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必須了解這隻是一項大計劃中的一部分。當蘇聯背叛了世界社會主義時,他們設計了一連串事件,主要是為了將全世界的大部分納入資本主義的一部分階層之控製下。我曾經以為蘇聯隻是以此獲得一些西方的經濟援助,隻是將開放當作一個幌子——你必須了解俄國人是相當落後的民族,誇提。他們甚至無法使共產主義行得通。當然,共產主義是德國人發明的。”他加上這句話時臉上帶著譏諷的笑容(馬克思是個猶太人這事他故意略過不提)。波克頓了一下子,然後繼續以絲毫不帶感情的聲音分析道。他很感激有這個機會能夠將個人的感情世界暫時關閉,而且可以像老牌的革命分子那樣高談闊論。


    “而我卻錯了。蘇聯的開放根本不是一次戰略的轉進,而是一次完全的背叛。蘇聯的改革甚至於遠超越東德所做的。他們跟美國合作也是史無前例的。蘇聯以他們意識型態的純真換取暫時的財富是沒錯,但根本就沒有計劃回到社會主義的懷抱裏。”


    “而在美國這一邊,則將他們提供的援助標以售價。美國也迫使蘇聯不再繼續支持伊拉克,並減低對於你和你的阿拉伯弟兄們的支持,最後依他們的計劃永久地保障以色列這個國家。很明顯地,在美國的以色列說客很早就開始計劃這項陰謀。但真正讓事情改變的是蘇聯的默許。現在我們麵對的敵人不單單隻有美國,而是全球性的陰謀。老誇,我們已經沒有朋友了。我們隻能靠自己。”


    “那麽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已經被打敗了羅?”


    “不!”波克的眼裏冒出了怒火。“如果我們現在停止奮鬥的話——他們現在已經有夠多的優勢了,我的朋友。讓他們再領先一步,他們便可以利用現在的優勢將我們一網打盡。你和俄國人的關係也許沒有比現在更糟的時候。但它還會更糟。接下來,俄國人會跟美國人及錫安主義者合作。”


    “誰也沒想到美國人和俄國人會……”


    “從前是沒有人會這麽想到。除了那些促使美蘇和解的人,我的朋友,那些美國的統治階層及他們收買的走狗,奈莫諾夫及其同盟,他們都是絕頂聰明的人物。我們應該能預測到這一點,但卻沒有。你沒料到中東會有這種情況。我也沒想到歐洲會發生這種情形。我們兩個都失敗了。”


    誇提告訴自己,這正是他需要聽到的事實,但他的胃卻告訴他另一件完全不相幹的情況。


    “你對於這種情況有何補救之道呢?”這位領袖問道。


    “現在我們麵對的是兩個非常不可能結為朋友的國家及其盟國所結成的聯盟。我們必須找出一個方式摧毀他們的聯盟關係。從歷史的角度來看,當同盟關係破裂時,以前的盟國之間甚至比我們在結成聯盟之前更會彼此猜疑。至於如何做到這一點?”波克皺眉說道,“我不知道。這將需要許多時間……不過應該還是有機會,應該會有的。”他糾正自己。“當然發生不協調的機會很高。而且跟你我想法一樣的人還是很多,譬如說在德國仍然有很多人的想法跟我一樣。”


    “但你說必須美蘇兩國先發生糾紛?”誇提問道,他總是對波克拐彎抹角的邏輯感到興趣。


    “我是說必須最後能夠美蘇的衝突。若是能直接在美蘇之間製造紛爭,這樣更好,但以目前的情況似乎不太可能。”


    “也許不像你想像中那麽不可能,波克。”誇提自言自語,卻不知道他講得很大聲。


    “你說什麽?”


    “沒什麽。我們以後再討論這一點。我相當累了,我的朋友。”


    “請原諒我這麽打擾你,老誇。”


    “我們會為碧翠復仇的,我的朋友。他們將會為他們的罪行付出代價的!"誇提向他的朋友保證。


    “謝謝你。”波克離開誇提的房間。兩分鍾後他回到自己的房間裏。房內的收音機仍然打開著,現在正播放一些傳統的音樂。現在沉重的感覺又再度回到波克的身上,然而他並沒有壓抑自己的眼淚。波克所感到的隻是憤怒,碧翠的死對他來講固然是他個人的悲劇,但他整個的理念都為人所背棄。他太太的死不過是情勢更為惡化的徵兆之一。如果他辦得到的話,他會叫全世界為碧翠的死付出代價的。當然這一切都是以革命正義的名義行之。


    誇提很難入睡。令人驚訝的是,一部分的原因竟然是內疚。他跟波克一樣,依然記得碧翠及其柔軟的身體——當時她還沒嫁給波克——一想到她死了,而且是在一根德國的繩索末端死去…”.她是怎麽死的?自殺,就如新聞報告說的?誇提相信這段消息。這些歐洲人感情都太過於脆弱,聰明脆弱。他們這些人雖然有著為理想的熱情,但他們都不太會忍耐。這些人的是他們的視界比較廣。這跟他們生長的環境資訊發達及其比較的教育體製有關。不像誇提及其手下通常隻把心思放在他們眼前的問題上,他們的歐洲同誌對於牽涉較廣的問題看得比較透徹。波克在這種時刻下思路仍然那麽有條有理,實在令人驚訝。誇提及手下這些鬥士雖然把這些歐洲人當作自己的同誌,但卻老是認為這些人不過是革命事業的業餘愛好者,並不像他和他的同誌那樣投入。這實在是項錯誤。畢竟這些歐洲人所麵對的革命環境比誇提他們更為艱難,因為在歐洲缺乏像巴勒斯坦這樣充滿不滿的環境,使誇提他們比較容易吸收新血。基於這種客觀的環境下,難怪歐洲的革命同誌通常比較少達成他們的目標,這並不是因為他們的智慧及決心不夠。’波克應該可以做一名極佳的行動官,因為他能清楚地掌握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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