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眾兵人圍著似乎沒什麽事的“守墓人”檢查各種指標時。


    其他沒有整編第1軍餘部,使用高濃度玄學措施跑路這種便利條件的蘇聯守軍防守壓力開始大幅增加。


    首當其衝的就是駐守在整編第1軍撤退方向——魯紮尼的阿貝格爾少校部隊。


    同樣明確這裏戰略意義的德軍,已經在昨天晚上對阿貝格爾少校所部進行了增援。


    兵力大增且有了昨晚玄學偵測部隊提供的戰略情報,阿貝格爾少校已經在組織更大的包抄行動,試圖將步兵第2師連夜開辟的著陸場一並吃進包圍圈中。


    而麵對阿貝爾格爾少校的包抄,兵力裝備劣勢被進一步放大的步兵第2師,即使不因為偵查行動被限製而不知道德軍所作所為,也沒有多少依靠當前力量就可以實現的應對手段了。


    因為在昨夜的夜間轟炸行動之後,德軍戰鬥機聯隊已經大幅增加了魯紮尼附近空域的巡航力度。


    這不僅讓空降第7旅原定的空降行動暫時難以執行,連帶當前依然缺乏戰鬥機護航的轟炸機部隊,所能提供的支援火力也將大幅減少。


    同時獲得了更多反坦克力量增援的德軍部隊,也借助玄學聲測部隊對於蘇軍坦克分隊的定位能力,多次提前設伏,阻止了坦克分隊試圖發起的側翼突擊兼火力偵查行動。


    可以說,如果不是魯紮尼的戰略意義十分重要,對於步兵第2師來說,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在德軍迂回的步兵部隊徹底到位之前選擇突圍。


    但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步兵第2師師長阿貝左夫中校,現在卻隻能指揮士兵,進一步加強無論從何種意義上講都很單薄的魯紮尼防線。


    在昨晚戰鬥中發揮了關鍵作用的魯紮尼宮,現在已經堆上了更多沙袋,挖掘了更多塹壕,算是徹底變成了整個防線最核心的戰鬥要塞。


    而阿貝左夫中校的指揮部也依然駐紮在其中,代表指揮部依然在戰鬥的軍旗也插在魯紮尼宮頂。


    隻是做好了和德軍決一死戰準備的步兵第2師,一直等到6點,陣地的能見度已經隨著太陽徹底離開地平線而完全恢複的時間,正麵的德軍部隊也沒有一點要發起進攻的樣子。


    這種被德國人吊著的感覺,讓阿貝左夫中校不由得多想幾分。


    德國人到底在賣什麽藥?


    這個問題對於,昨晚防禦組織和應對都不是很好,全靠身先士卒站在一線才將德國人的攻勢攔阻的阿貝左夫中校,和與他情況差不多在蘇軍擴編中一批提拔起來的蘇軍軍官來說,屬實是有點強人所難了。


    但一直這樣耗著,對於經曆了血戰,即使天資愚鈍但多少多了點本能的阿貝左夫中校來說,也是靠感覺就可以排除的錯誤答案。


    於是一貫以勇猛執行命令為主,早上醒來就一直像一個機槍手一樣,端著昨晚戰鬥用的機槍從魯紮尼宮的高點,觀察德軍動向的阿貝左夫中校,開始招呼自己的參謀長。


    “參謀長?安季平?給指揮部發報,用那個電報機。”


    “師長同誌?發生什麽事了?”


    聽到師長要用在比亞韋斯托克整編時得到的最重要的裝備——紅色電報機發報。


    剛剛在魯紮尼外圍陣地巡查完的參謀長安季平少校,還以為發生什麽緊急事務了,連上下級禮節都沒有注意,端著衝鋒槍就衝進了阿貝左夫中校所在的高處掩體,還差點被掩體中堆放著用於減少炮彈彈片傷害的沙袋絆倒。


    “看看你,還是毛毛躁躁的,我們已經不是以前的偵察營軍官了。”


    依靠自己熟練的身法從差點摔倒的狀態彈起來,慌慌張張給阿貝左夫中校敬了個禮的參謀長,依然更關心是什麽緊急情況讓阿貝左夫中校決定動用最後手段,


    “是,師長同誌,發生什麽緊急事務了,當時上級三令五申,非絕對必要不能使用這個電台的。”


    是的,直接負責了對步兵第2師整編的是,“圖司機”等人帶領主力部隊,離開比亞韋斯托克趕往格羅德諾發動反擊時,留下的一名看起來最為機靈的集團軍參謀。


    而“圖司機”安排給這名軍官的大部分整編事務,因為留下了詳細的操作方案,在第10集團軍從沃爾克維斯克快速撤退的過程中經受住了檢驗,表明被完成的很好。


    這讓當時的“圖司機”默認了,整個整編過程中唯一一條需要一些應變能力的事項也被良好的執行了。


    即將數個作為保險,可以在緊急狀態下使用內置的玄學能量強行接通較高層級薯條通信,召喚“圖司機”等人直接幹涉解決問題的紅色電台,被分發並告知了領受者使用條件。


    隻是“圖司機”顯然沒有想到自己離開蘇軍沒幾年,蘇軍幹部死板教條程度的上升,和靈活處理問題能力的下降,加起來都能裝下珠穆朗瑪峰了。


    或者說是想到了,但沒有想到能有這麽離譜。


    他原本為了讓這名參謀能夠更好的轉達使用條件,列舉的一係列應該動用電台的可能,並三令五申一定要安排好的情況。


    被這名參謀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總結為了一句話——除非有下列情況,否則不要使用這個電台,外加一張附件。


    而這份附帶了一長串“圖司機”列舉的可能情況的命令,自然又被相關技能不嫻熟的步兵第2師參謀長,給縮減成了非絕對必要不能使用這個電台。


    畢竟那些可能裏,一開始就是被德軍攔腰截斷行軍縱隊,或者是己方後勤徹底斷絕,這對於無法理解這種兜底性描述的參謀長來說,可不就是非絕對必要不能使用嗎?


    於是此刻的參謀長,在發現阿貝左夫中校隻是因為感覺不太對,就想動用這等專線後,開始梗著脖子試圖勸說,


    “師長同誌,陣地不是還在我們手裏嗎?同誌們彈藥補給也很充足,怎麽就要像守不住了一樣!”


    “是還在我們手裏,但是都放亮這麽久了,德國人還沒有進攻,你忘了在沃姆紮的事情了嗎?”


    “可是這不都是猜想嗎?”


    顯然阿貝左夫中校的說辭無法說服參謀長。


    畢竟同樣獲得了紅色電台的步兵第8師,即使被迫選擇後撤,都沒有動用這個電台。


    對於在蘇芬戰爭時期經曆了上級軍官,因為情報不確切表現出了一些“猶豫不決”,就在事後被清算的參謀長來說,哪怕有了一次沒有造成嚴重後果的前車之鑒也是威力不及內務部一根的。


    “不是猜想,尤什克維奇少校的坦克不是已經幾次無功而返了嗎?”


    “可是,可是那不是我們陣地要失守的證據啊?”


    看見參謀長依然梗著脖子和自己強,因為整個師都沒幾個能發這種電報的人,隻能將此事交代給參謀長,卻沒有足夠的理論功底說服參謀長的阿貝左夫中校,幹脆做出了一副親自去找人的姿態。


    “你不發,我去找阿基莫夫同誌,他要是不發,我就親自敲明碼!”


    而看到阿貝左夫中校已經扛著機槍走出房間,徑直走向安放傷員的地下室——師政委阿基莫夫正在那裏照顧傷員。


    決定自己扛這顆“雷”的參謀長終於選擇妥協,


    “不,不用,我來發,我以個人名義發!”


    “滾!用我的名義發!”


    然而最後兩位從僵持發不發報,變成僵持以誰的名義發報的蘇軍軍官,“尷尬”的發現一直作為最重要機密存放在指揮部最安全位置的紅色發報機——作為一種“圖司機”委托土靈製造的多級減配重生信標,完全是傻瓜式操作,不僅不用考慮是誰在發報,連敲擊電鍵的操作都不用。


    隻要驗證了正在使用設備的是和薯條旅完成過友軍驗證的蘇軍部隊人員,機器就會開始全自動工作。


    不過接受這條緊急通信的,也不是原先下發這些電報機,現在正在整編第1軍和緊追不舍的德軍部隊交戰,顧不上處理這裏問題的“圖司機”,而是昨天晚上才成立的“伏龍芝軍官培訓學校”校長——“伏龍芝”。


    兩名和伏龍芝隔代,但是可以通過薯條通信,直接知曉接通他們緊急電報的是誰的蘇軍軍官,不僅沒有那個內存去思考,為啥電報變視頻電話了,也沒有任何扛雷不抗雷的想法了。


    畢竟對於二人來說,兩天前集團軍司令員親自露臉下令的事情,如果算是當前蘇軍因為通信不暢而經常發生的現象的話。


    那現在直接升級成是前蘇軍總司令親自露臉下令的事件,就足以讓他倆在蘇軍軍官群中——如果有的話——發一串以家人們誰懂啊為開頭的短視頻了。


    所幸,“圖司機”在當時規劃這些應急物件時,考慮到了蘇軍指揮員因為戰鬥無暇詳細匯報情況的事情,特意找薯條君給這些電台附了魔,好讓其能在必要時直接發揮最高等級薯條通信功能——部分思維共享。


    這才讓“伏龍芝”不至於被兩位已經失去詳細回答問題能力的蘇軍軍官一直晾著。


    而對於阿貝左夫中校隻是擔心的局勢,到了“伏龍芝”眼裏立即就變成了德軍所謀甚大的情況了。


    於是被安置在馬拉裝甲列車上,屬於步兵第8師的紅色發報機被“伏龍芝”主動激活了,更多德軍第4集團軍向夏拉河迫近的情況被“伏龍芝”知曉,德國人意圖靠生化驢子步兵發起一次快速突擊的想法被感知。


    這為斯洛尼姆的蘇聯守軍爭取了寶貴的預警時間,昨天晚上才趕到米拉維迪構築新防線的步兵第47軍,也獲得了派出部隊緊急趕往斯洛尼姆增援的窗口時間。


    隻是相比阿貝左夫中校及其參謀長依靠今天還算機警和昨天晚上足夠英勇的表現,通過了“伏龍芝”父親般的檢視不同。


    雖然收到命令是守不住就撤退,並且也確實在撤退第一時間就向上級發報報告了情況的步兵第8師指揮層,因為防守時的糟糕表現,和更為重要的未能詳細報告德軍生化驢子離奇能力的情況。


    除了表現英勇搞出了馬拉裝甲列車這種壯舉的雅科夫列夫和阿諾羅夫之外,都成了“伏龍芝軍官培訓學校”的第一批學員。


    (一些解釋:


    1、整個師都沒幾個能發這種電報的人


    並是不蘇軍一個師的發報人員少到了隻有幾個,而是在這些軍官看來有權限使用這種“高密級”電報機的人中,隻有幾個會發報。


    這也是蘇軍對於條例隻要存在,就會下意識遵守的表現。


    2、和伏龍芝隔代


    步兵第2師的兩名師級軍官,作為蘇芬戰爭時期(1939-1940年)的營級軍官,其參軍的時間幾乎必然是在伏龍芝死後(1925年)的事情。


    而當前蘇軍大部分師級軍官,也確實是一兩年前的營級軍官提拔上來的,相應的團級軍官則是一年前的班長提拔上來,在這種提拔方式下,這些軍官的表現糟糕好像也沒那麽不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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