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還沒完全亮,大家就集合在大門前,此次要去的除去那五個人,還有個顧雪兒。


    當顧雪兒看到顧硯玥的時候,麵色有些得意,好像在說想趕她走也得有人願意讓她走的樣子。


    顧硯玥沒有顧雪兒預料到的那般,多少會有點不悅的神色,反而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冷笑道:“一個不守信用的人還敢在我麵前晃悠?臉皮確實有點厚。”


    耍賤都舞到她跟前來,倒是勇氣可嘉。


    顧雪兒咬著唇低下頭扯了扯霍術的衣袖,霍術連忙拿出紙筆就要寫些什麽的時候,就被顧硯玥一把拿過來。


    “等你寫完,我都罵爽了。”


    霍術的臉色一下就更難看了,洛冷心在一旁用手肘戳了戳顧硯玥的手臂輕聲道:“別戳七師兄的痛處,嘴下留情。”


    顧硯玥收回手臂當做聽不到就背對著霍術和顧雪兒,“既然要跟我比試,就得遵守自己的諾言,如果你的胳膊要往外拐,那你就跟她一起走。”


    言下之意,就是顧雪兒必須離開宗門,她也看出霍術有點執迷不悟,要是識人不清就算了,居然為了個裝模作樣的小妞對自家人有意見,那她必然不會留情。


    如果霍術跟顧雪兒離開,他沒了逍遙門弟子的身份,他生死如何都是他咎由自取,可就跟她曾孫女無關了。


    突然覺得要是把逍遙門的弟子都趕出去,直接解散逍遙門,好像更快點?


    但想了想還得趕走那位不染紅塵的師尊,這個辦法好像不是很行得通。


    孟南星剛想開口指責顧硯玥說話太狠的時候左右手分別被司徒頌今和秋自秋捉住,然後拉去了不遠處的階梯下竊竊私語了起來。


    “幹什麽?她一來就得趕個人走,我不服。”孟南星掙紮了一下,被捂住的嘴也不出太大聲的話。


    老七跟他們也這麽久了,感情深厚,哪兒能趕他走啊?


    “我就說你一根筋吧!小師叔那是在幫我們,你想想她留在我們宗門那是耽誤她,能趁此機會讓她走不也是為她好。”司徒頌今低下聲音暗罵了一聲孟南星。


    逍遙門給不了她更好的修煉資源,畢竟不是本門弟子,而且一個姑娘家待在隻有男子的地方,總歸對名聲也不好。


    “可是,老七喜歡……”


    秋自秋緊跟著說:“那喜歡還不是無名無分,除非他們現在成親,不然一切免談,你要想讓她留下來,那你去。”


    說完,兩人都讓出一條道示意孟南星去吧,這倒是讓孟南星猶豫了下來。


    哪怕顧雪兒在宗門三年,他們都不太習慣,總覺得有點被限製。


    而且顧雪兒好像一直對老七無意,對大師兄好像更熱情點。


    這樣想,顧雪兒走了確實隻有好處沒壞處,至於老七嘛!離開宗門又不是生離死別,肯定還能相聚。


    洛冷心一開始也想著也加入他們,好奇他們在聊啥,之前那邊剛走,這邊就被顧雪兒委屈又帶著哭腔的聲音製止了步伐。


    “你怎麽能如此咄咄逼人?我隻是舍不得大家而已,大家也舍不得我,你非要做這個惡人,讓我們分道揚鑣。”


    等等,隻有老七舍不得,他們可沒有舍不得啊!


    幾人集體在心裏默默反駁,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麽跟老七那麽熟的,但這三年來他們練劍的練劍,畫符的畫符,煉丹的煉丹,該曆練的去曆練。


    跟她可是很少接觸,隻能說是認識,但不是相熟。


    “你,是以什麽身份來跟我說話?”


    顧硯玥鳳眸如緊盯獵物的一雙蛇眼射向她,充斥著冷血和殺機,似乎有把刀真的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那種冰冷感讓人不寒而栗,心生畏懼。


    她想反駁,卻發現怎麽都開不了口反駁,她一不是宗門弟子,二不是宗門家屬,是逍遙門徹徹底底的外人。


    而這個狐媚子不同,既是真尊的關門弟子,還是一眾弟子的師叔,就這個身份就沒人能忤逆她。


    “還有你。”


    顧硯玥語言如冰,眼神開始瞥向了霍術,那眼神狠厲得令人望而生畏,霍術都不禁縮了下眼神,不敢直視。


    “別試圖違抗我,因為你們的選擇隻有三個,要麽她走,要麽你走,要麽你們有種一塊走。”


    氣氛一下僵持不下,顧硯玥的氣場非常強大,壓得兩人臉色黑得不行,簡直就是憋的。


    葉竟遙是最後一個到的,然後就看到這三人對立的站在那裏。


    一邊冷漠如那千年大冰山,還沒靠近就被冷得不行;一邊明顯被氣得不行,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仿佛要炸開似的。


    葉竟遙控製著腳步,輕輕的繞過他們,拉起左右為難的洛冷心就往孟南星他們那邊走,然後輕下聲音去問怎麽個事?


    了解事情起因的葉竟遙有點一言難盡了,他確實讚同雪兒姑娘離開宗門會更好,能得到更好的幫助,但要老七走也不太行。


    可老七如果為了一個女人不顧多年情誼就要離開,心裏好像確實也會怨老七。


    如果他也因為家裏人就要走,師兄弟們是不是也會怨他?


    自逍遙跟無目似乎就是等好了一樣,人一齊沒多久,他們這才出現。


    自逍遙清咳一聲,所有人終於覺得能鬆了一口氣,立馬都鞠躬行禮。


    “小徒兒,你來。”


    顧硯玥跟著自逍遙走遠了一些,就見自逍遙拿出一條青玉所雕刻而出的一隻小兔子放在了她的手裏。


    “此去一程必定不安穩,這個你戴著,能不讓人看破你的真身。”


    顧硯玥盯著掌心之中栩栩如生的兔子,倒是想起一段話。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謝師傅。”


    在之後,自逍遙又囑咐了兩句給了個儲物袋,才帶著顧硯玥走回來,便又是開始一頓說,無目時不時也加兩句。


    無非就是讓他們保護好小師叔的安全之類的。


    當自逍遙看到顧雪兒的時候,也是一愣,最後也隻能說:“這次有不少宗門都在,你大可跟去選個合適的。”


    顧雪兒隻能悶聲說是,暗暗在心裏叫囂讓顧硯玥在秘境裏等著。


    在裏麵殺個練氣期的人,比殺一個蚊子還簡單,隻要再在霍術耳邊吹吹枕邊風,她不信霍術不幫她。


    霍術看著顧雪兒憋屈的模樣,心裏也難受,再看著師祖身旁的顧硯玥依舊是毫無波瀾的神色。


    他就想不明白,一個比試而已,都是第一次見麵,雪兒也沒有招惹到她,為啥一定要讓雪兒走?


    如果顧硯玥知道霍術心裏的問題,肯定會白他一眼。


    她這麽做都是為了誰?都是為了你的狗命啊!


    不然就成千上百個雪兒要留這,她都沒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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