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的記載很詳細。


    一年前,四國島某棟薰衣草別墅裏,某戶人家的小姐,在家裏隻有一個女仆在的時候上吊自殺了。


    警察調查了現場,發現房間的門和窗戶都是鎖上的,又詢問了小姐的人際關係,一番調查以後最終將事件的性質定為自殺。


    本來事情到這裏就應該結束了,但是半年後,一個高中生偵探旅遊到此,在現場發現了被剪斷的螺絲,以及窗戶隻是用粘著劑固定所留下的痕跡。


    那名高中生偵探以此作為證據,不斷的向警察和媒體表示,這不是自殺實際上是一起密室殺人事件。


    而當時唯一留在別墅裏的女仆,便成為了重要嫌疑人,遭到了警方嚴厲的詢問。


    於是,嗅到了熱度味道的媒體開始爭相報道,到處都是“薰衣草別墅自殺背後的真相”、“殺人者疑似女仆”等等標題的報道。


    但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女仆自殺了。


    或許因為殺人後承受不住懷疑,擔心哪一天會暴露所以畏罪自殺;也有可能是感覺到冤枉,但是又沒有辦法自證,最後隻能選擇自殺以證清白。


    媒體又是一連串的報道,事件的熱度又引起了一大波關注。


    但是嫌疑人已經死了,不管這起事件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真相都隻能被掩埋起來了。


    而那名看穿“真相”的高中生偵探並沒有留下姓名,直到現在也沒人知道是誰破了這起密室殺人事件。


    悠也摸著下巴,道:“看樣子,是有人覺得這起原本是自殺,半年後又被推翻成他殺的事件,實際上確實是自殺,那個女仆是冤枉的?


    亦或者說,殺人的不是女仆而是另有其人,所以才把我們聚集了起來?”


    服部平次指著卷宗裏的某頁道:“先不論這卷宗是真正的印本還是寫出來的劇本,這裏麵的密室手法,和我們遇到的第一題完全一樣好嗎?”


    “不是劇本噢,”悠也道,“那起案件我略有耳聞,和這裏麵記載的大差不差。”


    這話當然是胡謅的,柯學世界每天都在發生事件,他怎麽可能每一起都知道,隻是因為手握劇本罷了。


    白馬探若有所思的看向槌尾廣生:“看來,我們有必要讓這位導播先生交代一下事情了。”


    槌尾廣生在看到這個薰衣草別墅事件的卷宗之時,就知道事情可能要糟糕了,但是他又心存僥幸,自己當時做的事情應該沒人發現,所以還能勉強保持鎮定。


    忽然被白馬探喊到名字,槌尾廣生嚇了一跳,有些結巴的問:“交,交代什麽事情?”


    服部平次也看了過去,沉聲道:“你到底是受了什麽人的指使,假裝電視台導播把我們找了過來?”


    這個問題槌尾廣生倒是一點不慌,理直氣壯的說:“雖然我導播的身份是假的,但是我確實是接到了日賣電視台的工作委托,讓我來這裏主持這期偵探甲子園的啊!”


    服部平次不滿的說:“喂,別把我們當傻瓜啊,不管是第一題的密室手法,還是第二題的解開薰衣草別墅事件的真相,這怎麽看也不像是電視台節目會有的內容吧?”


    要知道,電視台錄製節目都是有固定劇本的,雖然過程中難免會發生一些意外,但整體的走向是確定的。


    但是偵探甲子園的第二題,揭開薰衣草別墅事件的真相,其中的不確定性太大了,很難保證錄製結果。


    總不能是電視台準備了兩套劇本吧?


    一套是這起事件確實是他殺,事件背後並沒有隱藏什麽真相,當然也可能是凶手另有其人;另一套就是那位大小姐確實是自殺,女仆是被冤枉的,電視台想讓他們幫女仆洗清嫌疑?


    拜托,電視台又不是什麽慈善機構,怎麽可能費那麽大力氣做這種事情呢?


    就是為了幫一個蒙受了不白之冤的人洗清嫌疑?


    當然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這種意外性大的節目,說不定反而會有更高的收視率。


    柯南補充道:“而且,說好的節目卻隻有你一個工作人員,未免太奇怪了吧?”


    槌尾廣生絲毫不擔心:“既然這樣,神穀同學不是帶著衛星電話嗎?讓他打個電話去問問日賣電視台不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服部平次看到他如此硬氣,忍不住懷疑起來,難道是他們搞錯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看向悠也,打算讓他打電話問問,看這個槌尾廣生還能嘴硬到什麽時候。


    悠也攤了攤手道:“這個重要嗎?既然有事件擺在我們麵前,把他解開就行了。說不定是電視台機緣巧合之下發現了事件背後隱藏的真相,想要拍一期翻案的節目以此獲得收視率呢?”


    其他幾個偵探聽了紛紛點頭,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當然了,”悠也話頭一轉道,“也有可能是電視台的某個人自己發現了,正好趁著這次偵探甲子園的特別節目,擅自把題目給更換了也說不定噢。”


    幾個偵探都愣了一下。


    越水七槻目光深邃的看著悠也,試探的問:“你的意思是?”


    悠也淡淡一笑:“當然了,這隻是我的猜測而已,先不管別的了,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把注意力放在事件上麵?”


    “不要忘記了,現在還是偵探甲子園的比賽時間。”


    服部平次立馬被轉移了注意力,低頭仔細查看起卷宗來,白馬探和柯南也湊了過去。


    悠也正準備過去,忽然停下腳步,疑惑的看向越水七槻和時津潤哉:“你們倆這是打算放棄了?”


    越水七槻笑了笑:“怎麽可能,隻是卷宗隻有一份,等他們看完我再看也一樣的。”


    時津潤哉則是一愣,他確實有些想要放棄比賽,甚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了。


    他已經隱約感覺到了不對勁,說不定這期什麽偵探甲子園,根本就不是拍攝什麽偵探之間的對決,很有可能就是衝著他來的。


    不然怎麽解釋,甲子園接連兩道題目恰好就是他推理錯誤的那起事件呢?


    但他顯然不能表現出來,況且送他們來的船已經回去了,隻能等明天劇組的其他人過來,到時候乘那艘船離開了。


    至於找神穀悠也借電話,讓人來接自己也不行,這樣做肯定會引起這個名偵探的懷疑。


    沒辦法了,在那之前他隻能先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裏了,希望在那之前這幾個偵探沒有揭開真相了。


    時津潤哉裝作鎮定的樣子,輕笑一聲:“我也一樣。”


    至於卷宗他還需要看嗎?事件的經過還清楚的記在自己腦海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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