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裏,因晁芸萱的傷勢,謝遜始終小心翼翼,不敢越雷池一步。


    此刻,美人主動投懷送抱,他哪裏還顧得上晝夜,盡情地享受著懷中的溫柔。


    正在二人即將共度春宵之際,管家急匆匆的聲音打破了這份溫馨:“公子,不好了!夫人派人來請晁姑娘過去!聽說是夫人現在正大發雷霆。”


    謝遜眉頭緊皺:“這才平靜了幾日,母親怎麽又鬧騰起來?”


    他擔憂地望向芸萱:“告訴她,芸萱身體還未痊愈,有什麽事,待她康複後再議。”


    在府中擔任護衛的眾人,顯然對謝遜的權威不敢有絲毫違逆,隻能遵命退去,轉而向老夫人匯報。


    老夫人怒火中燒,氣息顫抖:“逆子啊!這個逆子!我倒要親自見證,他究竟要庇護那個女子到何年何月!”


    她憤然起身:“我們這就去看看!”


    顧知漪急忙伸手輕柔地拍打著老夫人的背部,試圖安撫她的情緒:“母親,請您息怒,息怒……”


    老夫人緊緊握住她的手,語氣中透露著失望:“你就是性格過於柔和,那個女子已經肆無忌憚地挑釁你,你卻毫無怒意。”


    “我知道你有所顧慮,對謝遜有所忌憚,但我不必。我倒要親自看看,他是否真的願意為了那個女子,將家規置於不顧!”


    顧知漪心中暗自思忖,其實她並非真的害怕謝遜,隻不過確實沒有太多的怒氣。


    如果不是晁芸萱一次又一次地挑釁她,她甚至樂於看到他們兩人的甜蜜。


    不久,一行人便抵達了目的地。


    此時,謝遜和晁芸萱已經穿戴整齊。


    盡管他們心中怒火沸騰,但老夫人剛剛派人鬧事,即便是內心再怎麽翻湧,也不得不暫時壓製下來。


    見到老夫人親自前來,謝遜顯得有些不悅:“母親,您為何又要找芸萱的麻煩?她最近表現得很乖巧,而且身體剛剛恢複,您能不能不要再總是針對她?”


    他又不滿地瞥了顧知漪一眼:“母親年事已高,身體欠佳,不宜頻繁動怒,你為何不勸勸她?”


    顧知漪被無端指責,卻不見怒色,反而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這個人一旦麵對晁芸萱,似乎連理智和常識都一並拋諸腦後。


    愛情,難道真的能讓人變得如此愚蠢?


    令人憂慮。


    看來,她專心向道的選擇是明智的。


    “你既然知道母親不宜動怒,為何還要故意激怒她?”


    麵對自己的反駁,謝遜語塞片刻:“我沒有,我隻是不想讓府中再生事端。你為何不能像母親一樣,不要無理取鬧?”


    如果那些護衛是和顏悅色地前來,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畢竟,他一直夢寐以求的是老夫人和晁芸萱能夠和睦相處。


    但那些護衛明顯來者不善,他是傻子才會讓剛剛病愈的晁芸萱冒險。


    老夫人氣得顫抖:“你竟然敢說我無理取鬧?!”


    顧知漪滿臉譏諷地問:“你說晁姑娘還病著?”


    謝遜心中有些不安。


    事實上,晁芸萱已經可以下床活動,他們剛才甚至差點激情迸發。


    但謊言一旦出口,就必須用更多的謊言來掩飾,他隻能硬著頭皮回答:“沒錯,大夫說她還很虛弱。”


    他在心中盤算著,如果老夫人或顧知漪想要請大夫來診斷,他會設法阻止,絕不能讓這個謊言被揭穿。


    然而,他並未注意到,晁芸萱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老夫人怒指謝遜,氣得身體顫抖:“謝遜,你讀的那些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嗎?為了一個女子,竟然敢欺騙自己的母親!”


    謝遜心中一驚:“我……”


    顧知漪打斷他的話:“公子,先見一個人,再來辯解。”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顧知娉被推了出來。


    僅僅片刻之間,顧知娉的臉已經腫得更加厲害,幾乎辨認不出原本的麵容。


    謝遜一時間沒有認出她:“這是誰?”


    顧知漪目光冷冷地看著顧知娉:“你讓她自己說。”


    顧知娉白白挨了一頓打,充滿了怒火,正愁無處發泄,此時終於有機會,她毫不猶豫地開口。


    在這關鍵時刻,顧知漪伸出了援手,為她提供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機遇。她豈能輕易放過,立刻帶著滿臉的委屈和幽怨,凝視著謝遜,淚眼朦朧地哭訴求助:“公子,我是知娉。”


    “就在我安安靜靜地沉浸在書卷之間,潛心練習書法之時,晁姑娘突然降臨,對我實施了無情的打擊。”


    “她理直氣壯地宣稱公子是她一個人的專屬,絕不允許任何人來與她競爭,誰若觸怒了她,就會落得和我一樣的下場……”


    她這番話並非純粹的虛構,畢竟晁芸萱那些言辭稍加轉換,其意也大致相符。


    謝遜下意識地予以否定:“這絕不可能!芸萱雖然武藝高強,但她向來沉著冷靜,不會無端生事,更不會隨意動手打人。”


    顧知漪目光轉向晁芸萱:“晁姑娘,聽聞你一向敢作敢當,此次應該也不會推諉吧?”


    晁芸萱傲然一笑:“她膽敢搶奪我的愛人,我為何不能給她一點顏色看看?”


    “我僅僅讓她腫脹了臉龐,已經是考慮到寧國公府的顏麵。若非因為這層關係,就憑她是你家的仆人,她的遭遇恐怕遠不止如此。”


    晁芸萱坦蕩蕩地承認了,對她來說,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謝遜一頭霧水,滿腹疑惑,不明白為何就在他小憩片刻的功夫,事情就演變成了如此嚴重的局麵?


    她竟然膽敢對府中之人施行暴力!


    若她是府中的主人,那倒也無可厚非,但事實並非如此!


    她的所作所為,豈不是等同於在顧知漪和他母親的頭頂上肆無忌憚地撒上糞便?!


    而且,他剛剛為了她說了謊話,她卻冷眼旁觀,沒有絲毫提醒之意?


    他的臉色變幻莫測,猶如被人扇了重重一巴掌,又辣又痛,異常難受。


    顧知漪冷冷地發問:“謝公子,你可知道母親為何如此憤怒?”


    謝遜閉上了雙眼,欲言又止:“我……”


    顧知漪不耐煩地打斷他,既然他已經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就直接開炮:“恕我直言,公子你如此沉溺於美色,將來即使僥幸金榜題名,也定會成為一名昏庸的官員。”


    “母親的溫柔和寬厚,外人不明白,你這個親生兒子難道也不清楚?”


    “若非晁姑娘犯錯,母親怎會如此大發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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