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攪動的舌好像碰觸到一個從未被碰到的地方,玉儲壬覺得自己的魂好像從頭頂飛出去了,或者是從嘴巴裏被連重雲吸走了,他被吻了好久才回過神來,他猛地用力,想推開連重雲,邊推邊驚恐地瞪著他——這人在幹什麽……他不是連揍自己都嫌髒了手嗎。


    “你……你要做什麽,你放開我!”


    連重雲按下小九,死死捏著他的手腕,一雙銳利的眼睛盯著他,幾乎冒出火星:“你說呢!你對重錦做了什麽!”


    玉儲壬被他的話嚇得魂飛魄散,死命掙紮起來,連重雲一把掐住他的下巴,膝蓋直接往前狠狠一頂,撞在玉儲壬肚子上,把玉儲壬痛得張開嘴,他便又吻了上去。


    連重雲越做越過分,一邊貼在玉儲壬的嘴唇用力吻他,一邊撕他的衣服。連重雲渾身都是勁瘦的肌肉,小九在力量上根本沒法跟他比,沒幾下就被撕扯得衣衫淩亂。


    玉儲壬嚇得直哭:“連、連大哥……我錯了……你放開我吧,嗚嗚嗚……”


    “閉嘴!”


    禽獸行徑……


    連重雲心裏罵自己,摸到玉儲壬瑟瑟發抖的身體,手上動作僵硬了一下,然後一把撕下剩餘的布料,掐著他的肩膀把他狠狠摁在糙地裏。


    禽獸……那就就禽獸吧!


    第67章


    鳳琷和肖何找到玉儲壬時已經過去一夜,他們在某座山山腰處的寒潭中找到他的,那裏入口狹小且有野花野糙遮掩,不仔細看很難發現。


    彼時玉小九已經昏死過去了,下半-身浸在冷水裏,上半身伏在岸上,清麗的小臉蒼白如紙。連重雲不在水潭附近,也不曉得他去了哪裏。


    肖何嚇了一跳,以為他被那隻喪心病狂的仙鶴弄死了,鳳琷就比較鎮定,因為知道偃師不會輕易死亡,且能察覺玉小九胸口確實有微弱起伏,受了不少苦是肯定的,但是還不至於沒命。


    鳳琷不許肖何輕易靠近,自己走過去要把他拎出來,肖何突然看到水底有什麽帶麟光的東西一閃而過,條件反射抓住鳳琷:“水裏有蛇!”


    他說完就意識到——如果水裏有蛇,那小九豈不是凶多吉少?哇靠這仙鶴也太歹毒了!!!


    鳳琷凝神看向水底,果然見一條粗長的蛇尾正隨著水流輕輕擺動,但是順著蛇尾往上看,並沒有看到蛇頭在哪。鳳琷推開肖何的手,走過去拎著玉小九的後領一把將他從水中提了上來。


    肖心裏暗暗吃驚——玉儲壬上半-身還算正常,下半身從腰往下,連著的竟然不是人腿,而是一條粗長的,蛇的尾巴,就是剛剛在水裏看到的那條,因為他穿著長袍,蛇尾從袍子地下伸出來,沒看清到底是從哪裏延伸出來的。鳳琷輕輕挽一下手腕,玉小九就連著蛇尾一同從水中浮起來,飄在鳳琷手掌上方幾寸。他雖然被鳳琷橫抱在手中,卻沒將對方沾濕半分。


    鳳琷把玉小九抱出來之後就放在岸邊糙地上,肖何小聲地問:“他沒事吧?”


    鳳琷拍拍玉小九的臉,後者沒有反應,但是呼吸還算均勻,之前蒼白的臉色應是寒潭水太冷,將他凍著了,現在上了岸倒是漸漸變得紅潤些。


    他笑著安撫他:“無礙,他們沒那麽容易死,不然老二早就把自己折騰去閻王殿了。”


    肖何得到肯定的答案便放下心,他在鳳琷旁邊慢慢蹲下,注意力幾乎無法從玉小九身上移開——玉小九這個樣子實在太奇特了,平時看起來明明是跟他一樣的人類,卻沒想到還有這種形態。他的尾巴也很奇怪,乍一看是蛇形,但是有點扁,背麵有一些鰭一樣的組織。但是又不像鳳琷的龍尾那樣,玉小九的尾巴末端沒有肉纓,像蛇一樣修長,越到末端越細。


    但是他的尾巴並不醜,相反還很好看,他的尾巴是奶白色,鱗片表麵浮著一層很淺的碧石青,之前在水下沒看清楚,這樣看起來就一點都不嚇人。鰭也很粉嫩,肖何偷偷捏著一點拉開,發現它形狀是半月的扇麵樣,有點透明,霧蒙蒙粉紗似的。


    鳳琷察覺到肖何的動作,回頭看他一眼,肖何很警覺地鬆了手——這隻鳥雖然還笑眯眯的,但是仿佛不樂意他隨便動玉小九的尾巴。


    肖何想,鳳琷的翅膀都能跟他做那種事情,那玉小九的尾巴是不是也有異曲同工之用……呃,他們這些半人半獸的傢夥,難道獸形的那部分都是……那個?


    肖何複雜地看了鳳琷一眼:“我就隨便看看……”


    鳳琷好笑地敲敲他的頭:“腦袋裏沒想好事?”


    “哪有……”


    肖何往後躲了一下,突然發現玉儲壬尾巴尖上有點幹,而變幹的地方甚至隱隱發黑了。他指著那裏讓鳳琷看:“他這是怎麽了?”


    鳳琷皺了皺眉,揚手往玉儲壬身上施了個水球,潤澤的水球拉長,將他下半-身的蛇尾全部包裹起來,裹在水中之後,那處變幹的鱗片就慢慢又恢復奶白色。肖何看了玉儲壬的尾巴一眼,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們要不要趕緊將他帶回去,這麽昏迷著也不是辦法,回去他族人那裏說不定知道該怎麽解決。”


    鳳琷搖搖頭:“沒事,他們身體裏有窫窳的血脈,情緒激動時會顯出龍尾……隻是窫窳神龍脈不純,有點像蛇,才變成這樣,冷靜冷靜就好了。”


    肖何點點頭:“說的也是,你是他們的祖叔,也應該了解他們的情況。”


    肖何說完玉儲壬就睜開了眼,最初還有些迷茫,看清眼前的人是肖何和鳳琷,居然嘴一癟嚎啕大哭:“祖叔!!!祖嬸!!!”


    肖何抽抽嘴角,忍不住伸手捂住玉儲壬的嘴:“好了好了,別哭了……小九,受苦了,我們回去吧,你趕緊把這尾巴收起來。”


    玉儲壬被捂著嘴隻能發出嗚嗚的細微哭聲,鳳琷看不下去,拉開肖何的手把玉儲壬拯救出來。


    “我收不回去……”


    玉儲壬委屈地說:“我也不知道怎麽突然變成這樣了,第一次被自己嚇了一大跳……祖叔,我是妖怪嗎?我一直以為自己是人!”


    鳳琷就把安慰肖何的話又說了一遍安慰自己的小侄子,還說他大哥也有過這種情況,沒被他看到過之類之類,玉儲壬才稍微安下心來。


    “隻不過,你剛剛暈過去,情緒應該已經平穩下來了,應當可以恢復原樣的,怎麽會收不回去?”


    鳳琷疑惑地摸著自己下巴打量玉儲壬:“難道你現在還很激動?”


    玉儲壬被瞧得很緊張,嘟囔著說:“祖叔再這麽看我我可能就又很激動……”


    鳳琷咳了聲移開視線:“那就先回崑崙境再說,你大哥對此事經驗較足,回去向他詢問吧。”


    肖何在旁邊輕聲提醒:“那連重雲……”


    玉儲壬突然大聲打斷他:“管什麽連重雲,我們趕緊離開這裏要緊!!”


    肖何見玉儲壬沒有生命危險,還以為是他自己理虧不想提對方,很識趣地沒再接腔。鳳琷在玉儲壬腳下放了一片雲,把他浮起來後就準備離開,卻不想被提的人根本不經念叨,玉儲壬剛說完,連重雲就從狹小的入口走進來。


    他手裏捧著一張巨大的荷葉,看見鳳琷他們手裏的荷葉一下掉到地上,滾落一地的鮮紅果實,有幾顆熟透的漿果摔爛了,濺起的汁水染髒了他的袍子。不知是否肖何的錯覺,他覺得剛剛有一瞬間連重雲臉上是有笑意的。


    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做出攻擊的姿態,並起二指,在眼前狠狠一抹,手中出現一把長劍,指著鳳琷厲聲喝道:“放開他!”


    肖何被喊懵了,沒反應過來連重雲就已經提劍攻向鳳琷,鳳琷反應更快快,抬手打出一道三昧真火,朝連重雲呼嘯著撲過去。


    “祖叔!!別殺他!”


    玉儲壬大聲喊著去拉鳳琷的袖子,連重雲趁機側身躲過一擊。


    鳳琷收住三昧真火,疑惑地問:“他是誰?”


    肖何在一旁插話:“連家那位……”倒是真的不能打了,畢竟他們比較理虧。


    連重雲也沒再攻擊,他垂目掃玉儲壬一眼,後者直接把臉扭開,給他一個後腦勺,他又看向鳳琷,鳳琷身上屬於上古神的威壓令他不得不警惕,最後看的肖何,看了許久終於想起來似的:“玉儲壬的長輩?這麽快就解開了我的定身術?”


    連重雲不提定身術還好,一提定身術倒提醒了鳳琷——正愁找不到罪魁禍首,他就撞上來堵他的槍口。


    “是你把肖何定在那裏?”


    連重雲沒說話,算默認。


    鳳琷心裏那個氣啊,趁他不在欺負肖何,還這麽理直氣壯,於是招呼沒打,直接一掌朝連重雲拍過去。


    肖何從剛剛就在注意鳳琷的動向,他看得真切,條件反射地推了鳳琷一把——原本就理虧,作為肇事者還先動手打人,那可半分說不清楚了。也許肖何用光了畢生所有的運動神經,推鳳琷的那一小下就讓他發招發歪了一點點,沒打到連重雲身上,三昧真火從他手臂旁邊擦過去,將他身後的石壁擊穿。


    連重雲惱火地甩著手臂,把火星從自己身上抖掉,卻還是被燒掉半邊袖子。鳥類身上的衣服基本都是羽毛變得,鳳琷這一燒可是把他整隻翅膀上的毛都燒沒了。


    玉儲壬以蛇尾從那朵小小的雲上支撐起身體,拉住鳳琷的胳膊阻止他再攻擊連重雲:“祖叔……別打了,我們先回族裏吧。”


    肖何也從另一邊拉住鳳琷,在他耳邊小聲說:“這件事有點複雜,我們理虧在先,還是不要貿然出手。”


    鳳琷是什麽人,他做事從來不考慮後果,更何況現在還在氣頭上,便冷哼一聲對著連重雲揚起下巴說:“你怎麽教育了我的晚輩倒是其次,但是你傷了肖何,這筆帳我必須跟你算一算。”


    連重雲不知他說得是什麽,經過剛剛那一擊,卻更明白了兩人之間懸殊的實力差距,也隱約想起很多年前玉家人似乎是有一位上神長輩護著的,莫非就是眼前這人?


    “我隻給他施了定身咒,沒傷他。”


    鳳琷火氣沒壓下去,又被挑起來,頓時要跟他再打一場。肖何跟玉儲壬一邊一個死死拉住他,苦口婆心地勸解。


    玉儲壬是主力軍,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祖叔!祖叔息怒,不能動不動就暴力相向我們還是先回去是正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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