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陽笑了笑,向夏江走來,“夏首尊也該熟悉熟悉金陵的街道了,竟然連反賊都圍堵不住,還被巡防營的人堵了路,人家是士兵,不及懸鏡司的人武藝高強,還是您的武功退步了?”


    “你!”一旁的夏秋氣憤不已,剛要開口卻被夏江攔住。


    淩陽也不等夏江開口與他擦肩而過,“我要去宮裏拜見奶奶了,夏首尊慢走不送。”


    ☆、猜


    “你是說那赤焰餘孽被人劫走了?!”武帝前傾身子大嗬道,“是誰這麽大膽子敢闖懸鏡司!”


    “那些人蒙著麵,武功各式各樣,看不清來路。但微臣快要將他們捉住時,不料靖王帶人阻攔了去路,還好淩陽郡主提醒了微臣,微臣便從屋頂一路追去,沒想到還是被他們救走了。”


    “你是說,此事與靖王有關?”武帝頓時有些頭暈目眩。


    一旁前來進獻玉石的譽王裝作猶豫道:“景琰怎麽會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呢,他一向最得父皇心。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景琰以前其實和那些人走的近,是否密謀此事也未可知。”


    “去……去讓那個逆子給朕滾過來!”武帝扶額嗬罵道。


    隻顧思索的武帝沒有注意到譽王在垂首暗喜。


    正在這時,宮人通報靖王來了。武帝雖然此時有些生氣,但也驚訝靖王怎會來的如此快。靖王走進大殿,餘光看到譽王和夏江站在一旁,邊下跪邊道:“兒臣正要進宮,剛好碰到公公傳旨,就連忙趕來了,兒臣拜見父皇。”


    看著靖王行完禮,武帝也不先叫他起身,靖王不動聲色道:“這幾日又有人傳有野人在西山出沒,前幾次傳有野人,兒臣都在奉旨辦事,這次正好有閑暇,兒臣怕那野人傷人,就親自帶了人前去抓捕。不料在回城的路上碰到夏首尊拿人,但是當時圍觀百姓實在太多,兒臣一時難以調頭為夏首尊讓路,就有了些衝撞,原想此次進宮向父皇請安後便親自向夏首尊道歉,誰知竟讓父皇生了這麽大的氣。”


    不等武帝開口,夏江便紅著眼睛道:“靖王殿下好一張利嘴,黑的都能說成白的,說是一時無法調頭,淩陽郡主隻說了幾句就讓部族遣散百姓,若早就如此,何苦拖延時間。”


    靖王不看夏江,隻看向聽到夏江提到淩陽後動了動身形的武帝,“兒臣與夏首尊一向不來往,怎會無緣無故的阻攔夏首尊辦事。”


    “或許以前的都是無緣無故,但這次被劫的赤焰餘孽就不一定了。”譽王涼涼道。


    靖王聽了皺起了眉頭。武帝見狀,不由的大怒,“逆子,你果然如此大逆不道!”


    “父皇……”


    “父皇息怒,兒臣想景琰也隻是擔憂友人,所以才會做出劫囚這種大逆不道之事。”譽王迅速打斷靖王的話,做出兄友弟恭的姿態。


    武帝聽了更加怒不可遏,嘴裏直說著“逆子,逆子。”


    靖王不忙著未自己辯解,隻問夏江,“既然是如此重要的囚犯,為何不是關在懸鏡司。”


    一時間,三人無人說話,武帝一臉驚訝“不在懸鏡司?”


    夏江連忙跪下告罪“陛下恕罪,微臣是覺得有人會劫囚,便將赤焰餘孽關押在刑部大牢,這樣微臣也好放開手腳。”


    “怎麽又扯上了刑部。真是,被你們弄得亂七八糟!”武帝有些不耐煩。


    “夏首尊怎麽如此肯定會有人來劫囚?懸鏡司守衛森嚴,不將人關在懸鏡司,反而關在刑部大牢,這是何道理。”


    “陛下!”夏江慌張的抬起頭,見武帝一臉懷疑的望著他,頓時覺得情況不妙。


    “景琰,你是怎麽知道人在刑部。”武帝緩緩起身問道。


    “兒臣無意阻攔了夏首尊,夏首尊著急拿人,便發生了口角,還好淩陽過來調節。事後,兒臣要入宮時遇到了剛回府的淩陽,淩陽說看到有幾個武功高強的江湖中人從刑部大牢用輕功離開了,然後又碰到夏首尊,看來路也是刑部大牢。因此兒臣就有此猜測,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夏江剛要開口,這時一個侍女匆忙走了進來道“陛下,皇後娘娘在芷蘿宮發現了已故宸妃的牌位,不知如何決斷,派奴婢來詢問。”


    “混帳!”武帝大怒,“去芷蘿宮!”說著向前走去,不知想到什麽,又反身走到靖王身旁狠狠的踢了他一腳,嗬罵道:“混帳東西,你們母子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如何對得起朕的恩寵。你給朕跪在這好好反省,等朕回來在審。”說完便怒氣沖沖的走了。


    ☆、抑


    武帝一臉怒氣的疾步向芷蘿宮走去,跟在一旁的高湛想要提醒這位怒火三丈的帝王禦攆已經備好,卻被誤以為他要為誰求情的武帝狠狠瞪了一眼。


    也是這一眼,高湛明白了武帝的之所以生氣,像是被人發現了不想被人發現的秘密,或許靜妃會有所牽連,但是卻不會有什麽的危險。高懸的心就此放下,高湛垂下眼眸,掩下自己的思量。


    芷蘿宮內。


    靜妃站在大殿,凝視著被侍女從暗閣裏搜出來的牌位,那一副好似眼前一幕都是鬧劇的模樣,讓言皇後原本得意的心態有些怒不可遏。


    “大膽靜妃,還不跪下!”言皇後急聲厲氣。


    靜妃抬頭看了一眼早已跪在一旁的侍女,慢慢超著牌位跪了下來。


    言皇後像是證明了什麽一般,眉眼更加盛氣淩人,“你可知罪。”


    “臣妾知錯。”


    話音剛落,武帝的聲音已然傳來,“皇後你在做什麽!”


    出來走進的武帝,屋內的所有人都跪了下來,沒有人敢觸這位多疑帝王的眉頭。


    武帝餘光看到被摔在地上的牌位,心中一陣不愉,不著痕跡的將目光移到言皇後身上,“怎麽回事。”


    言皇後見武帝先問了自己,心中一喜,連忙柔聲說話,話語間沒有一絲剛剛的戾氣,“回陛下,臣妾得到稟報,說靜妃私藏罪人宸妃的靈位,而且時常拜祭。臣妾原是不信,結果今日正好撞見,因為此事事關重大,所以臣妾特請陛下前來決斷。”


    武帝猛地一抬頭,被言皇後的一聲“罪人”刺到,衝著靜妃的方向嗬斥,“真是大逆不道!”


    靜妃一臉愧疚,眼中含淚,向武帝叩頭道,“臣妾知錯。”


    武帝見靜妃一身素衣,又想起言皇後所言今日正好撞見她拜祭宸妃,暗自思索後,想起今日是何時日,厲聲道,“靜妃觸犯宮規,罰靜閉芷蘿宮,抄寫佛經。”說著就要離開芷蘿宮。


    言皇後有些不可置信,“陛下,如此輕判,恐難以服眾啊!”


    武帝停下離去的腳步,慢慢道,“那依皇後所建,難道要賜靜妃一條白綾,才能服眾?”


    嚴皇後一愣,像是想到什麽,後背冒出一陣冷汗,不敢再多說。


    武帝出了芷蘿宮,見宮門口放著禦攆,轉頭撇了一眼立在一旁不言的高湛,暗罵了一句,“老傢夥。”後揚聲道“回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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