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怎麽可能知道?”片桐正紀激動的叫道,“如果她知道,為什麽不報警!呃……”


    脫口而出的話說完,片桐正紀也明白了。


    田中寬美恍然大悟的說了出來,“因為那是她主人,所以她沒有報警,反而幫忙隱瞞。”


    田中惠質疑,“不對,除非蘇芳紅子告訴她,否則她怎麽可能知道?”


    “是汽車。”毛利小五郎終於明白了,“蘇芳紅子在車禍這事情上,能夠瞞過任何人,但瞞不過她最親近的女仆。”


    “呀,我們大偵探的智商,終於回來了。”伏特加魚塚三郎諷刺。


    經紀人安娜恍然大悟,“原來如此,藍川冬矢的母親也許一開始並不知道,她的主人蘇芳紅子為什麽那麽痛苦。”


    “但隨著新聞出來,她看到新聞,也就差不多猜出來了。”


    “畢竟她知道蘇芳紅子有這樣一輛車子,恐怕也知道蘇芳紅子在那個時間,差不多會經過那個地方。”


    伊丹千尋補充,“作為最親近的女仆,知道主人的日程,甚至知道行程,一點也不奇怪。”


    木田今朝感慨道:“所以,藍川冬矢的母親是知道了,她主人蘇芳紅子,是因為車禍的事情,每天都睡不好,每天都作噩夢,最終有了心理疾病。”


    貝爾摩德接口,“而她則因為,是不是要揭發主人蘇芳紅子,而每天睡不著。”


    毛利小五郎接口,“加上要照顧精神失常的蘇芳紅子,最終也出了精神問題。”


    長良春香思索,“可她為什麽要死呢?難道她是知道蘇芳紅子的心思,知道她想找個人分享秘密,所以想圓了她的心思?”


    片桐正紀立刻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她也沒必要自裁,除非是蘇芳紅子逼迫她的。”


    伏特加魚塚三郎咂嘴,“好嘛,又繞回來了,仍然是蘇芳紅子為了保守秘密,逼死了最親近的女仆。”


    黑澤陣搖頭,“所以說,你們一個個的心理都有問題。”


    木田今朝撇嘴,“黑澤你不要一直吊我們的胃口,有話直說。”


    “我沒聽過磁帶,不過木田你說的很清楚了,當蘇芳紅子與大師對話時,說沒有親近的人,是這樣吧?”


    “呃,是的,這有什麽問題?”木田今朝不太明白。


    黑澤陣繼續,“你們可以想啊,蘇芳紅子與大師對話時,她還在犯病,對吧?”


    片桐正紀質疑,“對,那又怎麽樣?”


    黑澤陣再問,“當時藍川冬矢的母親還活著,對吧?”


    貝爾摩德反問,“所以呢?”


    沢木葉子輕歎道:“所以,蘇芳紅子根本沒把藍川冬矢的母親算在裏麵。”


    “啊?”眾人愣了。


    毛利小五郎最先開始反駁,“不對,還有第二人格。”


    沢木葉子搖頭,“固然還有第二人格,但那更不會去害藍川冬矢的母親。”


    貝爾摩德沒好氣的說道:“你是牙醫,又不是心理專家。”


    “我是不知道,也無法判斷,但最終的客觀事實在那邊。”沢木葉子笑道,“就是遺囑。”


    “呃……”眾人張口無言。


    木田今朝最先點頭讚同,“確實,這剛才已經說了,第二人格是有機會改遺囑的,但卻沒有改遺囑。”


    片桐正紀咬牙,“可我就是很難相信,藍川冬矢的母親之死,跟蘇芳紅子一點關係也沒有。”


    黑澤陣感歎道:“你們都在關注人心中惡的一麵,而忽略了善的東西。”


    “怎麽說?”木田今朝提議,“黑澤,你能不能不要擠牙膏一樣,一點點敲打我們。”


    黑澤陣沒好氣的說道:“是你們想說的,又不是我,嘴長在你們頭上,難道我還能讓你們都閉嘴嗎?”


    木田今朝舉雙手投降,“行行,你說,我們聽著。”


    黑澤陣說道:“你們一直都認為,蘇芳紅子怎麽邪惡,是個連女仆都要害的惡魔。”


    “你們就沒想過,蘇芳紅子在變邪惡之前,在成為你們所說的惡魔之前,是個什麽樣的人。”


    眾人麵麵相覷,這真沒想過。


    黑澤陣繼續,“就說我吧,因為我而死的人,成千上萬,我要是都掛在心裏,我早瘋了。”


    眾人汗一個,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


    伏特加魚塚三郎在心裏狂點頭,大哥就是大哥。


    貝爾摩德更是在心裏嘀咕,琴酒的心理承受能力,要是隻有那點,那怎麽可能成為琴酒?


    黑澤陣繼續,“但蘇芳紅子呢?她會為了一起意外的車禍,而耿耿於懷。”


    “一失足成千古恨,她是犯過無法饒恕的罪,但那確實不是故意的。”


    “從法律來說,這確實該受到懲罰。”


    “但從人心來說,你們因此把她往惡的方向想,一致都認為她會繼續殺人,這就是一種偏見。”


    “在我看來,我雖然在法律是清白的,但在道德上,我才是惡魔,還是超級大惡魔。”


    伏特加魚塚三郎和貝爾摩德都差點栽倒,還真敢說。


    黑澤陣看出來了,當沒看到,“該坐牢的人,不一定是邪惡的。”


    “但沒做過牢,肯定不等於是善良的。”


    “車禍意外,就是誰也不想發生的倒黴事情。”


    “第一受害人是片桐,那麽蘇芳紅子何嚐不是第二受害人?”


    “她想出車禍嗎?她不想!”


    “但偏偏遇上了,這能怎麽辦?”


    “自首,說的好聽,但她做不到,這怪她嗎?”


    “不能怪她,怪她就對她不公平。”


    “固然,她不自首,對片桐夫人不公平。”


    “但不好意思,這世界本來就充滿不公平。”


    “除了毛利蘭以外,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大家捫心自問,公平,就真的公平嗎?”


    “還是拿我來說,我用鈔票碾壓對手的時候,這公平嗎?別人用爆炸物對付我,這對我又何嚐公平?”


    “是人都有立場,帶有偏見,這很正常。”


    “但你們在這事情上,從頭到尾,隻看到了蘇芳紅子的惡,卻沒有看到她的善。”


    “因為她善,所以她才會對車禍耿耿於懷,最終有了心理疾病。”


    “可以這麽說,她是因為她沒有勇氣去自首,最終自己把自己逼瘋了。”


    “在不知情的人來說,她很可憐很可悲。”


    “這些不知情的人,包括她公司裏的高層,他們同情她,所以抵製你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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