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投意合是什麽意思?”


    “你喜歡他,他喜歡你的意思。”焉羽悠然也不管金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簡單地對她解說道。


    “奧,這樣啊。”金楠沒所謂地應了一聲,拉了焉羽悠然繼續往前走,可對方一點沒有想挪步地意思,“阿羽,你怎麽不走了?累了麽?我們還沒走出多遠啊,應該不至於走累了吧。”


    “你們兩個年輕人同行,我去不太合適。”


    “焉羽悠然,你又是哪根筋搭錯了!”金楠氣得直跺腳,“誰說你老了?你看看你自己,明明長得如花似玉、傾國傾城的,看起來比我還年輕!”


    “這麽說來,你倒是年少老成,幾十歲的身體卻住著一顆十幾歲的心?”焉羽悠然勾了勾嘴角。從前,別人誇讚她樣貌出眾,她不屑一顧,隻當作是花言巧語的奉承,別有居心。但金楠誇她,她很受用。


    “嗯,一顆隻喜歡你的心。”金楠沒有錯過焉羽悠然細微的表情變化,高興道。


    “你對那位葛先生的感覺如何,喜歡嗎?”


    “不喜歡。”金楠沉聲道。


    “我還是不去了,你送我回去吧。”心裏不痛快,哪還有心情出行。


    “說好了要去的,你怎能出爾反爾?”金楠不依,執著地挽了焉羽悠然的胳膊,“阿羽,我知道我總說喜歡你,讓你不開心了。你若真的厭煩,我以後都不說了就是。”


    “你可以嚐試著去喜歡別人。因為在我焉羽悠然這裏,你的喜歡和你的所有付出是不會有任何結果的。”


    “沒有人能強迫我做事,焉羽悠然,你也不能。”此刻的金楠,內心是抓狂的!


    “很好,記住你剛才說過的話。”


    “沒見過你這麽反覆無常不可理喻的女人!”金楠氣呼呼道。由於心裏頭憋著氣,金楠加快了步伐。焉羽悠然緊跟著金楠,即便走得快,也未絲毫折損她那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


    葛文傑等在約定的地點,手中還拿著一個小食盒,裏麵裝著點心。


    眼尖的金楠看到了葛文傑,隨即高聲喊他的名字,她可不願隨隨便便就喊別人大哥大姐。要論年歲,普通凡人怎比得過她這個異獸。


    葛文傑彬彬有禮道:“金楠。”


    待金楠兩姐妹走近,葛文傑微笑著的表情瞬間凝固,手裏的食盒也掉到地上。


    金楠不明所以,轉了轉腦袋瓜問道:“喂,你怎麽了?是不是被我家阿羽的美貌給迷得靈魂出竅了?”葛文傑不是被迷住了,而是被眼前的女子生生嚇到了。


    “皇,草民參見……”葛文傑彎腰拱手,正欲行禮。那個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他曾有幸遠遠地見過一麵。


    “皇什麽皇,她是我姐姐,金羽。”金楠及時打斷。


    “葛先生。”焉羽悠然看不見,但也能感覺到氣氛的微妙,“舍妹金楠心直口快,言語間多有失禮之處,還望葛先生平日裏多多海涵。”


    “恕文傑直言,幾年前我曾去過帝都溧陽。而且,正逢聖上攜皇後娘娘出宮舉行祭天儀式。不知金羽姑娘和金楠在前些年是否也去過溧陽?說不定機緣巧合之下……”葛文傑禮貌地問道。


    “抱歉,我們沒去過溧陽。”金楠搶先。


    “如此,是我唐突了。”葛文傑一愣,尷尬地笑笑,將掉落在地的食盒撿起。


    “素聞葛先生見多識廣,如果有得選,你是想出人頭地,或是安於現狀?”焉羽悠然聽出葛文傑的話外之意,心知他“誤以為”自己就是皇後。


    “鄉野之人才疏學淺,當不起金羽姑娘見多識廣一說。”葛文傑謙遜有禮道,“但如果還能有機會,我自當為朝廷鞠躬盡瘁。”


    “上天不會虧待擁有真才實學之人。”焉羽悠然微微點頭表示讚許。


    “講夠了沒?”金楠後悔讓他們見麵了。


    “是我的錯。”葛文傑頷首道歉,“走吧,祈福廟會就要開始了。”


    “葛文傑,我警告你路上不許你再跟我姐姐說話。”金楠不是傻子,就怕葛文傑拆穿了焉羽悠然的真實身份。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


    “好,我不說。”葛文傑的笑容裏,是顯而易見的寵溺,猶如對妹妹般的寵溺。


    “你走前麵帶路,阿羽的眼睛看不見,我領著她在後邊走慢些。”金楠略微不爽地用右手握著焉羽悠然的右手,還大著膽子把左手環放在了焉羽悠然的腰間,死死地拽著她的衣服。


    “金楠,放手。”焉羽悠然容不得金楠做出的親昵動作,皺眉嗬斥。


    “我不拉著你,萬一摔倒了怎麽辦?”


    “我是指,你的左手。”焉羽悠然的態度軟了幾分。


    “你是我的姐姐,我們這樣是相親相愛的表現,阿羽不用害羞。”金楠說著,俏皮地看向葛文傑,“你說對吧,葛先生?”


    “姐妹情深,難能可貴。”葛文傑附和。


    “看吧,你欣賞的葛先生都這麽說了,就別和我較真了。”金楠成功地摟著焉羽悠然,別提多愜意了。


    祈福廟會上熱鬧非凡,男女老少成群結隊前往。


    金楠還是異獸乘黃的時候,究竟在山中生活了幾十年?幾百年?還是幾千年?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記憶,隻有十多年。而在這屈指可數的十幾年中,對焉羽悠然的思念就占去了一半。


    山下的繁華,山下的人情冷暖,金楠都是初次體驗,可這些對她並沒有誘惑力。


    “鄉親們跪拜的是女媧娘娘。”三人來到女媧廟前,葛文傑解說道,“從古至今,河穀村對女媧造人的傳說深信不疑,故而大家奉之為神女,並於每年今日祭祀祈福。”


    “管用嗎?”金楠好奇道。


    “心誠則靈。”葛文傑笑道,“你去許個願,日後靈驗的話,再回來磕十個響頭。”


    “哼,靈驗就罷了,若不靈驗呢?那我日後是不是要回來拆了她的廟,再砸了她的石像以泄私憤?”想她金楠是何許獸也,求人不如求己。


    “金楠,話可不能亂說。”葛文傑製止道。


    “知道啦,不說就不說。”金楠轉過頭望著焉羽悠然,“阿羽要進去叩拜祈福麽?葛文傑說的什麽女媧造人的故事,你知不知曉?哎,不過廟裏麵那座女媧神像倒是雕刻得栩栩如生,是個大美人兒,跟阿羽你一樣美。”


    “好了,別胡言亂語了。”焉羽悠然開口,“你扶我進去吧。”


    “哦。”金楠護著焉羽悠然邁開腳。


    焉羽悠然虔誠地為自己的兒女祈福,沒有她這個母後在身邊,也不知他們過得好不好。夏正逸有沒有冷落他們?宮裏的其他妃嬪和皇子公主有沒有欺淩他們?


    縱然與夏正逸之間沒有夫妻情分、情愛之說,但妍兒和子睿始終是自己的親骨肉。試問普天之下,哪有作為母親不疼愛自己兒女的理?所以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他們,焉羽悠然都得置之死地而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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