


    “哎,你說你怎麽就這麽不成氣候,明明不小,又不算太傻,連收破爛這點小事都做不到。


    算了,就將就些吧,今天就這樣了。”老婦人生硬地接過筷子,握起一個窩頭。


    此刻,門忽然響起,兩人皆是一愣,他們現在處境如過街鼠般尷尬,還有誰會來找他們家的門鈴?


    “是誰在外麵?”猶豫片刻後,易鍾海轉身問門口。


    門外不久傳來了孩子的聲音,”易師傅,是我,二毛。


    有人托我帶個消息給你。”


    聽見二毛的名字,易鍾海立刻過去開門並詢問:“二毛,是什麽人讓我捎話來的?”


    然而二毛搖了搖頭說:“他不肯告訴我名字,隻是讓我轉告你,今晚六點,順德樓邀請你過去吃飯。”


    聽到這個名字,易鍾海瞬間聯想到了李懷德。


    同時老婦人的眼睛睜大了,緊張問道:“老易,是不是有人請你去順德樓?我就說你故意騙我吃這個醃蘿卜,因為你知道會有頓豐盛的。”


    麵對指責,易鍾海無言反駁:“老太太,您親眼看的呀,我剛剛才得知邀請。


    而且還不清楚好壞如何,世間哪有人無緣無故宴請他人?”


    耳聾老太明白,此前易鍾海應該是不知情的。


    要不他早就可以先吃了東西再來,說自己去收廢品走遠,這樣也奈何不了他。


    老婦人平複情緒,開口:“被人請還能有壞處?六點了呀,你趕緊過去別讓人等太久。


    到時候,記著要幫我帶回點食物,盡可能有些肉哦,懂了嗎?”


    “懂了,我去就是了。”易鍾海答道,盡管揣測李懷德的宴請可能無甚好意,但他還是想去見一見,不入席也不虧,若覺得不對勁,立刻撤回就好。


    抵達順德樓,易鍾海在掌櫃那兒問到李懷德的位置,不久就在二樓發現了他。


    李懷德看見舊同學如期赴約,笑眯眯地出來迎接,”老易,你這上學時的準時作風一點未變。


    你看我給你準備好一頓佳肴,先坐著,我們邊吃邊聊如何?”


    看著桌上的六道誘人菜品,易鍾海仍謹慎發問:“懷德,難道你請我隻是因為吃頓飯那麽簡單?有什麽事你就直說吧,我未必能幫得上。”


    “你這是說什麽?多年老朋友請你聚餐還有動機嗎?”李懷德笑道。


    他知道對於這樣的人,含蓄交流是無效的。


    因此,他清了清喉嚨接著說道:“然而話說回來,這次我確實有些需要你的幫助,雖然不僅僅是我個人,同時也對你有好處。”


    易鍾海問道:“什麽事?”


    “嗯,你也了解李建國住在同一個院子裏,想必對他的情況很熟悉,我現在想往他身上潑髒水,你覺得該怎樣做比較穩妥?”


    李懷德不再有所保留,他知道易鍾海和李建國之間的積怨深如重仇。


    那次的恩怨可以追溯到一個幾乎令他毀滅的地步——不僅失去了他的工作,還斷掉一條手臂的慘劇都是出自李建國之手。


    原本,李懷德認為易鍾海一旦聽說自己的計劃針對李建國,定會躍躍欲試地獻計獻策,誰知易鍾海聽完卻淡定地回答:“這事就算我想幫你,我也不會去做的。


    你找別人吧。”


    易鍾海可不是個傻子,他最在行的就是利用他人去做自己的差事。


    此刻李懷德的方法跟他的想法不謀而合:不敢直麵李建國,隻想坐山觀虎鬥, 易鍾海代勞。


    除非易鍾海徹底糊塗,否則他豈會上李懷德這種當。


    看著易鍾海似乎要離開,李懷德急忙拉住了他:“老同學,你何必那麽急躁?我知道你與李建國不合,這樣做難道不是為你好嗎?”


    見對方毫無反應,李懷德進一步解釋:“隻要你助我扳倒李建國,一旦我升任政值處處長,必定優先恢複你在鋼鐵廠的職位,你看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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