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有這樣的朋友在身邊是幸事!”文宣的眼中那份亮光褪去,那份和孤絕和慘然如同一把利劍一刀一刀的割著我。


    我繼續說道:“後來我們完成了學業跟隨老師去考察一處被挖掘出來的古墓,那是大都一位皇帝的墓穴,在古墓之中我們發現了一樽帝王額棺槨,還有一處極為隱秘的墓室,在墓室裏一個千年的寒冰床完好無損的保存了一具女子的遺體,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帛書,上麵記載了大都巾幗女將景玉的冤情。”


    文宣的眼神慢慢的變得複雜,是質疑也是驚訝,甚至掙紮著起身,仿佛在他麵前的鏡月完全是一個陌生人一般。我趕緊拿了一個軟枕靠在他的身後。


    “這些你從未跟我說起,你說你是來自異邦,甚至是跟我隔了兩千多年的時間差距我都可以接受,畢竟雲山太過詭異,可是你說你們去開啟了大都君王的墓穴?那個女子是誰?那個帝王又是誰?你說的這些到底是真實的還是在騙我?”


    “都已經到來這個時候我何苦要說這些胡話來騙你,我隻是想跟你坦誠我的一切。”我搖搖頭,看著文宣滿眼的失望說道:“在古墓裏我遇到很詭異的事情,我看到恐怖的幻象,無數的將士在烈火中被殺害,場景就和鐵血軍被殺一模一樣,同時還看到了一個被剝下麵皮的女子朝我飛過來。我因為受到了驚嚇,我沒有參與棺槨的打開,還有那個女子的身份驗證!再後來我和唐俊在一場雷雨之中被逼進了一個山洞,也正是因為這個山洞我和唐俊陰錯陽差的回到了大都!之後在雲山之下遇到了你,再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的,時間相差了整整兩千多年,可我卻像是專程回來找你一樣。”


    文宣望著我,機率淩亂的頭髮披在臉上,在昏黃的燭火下更是說不盡的憔悴:“你以前都是含糊其辭從來不跟我說事情,那你為何今日告訴我這麽多?”


    我搖頭嘆息著,眨眼之間淚水便滑了下來:“我若是貿然的說出我是從兩千年後來的,有誰會信?當初唐俊本是可以離開的,但是他因為我才留了下來,還跟著我一起回到來大都,最後更是因為我重傷,失憶甚至失去生命。在唐駿失憶之後我對他是有一段的情誼,可是緣分我弄人,我和他終究沒有緣分。他在失憶的時候喜歡上了晚茜,後來我有了你,我本以為他會永遠都不會在想起我,誰曾想他的大婚之夜卻因為曾經我和他一個熟悉的動作而想起了所有,也是因為這樣傷害到了晚茜。”


    起風了,草原上空曠遼遠,沒有樹木風聲不像是賦都之內那樣悲嗚像是訴不盡的哀愁,但是迴旋的風夾雜著秋夜裏沁人的涼,像是要撕裂氈房上的門簾一般,一聲一聲敲擊震盪著兩顆脆弱的心。


    “都不是無情無義的人,換做是我,我可能也會和你做同樣的事!可是這人心裏原諒自己總比原諒別人來的更容易,看到你為了唐俊肝腸寸斷,我仿佛覺得我像是一個多餘的人一樣!”文宣的話如同輕薄的風一般淡淡的飄來,卻是帶著無盡的蒼涼,眼眸中灰色的惆悵讓我驚心。


    “月兒你可知道我這麽多年來幽居在我心裏的早也不是一個單單的景玉,而是那種成千上萬的鐵學軍,更是我心目中不可被質疑否定的正義。可是遇到你我卻放下了郡王,放下了手足,放下了母親,甚至放下了我堅守多年的隱忍,可是我卻單單的放不下你,我不想看你受到一點點傷害,我隻求你的一心一意,可是我現在什麽都沒了!”


    文宣極力的探起身來,靠近身前,像是從不認識我一般仔細的打量我,顫抖的手一寸一寸的撫過我的臉,像是要將我的模子用手刻進心裏一般。


    他的嘆息之聲像是從天際飄來,帶著遙不可及的陌生:“月兒你說你一生將在對唐俊的愧疚之中度過,那我問你,在以後的日子裏我可還會在你的心中?”


    這一句話像是無數的冰錐一樣一根根緩慢的紮進心窩裏,我清晰的聽到心裏的那一聲清脆的破碎聲。氈房內的昏暗像是一堵無形的冰牆透著淩厲的寒冷凍結在兩人之間,我們靠的如此的近,近的我能文件文宣身上芬芳的草藥味,可是他的眉,他的眼卻折射在冰牆裏,那麽的模糊,那麽的遙遠。


    伸手觸及不到,抓在手裏的除了一掌的寒冷和落空之外再無他物。這樣的距離感,陌生感還有寒冷讓我心慌,讓我害怕,一瞬間我意識到我好像失去了文宣!


    一陣窒息襲來,像是咽喉被人扼住一般,難受!胸口像是插進了一把刀一樣,隨著我的每一次的呼吸,都是深入骨髓的痛。


    不!我不可以,我不能失去你!


    幾乎是出於本能一般我一把抓住文宣的胳膊說道:“你知道我本就不是容易看開生死的人,何況唐俊使因我而死,我這份愧疚更多是朋友之間的情誼,即是現在我都恨不得我能代替唐俊去死,讓他和晚茜還有他們的孩子在一起。可是文宣我看到你我不想死,我想和你好好的活著,我們還有很長的將來。我後悔來這裏帶上了唐俊,給自己無形之中加上那麽多的精神負擔,可是我不後悔到這裏來認識了你,你給我的溫暖和守候是一種歸宿,想要一生一世的歸宿。”


    一字一句都出自肺腑,我從來沒有如此暢快過,是因為我終於把我所有的秘密都告訴了文宣,沒有了隱藏就沒有了隔閡,我的真誠終於化解開了文宣心中的陰鬱,文宣雙眼微紅,一滴一滴的淚從眼中滾落,滴在我的手上,眼淚如此滾燙。


    “若是你早些告訴我這些,我心裏是否也會好受一點。月兒你不知道你在我心中是多重要!我知道你不會撒謊,此情此景之下你定會說出心中最真實的想法,我在想若是你回答我的是沒有,我該如何去做,是不是就此了卻殘生。還好你沒有,還有你沒有!”


    文宣如同囈語一般一遍一遍的重複著最後一句話,驚惶過後的無助讓這個曾經馳騁沙場的男子像是無助的小孩一般。


    燭火惶惶,兩人的眼中都是淚光一片,抬手為彼此擦幹眼淚,可是說話的聲音裏依然帶著悲悽:“景怡說的對,唐俊死了,我隻顧著自己的傷心我卻不知道你心裏是有多痛!你不僅僅是因為我,還因為你!自己的手足算計,最後逃亡,在我們一行人中傷的最重的那個人其實是你!”


    文宣牽著我的手動容說道:“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了回頭的餘地,往後的日子可能會很苦月兒怕嗎?”


    “有你在哪怕茅屋一間也是家!”我微微一笑搖搖頭,雙手緊緊的握著文宣的手用盡這一生的深情說道:“我要和你一起好好的活下去!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的夫君!”


    文宣抿嘴苦笑著說道:“我與你的婚禮盡是這麽多的波折!不知道何時才能給你補上!”


    雖是勸慰可卻是心中的實話,伸手扶了一下鬢邊的梅花簪說道:“有此梅花簪作證我已經是你的妻子了。”


    文宣不顧自己身上得傷緊緊的把我擁在懷裏,此時此刻我隻覺的文宣更比我需要關心和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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