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張清燭此時的經驗,這些前世對這個世界有所投影的方麵,應該是在這個世界的曆史進程中,起著關鍵作用的方麵。


    張寶玉這個龍虎山道人,這樣一位非人族的生靈,被龍虎山之外的生靈譽為精靈王子的白翡翠一族的玉石精靈。


    而他的種族出身在龍虎山中的傳聞,更是令人感到驚異,雖然多多少少隻是被人當作用來調侃的談資:


    白翡翠一族,是東方天界的主宰、天庭之主玉皇大帝的同族人。


    看來,以後要多多與這位張寶玉道人走近一點了,或許可以從他那裏知道這個世界更大的秘密。


    紅樓夢、張寶玉?


    還有龍虎山?


    玉皇大帝?


    龍虎山張姓,張道陵,天庭之主玉皇大帝張百仁,張寶玉?


    這裏麵會有什麽關係?


    張清燭想了一下之後,隻能搖搖頭,這樣的東西,要是裏麵真的有關聯,那肯定也是天大的秘密,既然是天大的秘密,那也肯定不是他現在想一下就能明了的。


    況且,張清燭對於這些所謂的大秘密,一方麵是感到有興趣,畢竟跟前世有一些牽連,但是另一方麵,他也不是很願意牽扯到什麽驚天大秘之中,因為,越是大的秘密,也就意味著越是大的危險。


    他雖然對於這個世界,始終沒有太多的歸宿感,有著一種遊戲紅塵,甚至可以說是夢遊一般的生活態度,但是,沒事去找死尋刺激,他也實在作不出來,對於他來說,那是完完全全違背生命本能的事。


    張清燭想到這裏,晃蕩著腦袋,猛甩了幾下頭,將腦海中的想法甩出去。


    “就這麽一句話?”


    “還有沒有其他的?”


    “沉迷在一個夢之中?”


    張壽鹿咂巴咂巴兩下嘴,自己琢磨了幾下,也沒能捋出過什麽頭緒來,不由得看了看兩位同門師兄,但見他們同樣神情嚴肅的表情,就知道多半是跟自己一樣,也是一頭霧水。


    這可能,需要特殊的條件才能有所感觸的,而他們明顯不符合條件。


    “沒有了,我當時也很詫異,完全沒有準備,我還以為也要出手打一場。”


    “沒想到,卻是這樣一番場景。”


    “當真也是奇怪。”


    聽著張美玉納悶不已的疑惑,張福善道人卻有些思量,明顯的,對於其中的話語,有些琢磨。


    “嗯?”


    “怎麽了?”


    “福善師兄,張美玉都沒能看出點玄機來,你卻摸著門道了?”


    張壽鹿此時又恢複到平常的模樣,言語中總有淡淡的調侃,看著就是有點輕浮,不過,給人的感覺很輕鬆,煩悶的空氣仿佛被這一兩句話衝淡了不少。


    “不是,不是這個。”


    “而是,貧道似乎聽說過類似的話。”


    嗯?


    張清燭心頭猛然一凜,臉上的表情差點繃不住了,差點就流露出異樣,張福善道人竟然聽說過?


    聽說過紅樓?


    還是聽說過紅樓夢?


    不止是張清燭,連其他人的目光此時也集中在張福善道人身上,張福善道人見此情狀,不僅有些感到好笑,也就隨之笑了笑:


    “嗬嗬……”


    “是在龍虎山之外聽別人說的。”


    這時,張福德道人插話進來:


    “師兄,是聽你那大徒弟的父親說的?”


    張福善道人隨著福德道人的話音而將目光轉過來看向他,一邊點頭一邊說:


    “沒錯,是聽十大妖怪說的。”


    “它似乎就特別地對龍虎山感興趣。”


    “如不是它這個特點,換作其他的大妖怪,肯定更是不會答應自己的子嗣來做龍虎山道人的弟子,更不會是棄徒的弟子。”


    “一是大妖怪都有著很敏感的自尊心,自己的子嗣去作龍虎山的弟子,在他們的觀念裏,這是向龍虎山示弱,證明自己的血脈傳承不如龍虎山的道統。”


    “二是,收獲也確實不是很大,它們那些從上古時就遺漏下來沒有徹底滅絕的異種,他們從血脈裏傳繼下來的力量傳承雖然很不係統,手段單一,但是,確確實實有著非常強大的力量。”


    “而龍虎山是人族的傳承,雖然異類也可修行,但如果不是那些與人族親近,像鶴族、狐族和猿猴類的靈長族群,又或者是得天眷顧的種族,就比如向白翡翠一族那樣,天上有著強大的天賦,這些基本比人族的天賦都還要強大一些。”


    “除上述的兩類族群外,其他的妖類,特別是那些披毛戴角的,跟龍虎山的法門確實不是很契合。”


    聽到這裏,張壽鹿忍不住打斷了張福善道人的長篇大論,說道:


    “福善師兄,你打算從哪裏說起?”


    “從第一次走出龍虎山的大門?”


    旁邊的張清燭和張福德道人聞言,不由自主地點了一下頭,確實是有些囉嗦,特別是在這個時候囉嗦,在這個大家都高度緊張和好奇的時候去囉囉嗦嗦,確實是,有點……


    “那好吧,那就長話短說吧。”


    “它似乎是說過,龍虎山就像是在雲霧渺渺的大山上,露出了一角尖尖的紅色閣樓,在其上,有道人的身影,衣袂飄飄的長袍向後拂過,然後……”


    其他人精神一震,知道接下來是關鍵了,靜等了一會,發現張福善道人竟然在賣關子,又好像是沉醉了一樣,一時間有些失語,可是一旁的張壽鹿卻不耐煩了,急聲問道:


    “福善師兄,以前還真沒發現你比小惡魔張焉耆還要討厭?”


    “老是在這種時候,就給你打個岔,或者幹脆就閉口不說,瞪大了一聲明亮又無辜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盯著你看,看你臉上的焦急,看你的笑話,看你……”


    “你真是恨不得一拳砸爛他那張憋著壞笑的臉!”


    “話說,張焉耆那貨,會不會也來這裏湊熱鬧?”


    “要是他來了這裏,那可要好好切磋一下了,張劍先那王八蛋,總是說,貧道不管怎麽排,都要低於他,更可氣的是,他還說貧道也要落下張焉耆那貨一個名次,怎麽樣,張焉耆都要比貧道高一點。”


    張清燭聽了,不禁翻起白眼,你還好意思說福善前輩呢,你自個不是一樣偏離了正題嗎?


    不過……


    張焉耆?


    這是誰?


    張劍先小師叔說,這位還未曾謀麵的道人,要比張壽鹿道人要高一個名次?


    也就是說,是張壽鹿前輩一個輩分的道人咯?


    也是龍虎山中生代的高道?


    張劍先的話裏還有一個信息,即是:張壽鹿和張焉耆兩位道人,都能在他們那一代的道人中排到前九。


    是不是這樣?


    “壽鹿師弟,你不要打岔,再說,如果焉耆師弟也到了此地,你們見麵不要交手,出了古城之後,貧道不會幹涉。”


    張福德道人隨即嚴正告誡,張壽鹿隻好聳聳肩,算是接受了。


    插曲過後,所有人的目光又再集中在張福善道人的身上。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如果還有後續,那貧道必定會記憶深刻,也不至於現在這樣印象模糊,如果不是張統領提及,貧道可能早就將這個說不上多奇怪的話給徹底忘記了。”


    “現在還有一點印象,無非是話語中談及了龍虎山,故此貧道就多留了個心思,多注意了一下。”


    “不過,看那大妖怪的意思,也是挺意味深長的,不過當時貧道覺得於印象中的龍虎山對不上,以為隻是一些沒有進入過龍虎山的山外生靈對龍虎山的一味想象而已,也就並無多大的在意。”


    “沒想到,竟然可能是應驗在張寶玉道友的身上,真是想不到啊。”


    “冥冥中,就是如此,總有你猜不透的東西,也正是如此在,這個世界才會這樣的精彩。”


    張清燭有些懵了,福善道人竟然大發感慨,至於嗎?


    哪裏是讓人感觸的地方?


    “貧道感覺,或許還是一個無根據的心裏直覺吧……”


    “貧道感覺,所謂的紅樓,並不是一個小事,而那位大妖怪,所言的,也並不是荒謬的東西。”


    “隻是,真相是什麽,誰也不知道。”


    “不,除了龍虎山天師。”


    “龍虎山天師知道,天師是絕對知道的。”


    話音落下,又是一次長久的沉默,俱都默不作聲,大家已經多次察覺到這是問題的關鍵,但是,無論是誰,都感到束手無策,龍虎山天師,是龍虎山諸道人的首腦,雖然除了龍虎山天師府的道人外,對於龍虎山上修行的其他道人,一般而言沒有太大的束縛,可也不算很小,不管怎麽樣,起碼的一條,龍虎山道人對於龍虎山天師總得要保持一個最基本的尊重。


    他們現在對此毫無辦法,以後對此,應該也沒有太好的辦法,畢竟,事情的突破口,就隻有龍虎山天師一處。


    嗯?


    張清燭腦海裏突然靈光一閃,有了一點點新奇的想法:


    突破口,在龍虎山上,是隻有龍虎山天師一處。


    但是,龍虎山之外呢?


    “前輩,我們龍虎山對於西方的種族,小道曾經聽師父說過,要數最親近的,應該是西方的森林精靈了吧?”


    張清燭這沒頭沒腦的話,令大家一愣,隨機立馬反應過來,意識到這話裏暗藏的含義。


    對呀,龍虎山上不好搞一些動作出來,難以有大的發現,但可以從龍虎山之外找尋到一些線索,可能性不說多大,但應該是比在龍虎山上要有更大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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