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綾芷背對著那邊,倒是沒有注意到。


    反而是封耀希剛上樓便看到她,實在是她這裝束,少見得很,再加上封耀希本就特別在意玉綾芷,所以第一眼便認出了她。


    嶽峰橈則第一眼便看到柳沫清,頓時間臉色一沉,畢竟柳沫清之前差一點害他身敗名裂的男人,對於他,厭惡之感難以抑製。


    不過他並不打算瞧見他便離去,便對封耀希說了幾句後,居然走到玉綾芷他們隔壁桌落了座,他瞧了眼對方桌上的兩盞花燈,讓店小二上了菜餚後,隨意指了三盞花燈解了謎,冷漠地掃了一眼柳沫清,跟封耀希聊起了天來。


    柳沫清又怎麽會察覺不到,隻不過不愛理會那等人,稍微坐了過來些,似乎相幫玉綾芷遮掩住。


    玉綾芷聽到聲音,這才側目看去,視線落在嶽峰橈和封耀希時,眼底掠過一抹不悅之色,一雙柳葉眉微微蹙起,沒了麵紗的遮掩卻是讓她那情緒流露了出來。


    秦湘玉則不然,嶽峰橈和封耀希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同時出現在隔壁桌自然吸引住了她的視線。


    “姐姐,那兩人是誰呀?”秦湘玉好奇極了,悄悄湊過去對秦湘玉詢問道。


    玉綾芷不太想回答,秦湘玉向自己詢問嶽峰橈是誰時,讓她有種莫名的感覺,仿佛當年的情景再現,讓她實在是厭煩得很。


    柳沫清也不喜那兩人,也沒有作答,秦湘玉問了問題後便被晾在那裏頓覺得有些不自在。


    柳沫清沉思了片刻,對店小二又解了兩個燈謎,頓時間桌上又多了兩盞花燈。


    嶽峰橈冷眼瞧著,像是賭這一口氣般,也解了兩個燈謎。


    玉綾芷隻是餘光瞧著兩人,依舊默默地吃著東西。


    兩人爭相猜燈謎,倒是將這城樓的花燈都收下了,卻也沒分出個勝負來。


    裕祥樓小二一瞧,忙取出七盞對這兩桌客人說道:“這乃是‘七才燈’,燈上的謎乃是瑞陽七才所寫,兩位公子可願一試?”


    柳沫清和嶽峰橈依舊算是爭鋒相對了,倒也沒在這裏輸一口氣。


    燈一個個掛了上去,下麵的人似乎也聽到風聲,都上了樓觀賞這“七才燈”,順便瞧瞧瑞陽城內的兩位才子嶽峰橈和柳沫清競猜燈謎。


    文錦


    這一次猜燈謎卻跟之前不一樣,因為是按照順序,“七才燈”必須解了第一盞才能猜第二盞,而且這燈謎一個比一個難,讓嶽峰橈和柳沫清都沉默了許久。


    “東海有條魚,無頭亦無尾,去掉脊梁骨……”柳沫清喃喃地念著這句,嶽峰橈卻也是陷入沉思。


    不過很快,嶽峰橈自信一笑,對店小二揚了揚手,讓他附耳過來,他說了個字,然後詢問道:“可是這字?”


    “對對對,嶽公子先拔頭籌,猜中一才燈。”店小二喜上眉梢,讓人下了花燈給了嶽峰橈桌上擱著。


    嶽峰橈揚起眉宇,冷眼斜睨柳沫清,神色頗為不屑。


    柳沫清卻也沒有露出任何不甘的神色,續而看向第二盞燈。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柳沫清細細在口中琢磨著,突然靈機一動示意店小二過來,對他說出了自己猜測的謎底。


    “猜對了,柳公子也是才高八鬥,猜中了二才燈。”店小二將第二盞花燈取了下來,放在柳沫清這桌上。


    之後兩人競相猜著花燈,卻在第六盞上都卡了殼。


    就在兩人毫無頭緒時,從樓下走上來一個人,便瞧見那人和煦一笑,開口說道:“這謎我似乎曉得謎底。”他隨口告訴身側的店小二謎底,然後語調溫和地詢問道,“可對?”


    “對……”這個店小二忙點了點頭,對這人詢問道,“請問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那少年沒有回答,而是看向坐在嶽峰橈身側的封耀希,對他使了使眼色後便走了過去,對他說道:“耀希,跑來這裏玩也不提前說一聲,害我好找。”


    “您……”封耀希也是一驚,起了身卻被那少年強硬地按倒座位上坐下,他見那少年對他搖了搖頭後,便讓店小二填了副碗筷。


    “那盞燈算這一桌的。”那少年揚眉輕笑一聲,對店小二說道,“耀希雅興不小,居然對燈謎有興趣,我怎麽不知道?”


    “嶽兄帶我來瞧瞧,呃……”封耀希見了那少年後,確然有些拘謹。


    “文錦。”那個少年眼眸微眯,向隔壁桌看去。


    這時玉綾芷已經撩下麵紗,柳沫清則對著玉綾芷低聲說著什麽。


    “文錦,這是嶽峰橈,這幾日都是拜託他待我一路遊玩。”封耀希忙為這個叫文錦的少年做著介紹,“嶽兄這是文錦,我京城內的好友。”


    “嶽峰橈見過文兄。”嶽峰橈有禮地對文錦作揖道。


    “文錦見過嶽兄,說來,你這是做什麽呢?疊了這麽多花燈?”文錦微微一笑,頗有興致地抬頭看向堆疊起來的花燈,揶揄道,“莫不成在跟那桌比高低?”


    柳沫清不悅地皺了皺眉,看向文錦後,抬頭看向最後一盞燈。


    “這盞燈出謎題的乃是瑞陽城內出的一名鼎鼎有名的狀元郎,所以這盞燈也被稱為‘狀元燈’。”店小二頗為激動地介紹著這盞燈。


    這讓玉綾芷都忍不住抬頭看去,然後微微一愣,這個不是……


    玉綾芷聽過這個燈謎,上一世柳沫清曾告訴過自己,有人連破裕祥樓“七才燈”,他將謎麵和謎底都一一告知了自己,所以……


    玉綾芷看了看對桌的人,又看了看陷入沉思的柳沫清,幽幽嘆了口氣,揚了揚手,叫店小二過來,用指尖沾了沾茶水在桌麵上寫了一個字,然後對他詢問道:“這個對?”


    “小姐……這位小姐真是厲害,這狀元燈上的燈謎都能猜中……”店小二驚艷地看向玉綾芷,之前這位小姐模樣甚是嚇人,所以大家都能不看盡量不看,不過,沒有料想到的是這位小姐居然這般有才華。


    柳沫清也驚喜地瞧向玉綾芷,喜上眉梢地對她讚揚道:“少小姐,您果然天資聰慧,才思敏銳。”


    而那店小二無比恭敬地將這狀元燈送到了玉綾芷麵前,對她說道:“這位小姐,可留下芳名?讓小店知曉是何人破了這狀元燈上的燈謎?”


    “玉家玉綾芷……”玉綾芷抿唇一笑,將那狀元燈接了過來,然後轉遞給柳沫清,對他輕聲說道,“討個好彩頭吧,希望柳先生能高中狀元。”


    “少小姐……”柳沫清動容地看向玉綾芷,接過那花燈後,感動地說道,“多謝少小姐。”


    “走吧,湘玉也玩夠了吧,再轉轉便回去吧。”玉綾芷也不想在這裏多呆,便對秦湘玉說道。


    “嗯。”秦湘玉好奇地看著隔壁桌的三人,聽對方對話大概知曉他們的名字,但是僅僅隻曉得嶽峰橈這一人是誰,其他兩人聽著名字確然是陌生得很,她跟隨著玉綾芷下樓時,還是忍不住再瞧了那三人一眼。


    而柳沫清緊跟其後,拎著狀元燈視若珍寶般,他完全沒將視線落在嶽峰橈他們三人身上。


    而文錦和封耀希倒是頗為注意玉綾芷,狀元燈既然是冠上狀元之名,自然不是輕易能被一個不學無術的人所能掀開謎底的,這女子……


    而嶽峰橈自然不會忘記玉綾芷這個人,她是之前曾經和柳沫清一起設局要使自己身敗名裂的女子,雖然年歲輕輕,沒想到真的有才華,所以上一次的事情,怕沒有他所想的那般簡單了,莫不成真的是巧合?


    “玉家?瑞陽城玉家不是……”文錦突然想起這瑞陽城玉家的事情,“莫不成是玉錦記那個玉家?”


    “對。”封耀希點了點頭,對文錦說道。


    “這家店在京城內也有分號,倒也算是出名。”文錦挑了挑眉宇,話鋒一轉,對封耀希詢問道,“你到這瑞陽城來做什麽?”


    “你又來做什麽?”封耀希嘆了口氣,對文錦詢問道。


    “聽說你出城了,我問了你義父,正巧最近閑來無事,便跟了過來。”文錦饒有興致地瞧著街上的景致,對封耀希說道,“聽你義父說你要辦一件大事,不成功,便滾出將軍府,這可是真的?”


    “我也沒招,大不了被趕出將軍府,到時候你可要收留我。”封耀希滿不在意地笑了笑,對著文錦說道。


    “封兄這是為何?”嶽峰橈不解地詢問道。


    “很是複雜,哎,一言難盡。”封耀希側目看向嶽峰橈,嘆了口氣,視線落回之前玉綾芷坐的位置,卻隱隱覺得不對勁,之前見過她的麵容但是看的也不算真切,這一回,仔仔細細地看了一番,卻覺得說不出來的古怪,那臉上的疤痕,怎麽瞧怎麽奇怪,而且最匪夷所思的是傷痕周圍的肌膚居然白皙稚嫩,所以他才覺得古怪至極。


    不過想想沒有女人故意做醜樣,便也釋然,不然他真以為這丫頭故意將臉弄成那般德行呢。


    封耀希轉移著話題詢問道文錦的事情,而嶽峰橈卻覺得蹊蹺,這封耀希秘密頗多,這日卻又來了個身著華貴,身上無一不顯貴氣的少年,一想起封耀希的身份,再看這少年,頓覺得此人怕是出生不凡,舉手投足間都隱隱透著股王者霸氣,雖然,這少年平易近人,那是那種不怒而威的感覺讓人隱隱。


    而下了樓的玉綾芷其實也想著那個叫做文錦的少年,看封耀希對他出現時那舉動,怕這人身份不低,還是少牽扯為妙,封耀希已經礙眼極了,再加上一個怕是麻煩更多。


    柳沫清整個人拎著那狀元燈心飄飄然,早就忘記跟嶽峰橈較勁的事情,一路上側目瞧著玉綾芷,總是欲言又止,回想起她送了自己兩樣東西,自己卻什麽也沒給過玉綾芷,這讓他頗為介懷,一路尋思著要給玉綾芷什麽樣的東西好呢?


    畢竟玉綾芷想要什麽東西沒有,這倒是難為柳沫清這個窮書生了。


    另一邊封耀希他們坐了會也下了樓,嶽峰橈便瞧見樓下有幾個侍衛侯在門口,待文錦下了樓出了店後,便緊跟其後,這讓他大驚失色,封耀希都沒有如此陣勢,而這文錦居然……看來怕是比封耀希還有來頭。


    “不知文錦兄現居住何處?”嶽峰橈一思及此處,便開口詢問道。


    “城西的一處別院。”文錦漫不經心地回道,對封耀希說道,“耀希,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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