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著雙眼捂嘴打了個哈欠,“我困了。”鶴步洲順勢摟著他的腰,免得他重心不穩滾了下去。他關了風筒放到一邊,“頭發還沒幹,吹幹了再睡。”肖意安耍賴的扭了扭:“不要,我好困。”鶴步洲無奈的歎口氣,揉了揉他頭發道:“那你靠著我眯一會兒,吹幹了頭發以後再睡。”肖意安搖頭晃腦的嗯了一聲,然後當真閉上了眼。暖暖的熱風在發絲之間吹拂,修長有力的指尖順著發發絲的縫隙穿插揉捏。本來隻是想著多與他接觸的肖意安,閉上眼以後不知道是因為暖風太舒服,還是鶴步洲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沐浴露讓他十分安心,他竟真的睡著了。他的頭發並不長,十分鍾不到就吹幹了,鶴步洲關了風筒以後,想要叫他躺到床上再睡,可是看到他靠在自己懷裏十分安心的睡顏時,突然又不想叫了。就這樣毫無防備的躺在他懷裏,他的安安怎麽這麽沒有警覺心呢;他低著頭盯著肖意安微張的嘴唇,眼神越發幽深。他久久沒有動一下,在肖意安閉上嘴抿了抿的時候,終究還是沒忍住內心的渴望,微微低下頭,然後那雙覬覦已久的唇終於被他捕獲。一如他想象的那般,像棉花糖一樣又甜又軟。一但捕獲到想要的獵物,他便不想鬆開了。可是不行,還不是時候,肖意安還沒徹底喜歡上他,他會害怕的。他想起了吃完飯時,那個被自己嚇得落荒而逃的人,心髒頓時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用力捏緊了一樣,悶痛又喘息不上。他紅著雙眼放開了肖意安的唇,克製的閉上了眼。他緩了一下,卻突然感覺懷中一輕,靠著他肩膀的人仿佛憑空消失了一樣。他猛地睜開雙眼,內心一片慌亂。肖意安果然又不見,正當他猜測是不是上一次帶走肖意安的人又把他從自己身邊帶走時,雙腿突然被重物砸了一下。他低頭一看,竟然一個bjd娃娃。而這個娃娃,赫然就是他的安安。鶴步洲:“……”肖意安沒有再次突然消失,但卻在被他親了一下以後,變回了娃娃。淩晨的十二點,白家大宅泳池裏,浮離趴在太陽椅上,白皙的後背爬滿了深藍色的妖豔紋身,金燦燦的魚尾搭在白謹言腿上,神態慵懶的眯著眼昏昏欲睡。“你這樣的狀態要維持多久?”白謹言目光灼灼的盯著他後背,一手捧著起他半透明的金色尾鰭,用水瓢從水池裏舀了一瓢水澆到他魚尾上,給他保濕。浮離抬了抬眼皮,有氣無力的道:“三個月左右。”白謹言眸光微閃,“那這三個月你不跑了?”浮離歎口氣:“我倒是想跑啊。”可是他沒得選啊。誰叫他翻車了?翻得還特別的狠,簡直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現在他必須得跟白謹言綁定三個月,不然他和肚子裏的小魚仔都得完蛋。一想到自己目前的境遇,浮離就悲從中來。就幹了三天而已啊,真怎麽就中招了呢而且他明明分化成了雄性,為什麽會懷孕啊!浮離越想越氣憤,回頭狠狠瞪了白謹言一眼,恨不得將他暴打一頓。“別瞪著我呀,當初可是你不負責任的吃完就跑,如今現在這情況,算不算是老天看不過去給你的懲罰?”後者眉眼彎彎的微笑著,特別像個隻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你看,我就說我們是天生的一對。”浮離咬著牙,狠狠地翻了個白眼:“滾犢子。”十二點已經過了,重新恢複了人身的浮離站起了身直接轉身走人,典型的用完就甩。白謹言不但不生氣,反而玩味的勾起唇盯著他,舌尖頂著犬牙舔了一下。背後的眼神如芒在背,浮離就知道那瘋子又在發瘋了,他加快了步伐回了自己的房間,拿起手機一看,居然有十幾個來自鶴步洲的未接電話。嗯?又出什麽事了?他迅速的回撥了過去,那邊幾乎是秒接,也沒等他問明情況,鶴步洲一句話甩得他頭昏腦漲。“不可能!”他明明給肖意安吃了育靈果,而且肖意安的肉身和神魂已經被鶴步洲的紫氣完全滋養好了,變回人以後絕對不會再變成娃娃。現在這種情況,到底是怎麽回事?與其在這裏盲目猜測,浮離更傾向於弄清事情的真相,他對鶴步洲說:“你等著,我馬上過來。”作者有話說:鶴步洲:我媳婦呢?那麽大一個人,怎麽說沒就沒了?第34章 他嚐試了幾次都沒有把肖意安喊醒, 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鶴步洲都慌了神。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浮離,自打浮離幫他找回肖意安以後,他對浮離神棍的刻板印象已經改觀了。肖意安情況特殊, 浮離作為一個天師,肯定比他有辦法。他也不管現在是淩晨的十二點,一個電話打過去讓浮離過來以後, 便起身抱著娃娃去了客廳。別墅裏燈火通明, 鶴步洲十指穿插托著下巴,神情冷肅。十分鍾不到,浮離按響了門鈴, 他恍然回過神來,小心的將懷裏的娃娃放到沙發上, 用抱枕墊在外麵防止娃娃滾下地麵。他快步走到玄關開了門, 外頭天寒地凍的,浮離搓著手跺了跺腳, 語氣抱怨的說:“你這開門速度也太慢了。”為了盡快趕來, 他是直接禦風飛行過來的,差點沒凍成冰雕鮫人。鶴步洲沒吭聲, 取了一雙新的居家鞋讓他換上。浮離蹲下身低頭換鞋子, 沒忘了問:“肖意安現在情況怎麽樣?”“不樂觀。”鶴步洲抿緊了唇, 嘴角微微下壓著。“當時的具體情況說一下。”浮離怎麽都想不明白,明明肖意安都變回人了, 怎會中途出了岔子?鶴步洲沉吟了一下, 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道來。“……”“你可真是個禽獸。”趁著別人睡覺的時候偷親,這也實在是太癡漢了吧?浮離怎麽也沒想到, 看起來正經老幹部的鶴步洲, 竟然會幹這種事情。鶴步洲輕咳了一聲, 臉不紅心不跳的糾正:“你的關注點歪了。”浮離撇了撇嘴,“除了這個外,沒有其他不對勁的了嗎?”鶴步洲道:“今天一天他都非常的嗜睡,變成娃娃以後,我叫不醒他了。”起先他還以為是肖意安為了回家體力消耗太大,加之剛變成人身體承受不住,所以才會一直犯困,如今向來卻覺得不對勁了起來。一天二十四小時,除開醒著的時間,肖意安似乎睡了將近十八個小時。不醒了?浮離一驚,立刻快步往屋內走去,頭也沒回的問肖意安現在在哪兒。明明有鶴步洲的紫氣蘊養著魂魄,又有育靈果重聚了生機,不應該會出現這種情況才是。浮離百思不得其解,但當他看到沙發上的娃娃以後,眉頭越皺越深。“為什麽會有妖氣?”雖然妖氣很淡,但確實存在,而且這股妖氣特別的精純,明顯是個大妖,動動手指能捏死他那種。“什麽妖氣?”鶴步洲聽得心頭一緊,從知道肖意安死後變成娃娃以後,他也徹底對這個世界重塑了三觀,妖存在他能理解,但妖和肖意安沾上邊,他卻是理解不了。“不應該啊……”浮離沒空理他,兀自搖頭沉吟。什麽大妖,需要屈尊降貴的對一個普通凡人動手?他指尖抵在肖意安的額頭上,探了一縷靈力進娃娃的體內,很輕易的就在紫府的位置找到了陷入沉睡的肖意安的魂魄。肖意安的魂魄通體乳白半透明,但明顯有著潰散的前兆。“淦!”他忍不住爆了粗,“那個王八蛋拘了他一魂一魄!”人有三魂七魄,缺了一魂都會變成癡癡呆呆的傻子。這一魂一魄被拘走,時間長了直接就魂飛魄散了。若非他之前用禁術煉製了肖意安的身體和魂魄,又靠著育靈果保持生機,恐怕肖意安現在就不是沉睡那麽簡單了。浮離伸手咬著指甲,眉頭擰得能夾死蚊子。這事兒,有點棘手啊。那個妖,擺明了就是要肖意安的命。浮離想起自己在海中撈起了肖意安時,他身上似乎也有著淡淡的妖氣,現在仔細想來,好像與這一股妖氣同出一源。從一開始,殺了肖意安的人就是那個大妖。可是肖意安一個普通人,到底是怎麽得罪那大妖了用得著三番兩次的致他於死地?浮離越想越覺得蹊蹺,可這點懷疑他不會告訴鶴步洲。畢竟現在的鶴步洲也不過是普通人而已,關於他們妖界的事,他還是盡量少接觸的好。鶴步洲不懂玄學那些事,但不妨礙他知道人有魂魄一說。常有老人說魂魄離了體,時間長了,這人就回不來了。以往他對這些都是保持嗤之以鼻的態度,認為那不過是古人的臆想,是封建迷信,如今看來還是他見識淺薄了。這一瞬間,他如墜冰窟,指尖微微發顫:“他會有事嗎?”浮離沉默了,越發的讓他心涼。他眼前一陣發黑,踉蹌著倒退了一步。他明明才找回了肖意安,明明隻要他再努力一下,他就能和肖意安在一起。為什麽?為什麽老天爺就是不能滿足他這唯一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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