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內侍每天都想離皇上遠點 作者:阿匪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我也停止了掙紮,這一瞬間,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止了。對哦,他不舉,他這麽勢如破竹的來勢洶洶的,我不小心下意識把他當個正常男人了。趙煜風仿佛醞釀了一會兒,歎口氣,用無奈語氣道:“朕不舉的事,你不是知道?朕能對你做什麽?有什麽可害怕的?”他說完這句久久不說話了,像是陷入了低落的情緒。他的低落情緒逐漸感染了我,實在是太可憐了,確實,他啥也做不了,他就像個當了皇帝的太監似的,說起來,也是和我同病相憐。於是我好心給他出主意:“奴才去幫您傳薑昭儀過來?或者這次伴駕的另一位您的嬪妃?”趙煜風的胸膛緊挨著我胳膊起起伏伏幾下,語氣既委屈又氣憤道:“薑昭儀,後宮嬪妃,身邊皆常備壯|陽藥物,熏香、藥酒,去了便想方設法給朕用,用了之後……還是一樣不中用,你就這麽希望朕去她們麵前出這個醜?”我沉默,說不出話來了,內心隱隱觸動。趙煜風又道:“後宮那些女人,對朕皆是虛情假意,實則沒有一個瞧得起朕,朕是一國之君,但在她們眼裏……朕根本算不上是個男人。”太可憐了,我心想,其實我對你也是虛情假意。太後對他興許也是一樣,他的那些兄弟們也不是他的親兄弟,也許隻有管公公一個人對他的感情是真的。“朕甚至也不算真正的皇帝,這皇位原本該屬於朕的四弟,趙瑾風,不,他也不是朕的親弟弟,朕,朕……”太可憐了!他是個皇帝啊,怎麽能這麽可憐!我胸腔裏發脹,鼻子一酸,眼眶瞬間就濕了,鬆開了抓著褲腰的手,張開懷抱抱住他拍他後背和胳膊:“會好起來的皇上,大雍有此盛世繁華,是您治理得當,您是個好皇……”“帝”字還在喉嚨裏,我突然感到屁股一涼。褲子,我的褲子……我難以置信難以接受愣在當場,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你,你……”“朕不舉,二寶,你當可憐可憐朕……”趙煜風哄著抱著禁錮著我,結實灼熱的身體緊貼著我,黑暗的禦帳裏,溫度直往上升,他帶給我的震驚也越來越多。我頭一回親身領略到了一個不舉的人是怎麽折騰人的。……“別哭了。”趙煜風摟著我,以一種黏糊的手法撫摸我的背,親我的臉,仿佛意猶未盡。我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穿衣服,但抽噎幾乎止不住,一邊穿衣服,一邊肩膀抽得抖,厲害的時候,甚至整個人都在抖,抖得剛要拉上肩膀的衣服又從手上掉了下去。我想我媽了。如果我是在原來的世界裏遭遇了這種事情,我媽一定會把趙煜風打死,我爸也會來揍他,管他是皇帝還是老子。趙煜風也坐起來,撿起我的中衣展開替我穿上。我氣得手發抖,沒法係好係帶,身上被趙煜風親吻過的地方仍有微微刺痛。他替我把中衣的三根係帶給係上了,接著又撿來一個什麽東西要替我穿,我在黑暗中一摸,發現是我的褻褲,登時便想起剛才趙煜風摸了我那可憐的殘疾的兄弟還有我的,我的……我立馬悲從中來,哭嚎得仿佛要斷氣。趙煜風攬著我肩,輕拍我胸口,略有些無措道:“何至於此?你,你……莫要傷心了,朕也沒做什麽……不要哭這麽大聲,二寶,外麵都聽著……”我當他說話是放屁,自顧哭我的,等嚎得累了,接過褲子都穿上,然後摸索著下床。“去哪兒?”趙煜風抓住我的手,“大半夜了,還折騰什麽?在這兒睡。”“我不要,我不要……我再不和你睡覺了……”我掙著手,但是掙不掉,拉扯間腳下一個踉蹌摔坐在龍床踏腳上。“鬧什麽?”趙煜風語氣頓時冰冷,“朕低聲下氣至此!你卻不識好歹!謝二寶,朕今夜心情甚好,對你甚是喜愛,你非得毀了這麽一個良宵?”他說著,下床來,雙手抱我,想把我弄回床上去,我拚命掙紮,撞倒了床前屏風,打翻了兩架高腳燭台。“皇上!”帳外突然響起了管公公的聲音,略帶著顫音,比平時說話要高兩個度,“可要人進去伺候!”即便知道管公公是趙煜風的人,即便先前那次對他發出的求救沒有被響應,我依然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喊道:“幹爹!幹爹!管公公!”管公公仍是沒進來:“皇上,讓老奴進去看看有什麽可伺候的,需要奉茶不?冷不冷?要不要添條被子?”趙煜風死死箍著我的腰,冷冷道:“不需要。”帳外於是沒聲了,管公公走了?我眼淚開閘,撕心裂肺:“幹爹!幹爹!爹!爹!!!”“皇上恕罪!老奴罪該萬死!”禦帳簾子被掀開了,一盞燈籠進了來,照亮其後兩鬢斑白容貌端正麵上無須的紫衣老人。第68章 可見你小子也沒看起來那麽笨管公公朝我們這邊看了一眼,像是不忍看,飛快收回了視線,將帳裏蠟燭點上,才走至龍床邊恭敬站定。趙煜風漠然看著管公公:“管叔,您看著朕長大,今日竟為了一個才認識沒多久的小內侍與朕對著幹?”管公公吸了一口氣,視線落在地上:“皇上,謝二寶孑然一身入宮,雖在宮中無父母兄弟,在含章殿遭受眾人孤立冷落,身上卻始終保留著少年純真爛漫。”“您若想常常欣賞一朵花,還是莫要直接把它摘了,讓它失了養分,成了枯花,就不好看了,若是將它移植另一片土壤,細心嗬護,使其慢慢適應,也許便能常開常美。”趙煜風一手捏住我下頜讓我偏轉頭與他對視,看著我道,眼裏俱是失望與冷意:“朕還沒給夠這朵嬌花適應的時間?”他看似問管公公,實則問我,但我答不出話來。帳內良久無話,趙煜風最終鬆手放開了我,讓步道:“好好教教他,待會兒等他不吵鬧了,再送回來。”我一步一步走到管公公身邊,管公公說了聲“謝陛下恩典”,拿了桌上托盤裏疊著的我的一件幹淨的紅色太監服外袍給我披在身上,帶著我離開禦帳。一掀簾出去,隻見禦帳周圍許多帳子都亮起了燭光,不少人或披著外袍站在外麵,或伸出腦袋來往禦帳這邊看,有的好奇,有的同情,有的羨慕或者嫉妒,還有的鄙夷。管公公提著燈籠,拉著我的手往他的帳子去,低聲道:“明日一早,消息必定會傳出去,再過得幾日,營地中便無人不知謝公公了,也不知到時回宮,在宮裏能不能瞞得住,若是瞞不住,便有的是你的麻煩日子。”“怎麽聖上就偏看中了一個太監,”管公公歎氣,“怎麽這太監又偏不願順從聖意呢?可有時你們又分明相處得很好。”管公公的帳子就在禦帳邊上,裏麵點了蠟燭,有兩個小太監在裏麵備好了一盆熱水和毛巾,管公公揮退他們,讓我在一張帶抽屜的長方桌前坐下,擰了熱毛巾遞給我:“要不要擦擦再睡?”我心情似乎平靜了很多,並沒有想要擦擦什麽的,畢竟趙煜風也不能在我身上弄上什麽東西,我回身抱住管公公的腰,臉埋在他有少許老年肥的肚子上,小聲叫他:“幹爹……”“哎……”管公公聲音發顫,又歎了口氣,拿熱毛巾擦了擦我的臉,擦到我脖子的時候動作頓住了,抖著手把我衣領子往下一扯,吸了口涼氣。我扭頭去看鏡裏,隻見露出來的脖子和肩背上,皆是紅色嘬痕,我驟然睜大眼睛,把上身衣服全褪了下去,胸口、腹部、後背,竟然到處都是這種痕跡。剛才在禦帳裏黑燈瞎火的,我隻覺得被他親得有些痛,但萬萬沒想到會留下這麽顯眼的痕跡,大腿上的刺痛感也不用去看了,一定也是這樣的痕跡。我坐在圓凳上,呆了一會兒,管公公把衣服給我拉上了,拍著我的背安慰道:“這也是……遲早的事,他是天子,他想要的,誰又能攔得住呢?去睡吧二寶,這幾日不必去禦前伺候了。”“可是皇上待會兒還要我回去……皇上不會怪你嗎幹爹?”我問。管公公搖頭:“陛下在宮裏就我一個能說話的人,嘴上說話有時很重,但不會對我怎樣的,生氣了頂多也就是罰幾個月月俸而已,你今夜就在我帳子裏睡,我還得去和皇上說些話,你不必等我。”他轉身出帳,沒一會兒,剛才那兩個小太監又進來了,以前在含章殿也常見到,但之前冷著臉沒理過我,現在卻謝公公長謝公公短地問我要什麽伺候,和顏悅色輕聲細語的。“想漱個口。”我說,“有勞了。”他們端來漱口的茶水,又抱來了一床被子鋪在管公公床上,和他的被子一起並排成兩條長年糕。雖然管公公讓我先睡,但我也不敢就這麽睡。我看著蠟燭拉得很直的焰心,坐著條床邊的凳子,趴在床沿上休息,精神仍緊繃著,注意著帳外動靜。大概半個時辰,管公公回來了,後麵還跟著人,腳步聲沉穩有力,還帶著刀鞘相撞之聲,應該不是太監,但是管公公將他們攔在了外麵,一個人進來的。我緊張地站起身,聽見外麵男人聲音道:“管公公,您是聽見了皇上的話了的,快把人交出來讓咱們帶回去吧。”帳裏又進人來伺候他更衣,我也湊上去伸手幫他脫外服。“不急著更衣,先替咱家倒杯茶,要涼的。”管公公揮揮手,吩咐一個小太監,又衝外麵道,“你們回去複命,就說咱家不給!”小太監奉了茶,管公公接過茶盞一飲而盡,我站在一旁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管公公和帳外那兩侍衛身上。“管公公,這是皇上的命令,您若不肯交人出來,卑職隻好進去搶了。”帳外人道。“那便進來吧。”管公公哼道,“咱家雖是一把不中用的老骨頭,但你們要搶走我幹兒子,咱家少不得要與你們起些肢體衝突,推推搡搡拉拉扯扯,閹人身子弱,我老太監自然搶不過你們這些侍衛,不但搶不過,還可能摔了,撞了,磕了,碎個骨頭斷條腿什麽的。”“你們自己心裏,掂量掂量。”管公公看著仿佛透過那簾布看著外麵的人,嘴角一抹狡黠的笑。帳外兩個侍衛不吭聲了,在外麵站了片刻,走了。我鬆了一口氣,然而下一秒,管公公突然沉聲道:“謝二寶,你跪下。”我不明所以,但看他神情嚴肅,仿佛有什麽很重大的事情要處理,我稍想了想,撩起下擺,雙腿一彎,跪在了地上。“你們都退下。”管公公又揮退了兩個伺候的太監,等他們都退出帳外,簾子重新合上,管公公才看著我道:“謝二寶,你心裏有數,咱家與你這幹親關係是假的,是因了先前皇上的囑托前去救你時胡謅出來的關係。”我心虛地點了點頭。管公公接著道:“但你仍然叫了這麽多次的幹爹,不如咱倆今天就把這幹親關係給認了,二寶,你衝咱家磕三個頭,再叫聲幹爹,就算禮成了。”“咱家年紀大了,此前除了伺候好聖上之外沒什麽所求,今後有了幹兒子,必定盡我這老家夥的全力對你好,聖意雖不可違,但保你半世平安還是能做得到。”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這意味著什麽?這意味我有真正的靠山了,雖然還是不能抵抗趙煜風,但至少管公公是禦前總管,又與趙煜風有多年主仆情分,在我受趙煜風欺負的時候可能是唯一有能力替我說句話的人了。我絲毫沒有猶豫,立馬磕了三個頭,磕完十分響亮地叫了聲幹爹。管公公眼眶登時濕潤了,應了一聲,扶著我起來:“這就行了,去睡覺吧,時候不早了。”管公公自己把衣裳脫了,剩一身白色中衣,我接過衣裳來搭在屏風上,管公公背脊微微佝僂,走至床邊,抬了抬手,似乎是在臉上擦拭什麽,然後翻身上床,睡在外側。我也脫了外服:“幹爹,我睡外邊吧。”管公公擺手:“幹爹睡外邊就成。”兩個人睡難免擁擠,我怕他夜裏摔下來,想了想,道:“哪有這麽大的兒子讓爹睡外邊的道理?”管公公一愣,接著點頭,挪到了裏側。我吹燈上床,和管公公並肩躺在床上,不太睡得著,腦子裏回想著今天晚上,趙煜風對我的好,對我的壞,他給我信任對我說出猶如驚天秘密的身世,他也騙我放下防備對我做我不喜歡的事。到底哪個是他啊,君心真難測。正思緒翻飛,忽然身旁管公公出聲了:“咱家入宮前,曾幻想娶個溫婉娘子,養育一兒一女,這便是一生追求。”我心中觸動,腦子裏的事情全散了,問管公公:“後來呢幹爹?”管公公的聲音在黑暗裏緩緩傳來:“後來我十四歲那年,老家饑荒,逃難來的中京城,還是找不到飯吃,就淨身入宮了,在宮裏一待便是四十年。”“咱家從沒找過對食,已是閹人,何必去耽誤人家好好的宮女?也沒認過幹兒子,太監已然是斷子絕孫的命,認了幹兒子又有什麽用?”我有些心疼,這是個大啊:“幹爹你長得端正,宮裏說不定不少姑姑喜歡你。”管公公歎氣:“不耽誤人家,宮女們到了年紀出宮,還可以覓得良人,和太監做對食,就隻能在宮裏了,因為閹人隻能生活在皇宮裏,才不會讓人覺著不正常。”我聽著他的話,隻覺心裏悶悶的。男人一旦成了太監,便不能娶妻不能生子,沒有舉案齊眉,沒有白頭偕老,最好的歸宿便是一輩子為皇家效力,屈服在皇權之下,老死宮中。我一定得回家去,無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