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為淩陽餵了藥,玥側妃施禮後帶著庭生回到自己的小園去侍弄那些草藥。


    “玥姨,淩陽姐那邊沒事吧。”


    “你淩陽姐有靜妃娘娘在,你不用太過擔憂。到是這些藥草。”


    “這藥草有什麽問題嗎?”庭生連忙道。


    “這藥草沒什麽大問題。”玥側妃安撫著庭生,然後解釋道,“這藥草種子還是上次飛流來看望你,連那金絲軟甲一起送來的。隻因為淩陽想到衛錚一事必定會被懸鏡司所知,若是藥王穀與朝廷有了嫌隙,怕是成藥必定不會再有,所以托江左盟要來了這藥草的種子。現如今,種子已經不多,而成藥也已經用光,這可如何是好。”


    “不能讓藥王穀暗中來送嗎?”


    “怕是不妥,先不說王府外耳目眾多,若是經過蘇先生的手,殿下定會知道淩陽中毒一事。”


    庭生一時有些愣住,“殿下不知道嗎?”


    玥側妃手中捏了衣袖,“淩陽的身體,對外一直宣稱是氣血不足,隻有陛下,淩陽和我知道,是中了烏金丸的毒,雖然靜妃娘娘和殿下也知道淩陽中了毒,但是有了淩陽的夢境為引,淩陽一直告訴他們是因為功法相逆。”


    “可有解藥!”庭生一臉焦急。


    “暫無。”玥側妃搖了搖頭,“但是這藥草能暫緩毒性,而且也能解毒,雖然也是十分緩慢。”


    “那就這麽一直等下去嗎?不是說陛下知道淩陽姐中毒了嗎?懸鏡司定會拿來解藥吧!”庭生慶幸道。


    “是有解藥,但是淩陽當時年歲較小,依舊上了根本,那微小的毒素對你我傷無大礙,但對於淩陽卻十分致命啊。”


    ☆、冬


    等到淩陽清醒時,靜妃已經回到了宮中,靖王蕭景琰與梅長蘇的關係也冰釋前嫌,盡管仍有不甘,但是靖王此刻也別人可以依靠。


    “你是說,父親去找了冬姨幫忙?”淩陽披著厚厚的披風,坐在火爐邊對一旁臉色不安的玥側妃問道。


    “殿下擔心此事若由梅長蘇出麵,恐有黨爭之嫌,容易引起誤會。可是殿下與夏冬大人的關係早已不如從前,若是夏冬大人不答應可如何是好。”


    淩陽把玩著手裏的玉墜,思索了一會,“不用擔心,我有辦法。玥母妃可否幫淩陽喚庭生和李商過來一趟。”


    玥側妃見從淩陽的神態中看不出什麽,“你久病未愈,時辰不要太久。”說完便離開了。


    不一會庭生和李商兩人並肩而來,不等庭生開口,淩陽將早已寫好的信遞給了他,“你把這封信交給豫津叔叔,告訴他,務必盡快親手交給冬姨。”庭生不做他想,接過信點頭答應,淩陽為他們一人到了一杯熱茶,“那人讓高湛送來一些藥材,下了口諭讓我安心養病。我此時不能隨意出去,連見父親一麵也難。李商你替我向戰英帶句話,告訴他,近來京中多了許多江湖中人,江湖中人大多隨性,還是讓巡防營加強巡邏的好。 ”


    一番囑咐下來,淩陽有些心神不濟,李商見狀,攔住還在見淩陽清醒一臉興奮的庭生,拉著他離開了西雁居。


    不久,玥側妃告訴淩陽,夏冬念在亡夫戰友的份上答應了蕭景琰的請求。


    很快就到了年底,武帝借太史令測得不祥星象為名,廢太子為獻王,令其遷居獻州。靖王賑災有功,加王珠兩顆,與譽王比肩,並在年尾的祭禮上與譽王一起取代廢太子的位置,行雙親王陪祭之禮。終於獲得準許出門的淩陽站在靜妃身後,目視著靖王挺拔的背影,露出了這半年來第一個真心色笑容。


    除夕宴上,淩陽坐在蕭景琰身旁,聽著武帝對自己父親的喜愛之意,對始終都沒有提到自己這件事毫不在意。蕭景琰一麵應和著武帝的話,一麵用餘光關注著淩陽,見淩陽蒼白的唇色,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酒杯。對麵的譽王見狀,雖然心中仍然是嫉恨不以,但也起了嘲諷之態。


    年節之季,金陵城中的的江湖中人也越來越多,蕭景琰聽了列戰英的傳話,加強了巡防營的巡邏,倒是捉住了幾個要行不軌之事的“江湖人”。可就是這樣,還是在除夕夜中發生了數家高官府第珍寶被盜,其中大多數是禦賜之物。


    武帝大怒,命令靖王傾力嚴查,巡房營也開始由巡邏改為滿城出動搜捕,京中道路混亂異常,客棧酒樓,凡是能住人的店鋪都有巡防營的身影,一時間人人自危,就怕被扣上窩藏賊犯的罪名。


    靖王府,言豫津和淩陽欣賞著園中的梅花,玥側妃端著藥碗走了過來,言豫津側身向玥側妃施禮,玥側妃連忙回禮。


    “翎兒,該吃藥了。”


    “這藥,問這都苦,豫津叔叔,你就沒什麽表示嗎?”淩陽接過藥碗,沖言豫津眨眨眼睛。


    言豫津嘆了口氣,“我還不了解你,給你帶來了蜜餞,但是靖王殿下說與藥性相衝,就把蜜餞拿走了。”說著攤了攤手,表示他也沒有辦法。


    淩陽笑容淡了淡,一口將藥喝完,玥側妃拿過藥碗,低聲道“譽王已經知道牌位的事了。”


    “蒼蠅就是蒼蠅,哪都有他們。不過這一次到是要謝謝他們了。”


    “牌位?淩陽你是說靜妃娘娘私設宸妃娘娘的牌位這件事?”言豫津好奇道。


    “怎麽?這件事豫津叔叔也知道?”淩陽有些詫異。


    “這件事是父親告訴我的。”


    “言候?”


    “是啊,因為宸妃娘娘的牌位還是我父親親手做的。”


    ☆、劫


    不管外麵如何混亂,此刻,蘇宅卻是一片寧靜。淩陽和靖王自那次‘拔刀’事件,第一次一起來見梅長蘇。


    “郡主今日看著氣色不錯。”梅長蘇向靖王見禮後又對淩陽施禮道。


    淩陽側身躲過,不受這一禮,反倒向梅長蘇抱拳道:“還要請蘇先生原諒淩陽上次莽撞之舉。”


    聽到淩陽提起上次的事,頓時氣氛有些尷尬,淩陽用手帕掩住咳聲。梅長蘇連忙讓兩人落座,看到立在淩陽身後的庭生,梅長蘇欣慰一笑,“多日不見,庭生又長高了,”說著從一旁的小匣子裏拿出一封紅包,遞向庭生。“還在年節,望你新的一年吉祥安康。”


    庭生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淩陽,淩陽微笑著沖他點了點頭,“能得到蘇先生的新年祝詞可不容易,庭生收下吧。”


    “嗯!”庭生開心的向前幾步,接過紅包。那一股高興勁兒,讓淩陽不由得有些吃味,“我和庭生差不多大,蘇先生怎麽能厚此薄彼呢?”


    梅長蘇不動聲色的喝了口茶,“淩陽郡主身受宮裏宮外眾人喜愛,每逢年節,所收珍寶比靖王殿下還要多,蘇某這一點家產,怕是入不了郡主的眼裏。”


    淩陽裝模作樣的唉聲嘆氣道:“每次收禮,都要擔心父親會不會嫉妒。”


    靖王皺眉,“莫要胡鬧。”


    淩陽沖梅長蘇無奈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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