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陣問道:“片桐正紀先生,你確定蘇芳紅子的第二人格是惡魔,對吧?”


    “沒錯。”片桐正紀堅定的點頭。


    黑澤陣繼續問道:“那麽,你認為,惡魔會對一個孩子好嗎?”


    “這……”片桐正紀愣了。


    黑澤陣繼續,“換個更細致,惡魔在殺了孩子的母親以後,會把遺產留給孩子嗎?”


    “呃……”片桐正紀張口說不出話來。


    黑澤陣追擊,“我們再深入探討一下,如果是惡魔,那麽惡魔在殺了孩子的母親以後,在拿到孩子監護權以後,會怎麽對待孩子?折磨?還是好好培養?”


    “這個這個……”片桐正紀完全亂了。


    木田今朝琢磨,“要是這麽說的話,這確實很奇怪。”


    貝爾摩德思索,“如果說蘇芳紅子的第二人格,害死了藍川冬矢的母親。”


    “那麽蘇芳紅子出於內疚和罪惡感,確實會好好撫養藍川冬矢,甚至會立遺囑,把全部財產都留給藍川冬矢。”


    “但是蘇芳紅子不是一個人,她有第二人格,而這個人格還是惡魔。”


    “那麽,蘇芳紅子的第二人格絕對不會讓藍川冬矢好過,一定會變著花樣折騰他,把他也弄得精神崩潰。”


    “所以,蘇芳紅子立遺囑,把全部財產都留給藍川冬矢,這就說不通了。”


    毛利蘭舉手,“會不會之後,病就好了。”


    木田今朝搖頭道:“絕對不是,而且應該一直有惡化,以至於連公司裏的人都知道。”


    片桐正紀接口,“所以,公司裏的人才阻止解剖蘇芳紅子的遺體。”


    木田今朝繼續,“他們不是阻止解剖本身,而是阻止立案調查,因為隻有立案調查,才能把蘇芳紅子的遺體拿去解剖。”


    “而隻要立案調查,蘇芳紅子的心理醫生,就不得不向警方說明,蘇芳紅子有精神疾病。”


    長良春香點頭,“而那樣一來,蘇芳紅子的遺囑就出問題了。”


    鬆平守附和,“而隨著遺囑出問題,事情就全亂了,會嚴重影響公司。”


    經紀人安娜點頭,“所以,他們公司才沒有人為蘇芳紅子的死說話,而是集體反對調查。”


    黑澤陣環視,“現在,你們誰來解釋一下,遺囑為什麽一直沒有改動?”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


    黑澤陣鄭重的說道:“那麽,排除所有不可能,就剩下一個可能,那就是藍川冬矢的母親,並不是蘇芳紅子第二人格害死的。”


    “就算是惡魔,對於一直照顧自己的女仆,也是有憐憫的。”


    “所以,蘇芳紅子的第二人格,才沒有更改第一人格立下的遺囑。”


    “第二人格作為惡魔,也許折騰過藍川冬矢。”


    “但既然沒有仇怨,那麽就隻是出於好玩的角度,所以藍川冬矢活得很好。”


    “不但自小受到好的教育,還在兩個蘇芳紅子的推動下,一帆風順的成了名人。”


    “你們說蘇芳紅子是恐嚇信的主謀,那麽恐嚇信可能出自第二人格的手筆。”


    “蘇芳紅子的兩個人格,一個走正道,一個走邪道。”


    “但不管怎麽說,這兩個人格對於自身的事業,對藍川冬矢的成功,都有積極作用。”


    木田今朝感慨,“似乎隻能這麽解釋了。”


    鬆平守思索,“要是這麽說的話,藍川冬矢的母親真是自己死的?”


    長良春香質疑,“可蘇芳紅子又是怎麽好的?”


    “是啊,”片桐正紀說道,“蘇芳紅子絕對是把秘密說給藍川冬矢的母親聽了,否則蘇芳紅子為什麽把遺產給藍川冬矢?”


    黑澤陣輕聲問道:“你們設身處地的想一下,誰會把家產給仆人的兒子?”


    毛利小五郎說道:“所以才有問題啊。”


    “所以,我才讓你們去看心理醫生,”黑澤陣認真的說道,“因為你們執拗的把人往壞處想,你們隻想著惡,卻完全沒有想過善。”


    “啊?”眾人愣了,都沒明白。


    沢木葉子思索道:“黑澤先生,難道你是說,藍川冬矢的母親是主動為蘇芳紅子死的?”


    “怎麽可能!”眾人都很震驚。


    沢木葉子琢磨道:“可能的,因為她也有精神病。”


    “同樣是人,蘇芳紅子因為精神問題而夜不能寐,那麽她同樣也會飽受折磨。”


    “蘇芳紅子是主人,可以拿任何東西發泄。”


    “她是仆人,她要照顧蘇芳紅子,還要打掃房間,她的壓力,無處宣泄。”


    “這樣一想的話,她最後會選擇走上絕路,也是說的通的。”


    長良春香搖頭,“好吧,這確實說的通,但我還是很難想象,她會為蘇芳紅子去死。”


    伊丹千尋舉手,“這我倒是理解。”


    “如果我家的女仆,突然因病去世了,我家最多會給她家裏一些錢。”


    “但如果是地震火災之類的狀況,我家女仆衝進房間救了我,然後她卻死了,那我家一定會照顧她的家人。”


    “如果她有兒子,不說會幫她養,但一定會出錢包了醫療費,學費等。”


    “並且一直寄生活費,至少管到成年。”


    “之後如果他找不到工作,還會安排他工作。”


    “如果他結婚,一定會送套房子。”


    “這不僅僅是報恩,也是給公司上下看的。”


    “這樣一來,萬一下次再出事,仍然會有人舍命救我。”


    “換句話說,這些花費都是在給我買命。”


    “這樣算起來,對那些花掉的錢,也就不心痛了。”


    “當然,也有守財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木田今朝歎道:“蘇芳紅子並不是守財奴,相反,從她會對車禍耿耿於懷來說,她是個善人。”


    黑澤陣問道:“你們覺得,藍川冬矢的母親為什麽會得精神病?”


    片桐正紀說道:“當然是被蘇芳紅子折磨的。”


    黑澤陣點名,“毛利。”


    “呃……”毛利小五郎冒汗了,他又不是精神病,怎麽知道這個!


    伏特加魚塚三郎諷刺,“大偵探,你倒是說話啊!關鍵時刻,就啞了?”


    貝爾摩德幫忙,“黑澤先生,你就不要讓我們猜了。”


    黑澤陣反問道:“既然是最親近的女仆,那麽主人幹了什麽事情,她能不知道嗎?”


    木田今朝驚訝的問道:“等等,你說她一直知道車禍?是因為這個而病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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