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長突然若有所悟,他迅速扭頭,當他的目光落到“炙日”艦對艦導彈發射架上,看到導彈發射架上原本整裝待發,現在已經整整少了四枚“灸日”艦對艦導彈,艦長雙眼的瞳孔猛然收縮,就連他拿著望遠鏡的雙手,都開始不可自抑的顫抖起來。.org


    從攻擊角度和位置來看,也隻有他們這艘驅逐艦上的“炙日”艦對艦導彈,才能對小島造成如此可怕的重創。


    師少鷹彎下腰,從甲板上拾起一枚將近十厘米長的彈殼,將它遞到艦長手中,“這是一艘好船,家夥夠勁。什麽阿帕奇武裝直升機,一梭子打過去,就在空中給它來了一記華麗腰斬。真可惜你當時大概已經被關進水手艙沒有機會看到,嘖嘖嘖,那場麵真的是美極了。”


    彈殼捏在手心裏,似乎還帶著火藥燃燒後的餘溫有些發燙,艦長在這個時候當真是欲哭無淚欲語還休。


    “我懂的,我懂的。”


    師少鷹手臂一伸,勾到了艦長脖子上,兩個人看起來親密得猶如一對最要好的兄弟,一想到在上千米外的小島上,不知道有多少人通過種種途徑死死盯著他們這艘驅逐艦上的一舉一動,艦長就覺得嘴裏發苦。他明顯是被師少鷹坑了,對了,在中國針對這種現狀,有一個非常生動的形容詞叫“坑爹”。


    師少鷹卻沒有理會艦長臉上的表情,他微笑著道:“‘z’先生最喜歡出怪題爛題,並以此為榮,當我的副隊長帶著兩個人登上你這艘驅逐艦時,我想你甚至以為這一切都是比賽進程,否則的話就算我的副隊長和兩名手下再殺氣騰騰,你又怎麽可能那麽輕易讓所有部下都放棄武裝乖乖投降?要知道,就算是把三十多頭豬分散到一百七十米長,到處都是彎彎曲曲回廊的驅逐艦上,沒有忙活一兩個小時,也是關不到一起的嘛!”


    艦長抬起下巴,想用紳士的驕傲去反駁,可是看著對麵已經被炸得支離破碎的小島,他還是理智的閉上了嘴巴。沒錯,他是紳士,講究紳士風度,可是站在他身邊的師少鷹並不是一個紳士,而是一個流氓。


    而且艦長也在感歎,如果“Z”先生在天有靈,知道裴彤彤隻帶了兩個人,能在十分鍾內就占領整艘驅逐艦,是和他今天早晨那場別開生麵的初級預賽方式有著最直關係,不知道他老人家會不會氣得活過來,又再次死過去。


    一啄一飲自有定數,古人之言真是誠不欺我。


    站在甲板上迎風而立,師少鷹不知道在這個時候,小島上有多少世界第一流狙擊手瞄準了他的頭部,師少鷹甚至在想,會不會還有什麽激光槍鐳射光束人間大炮之間的玩藝兒,隱藏在深處,隨時準備對他們發起致命攻擊。


    師少鷹有感而發,拉長了聲音輕吟道:“豪興提槍當海盜,白骨累累鳥驚飛。搶上一艘驅逐艦,隻歎人少開不動。”


    師少鷹的這首打油詩,隨興而發,用英語而吟,不要說是艦長聽得臉色精彩,就連師少鷹身後的金牌狗腿子花狐,在伸出右手大拇指後,都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才能用積極向上的態度,表達出對師少鷹的敬仰。


    裝逼能裝成這樣,師少鷹縱然稱不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也可以說是風騷一時了。


    師少鷹轉過頭,背靠著船舷護攔,這樣小島上的人就無法再看到他的嘴唇,無法通過唇語判斷他說了什麽,“你是艦長,肯定應該知道,連帶我們在內十四個人,怎麽也無法把我們這艘驅逐艦開走,說吧,我要怎麽做,才能臨時雇傭你和那些手下,讓你們在至少一個月時間內,服從我的指揮。”


    艦長斷然道:“不可能!”


    師少鷹斷然道:“有可能!”


    艦長曬笑起來,“那你不妨把自己手中所有的東西都亮出來,讓我看看你究竟有什麽,能打動我。”


    “我是個流氓,你是個海盜,大家都不是好東西,你不會認為,在我這裏還能享受到日內瓦公約中保護戰俘的公約條例吧?”


    艦長遙望著小島,苦笑道:“上帝在上,我個人認為,你更象是個恐怖份子。”


    師少鷹微笑:“那我是不是應該把你手下所有船員集中到甲板上,然後當著他們的麵,把你這位艦長當場槍決,上演一出殺雞駭猴,讓他們從此學會敬畏?”


    “殺雞駭猴,你們中國人語言真的是別有趣味,”艦長臉色微微一凝,旋即又微笑起來,“雞隻有一隻,猴子三十七隻,監管的人才十四個人,這艘驅逐艦又大又長曲曲彎彎的艙道又多,小心雞殺了,猴子都嚇得跑光了。”


    師少鷹點頭輕歎,“的確,籠子太大,猴子太多,又不能集中關押,武力威脅效果太差了。”


    艦長蓋棺定論:“沒錯,武力威脅無效,你想要我們配合,唯一的方法就是利誘,用我和手下無法抗拒的誘惑來利誘,否則的話,我建議你立刻棄船,重新選擇新的交通工具。這樣,總好過抱起一團死在這裏。”


    說到這裏,艦長還不忘安慰師少鷹一句:“在我的家鄉有一句哲語,雄鷹隻要沒有折斷雙翅,就有機會飛過高山。”


    師少鷹為艦長的出色說服而鼓掌,在意淫級別的網絡小說當中,隻要主角虎軀一振,不管是美國的日本的還是埃塞俄比亞的小弟們納頭便拜,隻要主角想出個計謀,不管對手是智商二百五的超天才,還是智商無下限的腦殘女帥哥男,都會乖乖跳進他老人家設計的陷阱。


    可是換成師少鷹,不就是這位艦長年齡比他還要大上十來歲,社會經驗豐富了點,意誌堅定了點,現實了點,惜命了點,想要說服他,怎麽就這麽難?最讓師少鷹蛋疼的是,他還沒有把艦長說服,人家已經反過來說服他了。


    也許,就是因為擁有這種穩坐釣魚台,以不變應萬變的沉穩特質,在裴彤彤帶領兩名手下殺氣騰騰衝上戰艦時,由於沒有足夠情報支持,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當然也無法做出正確判斷的艦長,才會做出不抵抗命令。


    剛才突然掉頭離開的花狐,在這個時候去而複返,在他手中的托盤裏,放著兩隻高腳杯,淡綠色的液體加上晶瑩的冰塊,讓人看了就有了一種想要品嚐的**:“哥,艦長先生,這是我親手調的雞尾酒,希望你們能夠喜歡。”


    師少鷹讚許的一笑,率先伸手拿起一隻酒杯,喝了一口後,從他的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滿足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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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艦長也拿起酒杯,卻沒有把裏麵的酒汁往嘴裏送,他仔細打量著師少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細節,過了半晌,輕歎一聲:“流氓先生,你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勇敢,最鎮定的人,我敬你。”


    師少鷹微笑回應:“艦長先生,你也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老成持重的人,難怪你們和敵艦在那麽近的距離對射十幾發炮彈,最終彼此都沒有挨上一炮。”


    “叮!”


    兩隻酒杯輕輕碰到一起,發出一聲悅耳的輕鳴。


    再次彼此對視,兩個人突然都笑了。


    師少鷹對著艦長伸出了右手:“師少鷹,埃勒城參賽隊隊長。”


    盯著師少鷹代表友誼與善意的右手,艦長微笑搖頭,“尊敬的師少鷹先生,你非要小島上的人看到你我之間親密接觸交流,讓他們認定我和你們已經結成同盟,甚至是一開始就是一夥的?你難道不認為,這種挑撥離間的小伎倆,在黃金腦約克先生眼裏,就是一場最拙劣的演出?”


    師少鷹固執的將右手一直伸在艦長麵前,“這種小伎倆當然對黃金腦約克不起作用,但是艦長先生你別忘了,在大賽組委會,除了有黃金腦約克這種人傑,還有同樣聰明胸襟氣魄卻實在不怎麽樣的‘z’先生,我相信在幕後更會有一些足智多謀,喜歡用最陰暗角度來分析人性的老狐狸。尊敬的艦長先生,你說,這麽多人的意見加在一起,再加上你不戰而降,輕而易舉讓我方副隊長占領全艦這樣一個鐵之事實,會有多少人支持黃金腦約克的見解,又會有多少人,已經把你當成了我師少鷹的同夥?”


    艦長看著師少鷹送到自己麵前的右手,長長歎了一口氣,他已經四十五歲了,見慣了官場上的爾虞我詐,雖然他不是中國人,卻也明白三人成虎的道理,那些口袋裏鈔票多得可以堆成一座山,卻依然每天眯著眼睛,看著辦公桌上的地球儀,用一些陰暗手段來“創造商機”的老板們,絕不會用善意的角度來猜測他和師少鷹之間的行為,他們甚至不會再給他解釋的機會。


    “握吧,握吧,反正債多不壓身,你已經和我交談甚歡,舉杯暢飲了,也不再差個握了吧……”


    師少鷹的聲音就象是蚊子哼哼,艦長無言搖頭,卻也光棍的伸出了右手:“守護騎士,女王星參賽隊海上後援部隊艦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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