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什麽時候還有過一段兒?你怎麽從不提?”


    “你還跟那狗東西議過親??”


    “我說他有什麽可難忘的,自己臭不要臉巴巴往上貼,搞了半天是念著舊情!”


    紀鴻洲一手叉腰踱來踱去,又猛地立住腳,抬手直指秦音:


    “你就說,你為什麽單獨跟他談話?!你跟他有什麽好談的?!”


    秦音黛眉緊蹙,“紀鴻洲,你發什麽瘋?”


    “你明知該避嫌,卻還單獨見他!老子不準!”紀鴻洲沉聲斥吼。


    秦音氣笑了聲,簡直沒脾氣:


    “你能好好說話,不暴躁嗎?”


    “老子就暴躁,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聯想這些天來,總被傅文睿那陰陽怪調的狗東西給陰陽怪氣。


    紀鴻洲火氣上頭,徹底情緒上湧,渾身難受。


    秦音麵對他的控訴和委屈,險些忍俊不禁:


    “我怎麽對你了?”


    “你們倆在那兒,單獨在那兒...!”紀鴻洲手指向窗外,“賞月呢??”


    “我不過是送大嫂和峰兒離開,他在那裏抽煙而已。”


    秦音無奈之下,隻得走上前試圖安撫他:


    “你明知他那些話故意說給你聽,你還中招?”


    她說話時,素手撫上他微微起伏的胸口,一下一下輕順安撫,細聲埋怨道:


    “你能不能別搞得像我做了什麽對不住你的事?你想賞月嗎?我陪你賞,好不好?”


    “不好!”


    紀鴻洲繃著臉,語氣冷沉,說話時酒氣直撲到秦音麵上。


    秦音被熏得不由自主屏息,閉了閉眼,歎氣道:


    “你要再鬧,我可當真了。”


    紀鴻洲聽言氣笑,垂下眼睨她:


    “你還威脅我?”


    秦音掀起眼睫,眼底情緒似笑非笑,柔聲道:


    “你想知道是不是威脅?可以試試呀。”


    紀鴻洲,“......”


    四目相對片刻,紀鴻洲眼底情緒翻湧,暗暗咬緊牙根兒,表情險些扭曲。


    到底是秦音敗下陣來。


    她彎眉笑了笑,踮起腳尖兩手捧住他下巴,貼上他唇啄了啄。


    看他眼皮微煽,似有鬆動,便順勢環住他脖頸,臉貼臉蹭了下,一手插入男人短碎的烏發,在他後腦揉了揉。


    “好了,別氣了,嗯~?”


    柔軟嬌軀靠在懷裏,紀鴻洲紮起的刺,也被她一隻手悄然撫順。


    他沉沉呼出口氣,強壓下心頭鬱火,抬臂勾住她細腰:


    “你早這麽說,不就好了......”


    秦音臉埋進他肩窩,才把一聲笑硬生生憋回去。


    下一瞬,便覺腳下突然騰空,是男人將她提抱起來,一步步挪到床邊。


    他俯首啄她耳鬢,語聲沉啞下令:


    “再親我。”


    秦音忍著笑意,偏過臉親他。


    親他骨相硬闊的下巴,唇瓣沿著刀削的下顎線,一下下蜻蜓點水,親到他唇畔。


    紀鴻洲偏頭含住她唇珠,淺吮了吮,唇舌下一瞬便突破潔白齒關。


    秦音後仰躲了躲,“...你沒洗漱。”


    紀鴻洲磨牙氣笑,圈著她腰身的手臂兀然勒緊:


    “忍著,今晚不準你嫌棄!”


    秦音,“......”


    她明明沒做什麽,怎麽這人還理直氣壯的?


    果然蹬鼻子上臉......


    *


    八月十六一早,秦音艱難爬起床。


    經過一夜的‘抵死纏鬥’,夫妻倆和好如初。


    攜手到餐廳用過早膳,出門上車時,兩人還是手牽著手的。


    抵達安頓秦家人的小公館,一進院門,便見秦峰蹲在草坪上,正拿一根雞腿喂小白狗,嘴裏還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說什麽。


    紀鴻洲笑喚:“秦峰。”


    秦峰扭臉看過來,立馬站起身:


    “小姑姑!你們來啦!”


    他丟下小白狗朝兩人跑過來,被紀鴻洲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手。


    “一手的油,別動不動就抱!”


    秦峰翻了個大大白眼,用力抽出自己的手:


    “誰說我要抱了?你別多此一舉好嗎?”


    紀鴻洲無語一瞬,薄唇淺抿沒說話。


    秦峰轉臉看向秦音,立馬換上撒嬌語氣:


    “小姑姑,白白跟了我好些天,你們也不聞不問,你若是不缺它,不如送給我吧~,我會照顧好它的!”


    秦音還沒說話,紀鴻洲先嗤聲失笑:


    “你怎麽那麽理直氣壯?不行。”


    “為什麽啊?”秦峰瞪大眼,據理力爭道:“我小姑姑很忙的,根本沒時間管白白,給我就不一樣了,我......”


    “這狗是我找來,送給你小姑姑的,定情狗,懂不懂?不能送給第三個人。”


    秦音眼神古怪瞥他一眼。


    秦峰也是一臉的古怪,噘嘴小聲嘟囔:


    “什麽定情狗,不就是你母親弄死我小姑姑的圓圓,你覺得愧疚,所以賠給她一條白白嘛,切~真能編。”


    紀鴻洲微抿的嘴角抽了下,扭臉看了看秦音,最後依然沉聲定氣地告訴秦峰:


    “說不行,就不行。”


    “嘖嘖,真小氣,一條狗而已...”


    秦峰幽怨地看了眼紀鴻洲,也沒再繼續磨人,轉身回去繼續跟小白狗道別了。


    秦音很想說,一條狗而已,她也並不是特別喜歡,給他就給他了。


    但有昨晚的前車之鑒,她還是把這心思咽了下去。


    以免話說出口,被紀鴻洲這醋缸再牽扯到傅文睿身上,指定又要跟她使性子。


    兩人進屋,秦震關和傅文睿正坐在前廳喝茶說話。


    見他們來,秦震關溫笑說道:


    “你大嫂在樓上,孩子們東西多,還得收拾一會兒。”


    “我上樓瞧瞧,看能不能幫上忙。”


    秦音上樓,也沒去管紀鴻洲和傅文睿還會不會擦火花。


    她到傅盛榮的臥房,女傭和乳娘正準備拎著行李下樓。


    傅盛榮抱著小兒子還在屋裏,她四處看看,未免落下什麽。


    見秦音來,她展顏一笑:


    “我還想著已經很快了,你們來這麽早,可用過早膳?”


    秦音淺笑頷首,上前接過秦昭,抱在懷裏貼了貼小臉兒。


    “昭兒要走了,跟姑姑再見。”


    小家夥笑咯咯,糯聲學大人講話。


    “見~”


    秦音被逗笑,忍不住又親了親他小臉兒。


    傅盛榮莞爾一笑,視線落在秦音麵上,婉聲說道:


    “這些天給你們添麻煩,住的很舒適,昨晚你大哥還說,下次再見,也不知得是什麽時候了。”


    的確,孩子們都這麽小。


    若沒有什麽大事,兩軍的統帥和大帥夫人,不會隨意來回探親。


    秦音笑意稍斂,“總會有機會的,還是徽州山水養人,等長安和樂樂大一些,會認人了,我會帶他們回去探望舅舅舅母。”


    傅盛榮笑了笑,隨即傾身抱了抱秦音。


    “箏箏,阿睿也給你和紀帥添麻煩了,你大哥說,這些天他和妹夫相處的並不和睦,還請你們多擔待。”


    秦音淡笑點頭,沒說什麽。


    傅盛榮歎了口氣,緩緩鬆開她,又握住秦音的手,眉目溫婉說道:


    “他來時答應過我,說隻想看看你的孩子,往後不會再來打擾你,你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吧?”


    秦音眸色微動,嘴角淺彎點了點頭。


    “明白。大嫂,到底從小相識的,我也希望他往後過得好。”


    傅盛榮淺笑頷首,“會的,我會看著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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