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心吧,它的靈竅不是你一隻小小乘黃就能開得了的。”林間一陣強勁的寒風襲過,陌生既熟悉的男音隨風而至,來人正是那名助金楠修成人形的老道士。


    “老師傅。”金楠禮貌地彎腰致敬。


    “你破了封印,手伸出來,我瞧瞧傷得有多重。”封印是他設下的,他自然能第一時間感應到。


    “為何我在這世間找不到跟我一樣的異獸?”金楠依言伸出手。


    “這原因嘛,你遲早會知道的,但現在還不是時候。”老道士把了脈,神情凝重地搖搖頭說道,“若不是有這道封印護體,你的命就沒了!金楠,你在這天地間是個特別的存在,你的靈力其實也並不屬於你本身,用於自保可以,但切不可再妄自使用靈力改變凡人命格。你殺人或者救人都會遭到相應的天罰,可不是什麽兒戲啊。”


    “有多特別?你說這靈力不屬於我,是不是在告訴我,我的存在隻是個替身?甚至是幫別人將養靈力的容器?”


    “天機不可泄露,能幫的我都幫了,該說的我也說了。”


    “擅用靈力,我會死嗎?”


    “因果循環。”


    “我明白了。不管怎麽說,多謝老師傅昔日相助。從今往後,金楠是死是活全憑天意。”


    金楠抱著小白狐走回煙雨閣,夏悠妍撐傘迎了過來。感激地回以微笑,金楠把躲進毛絨鬥篷的小白狐露出來:“公主你看,這是不是你之前說過的小白狐?”


    小白狐呆萌地抬頭望了一眼夏悠妍,眼裏閃過一絲無人察覺的驚喜。金楠摸了摸小白狐,“公主給這個小傢夥起個名吧。”


    “白雪,就像這片純淨無暇的白雪。”


    “小傢夥聽到沒,你以後就叫白雪了,白雪白雪,你喜歡這個名字嗎?咱們快謝謝公主殿下賜名!”金楠握了白雪的一隻爪子,朝夏悠妍作叩首狀。


    “好啦,你就別折騰它了。給我抱抱,你撐傘。”夏悠妍笑道。


    焉羽悠然和木棉遠遠地瞧見兩人一狐其樂融融地穿過園林,進了夏悠妍所住偏殿。金楠給公主撐傘,那一幕,連木棉看了都覺得很美好。再偷偷打量自家主子,恍惚的神情,久久望著那個方向。三人之間到底是怎麽了呢?


    “木棉,本宮是不是老了?”


    “娘娘風華正茂。”


    “風華正茂的是孩子們,她們一個個都長大了……”


    用過晚膳後,金楠正盤腿坐在床上想探索白雪體內是否有靈根,好用自己的靈力為它滋養滋養。聽見有人敲門,收回靈力,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把昏睡中的白雪放入被窩裏,才起身去開門:“現下這麽晚了,木棉姑姑找我何事?”


    “娘娘今日感染了風寒,太醫瞧過了,需得將養幾日。”木棉說道。


    “我能做什麽?”金楠禮貌詢問。


    “娘娘喝的藥,我必須親自守著膳房的人熬製,海桐又在公主那邊當差,所以娘娘的寢殿裏缺人,也隻有你是信得過的了。”


    “謝姑姑信任,我這便過去。”阿羽病了。


    病來如山倒麽?倒沒那麽誇張。焉羽悠然心情不佳,吹了些寒風,的確病了。迷糊糊感覺有人大膽地坐在自己床邊,隻是疲乏得沒有力氣睜眼訓斥。緊接著,一個輕柔濕熱的吻落在額頭,她聽到那人喚自己“阿羽。”


    金楠拿了一個毛絨坐墊放在地上,跪坐在上麵,又伸手探進被子裏,想試試焉羽悠然的體溫是否正常。觸到了焉羽悠然的右手,冰得出奇。


    兩隻手握著她的手嗬氣揉搓,也不見體溫升高。金楠麻溜的脫了兩層外衣,爬上鳳床。鑽進被窩後,將焉羽悠然的雙腳勾放在自己的小腿間,左手穿過她的頸窩,右手繞過去抱住她的肩,麵對麵不留一點空隙,然後驅動靈力給兩個人暖身體。


    焉羽悠然隻覺得頭昏腦脹,但金楠的氣息令她安心,也就不和她計較沒規矩了。


    木棉半夜進來過一次,看見床上的情形,自家主子和金楠都嘴角含笑的熟睡,也就默默地退出了內殿,在外邊的榻上睡下。


    在儀宣殿主事了那麽多年,木棉是眾多宮人中最為處驚不變的一個。主子對金楠的縱容,木棉已消化吸收了。而主子對金楠,金楠對主子,有一種驚駭的感情呼之欲出……


    木棉早早起床重新熬了藥,卯時三刻喚醒金楠。


    金楠下床的時候,焉羽悠然也醒了,兩個人都裝作昨夜的相擁而眠是幻覺,隻字不提。


    待伺候焉羽悠然喝了藥,梳洗完畢,金楠也回房收拾了一下自己。把白雪抱去賴床的夏悠妍房間,自己則去書房轉了轉。嗯,還取走了一本書揣著。


    “娘娘吃過早點了,這是娘娘吩咐給你留的桂花羹,趁熱喝了吧。”


    “謝姑姑。”金楠接過木棉手中的碗,勺子都省了,直接仰頭喝了個底朝天,“姑姑做的美食很可口,日後也教教我。”


    “跟著公主待久了,你也愈發會甜言蜜語哄人了?”


    “我和公主一樣,都是真心敬愛姑姑你。”金楠壓低聲音,“剛剛我走之後,娘娘沒說什麽不準我來伺候的話吧?您可得實話實說。”


    “娘娘嘴上沒說,可心裏樂意不樂意見你就不好猜了。”木棉笑道。


    “那我隻好置之死地而後生了。”


    “別貧了,進去吧。娘娘寒邪入侵,你就別惹她不痛快了,事事順著娘娘……”


    “我都懂,姑姑不必憂慮。”金楠應道。


    一進去就看到焉羽悠然站在窗前,金楠趕忙跑過去關了窗戶,攏了攏她身上的毛裘披風。焉羽悠然也不說話,直到金楠握住了自己的雙手,才冷淡地甩開她:“你越矩了。”


    “金楠知錯。”


    等焉羽悠然坐上軟榻,金楠忙不迭地為她拿了毛毯蓋在她的腿上,自己盤了腿坐在她腳邊。


    準備工作做好,金楠變戲法似的從衣袍裏摸出一本書冊,封皮上寫著花鳥圖集:“我給你念書好不好?這本才是如假包換的花鳥圖冊,比蓉嬸家的那本正經多了!”


    “蓉嬸家的那本,有多不正經?”


    “下回你心情好的時候,我再告訴你。”


    金楠翻開圖冊,專門挑撿了一些生僻不常見的花鳥解說念給焉羽悠然聽。才過半個時辰,某人的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了,腿也麻了,念著念著就歪在焉羽悠然的腿上打起了瞌睡,之所以這般柔弱,也與身體不好和昨夜損耗了不少靈力有關。


    夏悠妍來請安,焉羽悠然也不避諱。隻是托著金楠的腦袋,讓夏悠妍和木棉協力把金楠扶至了榻上休息。


    看到白狐親昵地蜷在金楠身邊陪她小憩,焉羽悠然恍惚中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和金色的小狐兒。那時候的自己,有一顆靜如秋水的心。


    第34章 不再離開


    又睡了一個多時辰,金楠醒來,揉著惺忪的雙眼,抱著白雪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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