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國華不屑一顧地看向上位的法官,身邊的律師換了一個,正恭恭敬敬地低頭,解釋著一審時的失誤。


    莫國華聽完後點點頭,擺手讓律師下去,他大搖大擺地走進拘留室。


    幹淨整潔的床上,他仰躺在上麵,摸著心口的疤痕,裏麵有一顆十九年前的子彈。


    他麵目扭曲地看著方正的天花板,忽的邪笑出聲,“你跑了,我們的好女兒也跟著跑了,現在,她居然還想要我的命,一次又一次,果然賤種隻能生出小賤種。”


    魅色酒吧,觥籌交錯,喧囂震天。


    莫莫縮在一個小包間內,一瓶瓶烈酒灌入不堪一擊的胃裏。


    她喝醉後很安靜,不吵不鬧,就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原地。


    如果不仔細看,沒人會懷疑她醉了。


    桌子上的手機不知疲倦地響著,莫莫嫌吵,一把將手機扔進一旁倒滿酒的杯子裏。


    陳逸晨按照手機上的定位,打開包廂門的時候,莫莫已經醉倒在沙發上了。


    門口還有兩三個鬼鬼祟祟往裏窺探的男人。


    鏡片後的眸子帶著狠厲的光掃向外麵的幾個男人,他們暗戳戳互相遞了個眼神,接著裝作無所事事般退去。


    陳逸晨徑直走進包廂,將醉倒的莫莫打橫抱起,走出酒吧。


    酒吧裏喝醉後互相攙扶的男男女女無數,兩人隻是其中不起眼的一對,所以無人在意。


    陳逸晨看著懷裏雙頰通紅的莫莫,摟著人的力道加重。


    他喊了輛車,直接和司機報了個酒店地址。


    司機會意地一笑,眸中帶著猥瑣的笑意,滿口答應地開車。


    遠離喧鬧的場所,莫莫忽然驚醒。


    她看著麵前的白色毛衣,腦子停滯一瞬,熟悉的滿天星香味縈繞在她身邊。


    莫莫撐著座椅起身,醉眼朦朧地看著陳逸晨,伸手摸索著身上的藥。


    陳逸晨以為她要發酒瘋,拉著她的手,按在腿上,語氣中帶著莫名的誘哄:“怎麽了?不舒服嗎?”


    莫莫閉眼搖頭,在酒精的作用下,讓她原本就惡心的胃裏愈發洶湧。


    她捂著嘴,陳逸晨連忙拿出車上的垃圾袋。


    酒店到了,莫莫也吐完了。


    她腳步踉蹌地下車,拒絕陳逸晨的攙扶。


    陳逸晨眉頭緊擰,看著前方搖搖晃晃的女孩,他強硬地攬著她的肩走進酒店。


    “放開我。”她的嗓音在酒精的作用下,顯得柔軟甜糯,仿若撒嬌。


    莫莫推不開,隻是一股股惡心感冒到嗓子眼,但是能吐的都吐得幹幹淨淨了。


    她的掙紮在陳逸晨眼中微不足道。


    陳逸晨輕而易舉地將莫莫拉進房間。


    陳逸晨進了房間就開始脫外套,接著是白色毛衣。


    莫莫警惕地靠在牆邊,虛弱地邁著不穩的步伐,企圖開門出去。


    陳逸晨身上隻剩一件短袖t恤的時候,莫莫已經摸上門把手了。


    他拉著莫莫纖細的手腕,將她按在沙發上,打開房內的暖氣。


    他突然上手脫莫莫身上的羽絨服,莫莫無力地推開他,嘴裏喃喃道:“滾啊。”


    白皙修長的手背上出現一道道指甲劃出的血痕。


    一直閉口不言的陳逸晨忍不住出聲:“我不對你做什麽,把外套脫了,渾身酒味,自己去浴室裏洗澡。”


    莫莫思緒凝滯,壓根不能思考,隻知道不能讓麵前的人得逞。


    白皙的手背上開始滲血,連帶著手臂也不能幸免。


    “嘶。”陳逸晨頭疼地看著麵前固執的女孩,“怎麽喝醉了還這麽大力氣。”


    他掰開女孩的血肉模糊的指尖,俯身寬慰地說道:“好了好了,不脫,別鬧了,你乖乖坐好,我去叫服務員來幫你。”


    莫莫似是聽懂了,不再掙紮。


    陳逸晨胡亂套上外套,在門口守了快兩個小時,裏麵終於清淨了。


    洗過澡的莫莫清醒了許多,她雙眼朦朧地坐在床上,臉上透著殷紅,懵懂的樣子惹人憐愛。


    陳逸晨莫名覺得口舌幹燥。


    他進去後將門關上。


    莫莫視線轉移到他身上,眼尾浸著紅,不言不語的樣子像個破碎的布娃娃。


    陳逸晨已經知道今天二審的結果了,他歎息著走近莫莫。


    布滿血痕的手覆上她嬌嫩的臉頰,難得莫莫並沒有躲閃。


    “為什麽?”莫莫突然出聲,原本紅潤的麵頰逐漸蒼白。


    “為什麽他可以逍遙自在地在外麵作惡?”莫莫雙眸灰暗,像在詢問,但又不在意他的回答。


    陳逸晨一時啞然,他不了解莫莫的經曆,甚至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


    看著莫莫木然的樣子,他感覺自己仿佛沉入千米水底,周身的氣壓爭先恐後地逼迫著他,呼吸困難。


    陳逸晨憐惜地撫著她蒼白的小臉,喉間幹澀,語氣中帶著不易察覺的心疼,“哭出來會好一點。”


    話音剛落,晶瑩的淚珠滾落,滴在陳逸晨的拇指上,燙得他大掌瑟縮。


    或許是意識到對麵也是個法學生,莫莫自顧自地發泄,“你知道他犯了什麽罪嗎?強奸未遂、虐待、故意傷害……”


    莫莫頓了頓,沒有理會陳逸晨麵上的震驚,繼續哭訴,“為什麽任何一個罪名都不能讓他死啊?是不是隻有讓他故意殺人,一命抵一命啊?”


    莫莫情緒越來越激動,捂著臉崩潰大哭。


    12月31日,跨年夜。


    窗外是絢爛的煙花和整齊的倒計時,還有人們的歡呼。


    室內是無法隱忍的嘶吼,不甘的哭泣,還有迷茫的質問。


    陳逸晨指尖顫抖地覆上女孩小小的腦袋。


    他之前僅僅通過新聞報道粗略地了解過莫國華的案子,隻知道家暴的一些信息,但是……強奸未遂……


    是他想的那個樣子嗎?


    陳逸晨心底莫名湧現出一股名為心疼的情緒,遊走在四肢,最終匯聚到心髒,撕扯著他,仿佛五馬分屍般疼痛。


    他將莫莫緊緊抱在懷裏,企圖用自己的懷抱安慰她。


    無助的尖叫和嘶吼從他懷中溢出。


    莫莫劇烈地掙紮,推拒著他的懷抱。


    然而陳逸晨雙臂像是兩條鐵鏈,牢牢地將莫莫鎖在懷裏。


    情緒的激動,加上令人厭惡的觸碰,毫不意外,莫莫暈了過去。


    陳逸晨以為她昏睡了過去,輕輕地將她放下,掖了掖被角。


    他靜靜地坐在床邊,拿著毛巾擦拭她臉上的淚痕。


    窗外的煙花不知疲憊地炸開,一陣陣亮眼的光透過窗戶撒在室內,照在莫莫淚水模糊的小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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