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德綁架得真有意思了,這情誼是來將人逼入絕路的不成?


    “嬸子,是周豔姐不肯離婚嗎?”鄭寒秋試探的問道。


    鐵蛋娘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的,“她自然是不想離的,但她不離行嗎?就是個生不出兒子的廢物,不離拖累我家兒子!”


    “娶了這麽個掃把星真的是倒了八輩子黴!”鐵蛋娘不厭其煩的重複這句話,就人家姑娘還沒出月子就被逼離婚還是自己家吃了大虧。


    以前是懷不上,好不容易懷了卻生了個女兒,還一輩子都沒辦法再生了,在鐵蛋娘的心裏是真的覺得自己兒子吃虧了。


    吃大虧了!


    一頓子編排之後,鐵蛋娘也說到了重點,“我瞧周豔那活挺輕鬆的,不就是仗著嘴皮子跟人說笑嗎?這事我家秀娟也能幹,不如讓我家秀娟接了她的活,也省得妨礙廠裏的工作。”


    秦秀娟是鐵蛋娘的大兒媳,也是個老實本分的女人,現在在布藝廠做工。


    布藝廠能做手藝的人待遇並不低,基礎工資比周豔的要多不少,但是周豔做銷售提成高。


    賺多賺少工資是保密的,但是猜大家也能猜得出周豔做銷售是賺了不少錢的。


    好活自然是要給自家人的。


    周豔已經不是自家人了,當然要把好工作給讓出來。


    鐵蛋娘打心底覺得,沒有有他們家的關係,周豔根本就沒資格在廠子裏上班,離婚了就該把工作還回來。


    鄭寒秋皺起了眉頭,這嬸子她接觸並不多,隻是沒想到能如此順理成章的安排其他們來。


    “林嬸子,你家鐵麗不是跟著周豔姐一起幹活嗎?就算是要找個人來頂替周豔姐的工作,那也是鐵麗更合適吧?”


    鐵麗雖然比周豔差不少,但跟秦秀娟相比還是強不少。


    鐵蛋娘用力的一揮手,語氣更是理所當然,“她一個賠錢貨將來肯定是要嫁人的,我都已經找人在給她說親了,這麽好的工作給了她,將來還不是便宜了外人?那怎麽行?!”


    知道的是說自己家女兒,不知道的還以為說的是外人。


    女兒都還沒嫁出去,就已經成了外人。


    也不算完全的外人,現在女兒每個月往家裏交30塊錢,嫁人的時候還能換筆彩禮,留著也是有點用的。


    鄭寒秋感覺每跟這個人多說一句話惡心感就強烈一分。


    無法理解,也不會尊重,鄭寒秋幹脆沒搭理她,直接走了。


    這樣的人她連口水都不想浪費。


    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周豔現在住在員工宿舍。


    這邊聽到更多的細節——周豔發作的時候就有問題,鐵蛋娘堅持不去醫院,說是女人生孩子都是這樣的,去醫院就是亂花錢。


    還是她三嬸薑翠聽得周豔的慘叫過來看情況,發現人完全不對勁才堅持送醫院的。


    好在鎮上的醫院距離不算太遠,醫生說再晚點就是一屍兩命了。


    聽說要剖腹產,鐵蛋娘還在醫院鬧了一通,若不是薑翠在,幫她交了醫藥費,隻怕現在周豔母女兩都不在了。


    其實周豔懷孕的時候鐵蛋娘對她還是很不錯的,湯湯水水都是緊好的伺候,但在知道是女兒那一刻,整張臉就拉下來了。


    等醫生告訴她周豔以後不能再生之後,當天都沒停留鐵蛋娘就把兒子給拉了回去,留下產婦和新生兒在醫院。


    若不是薑翠還在,給周豔娘家打了電話,隻怕兩母女在醫院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薑家人自然不能看著自己女兒被人這麽糟蹋,帶著一群人將鐵蛋給打了一頓。


    鐵蛋爹娘都不服氣,沒本事生兒子居然還敢動他們兒子,自然是要打回來的。


    兩頓架打下來,離婚很快就被提上了日程,並且迅速的辦理完畢。


    “是你先提出離婚的?”鄭寒秋有些驚訝,若是她肯定會如此,這樣的男人留著做什麽?


    但是這時候的農村對離婚這件事情很不友好,尤其是對女性。


    但凡能忍下來,她都沒聽過有女人先提離婚的,不得不說周豔很勇敢。


    周豔娘家人將她照顧得很好,這會兒氣色不差,完全看不出生產的時候吃了這麽大虧。


    “你是不知道,當時我醒來,就你三嬸在我旁邊坐著,婆婆和男人一個人都沒有,我整個人心都涼了。”


    現在是身體恢複了,說起這些事情都是過去的事了,但是當時人還很虛弱,生的是個女兒家裏人就連個影子都沒有,那種無力的絕望感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也不想再經曆。


    “結婚是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有個啥事的時候能有人搭把手嗎?他倒好,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人不在,將我和孩子都丟在醫院不聞不問,知道我不能生了居然就讓我幫他養侄子,我在醫院都沒吃一頓好的,他來都沒看我們孩子一眼就要我把存折交出來。”


    “嗬嗬。”周豔冷笑兩聲,不知道是嘲笑那男人還是心疼自己。


    以前瞧著是個憨厚老實的,不說能知冷熱,至少也挑不出大錯。


    卻沒想變臉的時候是如此的冰冷絕情。


    “你做得好。”鄭寒秋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麽安慰的話來,對周豔的果斷很是佩服。


    心裏想要不要找個借口把鐵蛋家的那幾個人都給開了,免得看得就堵心。


    近墨者黑,她也變得容易將情緒化帶入公事中來了。


    這時有人敲門,聽到開門的人道:“麗麗,你來了?”


    “我給豔姐送點兒果子,這李子是山上摘的,我嚐過了,可甜了。”


    聲音有點耳熟,等人進來了鄭寒秋才發現是鐵麗。


    人生有時候真的是好笑,周豔和鐵蛋的夫妻情分說斷就斷了,倒是跟著前小姑子的關係還是不錯。


    先前鐵麗是被她媽拘著沒辦法去醫院看人,現在二哥和二嫂離婚了,她幾乎每天都會趁著中午的間隙過來陪她。


    周豔做的是剖腹產,也許是個人體質原因,也可能是手術水平有限,雖說人是看不出多大的異樣,但是傷口還未完全恢複,走動的時候還是有點痛。


    鄭寒秋難以想象如此她都還堅持去辦離婚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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