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悠也和白鳥任三郎外出尋找線索的時候,本館裏發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


    導演九次海人的車,也是目前唯一的車輛,不見了!


    和車一起不見的,還有音響師高本大介。


    “該死的家夥!”九次海人用力的砸了下桌子,“早知道這家夥不老實了,沒想到竟然敢偷偷開著車跑了。”


    “現在去追可能還來得及?”平垣裕子道,“山路不是被雪崩覆蓋了嗎?他應該走不掉的。”


    “你說的有道理,”九次海人向著外麵走去,“我們快去追他!”


    “對了,你們有誰看到真理醬了嗎?”平垣裕子問道。


    化妝師上元由美道:“我剛剛在走廊碰到她了,說身體不舒服回房間休息一下。”


    九次海人歎了口氣:“算了,讓真理醬自己休息吧,發生了這麽多事情,辛苦這孩子了。”


    幾人穿好衣服,一起向著離開的路走去,一邊走一邊找起車來。


    眾人走了很久,終於在遠離本館步行大約半小時的位置,找到了停在路邊的車。


    他們剛想走過去,就看到了地上散落著許多萬元大鈔。


    “這裏怎麽會有這麽多錢?”九次海人疑惑的撿了幾張。


    待他看清楚的時候,瞳孔猛地一縮——這些萬元大鈔上麵,沾滿了紅色的血液。


    “啊!你們看那邊!”平垣裕子驚恐的叫了起來。


    眾人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驚恐的發現本應該偷偷開車逃走的高本大介,滿臉是血的倒在不遠處。


    平垣裕子和上元由美當場嚇得抱在一起,尖叫不已。


    經紀人猛地哆嗦了一下,驚恐的四處張望:“雪夜叉?難道又是雪夜叉出來殺人了?”


    “快,我們快回去!”九次海人大喊起來,手忙腳亂的扶起平垣裕子,經紀人則扶起上元由美,幾個人驚慌失措的跑回了別館。


    一回到別館,迎麵撞上了悠也和白鳥任三郎。


    “白鳥警官!”經紀人驚恐的撲了上去抱住白鳥任三郎的大腿。


    白鳥任三郎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抖著腿想要掙脫,但九次海人抱的死死的,一點鬆開的意思都沒有。


    白鳥任三郎無奈,隻能問:“發生什麽事情了?”


    “高本,高本被殺了!被雪夜叉!”九次海人顫顫巍巍的解釋。


    “什麽?!”悠也和白鳥任三郎震驚的對視一眼,“屍體呢?”


    “沿著路走過去大概30分鍾的樣子。”九次海人指著唯一的一條路說。


    悠也一馬當先衝了出去。


    白鳥任三郎也想跟著去,卻被經紀人緊緊抱著腿動彈不得。


    “你放開啊!”白鳥任三郎怒道。


    然而經紀人就是不鬆手:“白鳥警官你不能走啊!你要保護我們!”


    白鳥任三郎無奈,再抬頭的時候已經不見了悠也的蹤影。


    悠也跑了一路,終於找到了高本大介的屍體,在屍體的不遠處停著導演的車。


    走到屍體麵前,悠也蹲下身子檢查了一下,發現屍體完全凍僵,已經死了很久了。


    悠也眉頭忽然皺起,因為他發現屍體的傷口在喉嚨的正前方,幾乎是一擊斃命,從傷口的劃痕來看是從正麵攻擊的。


    高本大介為什麽不逃跑?


    是被嚇的跑不動嗎?那也不對,就算再害怕,人的求生本能也會強行驅使他逃跑,這樣的話就不會是正麵的傷口,應該是從後麵或者側麵造成的,而且可能不止一處。


    還有地上散落的大量萬元大鈔,莫非高本大介知道雪夜叉是誰,在企圖用金錢賄賂對方求饒的時候,被殺害了?


    悠也歎了口氣,開著車回到了本館。


    白鳥任三郎看著從車上下來的悠也沒有多說什麽,現在顯然不是計較他沒到年齡卻會開車的時候。


    “有什麽發現嗎?”白鳥任三郎問道。


    悠也將自己察覺到的疑點告訴了他。


    “高本知道雪夜叉是誰?”白鳥任三郎聽到這個猜測有些驚訝。


    悠也走上前低聲問道:“真理小姐呢?”


    白鳥任三郎小聲回答:“在房間裏,我剛剛去確認過了。”


    悠也點點頭,沉默了下來。


    “悠也君,你和我來一下。”白鳥任三郎小聲說。


    悠也精神一震,難道白鳥警官也發現了什麽?


    兩人來到錄像室,悠也看到屏幕上的畫麵定格在了雪夜叉離開的時候。


    坐下後,白鳥任三郎指著屏幕裏的畫道:“我剛剛在等你回來的時候,又看了幾遍錄像,有了新的發現。這個冰室一聖有可能是假的。”


    悠也眼神一凝:“怎麽說?”


    白鳥任三郎道:“你看他襯衫領口,可以看到扣子是在左邊對吧?”


    悠也眼神一凝。


    男女襯衫扣子的方向不同,通常男式的扣子位於右側,而女式的扣子位於左側,這種設計思路是基於幾個世紀以來的習慣和使用考慮。


    “這是為什麽?他畫反了嗎?”悠也疑惑的問。


    “不,”白鳥任三郎搖了搖頭,“你對作畫可能不太了解。根據我的經驗,像這種比較寫實的自畫像大多都是畫家照著鏡子來畫的,也就是說,畫出來的這幅畫是鏡像的,實際上扣子的方向要反過來看。”


    “因此,他的扣子實際上確實是在右邊的,再以此延伸,作畫時的冰室一聖,實際上是左手拿的畫筆,右手拿的顏料盤。”


    “他是左撇子!”


    悠也神情一動,白鳥警官這樣講,莫非:“難道別館裏的那個冰室一聖,是右撇子?”


    白鳥任三郎凝重的點了點頭:“沒錯,之前有幾個人去找過冰室一聖要簽名,他用的是右手。另外,在我們離開別館後他不是出來倒過咖啡嗎?我問過留在餐廳的人,當時也是用的右手。”


    “一個人的用手習慣除非特意練習,一般是不會改變的,尤其對一名畫家來說更是如此,隨意換手會對他的畫風造成影響,這是一個名畫家不能接受的事情。”


    “而冰室一聖從來沒有在報紙上刊登過照片,所以除了家人同學以外沒人知道他長什麽樣子,顯然,我們這些人中並沒有他的同學或者家人存在,根本無法從外貌上來分別真假。”


    “再結合冰室一聖自從車禍以來,很久很久才會出一幅作品,我很有理由懷疑真正的冰室一聖已經死在了十年前的車禍裏,別館裏的冰室一聖,是其他人假冒的!”


    “這幾年來的作品,不過是真正的冰室一聖沒有發表出去的存稿罷了!”


    悠也瞳孔猛地一縮,怪不得雪夜叉要把自畫像帶走,原來這裏麵竟然隱藏了這麽大的秘密。


    “難道說,凶手就是冰室一聖?”悠也瞪大眼睛看向白鳥任三郎。


    白鳥任三郎鄭重的點了點頭。


    “快,我們去別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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