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原本他還糾結怎麽去巴結李建國呢,沒料到易仲海會自投羅網,聽說他被調到了清洗車間,明顯是李建國反擊的結果。


    這一切可歸功於劉海中提供了情報,使李建國知道易仲海在搬弄是非,從而教訓了他。


    這就叫立下大功!


    “劉老,今天什麽喜事,看你這般高興?升官了?”


    二大媽正在準備晚餐,見劉海中哼著小曲搖搖晃晃地走進屋內,一副春風滿麵的模樣,忍不住打趣問道。


    渴望找個分享的人,劉海中心情正好,開口道:“真的,大喜訊!李建國把老易擺平啦!你知道怎麽回事吧?”


    二大媽聞言一愣,緊接著追問道:“老易怎麽啦?是怎麽擺平的?”


    劉海中露出神秘微笑回答道:“那家夥一貫狡猾,之前慫恿我爭奪院裏第一把手的位置。


    可誰知今早,他又跑來找我煽風 ,說什麽如果我們廠按李建國那一套管教孩子,光齊就不再是咱們的崽子了。”


    聽了這個,二大媽憤憤地唾了一口:“瞎說!那孩子是我們親手養大的,就算天王老子,也改變不了他親生兒子的身份!”


    “別急,先讓我講完!”


    看到二大媽迫不及待打斷,劉海中略微不悅地說。


    二大媽連忙賠笑道:“好好,你接著說。”


    心滿意足,劉海中不滿輕哼一聲,接著道:“我一聽他搬弄是非,當即去找老大李反映,結果,你還猜得到麽,不到中午,他就把易仲海調到衝洗車間去了!”


    一聽到此,二大媽眼睛一亮,讚道:“這回你真立下大功了!難道沒有找李建國替你還擊一番嗎?”


    劉海中一臉得意和不屑道:“自然!從他那個反應,就知道這次功不小,可想要扳倒他還真不容易,得好時機,說了你也理解不了這些。”


    說完,他又搖頭晃腦地哼起了歌。


    而在不遠處的中庭裏,易仲海心境卻是極為糟劣。


    隻幹了半天衝洗工作,他就受夠了那高高的作業架上掛著防護服,像置身於一個隨時可能蒸發掉水的蒸汽爐中。


    渾身汗水淋漓,疲勞又燥熱,還得擔心生命安全。


    這種環境哪怕冬天已讓人苦不堪言,夏季又該如何忍受呢?高溫下穿著防護衣,簡直是煎熬。


    難怪每到夏天,衝刷車間會有這麽多工人熱昏過去,這哪裏是什麽人的活兒。


    剛才洗菜時李慧蘭已經注意到周圍對易仲海的話題討論。


    見他麵色沉鬱,不敢多言,隻能悄悄開了門前往李建國家門。


    “大哥,我有求於你……”


    門打開,李慧蘭一進房間便撲通一聲向李建國磕頭哀求。


    “求您,放過老易吧。


    他已經從七級降至 ,你何必將我們的日子過得如此難熬?”


    淚水漣漣,李慧蘭泣不成聲地乞求道。


    李建國一看見李慧蘭出現,便明白她是為了何事前來。”老婆,你要弄清楚,我不是不容易仲海,是他成日作祟試圖離間我們之間關係,我對他的仁慈已經夠寬泛,但這家夥不識好歹。”


    “求你了,你饒過海哥吧,實在不行就朝我發泄,你打我罵我都行。”


    李慧蘭隻是一個普通的婦人,並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她不了解易鍾海做了什麽事,也不分辨是非,隻希望借此讓李建國放手,她不顧一切地雙膝跪地苦苦懇求。


    這是另一種扭曲的道德觀,隻注重於情緒而不問事實,企圖以屈膝迫使李建國妥協。


    可惜李建國不吃她這一套。


    先前,他站起身,在院子裏大喊道:“易鍾海,你就算男人嗎?你自己窩在家裏做烏龜,卻讓你媳婦下跪求人,你要是有點男人尊嚴,快些出來把你媳婦帶走。”


    易鍾海心裏清楚,李慧蘭肯定是為他跑去懇求了。


    他愛臉麵,本不想讓李慧蘭插手,但也明白獨自一人無法動搖李建國的決心。


    為了讓盡早擺脫衝渣車間的生活,易鍾海忍痛裝聾作啞,不看李慧蘭的舉動。


    然而事與願違,麵對李建國公開揭露此事,即使易鍾海默認,後者依然選擇大聲宣告。


    李建國叫他在院落裏聽令,叫李慧蘭回家,這讓易鍾海無處躲藏。


    “這蠢女人,毫無用處。”


    他咬牙切齒,越想越感覺妻子的無助和無力。


    他疾步出門,朝李建國的房子大聲嗬斥:“李慧蘭,馬上滾回來。”


    李慧蘭雖然不願丟了麵子,但她不能坐視易鍾海繼續頹敗。


    他是她的依靠、她的天空,為了解救他,她寧願做出從未嚐試過的妥協。


    她第一次違背了他的意思,跪在李建國門前,叩首在門檻旁哀求:“李建國,放過海哥吧,我都給你下跪了,請放過他。”


    此刻的一跪,是李慧蘭的衝動行為,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會給男人的臉麵帶來怎樣的損害。


    對於愛麵子的易鍾海來說,更是無法接受自己的女人在他眼前對別人卑微求助。


    “李慧蘭,你這個賤女人,我要跟你離婚!”


    他憤怒無比,聲音冷冽。


    跪地哭泣的李慧蘭頓時驚愣,她的低聲懇求換來的竟是如此殘酷的結果。


    她趕忙站起來,不再行禮,連忙跑回易鍾海身邊,抓緊他的手臂央求道:“鍾海,你說什麽呢?我是你的妻,一心一意待你,怎能說出這樣的話?你是嚇唬我吧?絕對是這樣。”


    李慧蘭害怕極了,她是一個淳樸的女人,盡管她行為欠考慮,但她本質上是一個正常人。


    哪怕是認錯婚對象,一般的女子都不會輕易提離婚。


    更何況,這並非出自她的願望,而是易鍾海提出要休掉她。


    看到妻子哭泣的模樣,易鍾海心中的反感愈加強烈,一把推開她,並且惡狠狠地質問道:“正是因為你這個黴星,自從娶了你,我的厄運就沒有停過。


    考試失敗,被人排擠,甚至多年不孕,我就該早知這是天的警告,早應拋棄你,另擇他人。”


    聽著這番指責,李慧蘭如同墜入深淵,心中百味雜陳。


    原本隻想伸出援手,怎知會釀出這般悲劇?她緊緊抱住易鍾海的大腿,痛哭流涕,為自己無力解決的一切痛苦。


    “老易,我錯了,我真的懂錯了,我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以後都按照你說的去做。”


    “滾開!你這個賤女人,你就是個軟骨頭,你去祈求李建國收留你好了,快點消失。”


    易鍾海狠踢一腳李慧蘭,旋即轉身快速奔回家裏反鎖了大門。


    李慧蘭倒在地上,哭泣的聲音震耳欲聾,想想一個普通女性失去男人之後的生活是多麽艱難啊!


    聽到院裏的鬧騰和哭泣,院中的鄰居紛紛聚集過來湊熱鬧。


    得知原委是易鍾海想要離婚時,所有人一致譴責他的不知輕重,明明是他有錯,卻不肯擔責,甚至還因此丟麵子,決定結束這段關係。


    賈張氏在一旁嘲諷:“慧蘭哪,我覺得離婚也不是壞事,反正易鍾海根本沒把你當他妻子看待,吃飯都要分你一份殘羹剩飯——他是饅頭,你是窩頭。


    動不動就對你打罵,這樣的男人有什麽好的?”


    鄰居閻婆歎息道:“嫂子啊,你少開口吧。”


    二嬸胡桂英則表示同情:“家家都有難念的經,雖然易鍾海不是什麽好人,但好歹會為慧蘭治看病。


    你知道嗎,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的道理,這是必須堅持的。”


    盡管胡桂英不喜歡易鍾海,但她跟李慧蘭還是關係挺好的。


    她們年齡相近,平時在一起洗衣、聊天很多。


    在她看來,李慧蘭隻是嫁錯了人,本質上還是個善良的人。


    聽見賈張氏抱怨,她反駁道:“你們說的好,那你們自己去跟易鍾海理論,看他是否還會想和李慧蘭繼續下去。”


    站在她們的角度想,若易鍾海是自己的丈夫,早就一腳踢開了;何況易家的經濟能力無法支撐患病的她,難道不該自保去改善生活嗎?


    “你們要去,就盡管去吧。”


    胡桂英起身欲去找易鍾海談談,然而當她敲開門後,迎接她的是屋內易鍾海冷酷無情的回絕:“滾。”


    胡桂英心裏氣憤,她的善意竟然變成了驢肝肺。


    易鍾海最終還是決定單獨幫助一下李慧蘭,即使她不夠機智,但這不正代表大部分的平凡女子嗎?隻是嫁錯人而已,並不是本性惡劣。


    而此時的李建國,在家中獨自享用了一頓豐盛晚餐,雞蛋炒青椒,拌上肉片,再喝杯小酒。


    看著剩下的菜蔬,他又留了一部分給在外麵忙碌直到晚歸的秦淮茹煮。


    外頭哭喊漸趨平靜,李建國收拾餐具出門,正好撞見劉嫂、閻婆與一個中年婦女帶著滿臉怒容的李慧蘭,婦女主任也一同在場。


    “站長大人,這究竟是怎麽了?您們院本來是文明模範小區,居然有人不遵守法律私自離婚?”


    婦女主任一臉不解地質詢李建國。


    因為李建國在街道水電站的官銜,她就這麽直截了當地提問。


    聽到問題,李建國輕輕聳聳肩:“主任,此事我真的無從解釋。


    你需要去找易鍾海,他的態度才說明這一切。


    一個連錯誤都不敢承認,隻會把氣出在伴侶身上的男人,我認為根本就不配有婚姻。”


    這就是發生在小人物之間的紛爭和情感糾結。


    六十七


    婦女主任見到易鍾海的態度,心中明了,問題多半源於他。


    一路上,她也從大娘們的閑談裏知曉了他與李建國的糾葛,理解他們為何不願介入。


    無論如何,作為社區的主要人物,處理鄰居間的爭端是李建國應盡的責任。


    於是,婦女主任換上了柔和的語氣對他說:“站長李先生,我不是責怪您,而是在想,作為這片社區的老大哥,您應當將事態盡量化解,妥善處理。


    易鍾海如果執意離婚,他拋下李慧蘭如何讓她繼續生活?”


    這話一出口,李慧蘭又泣不成聲。


    李建國憐惜她的處境,給出了建議:“既然如此,我看易鍾海的態度擺在眼前。


    他並不適合做個配偶,我們尊重他的選擇。


    慧蘭,趁還未上年紀,再找尋新的幸福。”


    他又對李慧蘭說道:“老易家嫂子,您覺不覺得前院的趙叔怎麽樣?或許能成為合適的人選。”


    趙叔即是趙瘸子,早年間工傷失去了一條腿,現剩一條,找工作困難重重,但他有正式的修腳館職位,每月能掙二三十塊錢。


    對於社區裏的寡婦家庭而言,雖不算寬裕,卻已遠超其他人,況且家中有個女兒,多養個人口食量增加不是負擔。


    看到趙瘸子的條件以及李慧蘭的辛酸處境,婦女主任原本是為他們的和解而來,但現在李建國的道理說得頗有分寸。


    她轉而詢問李慧蘭的意見。”慧蘭,你的看法呢?”


    穀主任關心地問道。


    李慧蘭帶著淚水回答:“穀主任,大兄弟,我現在真的不知道怎麽辦才好,我隻是想過平淡安穩的生活,有錯嗎?”


    言辭未落,眼淚又滾了下來。


    一旁老閻的妻子看著心疼不已:“李大哥,慧蘭每個月僅醫藥費就要二十元,趙老哥人品無可挑剔,又勤懇,但每月僅得幾十塊收入,哪夠慧蘭用。”


    但她話中之意並不是反對李建國的提議。


    “這些問題不是難題。”


    李建國堅定地說,”我們的社區有共濟基金,慧蘭的情況適合申請大病援助。


    大家可以開個會討論,共同承擔她的醫藥費用的一半。”


    他還進一步提出:“若能與趙瘸子結合,兩人一個身殘一個有重大疾病,他們符合條件申請街坊補助,加起來大約月補十五塊。


    再幫我給她找個輕鬆的兼職,賺些小錢,醫藥費就不愁了。”


    李慧蘭聽見這番分析,總算停止哭泣。


    她內心雖感到無力,卻也認可了李建國的方案,這多少給了她生活的希望。


    穀主任也被李建國的實際想法所吸引。”不愧是我們街道先進社區,還有公有的資源,能居住在這裏真的很幸運。”


    她讚揚地說。


    李建國看出李慧蘭動了心,立刻提議道:“走吧,先去前院探問趙老哥,聽聽他的意見。


    若同意,事情便水到渠成;如果不行,我們也別局限於這個人選,幹脆放手。


    那個易鍾海實在不可理喻。”


    穀主任也點頭道:“好的,那就先去前院看看吧。”


    對於李慧蘭來說,根本連選擇的餘地都沒有,事實上她此刻仍然有些茫然無措。


    在李建國和穀主任的帶領下,來到了前院,李建國便走向趙瘸子的家門前輕輕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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