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中的是天下至毒,莫回。妍兒別怪朕心狠,要怪就怪你母後逼得太緊。拿著聖旨帶她走吧,莫回不會這麽快就要了她的命,起碼還能痛苦上十來天。她和你母後讓朕痛苦,朕也能讓她們更痛苦。”


    “父皇,兒臣本來不想恨你。”言下之意,在他使手段讓金楠喝下□□後,她恨他。


    夏正逸看著夏悠妍抱了金楠快速離去,稱心快意地大笑幾聲,然後喚了塗總管扶自己去見皇後和眾大臣。他得把這個“好消息”親口告訴焉羽悠然,想看看她痛苦的表情。


    得知皇上回了宮,景妃帶著夏子昭衝出宮殿,過於急切的她哪裏還能注意到侍衛們根本就沒準備阻攔。


    焉羽悠然才剛吩咐了人去封鎖城門,並命齊桓帶兵前去突襲蔚家養在城外的大批暗衛,齊衡則去通知葛遠山帶人查封蔚家。景妃巧不巧地和夏正逸幾乎同時到達大殿,景妃還未撲到夏正逸身邊就被絆倒,一邊大喊著要皇上為他們母子做主,一邊控訴皇後在宮中的謀逆之舉。


    “皇上快救救臣妾,您不在的這些日子裏,皇後為了剷除異己,栽贓陷害臣妾,臣妾是冤枉的啊,皇上明察秋毫,救救臣妾和昭兒……”


    “說謊,說謊,騙子。”小黑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盤旋在大殿門口,“太子,太子,我要做太子,夏子昭,太子……”這些話是早在南巡之前,金楠教小黑說的,目的就是利用眾人一定程度上的封建迷信,給景妃母子再冠上一個奪嫡的罪名。


    在場許多人都知道這隻小黑鳥是五殿下養的飛鳥,不等夏正逸開口,焉羽悠然就將景妃勾結蔚圍琛多次行刺皇後和公主的人證物證統統擺上了台麵:“行刺本宮和公主,其罪當誅。今日再加上一條奪嫡之罪,蔚良景,你還指望誰來救你?你還不知道吧,蔚圍琛在路上就已經被本宮拿下,並以犯人遊街的特殊待遇進了溧陽城。怎麽,你不想一家人有難同當?”


    景妃見事情敗露,連皇上都隻默默地站在一旁看著自己,狡辯還有何用?


    放棄掙紮不再“瘋言瘋語”,景妃拉著夏子昭不住地往地上磕頭求饒道:“求皇上皇後開恩放過昭兒,昭兒年幼,他是無辜的。求皇上看在昭兒是皇室血脈的份上,放過他吧。”


    夏正逸對景妃不能說毫無情意,挺了胸膛對焉羽悠然說道:“皇後在此處大動幹戈,不如回去看看你的小情人。”


    在兩方超強氣場的震懾下,臣子們大氣不敢出,全都跪在地上自身難保,哪裏還敢去胡思亂想皇上說的“皇後的小情人”是什麽意思。隻聽得焉羽悠然無比冰冷地問道:“你對她做了什麽?”


    “朕什麽也沒做,是她自己要來見朕,又跟朕談了條件,然後乖乖喝下了奇毒‘莫回’而已。”


    “莫回,奇毒之首的莫回?”


    “不錯。沒想到皇後久居宮中,對毒/藥也有認識。”


    “娘娘,聖旨……”


    “刑察院李錚聽令,斬蔚圍琛和其嫡係親眷,所有財產抄家充公。其餘相關人等,男的一律發配邊疆,女的充當軍妓,景妃賜毒酒一杯,五皇子夏子昭隨齊將軍進駐軍營,無召不得回宮。”


    此時此刻焉羽悠然的殺伐決斷令在場所有人聞風喪膽,待她走後,趕來送聖旨的杜梨才將聖旨上的內容宣讀了一遍。於是,懿旨也成了聖旨。


    第68章 大限將至


    “母後。”夏悠妍自知犯了大錯,臉上掛著未幹的淚滴跪在金楠榻前。


    “平寧公主對她的愛,就是把她往死裏送嗎?枉本宮如此信你,但你的所作所為真讓本宮寒心。你還有臉跪在這裏請罪?滾回你的公主府。木棉,將平寧公主攆出去。”


    “母後……”


    “帶上結香一起滾,本宮不想看到你。”


    “公主殿下,娘娘正在氣頭上,你就先起來回去吧。”木棉使出渾身力氣把夏悠妍拉起來。


    這邊好不容易勸了公主殿下和結香出宮回府,轉眼又見杜梨跪在寢殿外。木棉扶額,隻覺得自己一把老骨頭都快散架了:“杜梨,你跪在這裏這又是做什麽?”


    杜梨動也不動道:“負荊請罪。金楠中毒一事,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太醫來了,你快起來,別擋了道。”


    “木棉,你不懂,金楠她,再來十個二十個太醫也是回天乏術。她的身體太糟糕了,本來就命不久矣,又中了劇毒……”


    “住口。”


    “娘娘,杜梨有罪,請娘娘責罰吧。”杜梨磕頭不起。


    “你是有罪,要跪就跪遠一點,別再本宮寢殿外礙眼。”焉羽悠然如何不知杜梨說的那番話句句屬實,可自己就是不想聽不想管那個事實,“木棉,把太醫院所有太醫都叫來,日夜待命。”


    二十幾名太醫輪流為金楠診脈,每一個都麵露難色,每一個都搖頭不語。焉羽悠然說了,如果沒有解救之法,她也不想聽什麽搪塞之詞。


    夜裏,焉羽悠然坐在床沿悲戚地握住金楠的雙手,金楠臉上原本白皙的膚色已被中毒後的烏黑所取代:“金楠,你說溧陽城的一切都將是我的囊中之物,你做到了。你起來看啊,看一眼你為我爭來的至尊榮耀。”可回應她的是暴雨前夕大風颳過窗欞的嗚咽聲。


    木棉送了兩次膳食,都被焉羽悠然置之不理,其實她能體會娘娘的心,因為她自己也很難受。


    “杜梨,金楠她真的好不了了嗎?”


    “迄今為止中了‘莫回’的人,無一生還。”杜梨還跪著。


    第二日,夏正逸從塗總管口中了解到自己南巡期間皇宮和溧陽城內所發生的幾樁大事件,越想越覺得恥辱,越想越不甘心,一瘸一拐大動肝火來到儀宣殿。


    “她喝的□□是朕賜的,雖說是舉世聞名的奇毒,但也不一定就沒有解藥。”


    “你有解藥?”焉羽悠然將信將疑。


    “皇後低聲下氣伺候好朕,就知道朕有沒有解藥了。”為報復焉羽悠然,意圖粗魯殘暴地□□她的身體解恨。


    “休想。”


    “焉羽悠然,你寧可跟一個女子苟且都不曾對朕上過心,現在她死了,你還要為她守身如玉不成?”


    “皇上龍體抱恙,當心毒發。”


    “你以為她給朕下的毒,就能成為你的最後屏障?”


    “皇上神通廣大,盡管招納天下奇士,看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讓你多活幾十年。”


    “說,她是不是把解藥給你了?解藥在哪裏?”夏正逸掐住焉羽悠然的脖子,“又或者,讓朕當著她的麵和你雲雨一番,你才肯乖乖說出解毒的法子。皇後以為哪個選項比較合適?”


    “生無可戀,死亦何懼?大不了黃泉路上我陪她一起走。那時,我會和她走慢些,大概不出一年便能等到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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